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正要踏进壁炉的春张直起腰,回头看忽然叫住她的爱人。
飞快掠过春张一眼,汤姆似乎受到刺痛,又垂眸陷入沉默,只一味缓慢转动手上的复活石戒指,似乎面临艰难的决定,他举棋不定,反复决定又推翻。
要是往常,春张或许会推掉一天的事情,好好谈一谈。
但现在不行,春张抬眼瞧墙上的挂钟,就快要到约定时间,
“抱歉汤姆,我有点事,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再……”
“你确定,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汤姆开口打断。
分针又走了一圈,春张不愿迟到,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昨晚结束时还一派温馨和睦,
“当然,我没什么隐瞒的。”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汤姆抬起头来,终于与春张对视,黑色瞳孔底下是翻滚的红,话语间几乎明示,
“我不是……个对伴侣严苛的家伙,偶尔的不忠……只要真心悔过,我……我能够原谅。”
如毒蛇般跗骨的视线下移到春张的腹部,汤姆神情痛苦隐忍,还是说出了口,
“即使造就了一些不可挽回的后果,也没关系……只要你足够有诚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春张完全不能理解,她瞧见汤姆失去遮掩的眼睛,快走到汤姆身旁,伸手抬起爱人的头,贴近查看,“天呐,你的眼睛,你是不舒服吗?”
汤姆死死抓住春张的手腕,乞求着仰视她,最后挽留,
“是的,我难受极了,我不希望你今天出去,求你留下来。”
春张有些为难,她左右瞧了瞧汤姆的眼睛,又看了看钟表,最终做了决定,
“不,亲爱的,我很抱歉,让小巴蒂陪你去圣芒戈好吗?我只离开一会儿,我知道你能体谅。”
汤姆松开了手,直勾勾地看着春张,眨了眨眼,真实的瞳色瞬间被魔法遮挡,也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勾起了嘴角,
“一个小玩笑,你吓成这样。”
他说着,起身将担忧的春张送到了壁炉旁,两指一翻,变出一**区地图算是惊喜,挑眉塞进爱人的袍子口袋,
“我想,这段时间之后,去北边的别墅那去度假,山脉叠叠层层,森林一望无际,又没什么人来,最合适不过了。”
“真吓了我一跳,”春张笑着踮脚吻上汤姆的脸颊,“你等着,我也有个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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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透顶,”阿奇帕德侧身为春张挡住对向拥挤的人群,“昨天下班,莫名被狂热分子挟持就算了,今天早上还收到了克劳奇的猫头鹰。”
“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春张有些困惑,“应该和咱们没什么交集才对。”
“可确实发生了,”阿奇帕德表情夸张,看来这是对他冲击确实很大,“说是神奇动物控制管理司有个国际合作项目,到冰川研究龙的繁衍,借调了我——梅林的袜子,这都是什么地精翻过的花园啊,乱糟糟的。”
“真过分,”春张皱起眉,为后辈打抱不平,“他们不能这样就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爱情和种族繁衍是不同的课题,别担心——我问问米勒娃该怎么解决这情况。”
阿奇帕德为春张推开了店门,由金属片制成的门铃叮当作响,
“那真是太感谢了,但现在,我的时间是你的,请进。”
“你真是——”
春张被他逗笑,转头瞧见阿奇帕德衣领上趴伏的甲虫,进门前随手将它弹开。
“真是太感谢了,特意抽出一天来,他们总说试戴的效果会更好,不仅圈口,肤色和指长也会有所影响。可如果这样,那就称不上惊喜了——”
春张有些发愁,过强的警觉性有时会成为恋人的负担,
“老实说,我感觉汤姆感觉到了什么,再带他来戒指店,无论想什么借口都够勉强的。还好有你,阿奇,你的手简直完美,修长漂亮。”
“真高兴,我还有一点能赶上完美先生的?”阿奇帕德调侃春张并不谦逊的夸奖,“聪明温柔,体贴照顾,外貌优越,连我都要爱上他了。”
“有这么明显吗?”春张有些不好意思。
柜台后妖精细长的手指敲打玻璃台面,无声催促,春张才记起翻找手包中的预约单,
“半月前的预约,委托你们寻找——”春张拿出汤姆曾求婚的戒指,被施了飞来咒的丝绒盒子在地窖的保险柜撞了一晚,才让她寻声找到,“和它配对的男戒。”
“你以为我们是巫师这样,只有短期记忆的生物吗?”妖精对春张的迟到大为光火,精湛的工艺给了他们倨傲的本钱,“当然记得,女巫。可你却迟到了半天!我们不是只有你一个客人!”
“我很抱歉先生,”因为恋人莫名闹起了情绪,被迫迟到的春张连连道歉,“但我真的有些事情耽搁了。”
直到喜怒不定的妖精走远,春张敢压低了声和同伴抱怨,
“其实才十分钟而已,妖精又按时长收费,真不明白他干嘛这样生气。”
“噢,他们就是这样的种族,妖精无法沟通的性格造就了不少战争和冲突……嗯,这个不错,你瞧,很登对。”
“是不错——可他恐怕不会喜欢独角兽,爬蛇或许更合适。”
“出现偏差了?看来他不像描述的那样温和无害?还有些个性。”
“哦,不,他是斯莱特林人……”春张否认到一半,还是放弃了,她承认汤姆不是理想型,“好吧,我美化了一点,但大体是没错的。”
“嗯哼,但我想绝不会和昨晚的暴徒一样,头脑简单,崇尚暴力,”阿奇帕德戴上了另一枚戒指,“这只怎么样,衔着青苹果的伊甸蛇?”
春张拿过手,端详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太华丽了,试试那款……和那恐怖分子当然不同,这事你上报傲罗队了吗?”
……
最后挑了一款覆满翡翠鳞片的银蛇,宝石切割精细,细碎的腹鳞镶嵌完美,反射出满室星星点点的绿光,慵懒闭眼缠绕在无名指根,首尾相衔,称出冷白的皮肤,更显手指修长。
汤姆的肤色要更加苍白些,春张看着阿奇帕德的手出了神,透过它看向每日十指相交的手,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一眨眼就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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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让我奇怪。”
阿奇帕德将鳕鱼肉送入口中,买完戒指,眼瞧时间还早,春张干脆请了一顿午餐,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改变,只是因为孩子?毕竟都十多年了。”
“是时候进入另一个阶段?腻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还是疯狂的爱情,想要索要安全感……好吧,似乎就是这样,否则没有理由改变现状。”
春张搅动盘中的龙虾浓汤,她也有些迷茫,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个私生子,父母健全的正常家庭总是不错的选择……”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还需要菜单点餐吗?”侍者礼貌询问。
“不用了。”
春张将菜单递过去,蛰伏其上的黑甲虫忽然振翅飞起,引发小范围的惊呼,还是侍者眼疾手快,拿玻璃杯倒扣困住。
“真抱歉,或许是从窗户缝钻进的,这些小昆虫用狐媚子杀剂也驱赶不掉 ,赠送两杯樱桃圣代怎么样?”
侍者歉意地提出补偿方案,春张欣然接受。
“真不明白汤姆为什么渴望婚姻,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所幸他仍有这意向,否则就麻烦了。”
两人接着话题谈论。
“这是白担心,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我以为你不愿抚育孩子,就像麦格议长那样。”
“米勒娃拥有历史赋予她的使命,这也意味她会非常繁忙,即使她的丈夫全职支持米勒娃,但依旧有些吃力,更别提孩子,米勒娃认为这是负责的做法。”
春张解释两人的差异,
“但我要自私的多,我对是否养育并没有太强的倾向,之前……”
触及崩塌的人生支撑,那段灰败的回忆,春张没有了胃口,她放下银叉,
“因为一些愚蠢的想法……纯粹个人原因,我无法负担另一个生命,但现在不同。阻碍不再存在,虽然是意外拥有了它,可似乎也没有扼杀它的理由。”
“是因为去年请了长假的事吗?”阿奇帕德试探。
“是这样,真抱歉,那时我几乎要崩溃了,让你们被迫承担我的工作。”想起这,春张意识到她亏欠太多,“我该怎么补偿才好呢?”
“我不介意多和你吃几顿美食,你推荐的餐厅简直棒极了,”阿奇帕德玩笑着开导春张,“更何况那段时间风平浪静,和你的帮助相比,那点工作量算不得什么。”
“那真是太好了,汤姆带我去了起码十来家餐厅呢,以后司里聚餐就包在我身上好了。”春张开口承担了所有费用,嗡鸣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哦,这甲虫怎么又逃脱出来了。”
春张尝试挥走,但没有奏效,黑亮的甲虫躲避灵活,叫她次次扑空。
“别管它了,也该离开了。”阿奇帕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招手示意侍者结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呢,下星期?”
“我不知道,”春张有些纠结,“西比尔说今天会有好运,但我觉得太仓促了,可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拖下去也担心出差错,真愁人……给我就好。”
春张接过了侍者的账单,在上面签字。
“那个疯疯癫癫的,挂满闪亮饰品的占卜课教授?那就今晚吧,她似乎真能瞧见些东西,”阿奇帕德深有感触,“毕业的时候,她就说我今年会倒霉来着,有不详的黑狗跟在身后。”
春张拿起手包,宽慰头一次被恐吓的年轻人,
“这才是她预言的常态,我的好运才反常,或许预示着大灾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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