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桃悠悠转醒,看见宋谨言坐在床边。
“你醒了?”宋谨言扶她起来,关心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贝齿轻咬下唇,有些不敢看他。
脑海中回响着姐妹临走前的话。
“你今晚且试一试他,我教你如何做。等他回房后……”
宋谨言见她脸色发白,魂不守舍的样子,叹了口气: “娘子,若是哪里难受不要逞强,与为夫说。”
歆桃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有些酸楚,期盼他不是姐妹们说的那样。
“我没事,许是昨日太累了,没休息好。”
他理解地颔首道:“那你那躺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处理。”
宋谨言内心是有些逃避和歆桃接触的。
他自认为是一个心硬之人,为了登上高位可以不择手段。可对上眼前这个女子,他总有些心软和愧疚,每当她用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就觉得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妻子。
宋谨言这样安慰自己。
“那你别忙太晚,早点回来~陪我。”歆桃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小声地撒娇。
“我尽量。”他冲她温和一笑。
他起身撩了撩衣袖,再不看倚在床上的歆桃,出门往书房走去。
书房离寝居有段距离,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在长廊里,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守在书房的门口。
此人乃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高尽。
书房的门虚掩着,宋谨言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推开门时听到高尽低声道了句:“殿下现心情不佳。”
宋谨言冲他笑了笑,走进了书房。
昏黄的烛火笼罩着书案后面坐着的男人,他执着笔,不知在写着什么。
“昨夜你与她共寝。”是陈述的语气。
宋谨言平静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应该共寝而眠。”
傅筠之放下手中的笔,半边面孔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你碰了她?”
“未曾。”
“未曾?”傅筠之念着这两个字,笑了。
“筠之。”宋谨言轻柔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心里只有你,你怎会怕我喜欢旁的女子?”
傅筠之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到咫尺。
“你知道的,我的底线。”他说。
两人的呼吸交缠,宋谨言伸手慢慢抱住了他硬朗的身体,心里却突然想起抱着歆桃时那种柔软的感觉。
“已经陪你下地狱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他安抚着他。
傅筠之久久未语,任由他抱着。
“下月宫宴,记得带上你的妻子。”傅筠之突然说。
宋谨言眼皮一跳,松开了他。
“歆桃未学过宫中规矩,怎好进宫?”
“我会派嬷嬷到你府上,好好教导她。”傅筠之轻笑道。
他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应了下来。
*
歆桃等了许久,宋谨言都还没有回来。
她担心他忙得忘了时辰,便下了床,随意地披上一件外袍走了出去。
“夫人,你要去哪里?”守门的婢女问道。
“备灯笼,我要去书房寻夫君。”她拢着散落的长发,白皙的脸蛋在月光的照射下分外清丽。
婢女找来了灯笼,她匆匆接过,往书房走去。
书房外树影婀娜摇曳,蝉鸣声此起彼伏,一道黑影突然拦在她面前,吓得她手一抖,灯笼掉在了地上,火光变得微弱。
“夫人,请止步。”
歆桃惊慌失色:“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属下乃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高尽。”那道黑影冲她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与宋大人有要事商量,夫人莫要打扰。”
“太子殿下?”她一整日都待在府内,竟是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她有些愧疚,感觉自己作为状元府的当家主母有些失职:“可需要我去招待?”
“还请夫人留步吧。”他说,语气虽恭敬却令歆桃莫名觉得畏惧。
“好吧。”她只好作罢,望了一眼书房,捡起地上的灯笼往回走。
她独守空房,等着自己的夫君。这一等,宋谨言却是一夜未归。
*
翌日清晨,歆桃洗漱完毕便往书房走去。
昨日守在门口的人已不在了,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宋谨言趴在书案上睡着,发丝凌乱地遮着脸,好似累极了。
“夫君,夫君。”她有些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到极致: “回房睡吧。”
宋谨言动了动,睡眼惺忪,声音沙哑:“娘子,抱歉,我昨晚忙太晚了……”
歆桃连忙止住他的话:“没事的夫君,我们回房吧。”
她将他脸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扶着他起身,动作亲昵。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大晚上的还要找你,一点不懂得体恤下臣。”她有些埋怨。
宋谨言呼吸一顿:“娘子,慎言。”
歆桃吐吐舌头,神情俏皮:“我也就和你说说,在外人面前我哪敢诋毁太子呀。”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往后可不能如此。”
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惹得他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回去的路上,宋谨言怀着心事说道:“歆桃,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夫君请讲。”
“下个月宫宴,我们到时候要一起入宫。”他斟酌着开口:“太子殿下担心你不懂宫里的规矩,派了一个嬷嬷来我们府上。”
“太子殿下可真好。”少女天真又单纯,没作他想: “夫君,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规矩,不会让你丢脸的。”
宋谨言笑了一下,温柔地说:“便是学不会也没什么,宫宴上你只管跟我,不会有事的。”
歆桃乖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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