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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冷库

无意义的争论。

苏倾词在心底给这场讨论下了定义。他确实感觉到冷,在这样一个寒冷的秋夜里,先是劈头盖脸泡了一通冷水,现在又要硬着头皮进入低温冷库,他缝合过的左手腕又开始痛了。

殷楷给的解码器最多还能生效十分钟,十分钟后,长宁庄园的所有安保系统都将恢复,他可不想社安局专员半夜潜入私人宅邸成为明天的新闻头条。

没有过多时间纠结谁进谁不进了,苏倾词冷硬地开口:“行,一起进去,注意统计一下药剂数量以及留心有无其他药剂的品类。”

“好!”

苏倾词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在冷库的液晶屏幕上按下了开关。随着“嗡”一声轻响,冷库的门锁被弹开,苏倾词将手放在冰凉刺骨的玻璃门把手上,用力一拉,让身后的杨知乐先行进去。

光是通过拉开缝隙杨知乐都感受到了低温冷库里来势汹汹的寒意,好在他平时早睡早起三餐不落,一直体魄强健,仅仅只是打了一哆嗦,很快就适应地从小豁口里钻进去。

苏倾词意欲紧随其后,但意味只发生在一息之间,他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撞,无法挣脱的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压在冰凉的玻璃门板上,后脖颈被戴着皮手套的宽大手掌按住,腰也被牢牢抵在门上,冷库的入口彻底闭合,只听“嗡”再一次轻响,冷库玻璃门上了锁!

背后突袭的人迅速改为掐住苏倾词的后脖颈,以一种能够掰断骨骼的力道大力将苏倾词牢牢桎梏在玻璃门板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倾词感到无以言喻的恐慌,身后死死掐住他脖颈的大手令他喘不上气,越是想要使劲挣扎越是被牢牢攥在手心,他只能用仅剩的力气狠狠拍在玻璃门上向冷库内的杨知乐示警。

而在杨知乐的视角里,在他进入冷库后的下一秒,库门就此闭合,原本双向可视的玻璃忽然像被实心钢板蒙住了似的,他看不见外面的苏组长,也推不开已经锁上的冷库的门。

在这零下低温里陪着浑身湿透的他的,只有身后一排排无情的药品架,由无处不在的惨白灯光映照出莹蓝色剔透的光。

已经被池水泡湿了的头发在冷库里更加寒凉,他像是戴上了一顶冰雪制成的帽子,不断吸走他头部核心的热量。

他或许会失温死在这里。他从前奔走一线的时候见过被凶手藏进冷冻冰箱里的尸块碎片,不知道被冻了多久的尸肉上严严实实地裹上了厚厚的冰渣,扫开冰渣,露出呈现着诡异樱桃红色的肉。

其实和在菜市场里看到的冻猪肉没有什么不同,但杨知乐在知道那是一个人的下一刻,控制不住地向后跌倒在地。

自己也可能变成那样的恐惧席卷了他的思绪,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任他如何拍打玻璃门苏组长都没有反应。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也许这是一个陷阱,既然他被关在冷库里面隔离,苏组长就很有可能在外面直面那个凶狠残暴的黑袍客。

到底该怎么办,杨知乐顺着玻璃门滑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双膝试图借此留住更多的热量,连脸也深深地埋进膝弯里,好无助……

苏倾词倒是可以清晰地看见玻璃门后的一切,身体被压制,他全身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只有眼睛,于是他转动眼珠看见杨知乐后颈已经开始冻得发白的皮肤,几乎目眦欲裂。

“落水的小猫咪。”电子合成的声音轻柔地落在耳畔,苏倾词却浑身一抖。

他想说些什么,但身后掐住他脖颈的大手却丝毫没有卸力,死死把住他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小猫咪今天怎么这么乖?哎呀,好像是我下手太重了,别怪我。”电子音这样说着,五指微松,但依然是一个牢牢握住苏倾词脖颈的姿势,苏倾词知道,只要自己做出些不合身后人心意的反抗,那只手完全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头拧下来。

于是苏倾词只能先用一点时间快速缓解自己的缺氧症状,等气息匀称之后才开口冷酷道:“又是你。”

“哎呀,小猫咪真棒,才第二次见面就把我记住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点奖励呢?”电子音笑眯眯地说。

“第二次见?不止吧。”苏倾词反问道。就是身后这个人,杀害了他的至亲、同事以及无数无辜的人,他居然还能在自己面前笑嘻嘻地谈“奖励”?!如果不是被制住挣脱不开,他简直想要不管不顾先往这个人脸上来两拳。

黑袍客在他身后笑了笑,掐着苏倾词脖颈的手换了种方式,改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捏,手法就像是在顺一只炸毛的猫:“小猫咪居然对我印象这么深,我真是太高兴了。”

很快,他骤然贴上苏倾词的后背,面上的遮盖布料都触碰到苏倾词的耳尖,清晰地将合成的电子音送入他的耳朵里:“既然我这么高兴,小猫咪,不如来点更加助兴的节目?”

说完他身体向一旁撤开,掐苏倾词脖颈的手恢复成钢铁一般的力道,血管短时间内受到大力挤压、放松、再大力挤压的对待,混乱的压力让其间穿梭的血液很快失去了原本正常的流动速度,几近紊乱,苏倾词大脑发懵,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就是无法锁定视线落点,耳边瞬间只能捕捉到空气流动的微小声音,以及渺远的几声“滴滴”响声。

他头皮止不住发麻,眩晕感更重,供氧不足和寒冷几乎要使他昏厥过去,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杨知乐还被关在冷库里,处境比他更加危险。

使出了全身力气,苏倾词用抽动的气音道:“你在……干嘛?”

“嗯?抱歉小猫咪,我好像又没控制好力道。”黑袍客施施然的声音像从虚空里传来,脖颈上的手稍微松了松,苏倾词得以顺畅呼吸,“你问我在干嘛,告诉你好了,我突然很好奇人体在零下四十度能活多久,既然来都来了,顺手做个实验。”

“什么?!你疯了?!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你这样他会不出五分钟就会死掉的!!”

“这样吗。”电子音毫无感情地说道,他继续揉捏苏倾词的脖子,似乎对那一块的皮肤很感兴趣,“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小猫咪都带着新交的朋友回来拆家了,我还不可以做出一点惩罚吗。”

苏倾词忽然很想吐。

宠溺关爱他的至亲,和他并肩作战的同事,他们死去灰败的面庞一一浮现在他眼前,每个人都是空荡荡的眼眶,全身皮肉被一片一片刮下来,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大火灼烧的焦痕烙印其上,似乎是一场场混杂着血与泪的控诉。

那个人总是这样,不管他靠近谁或者谁靠近他,他总会想方设法地杀死他们,借此折磨他。

我已经害死了很多人了。

现在又有人要因我而死了。

苏倾词左手腕的痛感越来越强,他不停地收缩又张开抽搐的五指试图缓解自己过于紧绷的神经,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只能微微抬头用拼死的力气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坚硬冰冷的钢化玻璃上,感受着从眉心流下来的一注热血。

那抹触目惊心的鲜红沿着玻璃落到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杨知乐的镜像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小猫咪,谁允许你伤害自己了?”掐着脖颈的手掌分出一根食指,将苏倾词的脸牢牢抵在玻璃门上,语气里似乎含有更加危险的意味。

苏倾词现在眼冒金星,但终于清醒了一些,凉凉地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杀我,至少不是现在。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以去做,然后,你放他出来。”

苏倾词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但他在表达这句话时依然吐字清晰,有一种绝望中诡异的疯感。他真的是要被这个人逼疯了。

黑袍客顿了顿,似乎没想到苏倾词会在这时候和他谈条件,他沉沉道:“小猫咪不是连夜来偷药剂嘛,这样,我满足你,”说着他举起手中握着的一管注射器,在苏倾词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晃了晃其中的蓝色液体,“给你打进去好不好?”

“记得放他出来。”这是妥协默许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黑袍客突然大笑出声:“小猫咪真好呀,现在还学会舍己救人了,我都要不忍心这样对你了。”

话虽如此,黑袍客还是拨开了苏倾词湿哒哒黏在脖颈上的后发,用力磨蹭着他颈侧一小块白皙的皮肤直到泛红。

苏倾词让自己尽量去忽视他的动作,转而将目光投向冷库里蜷缩成一团的杨知乐身上,原本蓬松的卷毛发梢已经凝结了一块一块分散的冰,泡过水还未干的皮肤上也有浮冰覆盖他通红的皮肉。

苏倾词在心底祈祷求他能再坚持一会儿,再多坚持一会儿,千万不要死去,他不能再背负一条人命了。

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细小的疼痛,那是针头刺破了他的皮肤,有冰凉的液体,正在不停地与他的血液交融,很快就将随着循环流遍他的全身。

四肢的感觉好像都消散了,大脑的思考速度也在下降,眼皮变得格外沉重,苏倾词最后只能动动嘴皮:“放他出来。”随后便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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