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茂密，马车缓缓行过，悠悠然见南山。
余昭睁开了眼，在她身旁的少女并未有醒来的样子。
眉目紧锁，面色苍白。
余昭只觉得头疼，晃了晃脑袋。
回想慢慢长梦。
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一袭红衣的女子蹒跚而行，她追不上，那女子回头不见真容，余昭只觉她在笑。
舒胭的手抚上余昭脸颊，不知何种疼痛，剜心蚀骨。她动弹不得，四肢似乎被扯碎，瘫软在余昭身边。
舒胭固执的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怎么都抓不住。
剧烈的痛感让她出声：“昭昭，我疼。”
话落她垂下手，气若游丝。
“阿胭。”余昭接住她垂落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眼眸中是不同的水光。她低声呢喃，却无人听清。
短暂的像风掠过。
而后她急急翻找，却未见一处伤口。
舒胭见她慌忙的样子，扯唇浅笑。
“哪里疼告诉我。”余昭见她笑，心疼又生气。
舒胭的疼痛渐渐褪去，她启唇：“你为何唤我阿胭？”
余昭愣住，她也不知。
但，
心为她做出选择。
舒胭的期待落空，原来她不记得，也或许她从未入我梦来。
舒胭笑出声，丝毫不带约束，大胆而又萋萋。
余昭回神，只是摇头整理她睡乱的发髻。
“唯我知晓。”舒胭与她对视，星星映在了她的眼眸。
“什么？”余昭欲收回手，却被她攥住。
“无他，一些往事，你不记得罢了。”说着她将余昭的手放到她的脸庞。
余昭想抽离，可舒胭却突然发了狠死死留住。
“可为何唯我知晓！”她眼中写满愤恨。
舒胭的情绪极度不稳。
“胭儿别怕，我是昭昭啊，我在。”她柔声安抚想用另一只扶住肩膀的手，去拍她的背。
刚好她不备，她行动。
“那朱红的叶，分明是你最好的证明，为何骗我！昭昭，为何骗我！”
她已然不受控制，面部抽搐，眉眼再没了往日的温柔，愠怒爬满了脸颊、脖颈。
她说着就将余昭拉入怀中，咬住她纤细的脖梗，用了力，让得余昭疼出了声。
良久，舒胭松了口：“昭昭，别离开我。”
言罢，她晕了过去，火焰熄灭了。
叶扶见马车内安静后，轻笑。
还有多久呢，下一个她会在何时归来。叶扶想着，马车也将要抵达终点。
余昭把把脉，去并未发现不妥，她的疑惑更加大了，正想着马车停了。
“小姐，长公主到了。”叶扶道。
“瞎子！你说的什么屁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舒曲嫣痛骂道。
她的双手被绑住，激烈挣扎，穴位被点只得出声。
“曲嫣小姐，与传言可不一样啊。”裴见青眼上裹着月色纱布，擦拭着长剑。
“关你屁事！”话落，舒曲嫣觉得不解气又呸上一口。
裴见青笑了。
“不记得，便从头来过吧。”裴见青放下剑，走到舒曲嫣面前，凑得很近。
“深井冰……”
裴见青摇摇头，将眼上的纱布取下。
舒曲嫣然和他对视，真是漂亮又长情，却又凉薄，黑白的纸张染上了红墨，一眼万年。
裴见青看着她道：“好看吗？”
“好看。”舒曲嫣回复着，手上的麻绳已被她挣开。
她反手就将裴见青推开，向木门大步流星的跑去。
砰！
门被她踹开。她踏出步子回身道：“瞎子，后会无期。”
舒曲嫣从不撒谎，也不因气头否定，她觉得好看便是好看。
裴见青，用她换来的那双眼，第一次瞧见了他的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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