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不没有一些行事大胆,剑走偏锋的姑娘为了赖上他,而使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伎俩。当然也有些男人,行此腌臜事。
因此姜洵对这些个什么波斯春药也是有些了解的。他头脑昏胀,气血上涌,一细想不是中了这药,还能是什么情况。
姜洵身体不好,无情无欲的,尚且反应激烈。何况是终日习武的江仲淮,若不是他失了血,只怕不知做出些什么荒唐事出来。
果然姜洵见江仲淮比他情况可严重得多。他胡乱撕扯着衣裳,已是满头大汗,嘴唇也红得吓人。
他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还关心着姜洵道:“公子,可也有不适之处。”
“我们这是中春药了。”姜洵答道。
“春药?”江仲淮那张小麦色皮肤的脸,姜洵竟从他脸上瞧见了绯红。
江仲淮扶着后脑勺,害羞道:“小娘子又何必行此等下策,喜欢我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姜洵真想给他翻个白眼。
江仲淮痴痴地笑了半响,才反应出这好像是姜洵的地方,下药的人的目标应该也是他而不是自己才对。
姜洵早已把窗打开,散散风,否则他们俩得憋死。
还好院子里有一口养莲的缸,姜洵对江仲淮道:“你去水缸里,降降火。记得别整出太大的动静了。”
江仲淮顺着姜洵指的方向瞧了过去,颔首道:“还是公子点子多。多谢公子相救。”
他又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高大的身躯,担忧道:“那缸可容不了两个人……我要是进去了,你该怎么办?”
姜洵道:“我出去躲躲,想想办法。你一个刺客,敢光明正大地出去吗?你就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记住我说的话。”
把江仲淮安顿好,见他跳进水里,似是好受了些,姜洵这才出了门。
他早已想好,这院子外有一小池塘,水瞧着也不太深,他进去疏解一番,自是无碍了。
姜洵打开门。便见着一唇红齿白的侍卫,倚着边上冰冷的墙壁,横着刀站在门前。
他身后负手站在门口的赫然是姬珏。
他银铠骑装,细腰和手腕处衣料都收得紧紧的,一身英姿飒爽的打扮。
他脸上挂着笑,明媚极了,转身瞧着姜洵。
“姜公子,天色渐晚,这是要去哪?”
姜洵浑身的鲜血仿佛都滚沸了,又瞬间封冻,脸色更一片煞白。
他感觉不到半分温度。他还是低估了姬珏,就算如今他年岁尚小,但姬珏依旧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姬珏偏了偏头,对那侍卫道:“祁铄,进去看看。”
天知道他在看见姬珏现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他刚想喊江仲淮赶紧跑。
虽已是来不及,但有一丝希望便想着尝试。
姜洵跑过去牢牢地抱住姬珏,虽是杯水车薪,螳臂当车,他还是赌一把,冲院子里的江仲淮道:“快走。”
姬珏刚动步子,便被眼前之人生生地抱腰拦住,寸步难行。他俊秀的眉目间顿时涌上了清晰的无奈。
“放手。”姬珏道。
他们这边倒还算平静,里面早已闹哄哄地打了起来。
祁铄疾步跑过去的时候,江仲淮恰巧从缸中站了起来。水流被他内力一震,似天女散花般绽开,漫天的水珠从天而降。
原以为对方会出手,祁铄下意识拦刀去挡。却没等来招式,自己反倒被淋湿了一身水。他抹开脸上的水,却见对方却三两步蹬上了屋顶欲逃。
他怎会轻易让他逃脱,自己在边关实打实地与狄族蛮子打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
但那刺客倒也不可小觑,行事狠辣,动作狠厉,就算受了伤也能跟他打斗十几招。正待他耗尽对方精力,欲将他拿住之时。
江仲淮也几乎失了气力,他本来觉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好对手过招,打得还算过瘾。可眼看着不敌,便撒开腿跑,还不忘冲对方道:“我不玩了。”
祁铄哪能放过他,疾步去追。这屋上的瓦片,被他们毫不收敛地踩踏,簌簌地掉落在地上,砸出声响。
那人虽受了伤,武功也不及自己,但他轻功倒是一把好手,祁铄追了几个屋檐,还是没追着人。
他转身往回走,从屋檐上稳稳地落了地。双手抱拳向姬珏道:“殿下,让他跑了。”
“继续追。”姬珏低头对姜洵道,“你还要这样拦着我?”
姜洵脸手和脸几乎都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冰冰凉凉得倒还挺舒服的,疏散了体内一些热,一时间还不忍撒开。
他抬起头,见姬珏说话时板着一张脸,完全不似前几天那样懒散。姜洵赶紧撒开手,站定。
“殿下,那人早已跑远了。而且国公爷也说了放过他,做做样子给陛下看就行了,莫要穷追不舍。”祁铄劝道。
姬珏往屋顶上瞧,哪还有人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眼帘搭着甚至也不看姜洵一眼,倒像是不很愉快,有些置气的模样。
姜洵方只顾着江仲淮,完全没考虑到自己。如今江仲淮逃脱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姬珏那性子,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严刑拷打吗?自己应该也受得住吧。自己是不是应该向他解释一番。
但心里虽有万般的念头掠过,他最终也只是陷入了沉默。
祁铄对姜洵道:“姜公子,今日之事 还请你守口如瓶,千万莫要声张。否则牵连的就不止你我二人。我瞧这情形,你应当与那刺客也是熟识吧。为了他好,也为了你自己好,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祁铄这人姜洵是认识的,前世的他可是姬珏手下第一大将,玉面阎罗,杀人无数。如今竟还只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将。
但他行事稳妥,不拖泥带水,已经前世的大将的雏形。
没想到这事竟如此就被揭过去了。姜洵大出意外。但这事颇为奇怪,可来龙去脉也不是他该问的。越问越错,他便懂事地不再问这问那,只是低声称是。
他只知江仲淮是江南水乡人士,是自己的老师谢春阳在江南做官之时在那收的徒弟。
他们相识也是老师介绍认识的。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前世他亦听江仲淮酒后吹嘘过自己曾打败大内禁军,刺杀过先帝,还在姬珏手里过了好几招,结果全身而退了。
姜洵只当他是酒后吹牛,置之一笑,不放在心上。如今才知晓这事竟是真的,不是这小子胡编乱造出来的。
不过算算时间,老师他也是该回京了。
姜洵被这些事涌入脑子,一下子便愣了神。粗粝的薄茧一下子贴到他的脖颈上的皮肤。他吓得瑟缩了一下。
姬珏伸出两根手指去探他的温度,被他这么躲,手便落了空,悬在空中。他怔了一刻,才收回手指,道:“你中了春药?我还以为是你个人爱好……这么瞧来,竟是中了别人下的药吗?”
姜洵手指轻轻地压着突突跳的太阳穴,脸上满是倦意,气息也极为不稳,道:“看来是的……”
姬珏眉头轻轻一拧,对祁铄道:“给他找药。”
“是。”祁铄道。
“把手给我……”姬珏道。
姜洵忍得声音在发抖,道:“你要干什么?”
姬珏撑着眼皮看他,道:“带你去泻火。你这么强忍着,只怕会适得其反,还会……”
他接下来的话没说,姜洵都知晓他的意思了。
姬珏强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湖边,上了一艘竹篷小舟。
封闭的空间,只靠着天边那点月光的亮,伸手不见五指。小舟因为他们的走动而四下摇晃,姜洵眼里只瞧见姬珏铠甲上反射的粼粼白光。
“你要干什么?”姜洵有些不安。
姬珏忽地放开了他,自己席地而坐,怀抱着双手,对姜洵道:“你自己动手吧。我下手太重,只怕你受不住。”
“啊……”姜洵佝偻着腰,只觉他话里有十二分的认真,却听起来如此地嬴荡。
“你愣什么呢?”姬珏向他摊开手掌,“自己跳下去。我拉住你,你不会有危险……”
原来是这意思。原来竟是自己心思不正吗?
小舟本就狭窄,姜洵又步伐不稳,走得踉踉跄跄,几近摔倒。
姬珏终是看不过去,生出了几分不耐烦,竟一把将他的手拽了,朝着自己身前拉来。半跪着身子,将他稳住。
他的手掌却是火热的,在姜洵摸起来竟比自己的手要清凉许多。就像一个冻得几乎要死的人,见了火炉一样,根本舍不得离开一寸。
姬珏微微俯身凑近了他,道:“还是我来帮你吧。”
姜洵毫无准备,便被他扔进水里。他这么大一个人扔进水里,自然地往下沉。还好姬珏紧握着他的手腕,就这么将他稳住。有了着力点,姜洵这才从突然被扔到水里的惊慌失措中,镇定了过来。
他抬眸瞧姬珏,姬珏一只腿半跪着,浓眉桃花眼,薄唇挺直的鼻梁,就跟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一样。
姬珏开口道:“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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