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进入了妖精们的珠宝店,就像您猜测的那样挑选戒指。”
腿上的鳄鱼皮手包鼓鼓囊囊,长久谄媚的笑容让丽塔脸部酸痛,但她依旧微笑着,不动声色地伸进皮包,捉住眉飞色舞的速记羽毛笔。
这话题相当诱人,丽塔瞥了一眼包内写了一半大标题的羊皮纸,食死徒领袖悲惨情史——道德沦丧还是为爱私奔?
但她不愿再领教面前人的手段,三十年前作证的惨痛后果还历历在目,丽塔打了个冷战,默默划掉了标题。
“就这些?”汤姆填写着文件,头也没抬,表现得置身事外。
“还共进了午餐,似乎是因为春张怀孕了,而她不愿孩子成为私生子,所以决定离开。”
这话题过于敏感,丽塔抛弃了她特色的夸张形容,忠实履行监视器的职责,以免惹怒面前的男人,
“还有……私奔的时间,大概是今晚或一周之后,春张有些犹豫。”
“这么着急?”
这话听不出喜怒,汤姆将羽毛笔放入墨水瓶中,抬头微笑商讨,
“那么辛苦你了,一个下午能够完成这篇新闻稿么?如果春今晚私奔,我希望明早这篇文章就能刊登上各大报纸。”
“这……这……”丽塔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拖延回应,即使她毫无品德,但也能分辨情人怀孕背叛可不是值得大肆宣扬的好事。
“这很难做到吗?”
这是不满的前兆,丽塔连连点头,
“当然,当然不,我晚上将稿件交给您……呀,这手段漂亮极了!”
灵光一闪,丽塔忽然明白了汤姆的意图。
有道德污点,越轨的伴侣在财产分割上并不占理,巨大的舆论声浪足以碾得春张尸骨无存,净身出户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他正愁没借口与春张切割,没有法律、家庭和孩子约束,真有纯粹的感情能持续三十年么?
同类怪物,丽塔由衷赞叹汤姆的手段,扣上手包卡扣,起身离开时扫过桌面,似乎是一份林区购地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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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火把模糊成色带,瞧见无声无息从阴影处走出的人,阿奇帕德才意识到突发事件是一场陷阱。
“又是你!我警告你马上离开,我已经上报傲罗队了!”
他紧惕地抽出魔杖戒备,缓缓后退试图逃离。
“我警告过你,我以为你会收敛,”汤姆却叹息着,指责阿奇帕德得寸进尺,“我已经打算原谅你,只要你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其实我讨厌杀戮,邓布利多总爱拿这个大作文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脚跟触壁,阿奇帕德背手摸索出口把手,他得尽快离开,相比昨天,眼前的男人状态更加不稳定。
“但不行,你做了一些无法原谅的事,”汤姆无视梗在两人之间的魔杖,仿佛那只是一根木棍而已,“利用孩子诱拐她私奔。”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没诱拐过他人……霹雳爆炸!”
剧烈的爆炸在圆厅中发生,红黑的火焰在狭小的空间迅速膨胀,将蓄意行凶的歹徒包裹,阿奇帕德趁机反拧开了把手,在热浪席卷而来之前,转身逃离,却一脚踏空,从高高的阶梯上滚落。
鲜血模糊了视野,耳道嗡鸣,世界天旋地转,轻柔阴冷的织物抚过脸颊,他费力睁开眼,是拱门无风飘动的黑色帷幔。
梅林的不详,居然忘记了十二扇门随机旋转的规律。
阿奇帕德感觉肋骨断了几根,魔杖也滚落到了远处,连呼吸都痛。
好在顺利逃脱,拥有十几公斤炸药威力的爆炸咒,足以让人丧失行动力。
“我真不愿这样做,真的。”
阿奇帕德手脚冰冷,阶梯顶端,行凶者毫发未伤,自顾自,神经质地低语。
简直就是个怪物!
恐惧驱使着阿奇帕德忍痛翻身,匍匐着奋力去够远处的魔杖。
“无知无觉,任我摆布的春虽然可爱,但总没有回应,像一具木偶,死气沉沉的,眼泪一直掉,哭的人心疼,没意思。或许你也知道,她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从高处跌落,外界的声音扭曲失真,求生的本能更是让阿奇帕德眼里只有远处的魔杖,汤姆那些无意义的抱怨被归为噪声,就此错过关键。
“好吧,那双美丽的黑眼睛里只有我的美妙,享受过一次就该满足,所以我细心照料她,耐心地宽慰她,甚至大度地,宽容地和她的朋友共享。但宽容只换来了背叛。”
深坑底,阿奇帕德为求生挣扎,汤姆不为所动,反而放缓了脚步,有意利用临死的惊恐无力折磨报复。
“真后悔,我本该彻底的打击她,失去一直以来的追求,她的精神本就摇摇欲坠,我只要轻轻一推,没有人会怀疑我——就连多事的邓布利多也没法插手。”
汤姆终于来到坑底,他看着阿奇帕德狼狈的模样摇头,反咬一口,
“现在好啦,我还得为你们的失踪想借口,凤凰社那群疯狗又得攀咬上来。”
前进的道路被阻挡,阿奇帕德知道结局已定,他索性地靠着吃力台根坐起,仰头喘着粗气,缓解两肋的疼痛,
“爆炸咒的威力可不小,傲罗队很快就赶过来了。”
阿奇帕德抬眼对视,坦然面对死亡,他不再顾忌激怒汤姆的可能。
由摄魂怪看守,阿兹卡班令许多黑巫师闻风丧胆,却没激起汤姆一丝波澜,他反而饶有兴致地邀请受害者评判安排,
“和情人越轨私奔,为了躲避报复,从此销声匿迹,这借口怎么样,还算符合你的身份?”
“抱歉,”阿奇帕德不愿回头,变成可悲的幽灵,他决定弄清自己的死因,“我的情人是谁?”
似乎真不知情,汤姆停顿了一会,面色稍稍明朗,尝试入侵记忆,却没想到眼前人重伤虚弱,大脑封闭术却不错。
汤姆没有耐心击溃,直接挑明,
“戒指不合适吗,怎么不戴上?挑了一上午。”
“春——”
阿奇帕德像是恍然大悟,他抬头大笑,放肆地打量眼前人,牵动到折断的肋骨也不停,行为冒犯,说出的话也不令人愉悦,
“你和她口中的家伙可一点不像,梅林的袜子,她不喜欢你,春喜欢温柔正直的人,而你一点也不像,邪恶暴戾,有着病态的占有欲——”
捂着钝痛的胸膛,阿奇帕德愤怒地咒骂,
“仅仅是因为恋人移情别恋,就要夺走她的生命吗?我可以告诉你,这称不上爱,甚至连人造的迷恋都不如,只是占有。假使你对春有基本的怜悯,你就不该——她甚至怀孕——”
话语戛然而止,阿奇帕德感觉失去对口舌颌骨的控制,连痛感都变得模糊,他的灵魂被撕扯剥离,以第三者视角看到了自己惨白的,失去支撑滑落的躯壳。
与此同时,拱门如同投入大石的黑水,剧烈地波动着,想要逃脱束缚吞吃阿奇帕德的灵魂,连带着石板抖动着,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没人愿意和它做对。
除了汤姆。
紫木杉魔杖束缚亡灵,与死亡角力,将阿奇帕德引入小瓶,争夺灵魂的归属权,直到木塞堵住瓶口,吸食万物的漩涡才归于平静。
“我知道,”汤姆对着瓶内微弱闪光的灵魂说,“不明白你是怎么让春答应的,迷情剂还是别的手段,但父亲只会有一个——就是我。”
一松手,魂瓶滑入黑袍口袋,了无生气的躯壳被汤姆操控着站了起来,僵硬地跟随他逐级而上,
“你的身体可不能太快**,还有最后一场私奔才能谢幕,做给你们的好友看……我怎么舍得杀了她呢?春会喜欢那儿的,森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鸟兽成群,心情开阔,对胎儿也有利。”
人迹罕至、茂密的灌木丛、藏匿的沼泽地和复杂的地形将是一座天然囚笼。
“真不好,”
杀人凶手还在控诉,仿佛是被逼迫行凶,
“我不喜欢她仇视我,讨厌我,对孩子也不好。可如果修改记忆,你们又如此相爱,甚至有了孩子,这么多关键记忆的遗失,她会变得痴傻。我真不愿意这样……她应该想通的,只要愿意换一位父亲,我会原谅她……”
汤姆知道有些啰嗦,但第一次动手杀人,难免思绪万千,他一般喜欢让人间接出点小意外,干净方便,但那样经手的人太多,有太多破绽了。
关系到他可恨的爱人,还是谨慎点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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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N年之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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