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门口接你,要不是接待员说起,我都不知道你来了,怠慢了不是。”他笑吟吟地伸出手,严喻安不动声色地与孟欣故对视一眼。
“公仪老板,久闻大名却不得一见,今天倒是消了我的遗憾。”严喻安顺理成章地打着官腔,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全身。
有一种奇怪的不协调,好像这人是一个人,但是他的魂魄却来自遥远的过去。
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严喻安在接收到大脑传过来的讯息的一刻就惊了,他的直觉从不会骗他,无数次让他从危险的境遇里逃出来。
孟欣故跟在身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公仪总,好奇怪,但是不叫好像不太礼貌,他现在可是严喻安的助理,会连累他被人看不起的。
“公仪老板,好。”就入乡随俗和严喻安一样吧。
公仪明笑着点点头,开机仪式他是一定会来的,何况这位神秘的没有见过面只听过传闻的严总今天也会来。
他礼貌地带着严喻安四处逛逛,介绍演员和导演。
《眉间绕》是他们今年的主推项目,讲述几百年前公仪靖与公仪旭的爱恨纠葛,他们活着的时候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但在死后却传出二人的逸事,更在几百年后被后人编排传出一段段暧昧的故事,这部小说便是集大成,在网上已经有了不少粉丝,大家的呼声高,一直期待剧组能还原名场面。
手机推送的消息突然想起,孟欣故掏出来手忙脚乱地按静音,他一边看一边跟着他们四处走,忙得很。
“公仪老板好。”主创人员排排站,毕恭毕敬地叫着,闻笙眼力界最好,连忙蹭到老板的身边,兼职做了介绍工作。
“老板,我在剧里饰演公仪旭,我后面的一位是褚寻,他饰演公仪靖。”褚寻连忙直了直肩膀,连声叫老板好。公仪明满意地看着他们,眼里带着一抹笑,他转头看严喻安的眼里闪过一丝自豪,他底下的艺人就是好质量。
两个都是俊俏的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眼里的稚气未脱,应该才出校园不久。
严喻安面不改色地说:“看起来前途无量,好好演,我看这次的本子质量很高,用心点能断粮自己的演技。”
他看到两人眼中亮起的星星,勾起唇角,状似不经意间道:“饰演公仪玄的演员名居然和公仪玄的小名一样,真是巧了。”
公仪明的眼神陡然变得狠辣,只在方寸之间就调整好,复又笑了,“严总连这么小的事情都知道,功课做的比我足。”
孟欣故眼睛就像粘在屏幕上一样。
「吃瓜权重:今天开拍,会有一见倾心名场面的服装图出来吗?唔,求求大家我想要生图。」
「冰咖啡适合青叶:楼上的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现在什么环境,能把那些名场面全部拍出来?所以求求各位大佬,派一部分吧!大家是真的饿了。」
「一个鸡蛋加辣不加折耳根宴请闻笙:你们怎么对本子如此的没信心,就应该往全部都拍上祈祷,万一主创们都看到了满足大家,我们不就有粮了吗?求求主创,我饿了。」
「凝胶糖果喂给褚寻:同求!同求!同求!」
………………
看来大家对这部剧很期待,孟欣故想,他一抬头就看到几双眼睛盯着他不放。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了官方微博,大家的评论都很友好,开工第一步就已经埋好了种子。”他说着,眼前渐渐模糊,突然出现一副古代的画面,几个爱恨交织无法自拔的人与眼前的两个人重合。
居然一模一样,他们的脸和几百年前的公仪靖、公仪旭一般无二。
这样的巧合应该就是好戏开场的前奏,今天这个开拍仪式还真是来对了。
公仪明不愿在这些事情上纠缠,领着他们见了导演互相熟悉一番,方便后期他们来探班。
公司的仪式到了最后都会沦为无聊的晚饭时刻,贵宾的席位在最满意的角落,可以把众多人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
“我总觉得不对劲和公仪旭、公仪靖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转世的公仪玄,还有量身定做的剧本,都让我觉得这是一个精心准备好的戏。是谁在费尽心思地引我们上钩?”严喻安在他的耳边轻语,见孟欣故白皙的侧脸与全身心信任的姿态,不由得心猿意马。
这可是在外面,不然恼羞成怒了,该生气不理人了。
孟欣故一无所知地回应他,“公仪明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他的身体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
严喻安立马道:“他一听我提起青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是很忌讳,并且立马岔开话题不让我多问。”
难不成是把他当成喜欢潜规则的老板?
孟欣故道:“他很维护青叶,和我们查到的一模一样,他就是多年前资助青叶的好心人,可是青叶与他的年龄相差不过10岁,他资助青叶的时候不过也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有如此成熟的思想。”
就算家里经商,从小培养他的思想和行为与实际也不符合,其中的古怪势必要查出来。
开启宴会的主持人正在台上妙语连珠,众人在底下时不时赞叹,扮演出满意的样子,等到大家吃饱喝足,顺利地开启下一个流程,有理有节地端着酒杯四处寒暄。
这也是能快速与大人物搭上线的时候,以往都是演员找大老板表忠心,现在就要变一变。
青叶捧着酒杯,装作熟稔的样子才从一堆堆人里流出来,就被孟欣故抓了包。
“孟助理。”她迟疑着叫着。奇怪,这人不去伺候自己老板跑到她的面前干什么。
一旁的舒云动心不已,一直暗示青叶抓住机会,这可是严总的助理,那可是有实权的富二代,要是搭上他就是腾云驾雾,一片坦途。
“今早怎么没有看到你?”孟欣故默默地近了一步,似笑非笑。
青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本能地觉得不适,这个人的身上是真诚的气味,她曾经在公仪明的身上闻到过,可现在她对这样真挚的笑深深地怕着。
她张不开嘴下意识的逃开,想要呼救,她身边的经纪人却一直将她推向孟欣故,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毛孔都走叫嚣。
“孟助理,我正到处找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严总呢?”公仪明的声音响起,青叶的竞争一下子消散。
果然是他,孟欣故心里一松,他的猜测就不会出错。
他回身道:“严总接电话去了。”
公仪明看着青叶,挥一挥手,是一他们先走。
清理了无关人员,身边安静下来,公仪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没有一点世俗的情绪,像是剥离出一缕人的情绪。
孟欣故继续道:“我在S市的时候,常听古老的职业都是世袭制,有些祖宗要是得了好处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的子孙也得到。”
公仪明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那张满是细纹一看就是30多岁男人的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斜飞的眉骨藏着一层苍白,几缕头发落下来,眼睛拉得狭长,人的七夕如潮水一般退去,空气里弥漫了点点香火味,泛着甜意。
孟欣故享受着嗅了一口,赞叹道:“真是好东西。”
“青叶知道公仪明的身体是你在主导吗?”孟欣故开始思索,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答案,“你出来就是对她的偏爱,可公仪明对她是公事公办,这孩子太小,不会因为你的喜怒无常自我怀疑吗?”
公仪明面不改色,“不会,我很早以前就告诉她,在外面他要和我互不相识,我也不会给她太多的资源,想要什么要自己去争取。”他若无其事地补充,“毕竟地府的投胎准则我可是铭记于心,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我一直遵守的很好。”
两只狐狸对着对方,朗笑着,互相盘算着对方的底牌。
“我本打算过两天亲自写了拜帖才到城隍庙去叨扰你,”孟欣故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了一杯新的酒,于他碰杯,“没想到你不喜欢在城隍庙里呆着。”
他笑了笑,“城隍的职责是保护一方的百姓,在不在城隍庙都不碍事,人们在城隍庙里的祈祷我都听得到,而且我的顶头上司也爱自由不喜欢束缚,我也是紧跟老板步伐。”
孟欣故点点头,万分赞同,“谁说不是呢!顶头上司的心思很重要。”他像是很为难,“这次是东岳大帝派我出差,地府有一个十恶鬼,本在地府兢兢业业的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前几天一疏忽让他逃了出去,鬼差们说最后的踪迹出现在B市,你方便我在B市捉个鬼吗?”
公仪明的皮下是B市的城隍公仪旭,而那只恶鬼算起来是他的同宗兄弟,而如今,一个位列城隍还在最富庶最接近泰山府君的B市,一个已经在地府困顿几百年还没有赎清自己的罪,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自己还是一个通缉犯,东躲西藏,这次被抓住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公仪旭的皮囊年轻有魅力,一想起往事自己也是唏嘘不已,眼里带着历尽千帆的唏嘘。
“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叫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他斩钉截铁地保证,模样和谢必安描述的全然不同,要不是和老谢共事多年,他也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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