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一十六年,城中人人惊叹程才子的才华,歌颂其品德高尚,却不知他实为负心汉。
程府里,一名身着朴素的女子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夫君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
女子怔怔地看着从前日日将自己护在怀里,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人。程默怕是被看的心虚,竟转过身去,不再看沈念安,只一个劲地叫她离开。
沈念安还欲开口,却被一个声响打断,只见出声之人身着华丽,一副富贵人家样地朝自己走来。一到便如同宣示主权般将自己往程默怀里送,“你……就是他那前妻?”待说完,她上下扫视了下沈念安,随后嗤笑道:“夫君,你之前什么眼光啊?居然会看上这种人。”
程默轻微皱了下眉头,在扫视了沈念安一圈后笑着说道:“之前是她一直对我死缠烂打,迫不得已我只能答应与她结为夫妻。现在遇到了你,我感觉我找到了命中注定。”
沈念安一愣,程默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循环着,她看着眼前的负心汉,哽咽地说道:“死缠烂打?你…… ,”
她看了眼眼前的狗男女,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后道:“休书在哪?我同意与你合离。”
此话一出,程默一愣,一旁的祝洛归见程默没有反应便拿书戳了戳他,生怕其后悔。
沈念安在合离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指着程默说道:“程默,你要记住是我休了你,而不是你——这个负心汉休了我。”待说完后沈念安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愣神的程默与开心地在那说着话的祝洛归。
沈念安走到一半,肚子早已叫了起来,看到路边的包子欲上前时想起自己离开的太着急,什么都忘了。
本欲当个好人将这一切都抛弃,送给他们重新开始时,想了下后朝程府走去。
“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待回到程府时,下人见来人是前夫人便上前询问。“沈娘子。”
沈念安听到称呼变了,说不心酸是假的,自己嫁与程默三载,陪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想起自己只因其随口的一句想被世人敬仰便日日夜夜为其准备诗句,心甘情愿做他的捉刀人,可如今他功成名就,而自己却落个被休的结局,可真是讽刺啊。
“无碍,我只是回来收拾行李罢了,你们去忙吧,我收拾完便离开了。”
待下人离开后,沈念安来到了与程默的屋舍,看着屋舍里的摆设,样样都充斥着相爱的味道。不知不觉中眼泪已悄然落下,她擦了擦泪水,收拾了几件衣物后拿了点钱便离开。
在路过书房时,沈念安听到了程默的声响,不知不觉中便停下了脚步。
“三日后秋猎,陛下会去。”
她听着书房里陌生的声响,一愣,不料接下来程默的话震惊了沈念安。
“我没记错的话,秋猎里有个必经之地是悬崖,到时只需要说动陛下亲自下场狩猎,便是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那人听到后笑了笑,程默见其神清缓和,便适时开口道:“丞相那……我和洛归的婚事是否可以提前。”
丞相还未回答,二人便听到门口穿来下人的声响。
“沈娘子,你怎在此?”
屋里二人听到后对视一眼,程默便疾步走了出去,留宰相一人在屋里。
程默走出来一愣,“念安,你不是走了吗?怎会在此?”
沈念安故作镇定,指了下自己的行李。“我回来收拾行李。”说完后正准备离开便被程默拉住。
程默不知其听了多少,只能试探性询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收拾完正准备离开便被下人叫住了。”沈念安故作镇定地看着程默。
“真的?”
“嗯。”
待听到沈念安的回答后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但为谨慎,他命下人拿来了一杯水。“念安,将这杯水,我们两个之间就断了吧。”
沈念安一愣,她的眼神在那杯水与程默身上徘徊着,程默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怕她不喝忽悠道:“这不是毒药,干净的水,只是欲与你断了这夫妻缘分罢了,入洞房时喝的是合欢酒,和离就喝这个吧。”
“嗯。”沈念安接过杯子,喝前看了一眼程默,夫妻三载,但愿其不会骗自己。
程默见其喝下,便放她离开。待其离开后,程默走进书房时,“你不该放走她,即使错杀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威胁的人,”
“无碍,我在水中下了慢性毒,前月她不会察觉,但月份一过,身体里的毒便慢慢开始发挥作用。”
“若她找出解药呢?你若把她杀了我便同意你与归儿的婚事。””
丞相说完后便朝地道走去,只留下程默一人呆愣在原地。
沈念安离开程府后越走越快,程默与丞相所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心中的感觉告知她。现在应该跑。
果真,沈念安刚走到城郊便看到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她一愣,在看清来人后暗骂了几句程默畜生后加快步伐,在看到身后人要追上来时沈念安灵机一动往草丛躲去。
躲了一会后她探出头来没看到追自己的人身影后松了口气,不料刚出草丛身后便传出一声冷笑。
“出来了?那便受死吧。”
沈念安惊慌失措地躲着来人的剑,一边躲着一边不停地喊着救命。待看到剑朝自己刺来时,沈念安被吓的倒了下去,脑袋磕到了身后的石头,晕了过去。
待沈念安睁开眼时,她看着陌生的环境怔了怔。
“姑娘,你没事吧。”耳畔所响起的声音让其回过了神。
沈念安转头一看,出声之人虽带着面具,但凭行为举止判断出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于是慌张地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询问道:“这是哪?”
宋安渝眉头一皱,虽不理解但还是回复了她。“这里是北安城郊。”
“北安城郊。北安城郊。那是哪?中国有叫北安的吗?”沈念安疑惑地看着他,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就在她想继续追问下去时,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就涌现出来。沈念安呆愣了一会才勉强将不属于她的记忆消化完。
随后她看着眼前之人试探性地询问道:“所以……我刚才说被人追杀,然后。 你救了我?”
宋安渝点了点头,“举手之劳罢了,既然姑娘无碍,那在下便继续赶路了。”
说完转身欲离开时,却感觉到脚走的有些吃力。
宋安渝低头一看怔了怔,他看着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脚下,双手抱着自己大腿的人不解地询问道:“姑娘。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拦住我?”
沈念安假装掩面哭泣,声音带着抽泣声。
“公子,离了你,我要怎么活啊?”
“公子,你知道吗?没了你的我就跟案板上的鱼一样,等着被宰罢了。”
“公子~公子~,相逢即是缘!带我一个好不好~。”
“公子……”
沈念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安渝打断了。
“停,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他说完欲将腿抽出,却发现沈念安抱的紧紧的,待尝试了几次后,他终于认命了,无奈地说道:“行,我带着你,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沈念安一听急忙松开他,暗自窃喜道:“哦耶!终于找到靠山了。”
于是原本只有宋安渝一人的寻古籍之路变成了两人。
一路上,沈念安的小嘴就没停过,看任何事物都感觉很新鲜,全然没有因莫名其妙穿到这个世界的恐惧。
待走了一段路后,宋安渝指着不远处的屋舍说道:“到了。”
沈念安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一瞥,“怎么这么破。”
话毕,头上便传来痛感。“啊!”
沈念安瞥着嘴不停地揉着头企图缓解疼痛。“为何要打我!”
“有的落脚就不错了,还挑上了。”说完后便不再理会,一个劲地往前走。走到一半回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沈念安。“还不走?”
沈念安没回他,疾步往他所处方向走去,在路过他身旁时,跳了起来往他头上来了一下,得逞后嘿嘿一笑,趁其还未反应过来便朝屋子跑去。
宋安渝面色一怔,看着其奔跑的背影瞬间又释然,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
二人来到小屋,沈念安好奇地一直在屋子里看着。宋安渝此时手里提着水桶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抹布扔到她手中后说道:“过来帮忙。”
沈念安看着手里的抹布,瞥了瞥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二人合作,很快便将屋子打扫干净。此时的沈念安早已累倒在床榻上,她强撑着身子看着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骄傲地看着宋安渝。“我厉害不?”
宋安渝低头笑道:“厉害厉害。你先休息会,我去准备准备我们的晚饭。”
沈念安嗯了一声后便累的熟睡过去,待醒来时闻着屋外的香味,被谗地朝着香味的方向走去。
“你醒了?”正在烤着鱼的宋安渝抬头看着她。沈念安嘿嘿一笑,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烤鱼。“这个——能吃了吗?”
“嗯,可以。”待听到可以吃的回答时,沈念安跟土匪般将烤鱼从树枝上取下,不怕烫地将烤鱼往这个嘴里送。
看着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宋安渝嘴角微微上扬,“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嗯嗯!”
这样的日子沈念安过了五日,刚开始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前夫所派之人找到自己,但过了三日都没见过他们人影后,沈念安便不再日日提心吊胆。
这日,沈念安坐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宋安渝,夸奖般说道:“你这地够隐蔽啊,最近都没有看到那些追杀我的人。诶,一直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呀?还有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啊?”
宋安渝怔了怔,故意回避了她最后的问题,打趣道:“他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白天不来晚上来。”
在听到宋安渝的话后她一愣,原本以为是那些人找不到自己,没想到是他一直在背后替我收拾烂摊子。
沈念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看着眼前的宋安渝,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勉强。
宋安渝见气氛有些不对,为缓合气氛笑着说道:“这也没啥,纯当练手了。”说完后便在那里干笑着,笑了几声后生怕再惹出什么事便推搡着她去休息。
沈念安一夜未眠,宋安渝的话一直充斥在脑海里,思索半天后她果断下床,为彻底解决掉前夫这个麻烦,她必须赴死,但真死是不可能的,正当其发愁时,一个注意悄然兴起。
“诶,我可以假死!只要骗过他们便好了。”说干就干,待计划好后,沈念安趁天还未亮便独自一人跑到京城附近最高的悬崖边上,待布置妥当后沈念安大摇大摆地走进京城,在最热闹之地现身后便往悬崖处走去。
果真,那些杀手一个个都跟了上来,沈念安故作镇定,待走出京城后杀手现身,本欲一剑将她杀掉,不料却被沈念安躲过。
待脱身后沈念安将他们引到悬崖边,故作奔溃地拿出匕首,架在自己脖子后叫唤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不放?为什么?回去告诉程默,我……沈念安,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说完后便当着众杀手的面往悬崖跳去,杀手被她的操作搞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却发现早已来不及。
此时,其中一个杀手说道:“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必死,而且她还身中剧毒。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那毒的解药秘方在宫中藏书阁,她都不可能接触的到,等着她慢慢被毒死就好了,还浪费我们这么多弟兄来杀她。”
“别大意了,我们先在这里观察一下,主子说了,她狡猾的很,万事还是谨慎为好,先在这里观察几天,待确定她真死了便回去禀告主子。”
一直躲在悬崖洞里的沈念安将他们的计划听的一清二楚,原本还在窃喜这个躲过一劫,但在听到自己身中剧毒时,她楞了几秒,随后想起自己离开程府时所喝下的水,“这死男人,果真下毒了,枉费原主还对你心存爱意。”
日日夜夜过着,沈念安每日起床除了去听听他们还在不在以为,便是查看自己身体有没有事,辛亏有先见之明,在悬崖洞里准备了食物,不然真得被饿死。终于,在过了四日后,那群杀手动了离开的念头。
“头儿,这么多天了,没被摔死这下也得被饿死了,即使没被饿死,现在距离毒发还有半月余,半月余也不够其寻解药,她必死无疑。我们回去吧。”
被称为头儿的人心思一动,随即起身说道:“走吧,回去跟主子禀告。”
待杀手走后,沈念安爬了上来,待整理了下衣服后便朝与宋安渝一起生活的屋子跑去。不料推开门时,一股灰尘朝自己扑面而来,沈念安被呛得吐槽道:“我不才离开了四日吗?怎么就成这样子了。”
沈念安在屋里寻了一会宋安渝的踪影,在发现其不在时失望地往椅子上一坐,欲拿起水杯喝水时却发现水壶早已空荡荡的了,她用手摸了下桌子,看着手里一层厚厚的灰时,眼底掠过一抹惊讶,随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走就走,怎么还把屋子搞的乱七八糟的。”
沈念安难得勤快,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后在屋子里等他等了两天,期间也没少出去找找,虽然都是失望而归。
隔日,未见其身影的她接受了宋安渝已抛弃自己离开的事实,她苦笑了一声,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后起身回望了下屋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自己一人,也能找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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