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自己,连日来的疲惫才一洗而净,他拿着手机在网页上搜着周围的美食。
不可否认,严喻安送来的两天早饭勾起了他难得的食欲,北廊桥区是有名的商业区,不少有名的公司都开在这附近,孟欣故带着帽子,拿着手机搜索附近的美食。目标锁定在22号店一家风评很好的餐厅,就是有点小贵。但是没关系,孟欣故不喜欢在食物上委屈自己,何况上次在拍卖行,钱一点没有花。
怎么又想到那地方了?果然就不该和人多接触。
柔和的暖光打在精致的摆盘上,胡桃木的餐桌上铺了一层米色亚麻的桌布,冰冷的瓷器盛着今日的餐饭,孟欣故暗暗皱眉。以他的经历来猜,大费周章的摆盘会让自己失望。
入口即化的鹅肝与配料打架,孟欣故只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汤也没有了品尝的勇气。
也不知道严喻安从哪里找到的厨子,自己搜了两天也没有找到,还处处踩雷,可惜那晚没有问他,害得自己念念不忘,实在失策。
这时间在家里休息睡觉多好。
要不想个办法托梦给他,让他把地址告诉他,以后就实现美食自由了。
孟欣故愉快地决定了,刚准备买单,下一刻就坐了回去。
他怎么坐在这里?孟欣故想,他不在拍卖行来这里干什么?不过严氏集团的总部在这里,他来也正常。
孟欣故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喝了成倍剂量的孟婆汤按理不会有风险,但为保安全,自己还是不要和他碰面的好。
只是他身边的女孩是谁?
那是一个妙龄少女,孟欣故看得出她家非富即贵,孤男寡女一起来吃饭?这就是人间的相亲局。
可惜这里的饭菜一般,养刁了的嘴能适应吗?他可是能发现极品美食的严喻安,不过他是来相亲的,应该没有这么多的要求才是。
两个人只简简单单的吃了个饭,严喻安抽空和她说了什么,面容姣好的女子面露为难,已经被困扰了好久,最后两人在半小时后离开了这家餐厅。
上面就是严氏地产,这几日他应该都在这里,还是不要来比较好,他想。
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孟欣故难得的好心情,他这几年忙得很,不只是地府的事情要管,有时候连人间的城隍也要和他周旋。
打了注意不要再和严喻安相见,就要遵守,但是那个女子有些奇怪。年纪轻轻的,可眼里居然沉郁了累积的悲伤与痛苦,若是严喻安和她在一起怕是会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孟欣故沿着河岸散歩,心慢慢动摇。
要是为了这件事出现在他面前实在冒昧,要是被发现不对劲,总不能老灌孟婆汤,活人喝太多孟婆汤总是不好的。
可要是不告诉他,他也与心不忍,孟欣故觉得这是自己对认识几天还很欣赏的人的关怀,不算违背地府外出人员的工作总则。
感谢自己在人间多年经营,有了不少积蓄,恰好明日就是鬼市开的时候,人间城隍底下的黑白无常会来这里管制,他可以拜托他们给严喻安托梦,要是操作得当还能在他的梦里找找他在那家店买到的餐饭。
时间不早,他哼着小曲踏着轻松的步子回到杂货铺。
孟欣故不喜欢和人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天上的月慢慢变圆,打算外出散步的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地改了自己的行程,他们自觉的围着东大街的外围聊天,男主人疑惑地看了一眼那条黢黑的石板街,来不及细想,下一刻就被其他的事情分了神,把哪里连着几个晚上都黢黑一片的怪异,轻轻放下。
孟欣故斜倚着木栏,看着鬼市的店铺一点点替换人间的店铺,血色弥漫,酒铺里传出嬉笑声,欢乐后就是一触即发的争吵不休,叮叮当当的一阵后,从鬼火林立的店铺里滚出一个酒盏。
孟欣故嫌弃的表情浮现,都给他们说了,不要用奇奇怪怪的酒盏,滚了一地的骷髅头算怎么回事。
他无语的挥挥手,确保地下知情的黑白无常能看见,黑无常走了进去,又是叮叮当当的一声,闹事的被温柔地踢了出去。
孟欣故决定三个月都不许他踏进鬼市。有了三天假期的鬼魂们十分兴奋,他们在街市打闹,为了营造出人间的气氛,都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不管死前的惨状。
就是做鬼已经习惯飘着了,那些孩子手里举着风筝,一路飘一路追,停到了杂货铺的门前,仰着头很是兴奋。
孟欣故勾起嘴角难得动弹,踏踏踏地下了楼,手里还攥着一包糖果。
“拿去分了,可不许抢啊。”孟欣故弯着腰,笑吟吟地打着招呼,他把那包糖果递给死得最早最懂规矩的小鬼。
小鬼点点头,在他的耳边细语一番,孟欣故点点头,让他们玩去,记得注意安全。
叶灵岩见孟欣故一直盯着自己,也不露怯,他大大方方地展露,抿着唇笑了。他也是才当值,听城隍爷念叨过好几次孟欣故的名字,他处理好公务后,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原本打算继续值班。
突然,他浑身一震,眼里闪过冷冷的光,他与身边的白无常耳语一番,默默离开。
直到子夜过后,他才赶了回来,眼里的疲惫便是掩饰不住。
这月的鬼市一如既往,有了人间的黑白无常值班,众小鬼更是老老实实不敢作乱。
孟欣故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分神关注底下鬼的动静,本就喜欢清静,默默的养出了脾气。
直到第三夜陷入最后的狂欢,他才随意地穿了一件长袍,在门口支了一个小茶铺,使唤伶俐的小鬼为来往的鬼添一些好茶。
识货的与不识货的都在驻足,孟欣故呷了一口,这可是难得的极品含翠。
叶灵岩慢慢地坐在他的身旁,一只小鬼乐呵呵地跑过来添茶,又哼唧着跑开。他也低头喝了一口茶确实是难得的美味,他从来没有尝过。
孟欣故道:“喜欢吗?你要是喝得惯,铺子里还有一些你可以拿回去好好尝一尝。”
叶灵岩道:“我想求一点东西,孟大人可否指个明路。”
孟欣故道:“叶灵岩于22岁那年离世,现在阴岁29,长达六年在外游荡也进不去枉死城,直到去年入了S市城隍门下,前三月结束外派被派到这里驻守。”
叶灵岩仔细听了,点点头,倒是和他的生平对得上,这样到好办了也省得自己再介绍。
“我想求您一颗珠子。”叶灵岩开门见山道。
那珠子其实无关紧要,本是多年以前他还没有入地府,在人间的家人看他每日被鬼神侵扰于心不忍求了一个老道士为他安神。可那珠子专门给人用的,现今一个鬼要拿东西干什么?
孟欣故头去疑惑的目光。
叶灵岩道:“我在人间有一个妹妹,她深受其害,而且我和她接触多了总是对她有伤害。”
孟欣故心里一盘算,以前富裕的时候那些东西他到处送,现在到底手头紧,得用到刀刃上。
他道:“我可以送给你,可你要是行踪不定,怎么找你归还?”
叶灵岩了悟,他道:“五六年内,都是我驻守鬼市。”
大家关系比其他人近一点,孟欣故于情于理都该帮一帮。
孟欣故从怀里掏出一颗玉珠,颜色如羊脂,在月色下凝着纯净的光。叶灵岩接过,不一会儿手心暗了一片。
孟欣故提醒道:“鬼神还是不要直接碰,要是有恶鬼靠近这颗珠子能护她片刻,那个时间足够你我赶过去。”既然答应帮忙自然没有只帮一半的道理,必要时他会出手。
叶灵岩感激地收好,也不多说平静地离开,从此以后鬼市会更安全,孟欣故也是。
第三日夜后,阳光侵袭,月色褪去。
西南街的车子多了起来,妙龄女子和主驾驶位拉扯了半天才脱了身,她走得慢,站在斑马线前,风一吹几缕发丝落在裸露的肩侧,精致的脸蛋上泛着一丝空茫,眉若远山含黛,只是那双眼里看不见美人的风情万种。
她好好地走在斑马线上,一辆车疾驰而过,偏生刹不住,人与铁差点相碰,开车的男子生生吓出冷汗,她冷漠地看着那车,只差一点就能把自己撞飞,她无趣地扯着嘴角,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快进大楼前,她听见如泣如诉地呼叫声。
花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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