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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在荆莫服下九转还玉丹后,当夜,陈翼如约来替荆莫金针驱毒。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金针插入穴位,起初只是细如蚊蚋的微痛。但随着陈翼指尖内力催动,荆莫体内如同被投入滚油!原本蛰伏的寒毒被金针之力猛然激发,与她的本源内力剧烈冲撞,仿佛有无数冰锥在经脉里疯狂穿刺、搅动。中毒那日的剧痛以更凶猛之势席卷而来!荆莫牙关紧咬,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豆大的冷汗从额角、鬓边滚滚而下,浸湿了衣领。她强迫自己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维持住盘坐的姿态。

一个时辰,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当陈翼终于收针,荆莫几乎脱力,眼前阵阵发黑。陈爽立刻上前,稳稳扶住她虚软的身体,将一杯温度恰好的参茶递到她唇边。陈爽将陈翼送回他寝居后,又折后荆莫的屋子,想起方才荆莫的痛苦模样,心也疼痛起来,这才是开始啊。

进入房内,陈爽坐在榻边矮凳上,荆莫盘膝而坐,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焦躁被一种更深沉的无助取代。

荆莫低沉的声音想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傅……弟子……弟子心中实在难安。”

陈爽目光温和而专注地落在荆莫脸上,没有催促,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敏锐地察觉到弟子此刻的困扰已远非伤势或失物。

“弟子所忧,非仅伤势,亦非包袱……是那救我的女孩,阿阮。”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鼓起莫大的勇气,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双绝望的眼睛,“她……她娘亲被官府抓走,生死不明。她求我教她武功,想亲手去救母,去……报仇。”

“此乃人之常情。家破人亡,稚子何辜,心中岂能不恨?”

荆莫痛苦地闭了闭眼,摇头:“可是……二师伯诊脉时,弟子已向师傅禀明……阿阮她……天生经脉滞涩,根本……无法习武筑基!” 她睁开眼,看向陈爽,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痛惜,“弟子……弟子告诉了她真相。”

“她……可是难以接受?”陈爽微微叹息,已然预料到结局。

“何止难以接受,她眼中的光……瞬间就灭了。她怨我、恨我,觉得我在骗她、推脱……她质问弟子,‘那我阿娘怎么办?’‘拿什么去揍那些坏人?’‘难道一辈子只能躲在你身后?’……”荆莫复述着阿阮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她心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最后……她说……‘谁又能一辈子护着谁呢?我阿爹不能,我阿姐不能……你,也不能。’”荆莫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师傅……弟子……弟子从未感到如此……无能。”

陈爽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等荆莫说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阿莫,你习剑二十载,剑心通明,可知‘守护’二字,并非只有一种模样?并非只有‘挡在她身前挥剑’这一条路?”

“弟子……愚钝。请师傅明示。”

“那孩子心中所缺,你以为仅仅是‘力量’吗?不。她缺的,是在这无边绝望中,抓住一根浮木的‘希望’!是知道自己并非完全孤立无援的‘依靠’!是看到前路并非只有黑暗的‘指引’!”

荆莫若有所思,喃喃道:“希望……依靠……指引……”她想起阿阮抱着她胳膊睡着时的依赖,想起她眼中曾有的星光。

“你告诉她无法习武,如同亲手掐灭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希望’之火。她恨你、推开你,甚至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并非全是对你,更是对这残酷世道、对她自身无力感的绝望呐喊。这层厚厚的冰壳之下,藏着的是极度的恐惧和脆弱。她怕再次被抛弃,怕连你这最后的‘依靠’也靠不住!所以她才用‘不需要’来武装自己,用‘自己找路’的狠话来掩饰内心的茫然无措。”

荆莫心头震动,师傅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理解阿阮心结的大门,眼中迷茫稍减,急切问道:“那……弟子该如何做?弟子答应过她,定会回去!可弟子……弟子怕回去后,她已彻底封闭心门,或者……已走上那条危险的路。”

“阿莫,听好。欲化解坚冰,非一日之功,亦非仅凭武力可成。首要之事,是你必须尽快、安全地回到她身边!让她亲眼看到,你并未食言,你回来了!你的‘在’,本身就是对她那句‘谁也不能一辈子护着谁’最有力的反驳,是她能抓住的最实在的‘依靠’。让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你未曾抛弃她。其次,坦诚你的无能为力。告诉她,你无法替她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也无法立刻变出救她娘亲的万全之策。但更要告诉她,你理解她的恨、她的痛、她的无助!让她知道,她的感受被看见了,被理解了,而非被否定或敷衍你一世’的空。这份‘懂得’,是融化心冰的第一缕暖阳。光有承诺和理解不够。你还需要给她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支点,一个她能参与其中、为之努力的‘目标’。”

陈爽一口气说了许多,她停下来,等着荆莫缓缓领悟其中要义,突然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拐走了她乖巧冷静的大徒弟呢。

看到荆莫若有所悟,盯着自己眼神充满信任和期待后,陈爽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又道:“你此前已承诺借助宗门之力寻她娘亲下落,此乃重中之重。回去后,立刻着手!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要让她知晓进展。让她感觉到,救母并非虚无缥缈,而是有迹可循、有人在努力的事。这也是为师要你大师兄下山追查的另一深意——寻人! 宗门的力量,此刻正是你兑现承诺的底气。她渴望力量,虽武路不通,但‘力量’岂止刀剑?她曾救你于危难,那份机敏、那份求生欲、那份为了救你豁出去的勇气,难道不是力量?她熟悉山野,认识草药,这不也是力量?引导她,肯定她已有的长处!若她执意想学毒或医,与其粗暴禁止,不如引导其向善用、慎用发展。若她愿识字明理,那更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给她一个学习和成长的具体方向,让她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她可以变得更强,哪怕不是用剑的方式。”

陈爽喝了一口茶又接道:“阿莫,心伤之愈,远比武伤缓慢。她可能会反复,会抗拒,会再次将你推开。莫要灰心,莫要动怒。记住她冰壳下的脆弱。你的‘在’,你的‘诚’,你的‘行’,持之以恒,如滴水穿石。让她在时间中,一点点重建对你的信任,对希望的信心。”

荆莫怔怔地听着,师傅的话语如同清泉,涤荡着她心头的迷雾。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阿阮那层层冰封的心壳之上,也敲打在她自己因无力而焦灼的心上。“信...诚...行...耐...”她低声重复着,眼中迷茫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悟和沉甸甸的责任感。原来守护,并非只有仗剑挡在她身前这一种姿态。回到她身边是“信”,理解她的痛是“诚”,寻母线索和引导她发挥所长是“行”,而包容她的反复与抗拒,则是“耐”她抬起头,眼神锐利而沉稳,“弟子定会谨记‘信、诚、行、耐’四字,待伤势稍稳,便立刻回去寻她!寻她娘亲之事,亦恳请师傅、师伯费心!”

“好。安心驱毒,养精蓄锐。山下事,有为师和你师伯们。至于那孩子……阿莫,记住,真正的守护,有时是挡下明枪暗箭,有时……是牵起她的手,陪她一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直到找到光。”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荆莫的肩膀,这个动作充满了慈爱与信任。

荆莫乖巧的坐在师傅旁边,沿着师傅刚刚的指点往下思考,具体该如何做呢?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了起来。陈爽将荆莫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既感欣慰,又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她伸手,再次轻轻拍了拍荆莫的肩,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阿莫,看着你为她如此牵肠挂肚,甚至甘愿承受这蚀骨之痛也要尽快回到她身边...为师从未见你对任何人、任何事,有过这般...近乎执拗的在意。”她顿了顿,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这份心意,已远超寻常的‘守护’之责了吧?以往那些对你表明心意的,你拒绝得干脆利落,为师还道你此生只愿与剑相伴。如今看来...是缘分未到?”

荆莫猝不及防,白净的耳廓瞬间染上绯红,下意识想反驳:“师傅!弟子...弟子只是想保护她,不愿再看到她眼中那绝望的死寂,想...想再见那双盛满星河的眼睛...”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保护?是的。但仅仅如此吗?为何想到那双眼睛重新亮起来,心口会泛起如此陌生的酸软和悸动?为何想到她可能独自涉险,会感到比金针刺脉更甚的恐慌?

陈爽看着弟子难得一见的羞赧与茫然,眼底浮现了然的笑意,更有深藏的关切:“呵呵...情之一字,最是难解。阿阮那孩子,能让你这冰雕似的人儿方寸大乱,想必有其不凡之处。只是阿莫,” 她的语气转为郑重,“情劫亦是劫。你欲守护她,更要守护好你自己的心。前路艰险,莫要被炽情蒙蔽了剑心。记住为师的话,‘信诚行耐’,不仅是对她,亦是对你自己。”

七日的金针药浴,如同炼狱煎熬。但当最后一丝阴寒蚀骨的毒质被逼出体外,荆莫感受到久违的力量在四肢百骸奔涌,虽未至巅峰,但足以应对险途。她迅速收拾好简单的行囊,内含陈爽特意准备的额外盘缠、应急丹药和几件替换衣物,再次来到陈爽面前,郑重拜别。

“师傅,弟子去了。”

陈爽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去吧。你大师兄数日前已带精锐下山,循着你归来的路径详查,重点搜寻阿阮娘亲的下落和包袱线索。沿途会留下本门暗记与你联络。记住,万事小心,遇事莫要一味强攻,多思量。还有...”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记住为师那夜的话。”

荆莫心头一暖,更觉责任在肩:“弟子谨记!定不负师命,亦不负...所托!”“所托”二字,她说得格外清晰有力。转身,身影化作一道迅疾的白影,掠向山下。

荆莫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然而,当她如风般掠至那熟悉的破败小院时,心猛地沉了下去——院门虚掩,屋内漆黑死寂,毫无生气。

“阿阮?”她扬声唤道,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只引来几声夜枭的回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她推开吱呀作响的屋门。借着月光,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本就简陋的家具东倒西歪,草席被掀开,墙角阿阮视若珍宝的、装着晒干野草的小破罐子也碎了一地... 明显有激烈翻找和挣扎的痕迹!

糟了!荆莫瞳孔骤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她强迫自己冷静,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凌乱的尘土和碎陶片,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就在这心神紧绷的刹那!数道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屋外不同方向同时袭来!目标并非致命处,而是精准地封锁了她所有闪避的方位——小腿、肩胛、后心!是淬毒的飞镖!

好刁钻的配合!好狠毒的算计!竟在她心神震荡、查看现场的瞬间发动突袭!

荆莫虽惊不乱,伤愈后首次对敌,天风剑法本能般施展。她没有硬接,足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如鬼魅般向后飘退,同时手中长剑化作一团泼水不进的银光!

“叮!叮!叮!” 几声清脆密集的撞击声响起,毒镖或被磕飞,或被剑风带偏,深深钉入墙壁和地面,镖尾兀自颤动不休,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色泽。

一击不中,埋伏者不再隐藏。七道如同融入夜色的黑影,从院墙外、屋顶、柴垛后无声跃出,瞬间将小屋和荆莫包围在中心。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眼神冰冷麻木,与上次伏击者的气息如出一辙!更令荆莫心焦如焚的是——阿阮的失踪,必然与他们有关!

担忧阿阮安危的怒火与冰冷的杀意瞬间点燃了荆莫的剑心!她不再保留,天风剑法全力施为!剑光不再是一道道匹练,而是化作无数道纵横交错的银色丝线,在方寸之地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几乎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白影,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声闷哼或兵刃断裂的脆响。

这些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悍不畏死,招式狠辣刁钻,专攻下盘和关节,且彼此间配合极其默契,试图用合击之术消耗、困杀荆莫。更有两人在外围不断发射喂毒暗器,角度阴险。荆莫虽剑法超绝,内力深厚,但毕竟重伤初愈,又心系阿阮安危,面对这种以命换伤、毒镖骚扰的打法,一时竟也被缠住,无法速战速决。凌厉的剑气与淬毒的寒光在破败的小院中激烈碰撞,泥土翻飞,草屑四溅。

缠斗约一炷香时间,荆莫终于抓住对方一个配合的微小破绽!剑光如同撕裂夜幕的闪电,精准地刺穿了一名持刀强攻的黑衣人咽喉!合击之阵瞬间出现缺口。荆莫气势如虹,剑势陡然大盛,如同狂风扫落叶!剑光过处,又有三人接连倒下,或被刺穿心脏,或被斩断手腕要害。

剩余三名黑衣人眼见同伴瞬间毙命,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惊骇。其中一小头领厉啸一声,似是某种指令,三人竟不再进攻,而是齐齐后撤,同时甩出大把烟雾弹!

“砰!” 浓密刺鼻的灰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想逃?!荆莫眼神一厉,屏息凝神,听风辨位。长剑如毒龙出洞,循着烟雾中细微的衣袂破空声和呼吸声,闪电般刺出两剑!

“呃啊!”“啊!” 两声短促的惨叫响起,又是两人毙命。

烟雾稍散,只见那小头领已退至院墙边,肋下赫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鲜血染红了黑衣。他眼神怨毒地盯着荆莫,手中紧握着一枚造型奇特的哨子,似乎想发出信号。

荆莫岂能容他再作妖?身影如电,瞬间欺近,冰冷的剑尖已稳稳抵在他的喉结之上!剑身上温热的鲜血正一滴滴落下,没入尘土。“说!屋内的人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了?!”荆莫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蕴含着滔天怒火与杀意。

那小头领喉结滚动,感受到剑尖刺破皮肤的冰冷与死亡的气息。他眼中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混合着嘲讽与疯狂的狞笑。他没有回答荆莫的问题,只是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嗬......剑宗...秘宝...跑不掉的...主上...会...” 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破碎的词,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荆莫心中一凛:“你说什么?主上是谁?秘宝何意?!”

然而,不等她问完,那小头领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一咬牙关!

“喀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荆莫暗道不好,立刻收剑欲阻止,却已迟了一步!只见那小头领嘴角迅速溢出浓稠的黑血,眼神迅速涣散,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却凝固了。他的身体晃了晃,软软地靠着院墙滑倒在地,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该死!” 荆莫懊恼地低咒一声,剑尖重重顿地。又大意了!这些人对自己竟也如此狠绝,口中竟暗藏剧毒囊!

她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和挫败,蹲下身,仔细搜查这些黑衣人的尸身。他们的装备制式统一,黑衣材质坚韧,内衬似乎有某种隔水层。最终,在每个人的贴身内袋里,她都摸到了一块触手冰凉的金属令牌。

就着清冷的月光,荆莫仔细端详。令牌约两指宽,非金非铁,入手沉重,边缘雕刻着繁复诡谲的云纹。令牌的中央,赫然是一只振翅欲飞、线条锋锐的乌鸦浮雕!乌鸦的眼睛处,镶嵌着一点细小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暗红色晶石,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微芒。

“乌鸦...” 荆莫指尖摩挲着那冰冷的浮雕,眉头紧锁,心头疑云密布,“这令牌...代表什么组织?‘主上’、‘秘宝’...他们到底在追寻什么?阿阮的失踪,是否与此有关?” 她环顾一片狼藉、弥漫着血腥与死亡气息的小院,阿阮那双曾盛满星河的眸子仿佛在黑暗中无助地望着她。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紧迫感攫住了她。线索,似乎指向了更深的黑暗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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