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月舒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踏着夕阳的余晖,宋月舒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回来了。
宋大福早就习惯了宋月舒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要失踪个半天,他最近也有些发懒,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院子里,其实主要是担心上一次被独自一人被抛下的事情,再次发生。
院里这几天的风景就是扶桑看书,他打盹。
晚上的家宴还挺有意思,喝酒赏月,还有很多好玩的小把戏,都是宋月舒以前没有见过的,刚开始她们一玩的还挺开心的。
如果没有那一群宋月舒从来没有见过的远方亲戚的话简直就是完美,宋知许同她说这些人很久都没有同麒麟宗走动过了,这次怕是听说宋月舒在凌霄宗的事情了,都上赶着来巴结,这群人就围在宋月舒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漂亮话。
就这样简单的将宋月舒期待已久的中秋节,给破坏的一干二净,再继续待下去,她觉得自己都要在这里窒息了,随便找了由头就回了芙蕖院。
宋月舒躺在了扶桑平时看书的躺椅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你们说,我爹娘给我取这个名字是不是我那天晚上的月亮看起来特别的舒服啊,如果我是今天出生的肯定就不叫这个名字了。”
宋大福蹲在她的身旁,仰望着脑袋:“今天的月亮听好看的啊!”
宋月舒无语的横了一眼宋大福:“和你说话真没有意思,扶桑你说我上面说的对不对。”
“是‘皎若明月舒其光’的月舒。”扶桑的宝座被宋月舒躺上了,他站在了宋月舒的身边,身姿挺拔,满院月色中,他微微低下头,与宋月舒的眼神相撞,嘴角的一丝笑意,在月光下他的面容更加的深邃。
宋月舒望着扶桑的眼睛入了迷,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出了神,她在心里鄙夷了一下自己,撇了撇嘴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觉得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那就是那个意思。”扶桑走到了秋千的后面,“你过来,我推你。”
宋月舒一跃而起,噔噔噔的就小跑到了秋千边,坐了下来。
宋大福站了起来,也跑到了宋月舒的面前:“不行,我也要玩,你们都没说推推我,我都还没好好玩过这个秋千呢。”
“滚滚滚,这秋千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屁股那么大。”宋月舒用推用力的蹬着宋大福的屁股。
宋大福誓死不妥协,因为用力字都是一个一个的蹦出来的:“不行,扶桑都推过你那么多次了,这次也让我享受享受。”
“扶桑是因为我,才会推秋千的,你是不可能被他推的,你就死心吧。”宋月舒也铆足了劲。
扶桑就站在宋月舒的背后看着这两人的脸都涨的通红,叽叽喳喳的吵着,他觉得宋月舒今天出生的话也可以叫月舒。
她们在秋千那为了秋千的归属折腾了大半宿,最后还是宋大福变回原形,宋月舒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抱住他一起荡秋千而结束。
第二日是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的,时间太早了,就连扶桑也还没有起来。
宋月舒怒气冲冲的拉开了大门,“一大早上的敲什么敲啊!”宋月舒的起床气向来很大。
来人说了几句话,宋月舒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的声音都有些在颤抖:“你说什么?”
扶桑和宋大福也因为外面的动静而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见的就是正在颤抖着的宋月舒。
来人又重复了一遍。
宋修言死了……
宋月舒拔腿就跑往外跑,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要去找三叔,明明昨天还在一次喝茶呢,他的气色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好上不少,怎么可能就突然病逝了呢。
她的步伐突然就顿住了。
竹林的外面已经围了好多的人,宋修言坐在玄门面前,紧闭着双眼,低垂着脑袋,和昨日她去找他时,是同样的姿势。
宋月舒慢慢的走到了宋修言的面前,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她整个人都在发颤,她缓慢的、颤动的将手指放在了宋修言的鼻子下面。
其实她不用这样做,也能感受的到,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气息全无了,但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扶桑站在了她的身边,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宋月舒双眼失神,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大脑一片空白,连悲伤的情绪在这一刻都有一些感受不到。
扶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宋月舒才从这种空白的情感当中走了出来,从扶桑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我没事了。”语气低迷。
扶桑盯着宋月舒的眼睛。
宋大福也难得的安静的呆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宋月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有事情。”宋月舒强迫着自己的唇角向上扬起,发现无能为力。
扶桑拉住宋月舒的手腕,朝着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走去,远远的离开了人群。
宋月舒失神的跟着扶桑往前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宋大福。
“这里没有人了。”扶桑停住了脚步,宋月舒还在机械的往前走,一下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后背上,宋月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疼的想要流出眼泪。
“阿舒,你这也太笨了吧,这都能装上。”宋大福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这次没有等宋月舒动手,扶桑率先在宋大福的头上一拍。
宋大福千防万防,没有料想到扶桑会动手,结结实实的挨了着一次,抱着脑袋,哀嚎着,其实也没有特别的疼。
宋月舒没有瞧他,扶桑就更不可能了,他微微弯腰,看向宋月舒的鼻子,有一点泛红,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没事没事,很疼的话哭出来就好了。”扶桑轻轻的揉了揉宋月舒的鼻子。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什么开关,宋月舒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扶桑的手还是宋月舒的鼻子上,第一时间就接触到了她的眼泪,温热的,这又与在长寿村时给他的感觉又不一样。
他轻轻的擦拭着宋月舒的眼泪,心也却有些刺痛,他猛的将宋月舒的头埋进了自己的怀里,看不见会不会就不难受了。
宋大福也停止了嚎叫,安静的在一边听着宋月舒小声的抽泣声,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我就是心太软了,每次看见别人哭,自己才会想哭。”
“如果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如果不是我去找三叔,三叔就不会病的更加的严重……”宋月舒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哭腔。
“阿舒,这不是你的错,这也是宋修言自己的选择不是吗?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的。”扶桑温柔的安慰着。
“对啊,都怪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居然这么恶心来欺骗这么善良的我们。”宋大福想到那个老奶奶心里就是一团气,他们回来后去了,那个老奶奶留下的地址,就是一间废弃的房子,一问周围的人,那间房子早十几年就没有人住了。
“要是我在聪明一点呢,能看出是假的的话……”宋月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扶桑给打断了。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假设,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因为你是善良的,你不去救那些新娘,那就不是你了。”扶桑轻柔的抚摸了宋月舒的脑袋,安抚着她。
宋月舒在扶桑怀里耸动的肩膀,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她用力的在扶桑的胸前蹭了蹭,然后将自己与扶桑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一些,也不看一眼自己刚才的罪证:“我们回去吧。”
她还要回去完成宋修言的遗愿呢。
扶桑低头看了下自己胸前的那一块,无奈的笑了一下,幸好他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从远处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宋修言的突然离世,留下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
——镇守魔石封印的人选。
麒麟宗后继无人,找不到一个可以代替宋修言的人,宋月舒或许实力可以,但是她才刚刚十六岁,她的父母已经为了魔石付出了生命,再强迫她失去自由实在太过于残忍。
故而宋修君在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时,就与宋修君通过了书信,让他召集各派的掌门前来协商这封印的事情。
宋月舒才能隐隐约约的瞧见人影,就听见了那群人嘈杂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瞧见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宋修君站在了最角落的地方,看着这一群人争吵,宋月舒只听了几句,就大致知道了这些人在为什么而争吵了,这魔石派谁来镇守,以及这魔石还需不需守阵人,个个都能言善辩,都在为自己宗门的推卸掉这个责任。
宋月舒只听了几句,快步走到了人群的前面,怒斥道:“你们要吵去别的地方吵,不要在这里吵!”
“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看不见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吗?”一个中年男人,头颅微微扬起,就连视线都是放在宋月舒的头顶上,目空一切
宋月舒眼神凌厉,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麒麟宗的教养吗——啊!”说男人最后一个字拉的很长,惊恐的喊叫了出来。
没有人看见宋月舒的动作,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冰刃已经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了,宋月舒的声音很冷:“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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