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边越的舔狗……朋友们,便是宋与安跟钱叔也很意外。
在这个圈子里,遇到事情几乎没有“报警”这个选项。
像打人这事,报警最多让去医院验个伤,赔点医药费,然后象征性教育几句就算了。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点医药费算什么?
不痛不痒。
他们宁愿打回去,至少让梁泰宁能痛一痛。
“去报警。”季朝夕拉住朝梁泰宁走过去的宋与安,在他耳边低声道,“他们嗑药了。”
她知道,这些人的法律观念淡薄,但这不全是他们的问题。
因为世界设定便是如此——为了凸显男主的厉害,遇到事情,全靠男主解决,法律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但是,这又的确是法治社会。
既然法律真实存在,那么天道和法律碰到一起,谁会更厉害?
季朝夕不确定,今晚便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她刚巧知道今天梁泰宁他们会尝试一种新药,所以才会来这里。
挑衅梁泰宁,闹进警局,然后举报他们嗑药。
要是警方包庇不管,或者天道强行设置阻碍,让这帮人进不了警局——那她手里的证据就不能交给警方,还得想别的办法。
“好。”宋与安愣了下,赶紧退出包厢去打电话。
“霁哥,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报什么警啊。”包厢里的人有点慌了,有人过来想拦住宋与安。
季朝夕直起身,挡在门口。
那人不敢与“边霁”起冲突,急得团团转:“喝酒是吧?霁哥你说喝多少就喝多少,行吗?”
“喝酒是之前的解决办法。”季朝夕按着自己的肩膀,“现在不是了。”
她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力量,比预想中还要痛。
明明记得以前边霁也打过架,头破血流还轻描淡写地表示“一点都不痛”,原来不是他的身体抗揍,而是他的灵魂更能忍痛?
“那你现在想怎样?”那人又问。
“够了!”不等季朝夕回答,梁泰宁忽然大声道,“霁哥这是在考验弟弟们呢,大家一起上,陪霁哥练练。”
他跟在边越身边久了,除了捧着边越,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之前多番忍让,也是看边霁是边越大哥。
但他刚才忽然想起来,边越下午跟他抱怨过,说边霁醒来就和家里闹了一场。
边越说得含糊,他那时候也没多想。
现在想来,这兄弟阋墙的戏份,怕是终究要在边家上演了。
然而真闹起来,边家父母肯定会站边越这边。
就连边霁的公司,现在也在边越手里。
那边霁还有何可怕?
就算后面兄弟俩再和好,他也可以说是为边越出头,相信边越不会怪他。
所以梁泰宁瞬间硬气起来。
不过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多信息,还踟蹰不前。
“都给我上。”梁泰宁演都懒得演了,“出了事我负责!”
他倒是不怕去警局,反正去了也不会有事。
就是气不过,想揍边霁一顿。
其他人是真不想去警局,有梁泰宁这句话,都围了上来:“霁哥,得罪了。”
钱叔急忙挡在季朝夕面前:“阿霁,你先出去……”
话还没说完,包厢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真够嚣张的,你们眼里还有律法吗?”踹门的人晃了下手里的证件,怒喝道,“警察!都给我蹲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
警察来得这么快?
莫非是边霁提前报了警?
季朝夕也懵了,为求真实,也不想给天道机会搞破坏,她并没有提前报警。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这警察竟然是之前在门口跟她相撞的那个男人!
宋与安跟在后面,拼命朝她使眼色。
可惜季朝夕完全看不懂。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梁泰宁急忙换了笑脸,“你听我说……”
警察呵斥道:“少废话,都给我蹲下!”
可惜这帮人胆大包天,今晚更是喝酒又嗑药的,还真没把这个小警察放眼里,有人高声道:“警察也得讲道理啊,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们?”
“对啊!”
“知道这位是谁吗?”
“兄弟你哪个分局的?领导是谁?”
“……”
一群人嚷嚷起来,竟是光明正大在威胁警察。
季朝夕看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这样无法无天吗?
“听不懂人话是吗?”那警察突然掏出一把枪来,“蹲下!”
他年纪不大,气势却实在够强,一声怒喝便是梁泰宁也吓得抖了抖。
其他人见到枪清醒不少,都闭上了嘴,由胆子最小的开始,依次蹲下。
梁泰宁不甘心,犹豫几秒,到底还是从了众。
算了,等警察问到他,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会后悔。
警察却像没看到他,开始查看其他人证件,尽问些有的没的,始终没有重点。
梁泰宁越蹲越不耐烦,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这人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对啊,宋与安才出去几分钟,警察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他“蹭”一下站了起来。
那警察扭头看过来,梁泰宁不等他开口,便抢着道:“我怀疑这警察是假的!真警察出警怎么只有一个人?拿把玩具枪吓唬谁呢?兄弟们,把他抓起来,可是大功一件!”
反正即便是真枪,警察也不敢在这里开。只要他不出手,事后就追究不到他头上。
他当然不会出手打这个警察,只想趁乱揍边霁一顿。
果然,那些跟班们左右看看,“呼啦”一下全站起来,朝警察扑过去。
那警察也是厉害,一拳就干翻两个。
但他果然没开枪!
其他人更信了梁泰宁的话,叫嚷着冲上前。
梁泰宁也顺势挤到了“边霁”身边。
包厢内灯光闪烁,人影纷杂,梁泰宁刚刚举起拳头,“边霁”身体忽然一歪,倒了下去。
梁泰宁一愣,被灯光晃得人也恍惚了:他刚才打了吗?
“阿霁!”钱叔跟宋与安急忙一左一右扶住“边霁”。
他俩声音太大,将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看到“边霁”晕倒,大家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只有个黄毛收手不及,一拳打在警察胸口。
恰在这时候,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群警察涌进来。
“袭警,都抓起来!”先前那个警察简单交代一句,就朝“边霁”跑过来,“他怎么样了?”
宋与安急得很:“他昏迷了半年才刚醒过来,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警察一把掀开:“托一把。”
警察蹲在“边霁”面前,钱叔下意识一托。
于是季朝夕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到了警察背上。
这警察比边霁个子矮,但力气真不小,背着人走得飞快。
季朝夕僵硬地趴在他背上,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装下去。
刚才装晕,是因为她不知道这警察到底是真是假,怕那些人冲动之下真的把他打死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紧张她……不对,是紧张边霁。
难道他和边霁认识吗?
“开门。”警察背着季朝夕停在车门边,扭头对跟在身后的钱叔道。
钱叔心急如焚,根本来不及多想,季朝夕却注意到,这警察是径直过来的——他认识他们的车。
钱叔打开车门,宋与安也赶到了,几人合力将“边霁”塞进后座。
“咳咳……”季朝夕赶紧趁着这混乱时刻悠悠“醒转”,“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怎么样?”
几个人异口同声,关切的眼神齐刷刷落在她脸上。
季朝夕:“……可能是包厢内空气不好,刚才突然头晕,现在好多了。”
“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宋与安不放心,说着就要上车,旁边的警察却抢先一步,坐到了“边霁”身边。
宋与安:???
这个警察好像很关心边霁,他俩认识?
脑子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就听见边霁问:“警察同志,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余勤,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员。”对方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你不认识我了?”
“我们认识吗?”季朝夕已经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一点也不慌乱,只微微惊讶,“不好意思,余警官,我昏迷半年刚刚苏醒,可能记忆有些缺失,实在记不起来……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今年元旦节的晚上。”余勤道。
季朝夕看他非常坦然,正要点头,脑子里灵光一闪,摇头道:“不对啊,今年元旦那天我在家打了一整晚游戏,都没出过门,你在哪里见到我的?”
她做阿飘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去关注边霁,但毕竟是边家人,她还是经常能看到他的。
元旦节那天,季朝夕又一次被迫回到边家,看他们一大家子团圆。
方倩语还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全是边越爱吃的。
可惜吃到一半,边越收到虞欢的消息,提前离开了。
方倩语既高兴又难过,也没了胃口。
边鸿飞想让边霁带方倩语去逛街,但是边霁身体不舒服,直接在卫生间吐了,他们便让他回家了。
季朝夕有点担心,跟着边霁去了他家。
可边霁回家后便没事人一样,一直在玩游戏,玩了个通宵。
她非常确定,边霁那天晚上不可能见过这位余警官。
他为什么要撒谎?
季朝夕紧紧盯着余勤。
余勤也在看她,目光复杂,似乎还有些震惊。
“打游戏?你那天不是说有事吗?”宋与安忽然道,“没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季朝夕:“……”
完蛋了,边霁心里怎么想的,她怎么知道?
“因为不想吃狗粮。”旁边的余勤幽幽道。
季朝夕:嗯?
宋与安:嗯?
是不是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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