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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三十二 章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窗外鸟鸣声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小镇。

晨曦洒满房间,给一片阴暗的空间镀上一层金辉,五点整的闹钟仿佛响彻云霄。

睡梦中的女生轻轻掀起眼睫,透出几分迷蒙和幻境的余温,回忆昨天,她轻轻勾了勾唇。

六点开始摆摊,陈鲸和奶奶刚到不久就碰见向鑫生。

他身形挺拔穿梭在人群中,一步步来她眼前,紧盯着陈鲸,对她眉头一挑,微微勾唇,眼底荡漾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早安,陈鲸”

“早上好,向同学”

陈鲸礼貌回应,“早餐吃了没?”

“不用了,我出门吃过早餐”向鑫生摇头拒绝,“准备好了吗”

“?”

对他突然其来的问题,陈鲸流露不解,平静的脸蛋写满疑惑。

“准备什么”

“顾客。”向鑫生言简意赅,“我一大早,绝不是没事看来看你”

“那你……”来干嘛?

向鑫生一脸坚定,一字一句。

“揽、客”

“……可是”陈鲸刚准备问他反而被他堵住话题。

“你慢慢等,别着急,我一定多拉顾客”向鑫生说完匆匆离开,在人流大喊大叫。

“卖煎饼咯,5块钱一份!啥口味都有~”

听着他吆喝,陈鲸眸光微闪,这时奶奶一把拉过她的手,问道:我们要不要给钱?生活不易,他费尽心思招揽顾客我们不给好处,他会不会……

陈鲸摇头,对奶奶比手语:给钱他不收。

上回她没收他医药费,才会有这一幕现象。

都怪她没说清楚,让他以为帮几天。

本来帮一天便还清,他不欠她。

奶奶想了想,也不了解孙女和男孩的关系,只道:陈鲸,有空多帮他,别让他觉得你不懂回报。

陈鲸垂下眸光,回应:知道了奶奶。

她清楚奶奶豆腐刀嘴,担心她没朋友,她走之后只剩陈鲸独自一人。

所以,她想让陈鲸多交朋友,等她走之后有人关照陈鲸。

不至于没亲人、没朋友一个人成长。

陈鲸看着向鑫生将不同地顾客一次次引去摊位,对他点头微笑,表面工作,实则思考怎么样回报向鑫生。

将近一小时卖完煎饼,三人合力收东西,休息时陈鲸看着不远处树荫下地少年,一股脑冲过去。

向鑫生微微挑眉。

陈鲸一脸真诚,“谢谢向同学帮我拉顾客,我无以为报……”

“不需要以身相许”向鑫生一口咬断道。

“……”

陈鲸眨了眨眼,不吭声在他看来有些尴尬。

空气瞬间凝固,向鑫生顿时底气不足,脑子一团乱麻,呵呵地干笑着。

“那个……不客气”

陈鲸没吭声,眼神里闪烁复杂情绪,嘴唇动了动,却又硬生生将话语咽了回去。

见此,他以为陈鲸注重报恩,便解释:“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我主动干活不是求你欠我什么,而是我人好”

“乐于助人。”

这些年来,他不断帮助别人,好像除了陈鲸,他没收到任何回报。

那些被他救走的人,连最基本的谢谢都没说。

陈鲸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叫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前提之下是安全 ”

“嗯”

——

假期第三天,天空布满了阴暗的云朵,雨水刷刷从天而降,遍布每个角落。

雨滴轻轻敲打窗户,滴答滴答吵醒正在熟睡中得女生。

她微微皱眉,不愿意离开梦境的温柔,雨势渐大,完全吵醒睡意朦胧得陈鲸。

微微睁开眼,入眼窗外乌云压城,灰蒙蒙的天倾泻而下。

天气适合写作业,她下床开灯将数学练习册拿出来刷题。

没写几下又遇见难题,为了攻略题目,陈鲸不断查阅资料,反复练习,笔记本密密麻麻全是解题思路和要点,直到完全掌握,她开始做试卷。

六点整,陈鲸写不下去,余光扫见相框里右边的男生。

是她前桌,向鑫生。

不知道他在干嘛?

往常这个时间段她总能看到他。

陈鲸想的人正在读单词,举着一本英语书,在家中来回走动。

“- Unit 1:undertake着手做;从事;承担,analysis分析;分解……”

念念叨叨到最后一页。

“want to see you,想见你”

“想见你,想见你——”

他细细念道,总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暧昧。

怪不得陈鲸支支吾吾不敢说,原来真的难以切齿。

十七的少年不早恋,对男女之情懵懂未知却不代表什么也不懂。

只是不清楚而已。

不过,陈鲸当时为什么不说?

难不成……喜欢他?

向鑫生脑洞扩大,并非盲目自信,是陈鲸给得态度让他不得不承认。

陈鲸对待他好像比其他人要好的多。

例如。

对苗栗,冷漠无情。

总之不给对方好脸色。

对陆系,他的同桌,除了送药那会好像没怎么搭理过。

对她自己的同桌,关蝉。

很安静,温柔以待对方。

比起同学,陈鲸对待向鑫生明显更乖巧。

异性归异性,说明她对他有好感?

反正谈不上喜欢。

一丢丢的心动该有吧?

由于没有准确证据,这些想法皆为异想天开。

——

第四天,依旧下雨。

乌云低垂,大雨滂沱,无休无止,从昨日到今早夜不消停,如同天目漏下的珠帘击打在路面上,激起片片水花。

落在屋檐,窗棂等剧烈敲打出强烈的节奏旋律,让人思绪万千。

向鑫生站在窗前,目光透过层层雨幕,凝视着远方模糊景象,陷入长时间沉思。

陈鲸是不是对我有心思?

是不是喜欢我?

他在心底问自己。

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无数念头在心中涌现,他却不相信,心中一片惆怅。

心乱如麻,他索性不再思考,为了验证陈鲸到底喜不喜欢她,向鑫生从柜子翻开手机。

直接联系同学其中一人。

向鑫生:【同桌,你有没有陈鲸联系方式】

【?】

陆系:【陈鲸?你后桌吗?】

陆系:【没有。你找她有事吗】

向鑫生:【没事不能找?】

后边加了愤怒小表情。

陆系“……”

“向鑫生今天有点颠,难道……”

陆系试探问:【你喜欢陈鲸!】

待看清之后,空气凝结,只剩下墙上老式钟表在走。

当当当

它如同一阵微风,轻拂过耳畔,带来一丝宁静、悠远的感觉。

指尖垂落,向鑫生眼神空洞,才查觉自己对陈鲸是那般关心。

他想的人正在刷题,一张又一张的数学卷子一下做完,最后大题倒是难倒了陈鲸。

试图解题却毫无思路,起身去奶奶房间,动作轻悄悄拿手机,离开前看了眼正在熟睡奶奶。

床榻之上,老人家睡颜安宁,发出均匀呼吸声。

黑白混合地发丝铺垫枕头之上,闭眼的时候没有平日里的和蔼,多了份安宁,越发显得寂静。

在一幕落在陈鲸眼里,嘴角轻抿。

不知是不是错觉,奶奶好像想离开,或许日子太苦,她想见老伴、儿子、儿媳妇。

陈鲸眼角微微泛红,担心着凉,蹑手蹑脚上前帮奶奶盖被子,临走前拿了手机小心翼翼退回房间。

关门却见屏幕弹出新联系人。

【我是向鑫生】

忽然间,神情滞了一瞬。

原地愣三秒,陈鲸才猛然醒悟,紧盯屏幕。

“他怎么得到我的联系方式”

她很少加同学。

手机除去第二中学认识的人以外,她没有加临高高校任何一个人。

想不出究竟,她点了同意。

下一秒,弹出新信息。

向鑫生:【问你个事,要听吗】

【说吧】陈鲸返回书桌。

向鑫生:【有一个同学,他身边有一位玩的很好的异性,异性只跟他玩,不跟别人玩,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陈鲸一脸平静,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想了想,回答:

【应该不是。当然,仅我个人的想法。女生可能不善于交流,不主动交朋友,不代表对他有好感】

陈鲸回答的信息来看,喜欢他好像是错觉。

向鑫生一脸烦躁,信息明显代表她,是否说明陈鲸不喜欢向鑫生?

甚至没有好感?

陈鲸终于想起要帮他补习英语来着,指尖在屏幕敲打。

【今天不能摆摊,没法当面补习,你愿不愿意视频通话?】

向鑫生:【可以】

陈鲸一顿,想到他笑意盈盈的脸,不由自主舔了舔嘴,抬手整理有些混乱的发型。

一切准备就绪发起视频通话。

对方很快接通,一入眼他被她的外表所吸引。

扎着马尾的女生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坐在靠窗的位置能透过手机看外边乌云遍布,发梢垂落在洁白的颈侧,侧颜被灯光勒住出柔和轮廓,如同往常安静乖巧的模样。

直到视线清明,向鑫生才发觉陈鲸所有的家具无比老旧,像上一年代所遗留。

房间有些黑暗,只有台灯灯火通明。

他眼眸垂下,有些心疼陈鲸如今的处境。

那一抹怜惜之意全被陈鲸尽收眼底。

她面不改色,甚至扬起嘴角。

“向同学,你无需可怜我”

“其实,我一切都挺好。可能…你们觉得土,对我而言却是无比温馨”

她没有骗他,也无需要骗他。

这个房间她呆上几十年,每一处角落充满过往亲情的场景,让她偶尔在孤单中想起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那般岁月静好,陈鲸无比眷恋。

如今,温馨的一面如同泡沫一样虚幻,一摸就破,难以拼凑。

向鑫生不敢与她对视,眼神闪烁,“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陈鲸也不会想起难受的场面。

“没关系”

“我原谅你”

你不知道,是我太敏锐、太敏感。

“我们补课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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