李瑾之忽然感觉自己又被翻了过去,他躺在下方,这个视角他只能仰视跨坐在他身上的皇后。
皇后没有卸下耳环,金丝做成的流苏轻轻晃动,阴影掠过她的脸,像是夜间汹涌的树影,斑斓无声,但每当有人走过,又会猛烈摇晃,吓人一跳。
他抬起视线,皇后似乎也仰着脸,目光微睨,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强势注视着他。
滚了滚喉咙,后妃不应该这样看他,应该是谦卑恭和的,可皇后,她是外族人,她没有经受过宫廷的规训,所以不知道规矩,没事,他以后可以慢慢教。
喉咙不自觉滚了滚,他注视着如此真实的皇后,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陛下,臣妾,有些紧张。”
她坐在自己身上,挺着身微微向前移,李谨之下意识梗起脖子,抓着身下的锦被,有些紧张。
“皇后不要怕,朕、朕会对你好的。”
皇后忽然俯身,按着他的胸膛,微微眯眼:“可毕竟是第一次呢,臣妾毕竟是和亲来的,陛下能否开个特例?让臣妾主动?臣妾一定会好好疼爱陛下的......”
主、主动......皇后竟是如此大胆的性子,他耳根发烫,手指微微颤抖,心底生出一丝隐秘的窃喜。
皇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这般亲近,难道说,皇后也对他一见钟情了吗?
微微抿唇,他垂下眼不敢再看,五指紧握。
他用力克制喜悦,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吓到皇后,这样不行,他一定要忍耐,一定要皇后慢慢接受他。
轻轻点了头。
不情不愿点头,想来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又因着和亲公主的身份不得不妥协,司空文珠瞥了眼他克制的手,在心底冷笑。
既然这么不情愿,那他就别情愿了。
抽出袖中红色绸带,她动作轻缓却不容置疑地覆上了李谨之的眼。
“陛下,臣妾害羞,还请陛下不要看臣妾。”
手下的锦被已经褶皱,他喉结发颤,仰着头紧绷着脸,不动一动任她覆了眼。
如此,不用在皇帝面前佯装低顺了,她仰头长长呼吸。
低头,看着不明所以的皇帝,她再忍不住心底的戾气和恶意,指尖蘸取唇上红脂,她按在李谨之下唇,又轻轻抹开,抹出一道红痕。
歪着脸,她发现了令人惊喜的东西。
李谨之竟然有一点唇珠,微红而圆,这让他的唇形看起来虽薄却满,让人很想往他口中塞点什么,撑起那点唇珠,再撑得他动弹不得。
他也真的动弹不得。
皇后,抚摸了他的唇。
这轻轻的撩拨顿时生出一股奇异的热流。
热流窜遍全身,他不自觉咬着下唇偏开脸,极力压下心中的情意,压下忍不住扑倒皇后的激动,他答应了皇后,要把主动权给她,他不能食言!
碰了碰唇就如此不耻,真是矫情。
司空文珠不屑地撇了撇嘴,再度抽出红绸迅捷而熟练地抓起他的手腕,缚在一起又缚上了床柱。
李瑾之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从激动中反应过来轻轻挣扎了一下,虽未用全力但这捆缚的力道......不似情趣,皇后似乎是认真的。
“皇后,这是何意?”
他惊讶怀疑,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
司空文珠俯身,冰冷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耳畔,她笑着,眼底闪烁着一丝恶毒,可说出来的话又说甜腻至极:“陛下,臣妾早在家乡时就爱上您了,身为一国之君,臣妾知道您的后宫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臣妾怕陛下忘记臣妾,故而……想用些特别的方式,让陛下记住臣妾。”
李瑾之一愣,又浑身一僵,血液在这一刻加速奔流。
这话语直白甚至有些拙劣,与他认知中婉转承欢的后妃截然不同,倘若随便一个后妃对他说这些话,他定然是不信的,不仅不信,还会因其放肆的行为盛怒,就算是下令关入冷宫也并非不可能。
可这些话出自皇后的口,皇后不是对他一见钟情,而是早已心悦于他。
那得知要嫁给他成为皇后,是不是欢喜至极?
因为太爱他,怕失去他,才这般急切,这般主动,甚至用上惊世骇俗又不合礼制的手段,他感受到了皇后炽热,还有纯粹,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与众不同,既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不能在皇后面前失态。
努力压下几乎要翘起的嘴角,强行绷紧脸,他想让自已看起来镇定自若,幸好他本就习惯收敛情绪,就算这会压抑,也不过是抿紧唇和眉头微蹙。
可落在司空文珠眼中,李瑾之便是一副隐忍怒气与不耻,琢磨着如何秋后算账的冷硬模样。
不屈好,人或多或少都带些控制欲,她就喜欢欣赏宁折不弯的人一边厌恶,一边又不得不接受真实的自己,她想看见李瑾之面上冷淡但身体肮脏,想撕碎他这副贞烈高洁的模样,让他永远沉沦。
轻轻拉开衣带,一层一层,他宛若一个睡美人,被尘封在此静静等待爱人的吻让其苏醒。
只可惜,她不是这个爱人。
在这健身条件不足的地方,他竟有微微鼓起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部,少一分柴,多一分腻,白皙精壮,那点粉红更是秀色可餐,让人垂涎欲滴。
真不愧是能当男主的男人,年少的外表成熟的身体,而这成熟的身体又因着直接暴露在空气下而微微发颤,胸膛上下起伏,腹部的颤动带起肌肉的交错,好似在发出邀请。
她忍不住上手轻抚,忽然,他闷哼了一声。
掀起眼帘,李瑾之偏着脸,紧紧咬牙,眉头紧蹙,那绷起用力的颈下是阴影分明的锁骨。
真漂亮的脖子,真适合用来掐。
指甲点在颤抖的喉结上,轻轻刮,又缓缓往下,路过那秀色可餐处时也并未冷落,她再次轻轻刮,刮得他哼声不断却又不肯放声,只好被继续闷在口中。
这样也好,省得被别人听见了,以为她要弑君。
指尖划过肌肤,在经过侧腰时她打了个转,李瑾之轻轻扭动,看不见的眼换了个方向隐忍。
他怕痒。
真有趣,倒是和那个李瑾之一样,她冷笑,有意无意再度划过。
他不能表现出怕痒,身为皇帝怎么能有这么低端的弱点,他必须强忍。
而后,她看见唯一的白色寝衣逐渐立起。
一把捏住,他猛然抽动又恨声咬牙,拉紧红绸,甚至曲起腿想要踹她,只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他,新婚夜他不能给和亲公主难堪。
多青涩的身体,多倔强刚烈的皇帝,她差点就要有好感了。
视线被彻底剥夺,世界只剩下黑暗,李瑾之能感受到身上之人清晰无比的气息。
她有趣又温柔,虽然指尖划过肌肤带来一阵战栗,但皇后想看,他便让皇后看去,横竖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忽然,她隔着寝衣握了起来,并且迅速开始游刃有余浮动,完全没有初为妻子的羞涩。
又或许,羞涩的人只是变成了他。
完全控制不住,他的腿在颤抖,他仰起了脖颈呼吸也在颤抖。
身为帝王,他的寝衣是上好的蚕丝,丝滑轻柔,而此时,她的手仿佛不是隔着寝衣,而是直接进入了他的大脑,在抚平他的意识,
他紧紧咬着下唇,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才能不让自己哼出声。
红绸紧绷,他感觉到快断裂了,若是断裂了也好,只是可惜,皇后与他的第一次有些草率了。
可事与愿违,皇后离开了。
红绸骤然变松,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皇、皇后......”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愉悦。
司空文珠得意冷笑,甜声道:“陛下,臣妾有些怕,也怕弄疼了陛下,得取些活络身体的软膏,陛下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他怎么会介意呢?有这么善解人意为他着想的皇后,他真是三生有幸。
床榻上又压了重量,这会皇后没有坐在他身上,而是挤进了他的膝盖间。
说是挤,其实是她轻而易举便分开了,而后,蔽体的寝衣也被拉开了,他感受到了凉意。
不由自主有些紧张,他滚了滚喉咙,期待着皇后的主动,下一瞬,她又握了上来,可同时,不可言说之处同样感受到一股凉意。
似乎是软膏的凉,带着一股清香,他只轻抖了一瞬,这膏体很快就在皇后的指上化成了水。
诶......等等......嗯......诶?
皇后在做什么?
他有些茫然,怎地这清香用在了他身上?
要问吗?问的话该怎么问?总不能问:“皇后,你会侍寝吗?”
这样会落了皇后的面子,届时惹哭了皇后,她这天仙可不会不喜欢他了吧?
可是不问的话,他毕竟是皇帝,要是有什么损伤,于开枝散叶不利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纠结之时,清香愈浓,他愈发觉得奇怪,甚至有股不好的预感。
紧皱的眉,他颤声问:“皇后......”
“陛下,臣妾在侍寝,您如此紧绷,是不喜欢臣妾吗?”
“朕......没有......”
绯红在白嫩的脸上晕染,白里透红,像是初春含苞待放的桃花经过一场春雨后在枝头微微颤抖,惹人怜爱。
她路过赏花,这桃花还在口是心非,隐忍难耐,明明心里气得快要杀人了,表面也不过是咬牙强撑,倔强至极。
谁说这冷淡矜持不好?太好了,她太“喜欢”了。
下一瞬,封闭的苞被外部力量强行拉开花瓣,被逼绽放。
他以为是被人欣赏的,但绽放后的桃花没有等来懂他的赏花人,他等来的是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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