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宣心里一阵发虚,难道因为自己的穿越,产生了蝴蝶效应?
宁砚清不容她细想,立刻加码,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五千我要了!这松花分布,这莽带走向的劲头,这石头种老肉细的概率极大!我有八成把握,切出来,保底是个冰种,运气好能达到高冰!到时候转手卖个十几万不成问题!老板,”她转向老头,使了个眼色,“我钱没带够,先欠着,等解石卖了立马还你!”
老头收到信号,心领神会,演技爆棚:“行!看你是懂行的!允许赊账!”甚至开始煽风点火:“这位姑娘,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开价,价高者得!”
林霖萱一听,心里那点疑虑瞬间被打消了。宁砚清都敢赊账,说明这石头真的值钱,系统果然没错。这石头必须拿下,不能让宁砚清捡了便宜!
战火,瞬间被点燃!
“六千!”
“一万!”
“两万!”……
两个心知肚明这块石头至少值“十五万”的人,开始了疯狂的叫价表演,直接把价格从五千喊到了十万!周围不管是买石头的还是卖石头的都围了过来,初级市场哪见过这架势,都在一旁指指点点,觉得这俩姑娘怕是疯了。
老头在旁边听着,心脏砰砰跳!
他可是知道宁砚清是个“托儿”,真叫到十几万,万一林霖萱怂了跑了,宁砚清只愿意出一千块接盘,这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就在林霖萱喊出“十万”,宁砚清作势要喊“十一万”的瞬间,大爷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成交!十万!现金还是扫码?”
他一边说,一边给宁砚清使眼色。宁砚清接收到信号,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不甘和挣扎,嘴唇动了动,最后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重重叹了口气:“十万……我争不过。让给你了。”那语气,那神态,将懊恼演绎得淋漓尽致。
林霖萱长舒一口气,感觉打赢了一场艰苦的战役,赶紧扫码付了十万块,抱起那块“宝贝”石头,看也不看宁砚清,趾高气扬地找地方解石去了。
这边,大爷美滋滋地看着手机到账的十万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趁人群都跟过去看热闹,偷偷把宁砚清拉到一边,麻利地分了一半五万块给宁砚清,压低声音笑道:“姑娘,真有你的!下次有这种好事,还找我啊!”
宁砚清看着手机到账的五万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第一步,总算成了!
她一秒都没多待,说了句:“谢了大爷,后会有期。”转身就溜。
她得赶紧跑!万一那大爷看到林霖宣石头解完发现,这石头真能切涨十五万,反悔要她吐钱呢?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宁砚清脚步飞快,几乎是逃离了翠华苑市场,直到混入外面街道熙攘的人流,才稍微松了口气。
她没有立刻回学校,而是拐进了街角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掏出手机,盯着那五万块的到账提示欣赏了几秒。
有了这笔钱,她就有下一个副本“至尊翡翠公盘青年赌石师大赛”的入场券了。
按照“剧本”,主办方会随机匹配两位报名者,组成一个两人团体,进行团队赛。
原主宁砚清和翡翠世家的继承人男主顾洐川被分配到了一队。而林霖宣从系统那得知,主办方的组队匹配并不“随机”,她用系统给的算法,抢先和男主组成了一队。
想到这里,宁砚清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书中将组队机制渲染得神乎其神,仿佛是什么需要金手指才能窥破的天大秘密,竟只是一条简单粗暴的“潜规则”:两人所提交的原石估价之和等于或接近二十万,就会被匹配到一队。
如此直白的平衡机制,在书中竟被写成需要金手指才能窥破的天大秘密,宁砚清一想起书中的描写就想翻个巨大的白眼。
“不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规则简单也好,方便我操作。”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点了一杯饮品后,她打开浏览器,找到了“至尊翡翠公盘青年赌石师大赛官网”。
仔细阅读下来,赛制果然和书中描写一样“套路化”:参赛选手报名提交原石解开,所得明料的评估售价将作为团队的起始资金,团队在主办方提供的模拟毛料市场中买石、解石、卖石,不断累积资产,最后比拼虚拟账户的余额,堪比一场模拟炒股大赛。
书里只渲染了胜利的荣耀和男女主的感情线,对实质奖励一笔带过。
“赢了总得有好处吧?不然这么多人争破头图什么?”她嘀咕着,手指滚动页面,仔细寻找“奖项设置”。
找到了!除了返还本金,最引人注目的是冠军奖品:咸朝昭陵M27号墓出土国宝【螭龙纹青玉璧】(现藏于国家博物院)的1:1高精度复原品。
咸朝?M27号墓?
宁砚清的DNA动了。这个名词组合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考古专业气息,与赌石大赛的商业竞技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什么冠军奖品会是这样一个特定文物的复原品?
她顺手点开了官网提供的【螭龙纹青玉璧】复原图样和高清细节图,作为一名文物修复专业的研究生,她本能地开始用专业眼光审视这件“奖品”。
螭龙纹饰古朴灵动,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雕刻技法娴熟,特别是游丝毛雕的运用,使得龙身细节纤毫毕现……看来这个书中的世界,所谓咸朝的工艺水准,相当于明清时期顶级匠人的水准,甚至有种独特的、难以言喻的精准和神韵。
她放大了图片,仔细审视玉璧的材质说明。官网注明是“尽可能采用原物同等质地的顶级玉料进行高精度复刻”。
图片上的玉料呈现出一种温润内敛、油脂光泽极强的特质,结构细腻致密。
“和田羊脂白玉,”她看着那熟悉的玉质特征,下意识地用专业的眼光做出了判断,“如今市场上论克计价,这么大一块玉料,本身就已价值不菲。再加上如此高精的复刻工艺,作为冠军奖品,分量确实足够了……”
她的目光继续下移,落在冗长的赞助商和主办方名单里。除了各大赌石院校、知名的翡翠世家,一个陌生的名字跳了出来:皇朝艺术基金会。
“皇朝艺术基金会?”宁砚清皱紧眉头,立刻在搜索引擎里输入这个名字。搜索结果很快出现。
皇朝艺术基金会是大型跨国企业皇朝集团旗下的慈善机构。新闻通稿大多冠冕堂皇,宣传该基金会如何致力于赞助考古研究、推动传统工艺复兴,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正面、财力雄厚的慈善组织。
但宁砚清的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她的专业直觉和穿越者的警惕性同时在向她报警。
一个背景如此深厚的考古基金会,为什么要来赞助一个赌石比赛?
最关键的是,那本她熟读的“爽文”原著里,对这个听起来势力庞大的“皇朝集团”竟然只字未提!
她正陷入更深的思索,手机“嗡嗡”震了两下,屏幕顶端弹出一条新消息预览:
【周拾柳】:砚清!我在墨香阁翻到一本咸朝地方志的孤本残卷,里面有你感兴趣的昭陵M27号墓营造工艺的零星记载!你有空吗?来看看?
宁砚清看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她快速在脑中检索。那本《翡翠女王》里,没出现过这个名字,甚至可以说除了恶毒女配宁砚清、穿书女主林霖萱、男主顾洐川以及几个后期需要打脸的炮灰和需要抱的大腿之外,其他角色几乎都是面目模糊的背景板,统称为“宁砚清的跟班”或“林霖萱的闺蜜团”,这角色塑造,也太扁平了!
她点开与这个人的聊天记录,快速滑动。
粗略浏览下来,她发现这个周拾柳是考古文博学院的大三学生,和原主关系密切。两人频繁相约图书馆,和一些博物馆新办的文物展。周拾柳经常兴致勃勃地跟原主分享考古新发现,比如哪个遗址新挖出了什么玉器,而原主的回应也显得很有兴趣,甚至能根据一些玉料材质,加工痕迹提出专业看法。
记录中还提到,两人都在为下个月一场大型的学术研讨会准备论文。
研讨会!宁砚清眉头一挑,终于看到她熟悉的剧情了。
原主宁砚清在研讨会报告了一篇一鸣惊人的论文,受到了学术泰斗南宫远的青睐,破格将她一个本科生收入项目组,而穿越后的林霖萱利用金手指,将这篇论文润色得更精进,并利用家族势力调整了发言顺序,顺利进入南宫远的项目组,并导致在她之后进行报告的宁砚清背上了抄袭的黑锅。
她还记得在宿舍看这本小说时,曾经跟舍友李晓果狠狠吐槽过原主在研讨会提交的论文标题《翡翠灵魂与玉璧神韵的共鸣初探》,说作者水平不够就别瞎编论文标题,这种标题怎么可能在正经学术会议上受到青睐?简直是侮辱读者智商。
但想到在课堂上看到的那篇标题和内容狠狠割裂的《翡翠皮壳的预言与天命赌石法》,她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这个世界会自动补足作者没写的细节,为这些降智论文标题填充真实扎实的学术内核,甚至将这个“傻逼命名法”作为一种学术界的流行风气。
这个猜想让她对周拾柳的邀约重视起来,她提到原主对“咸朝昭陵M27号墓”感兴趣,这和大赛奖品紧密相连,绝非巧合。
她不再犹豫,回复道:
【宁砚清】: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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