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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曾经的他一定很善良吧?

医院里,乐海星坐在病床旁边抹着眼泪,已经哭了半个钟头了。

“你哭什么啊?我又不是死了。”

病床上的谢云满脸大写的无语,要不是伤口失血过多,医生扣下他必须输完液才能走,他早就回警局去了,哪还有闲工夫耐着性子留在这里听乐海星哭天抹泪?

“呜呜呜……男神,我真的太、太、太感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呜呜……”乐海星激动的语无伦次。

“你要是再哭,就出去哭,别在我面前哭,哭的我头疼。”谢云黑着脸道。

“我我我……我不哭了!”乐海星使劲擦了擦脸,想去握住谢云的手,可发现他的两只手都受了伤,裹得像馒头一样,就连针头都是钻缝插进去的,想到他在紧要关头奋勇挺身挡在自己前边,用双手毫不犹豫的抓住刺过来的水果刀,乐海星心里就一阵后怕,“男神你放心!既然你今天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替我挡刀子,我乐海星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你的后半生就交给我吧!”

谢云脸上的无语中又增添了一丝嫌弃:“不用了,这是我的职责。”

“不行!我必须对你负责!”乐海星愤慨的说:“你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觉得除了以身相许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那哪成啊?你是为我受伤的,我要好好照顾你!”

谢云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的看向她:“乐海星,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赶紧把我交代给你的事情给办妥。”

闻言,乐海星泄了气:“这……你得给我点时间嘛……”

“你每次都搪塞我,但对着丛相文就觉得对不起他,那你对得起我么?”谢云晃了晃包着纱布的手,“他可没替你挡过刀子。”

乐海星:“Emmm……那不一样啊……”

谢云:“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

乐海星:“人家丛上校当时又没在场……”

一听这话,谢云更来气了,脑门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你这属于强词夺理了吧?你搞清楚,他是个残疾人,成天坐在轮椅上,站都站不起来,自己都自顾不暇,你以为他在场就能像我似的替你挡了这一刀?别作美梦了,乐海星,你是不是被他下什么**咒了?现在宁可天天惹我生气,都不舍得去跟丛相文说句实话?”

“可人家丛上校又没得罪我……”乐海星也觉得自己理亏,但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敷衍他。

谢云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你了?”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你……嘶……”谢云气得甚至忘了自己手上有伤,直接一拍桌子,疼得他那英俊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乐海星吓了一跳,赶紧捧着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二次出血,才小心的整理好上边的纱布,嘴里碎碎念道:“你说你这么激动干嘛?是不是你自己的手啊?真是的……”

谢云破天荒地的没有拒绝乐海星,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垂眸看着她,没说话。

“疼不疼啊?”乐海星心里不落忍,捧着谢云的手吹了吹。

“伤口在里边,你吹纱布干嘛?”

乐海星:“……”

谢云,活该你单身!

“对了,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啊?”谢云问道。

“就是今天早上新搬过来的邻居,说要找我们借水做饭,还拿了一盒江屿最喜欢的糯米糍过来,本来一开始江屿可高兴了,结果我就进去搬了桶水的功夫,他就变成了那样,不知道是被什么给刺激了似的……”

谢云皱了皱眉:“那俩人跟你和江屿说什么了?”

“就一堆客套话,那个精神小伙儿还挺有礼貌的,每次见了我都主动打招呼,倒是那个女的……”想到柳娆每次望着自己那不带善意的眼神,乐海星总有一种自己抢了她心上人的感觉,“我当时在里屋搬水,没听到她跟江屿说了什么,问她她也不承认……”说到这里,谢云的眸底更深了一分,乐海星摸了摸下巴,不由得分析道:“我总感觉那女的看江屿的眼神怪怪的,他们俩是不是以前认识啊?”

谢云顿了顿:“不知道,可能吧。”

“靠!真的假的?我就说吧?她心思不纯!俩人指不定有点什么呢!”乐海星惊讶道:“不会是前女友吧?啧啧,江屿那大傻子深藏不露啊,吃得可够好的,那个柳娆长得多漂亮啊,还性感,身材也好……”

“不知道,别问我。”谢云的语气里夹杂着烦躁,若有所思。

“啧,一问三不知,你说说你,有你这么当亲弟弟的吗?一点儿都不关心你哥……”乐海星吐槽道。

谢云沉声看她:“在你搬过来捣乱之前,江屿从来没犯过这么严重的癫痫。”

乐海星干笑两声:“这……真不赖我,都赖那俩人……”

因伤势所致倦意袭来,谢云疲惫的将脸陷进枕头中:“那些人,以后就别让他们接近江屿了。”

“没问题!我会盯住江屿!我也会盯住谢警官的!”

谢云无力的翻着白眼:“你盯我干嘛?”

乐海星振振有词:“你看,你和你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万一那个柳娆一时之间搞不定江屿,就选择退而求其次,改对你下手了怎么办?你可是我们老乐家未过门的金龟婿!我不想多一个情敌!”

一听这话,谢云又不爽了:“凭什么对我下手就是‘退而求其次’?我怎么了?我还不如一个傻子么?”

乐海星挠了挠头:“额……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警官你怎么回事?身为一个资深死直男,自尊心还挺强……”

“哼!”谢云浑身无力、眼皮沉重,也懒得再多废一句话:“总之,你也给我老实点,别再惹事了,江屿虽然平时看着疯疯癫癫的,但他的身体状况经不起这样折腾。”

“遵命!谢警官!”说罢,乐海星还学着他的样子敬了一个军礼。

谢云嘴角一抽:“是右手敬礼,不是左手。”

“哦哦,抱歉抱歉、失礼失礼!”乐海星赶紧换成右手,傻笑道:“嗐,右手这不是得握着你吗?”

“……”谢云垂下眸,没扎着输液针的那只手,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乐海星的那只小手握了这么久。

与此同时,高级加护病房门口,来查房的程妍被第二次挡住了去路,第一次是把江屿推进病房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照面就被盯上了,两次挡住她的男人,皆为同一个人。

“让开。”程妍把病患的记录簿夹在臂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就、不。”谭沉一脸混不吝的模样,嚼着口香糖,一动不动的堵住了程妍的去路。

作为主治医师,程妍有着高超的医术与修养,情绪极其稳定,微微抬着下巴直视着谭沉那双狐狸眼:“这里是医院,请你注意影响。”

谭沉也不是好打发的主,操着一口浓浓的东北口音,那股倔驴子的脾气一上来,谁都别想犟得过他:“你不让我进去,你也别想走。”

程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根据那位乐海星女士所提供的病发诱因,病人是因为见到了你们几个才受了刺激导致情绪过激,从而诱发了精神失常性癫痫,所以,保险起见,短时间内你、以及另外那三位都不能进去探望他。”

谭沉表示不服:“美女,你可得搞清楚状况,刺激他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两个人,所以我凭什么不能进去看他?”

“因为你跟那俩属于一家人,所以你也不能进去。”程妍道。

闻言,谭沉微微俯身,饶有趣味的瞧着目不斜视的程妍:“嘶……美女大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程妍后退一步,与谭沉拉开距离,冷淡回答:“你既不是病人,也不是病人家属,所以请你离开,不要影响医生工作。”

“我告诉你昂美女!”谭沉用手指头指着旁边加护病房的门,“里边躺着的那位,是我老大,你要是敢得罪我,等我老大病好了,他第一个拿你开刀……”说到这儿,谭沉不由得又向前逼近了一步,望着程妍这张不染世俗的干净脸蛋,心里直痒:“到时候,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说不定会离开你漂亮的小脖子呢。”

程妍皱了皱眉,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我再说一遍,我很忙,请你让开。”

谭沉依旧死磕到底的架势:“你让我进去看我大哥,我就让开。”

程妍眸光犀利:“不可能,在病人康复出院之前,你、以及你那三位同伴,都不能进去探望他,我们会派护士严格盯着你们。”

“嘿!你这美女大夫是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吧?这可怎么办呢……”谭沉倏得靠近,俊脸凑近了程妍的鼻尖,语气满满透着恶趣味的暧昧:“识相点儿,让老子进去,不然,老子睡了你。”

程妍的手指扣紧了手中攥着的记录簿,只见谭沉流里流气的话音刚落,便挑衅似的埋下脸,嘴里还乐此不疲的嚼着那块泛着清甜的口香糖,呼吸间都是淡淡的柠檬香,微张的薄唇触到程妍光滑的颈间,作势欲啃上她的脖子——

“唔……”

程妍又怎么可能是个好惹的主?霎时间,谭沉感到后颈一疼,他人傻了,定睛一看,程妍正面无表情的瞅着自己,她一只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腾出了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注射剂,针尖已经没入了谭沉的皮肉里——

“你……你你你给我住手……你……”因不知道注射剂里的液体是什么东西,谭沉立刻就不敢动了,他一脸懵逼,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程妍把针管里边的注射液一点一点的推了进去,不出片刻,他晃了晃头,后脖颈开始发麻,他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捏着程妍的下巴,咬牙切齿:“你……你偷袭我……”

“半根麻药而已,算不上偷袭,顶多算我正当防卫,你如果不服,可以选择报警。”程妍指了指斜后方的监控摄像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开了谭沉软绵绵的身体,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你……站住……妈的……”

谭沉吃痛不已,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惹谁都不能惹学医的!

“好好好……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两只狐狸眼死死的盯着程妍越发模糊的背影,谭沉不怒反笑,这不就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心水的类型吗?

“老子跟你卯上了!”

咚!放出最后一句狠话,谭沉直接大头朝下倒地不起。

-

照顾谢云睡下之后,恰好程妍也找了过来,确认谢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之后,便告诉乐海星,江屿也醒了,正在满世界找她,乐海星便赶紧去了江屿所在的加护病房。

江屿伸手戳着脸上的面膜:“星星阿姨,凉凉的……”

“哎哎,别乱动,刚给你贴好的。”乐海星把面膜平整的摊在他的脸上,把边边角角的气泡压平。

江屿虽然像是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恢复能力也算是超群,晕了几个钟头后便自己苏醒了过来,只是现在的脸色很是苍白,虽然还是对一切都懵懂好奇,可却少了几分活力和生气,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的样子着实惹人怜惜。

江屿乖乖的任由乐海星摆布着自己的脸庞,像个好奇宝宝:“星星阿姨,这是什么呀?”

“这是能让你变漂亮的神器。”乐海星道。

江屿挺了挺胸脯:“可阿屿已经很漂亮了呀!”

“那得分跟谁比,跟我比嘛……还差那么一丢丢!”乐海星摸了摸他搭在肩膀上的头发。

江屿笑了:“嘿嘿,那是,星星阿姨最漂亮,比阿屿还漂亮!”

乐海星咂咂嘴:“哎呦哎呦,进了趟医院,情商都变高了?这么会聊天?”

江屿:“阿屿为什么要进医院呀?”

乐海星:“因为你犯病了,很危险的。”

江屿:“犯病?什么病呀?”

乐海星想了想:“癫痫,说了你也不懂。”

江屿:“什么是癫痫呀?”

“就是你刚刚那样,白眼上翻浑身抽搐,鼻涕眼泪哗哗的一起流~”乐海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逗他玩儿。

江屿嫌弃道:“噫……好丑哦……阿屿才没有那么丑……”

“你刚刚可比这丑多了!”

“嘿嘿嘿嘿嘿~真的吗?阿屿有这呃呃呃呃呃呃么丑吗?”江屿扮着鬼脸,对着乐海星傻乐个不停。

乐海星捧着他的脑袋:“敷面膜的时候不许笑!不然会长皱纹的!”

“哦哦,阿屿不笑了,阿屿要变漂亮!要变成世界第二漂亮!”

“为什么不是第一漂亮呀?”

“因为第一漂亮是星星阿姨呀!妈妈说要有绅士风度!虽然阿屿很漂亮,但阿屿愿意把第一漂亮让给星星阿姨!”

“好好好,那我们阿屿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仙男!”乐海星用手理了半天江屿乱糟糟的头发,可他的头发太长,都缠到了一起,实在难以打理,“你这头发就不能剪剪吗?大老爷们儿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

“剪头发?”江屿懵懂的摸着垂下来的发丝,看向乐海星,“头发可以剪吗?阿屿从来都没有剪过哎。”

“当然要剪,你看你弟的发型多利索,再看看你……你以前就喜欢留这种发型吗?”

其实江屿的头发如果好生打理一番,也能弄出几个不错的造型,奈何这大傻子被谢云养在深闺之中,真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也没人帮他打扮自己,就只能任由那一脑袋羡煞旁人的发量越长越多,越长越长。

“以前的事情,阿屿不记得了……”江屿无辜的摇摇头,“阿屿听星星阿姨的,星星阿姨想要阿屿剪头发,阿屿就剪头发!”

听他这么一说,乐海星心中一暖:“嗐,其实也不用剪得像你弟那样短,万一你以前就喜欢留这种偏长的发型呢?这样吧,等你出了院,我带你去理发店,让造型师给你设计一个帅气的发型好不好?”

“好!”江屿兴奋的直拍手,脸上的面膜差点掉下来。

这是为了防止江屿醒了就乱跑,乐海星才拿了一张面膜封印在了他的脸上,果不其然,小朋友对新鲜玩意儿都满心好奇,他乖乖的坐在床上玩着脸上的面膜,难得有这么安安静静听话的时候……这个样子的江屿虽然挺可爱的,可想到他犯了癫痫的时候,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乐海星就忍不住心疼这个大傻子。

思及此,乐海星干脆伸手拿掉了江屿脸上的面膜,一边用柔肤巾沾水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精华液,一边温和的数落道:“江屿,以后不许碰水果刀这种危险的东西,听到没?”

江屿眨巴着眼睛:“为什么呀?”

“因为小孩子不可以玩这个东西!”

江屿不服:“阿屿不是小孩子!阿屿都八岁了!”

乐海星捏着他的脸:“八岁就是小孩子!江屿你又不听话!”

委屈的缩着脖子:“阿屿最乖最听话了……”

乐海星想了想:“这样吧,以后你乖乖听我的话,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糯米糍吃,好不好?”

“那星星阿姨不许再说阿屿是小孩子!”

“好好好,阿屿不是小孩子,阿屿是大人了,所以更要听话对不对?”

“嘿嘿嘿,那阿屿只听星星阿姨的话~”

“这还差不多……” 乐海星没忍住多揉了几下江屿的大脸,“哎呦,水嫩嫩的,你这大傻子皮肤可真好啊~”

“星星阿姨皮肤也好!”说着,江屿也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指沾了点面膜上的精华液,往她的脸上涂抹了一通。

“别闹!我还没洗脸,不能抹这个!”

“不嘛不嘛!一起玩水水!”江屿玩嗨了,直接道:“嘿嘿嘿,星星阿姨也被阿屿弄湿了!”

闻言,乐海星瞳孔地震:“闭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嗯?虎狼?在哪里呀?”江屿无辜的要命。

“在这里!”乐海星敲了一下他的脑壳,“你满脑子豺狼虎豹!”

“原来星星阿姨是豺狼虎豹呀!”

“你才是豺狼虎豹!”

“可阿屿满脑子都是星星阿姨呀!星星阿姨说阿屿脑子里有豺狼虎豹,那不就等于星星阿姨承认了自己是豺狼虎豹了吗?”

乐海星再一次被这大傻子给气得呕出老血三升。

就在这时,病房外边有人敲了敲门,随即两个人推门而入,一男一女,男人走在前边,女人低着头跟在身后,乐海星见到那个女的就忍不住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的把江屿护在身后——

“你还敢来?!”

乐海星实在想不明白,她已经三令五申的对医生说不允许这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进江屿的病房,这俩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神出鬼没,绝对不是啥好人!

“星星阿姨……”见到柳娆,江屿顿时吓得往后缩,双手不安的抓着乐海星的衣角。

“抱歉,乐小姐,我叫洪树英。”走在前边的男人就是今天早上第一个从黑色宾利驾驶座上下来的那位韩范帅哥,径直走到柳娆前边,满眼歉疚的说:“我是特意带着她来向您和这位江先生道歉的。”

一听这话,江屿直接哭出了声:“呜呜……星星阿姨……他们是坏人……你让他们走……”

乐海星伸手轻抚江屿的后背,随后怒视着洪树英:“道歉接受了,但我们现在并不想见到你们,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请你们先离开吧。”

闻言,两个人并没有离开,柳娆将手中的小饭盒拿过来,递给了乐海星。

“这是什么?”乐海星警惕道。

“糯米糍,是他最喜欢的。”柳娆看着乐海星的眼神,仍是不加善意。

乐海星目光紧盯着柳娆手中的饭盒:“你们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娆刚要张口,后边的洪树英就抢先一步解释道:“我们是他以前的大学同学,关系非常好,后来听说他生病了,就很想帮助他,谁知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就没了音讯,最近我们才得知他一直住在这一片,就赶紧过来看他,可没想到他居然病得这么重,甚至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这个解释略显苍白,乐海星当然质疑:“就算你们是关系要好的同学,也没必要特意搬过来租房子陪他吧?”

闻言,柳娆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甚至眼眶泛红:“你根本不懂我们和他之间的感情!”

“柳娆……”洪树英走过来把柳娆拉到身后,对乐海星赔着笑脸:“乐小姐你别在意,我们和江屿曾经确实发生过很多事情,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总之江屿对我们来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你放心,我们绝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看看他,陪他一起治病。”

“阿屿……你真的认识他们吗?”乐海星低头问向江屿。

“不认识……阿屿不认识他们……”江屿使劲的摇着头,脸色发白,眼泪汪汪。

“好,没事的,有我在呢。”乐海星安抚了江屿几句,便转头对洪树英说:“既然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你们也别强迫他了,他今天刚犯了癫痫,现在身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了。”

洪树英没有像柳娆一样不依不饶,而是点点头:“明白,那我们先走了,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

说完,洪树英就拉着柳娆走了出去,乐海星一直盯着那个女人,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江屿的留恋,以及江屿躲在乐海星的怀里,柳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戾气和醋意,皆数瞄准了乐海星,就连生生被洪树英给拉走的时候,都是一步三回头,对着江屿恋恋不舍……

“好啦,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乐海星抚着江屿的后背,宽慰道。

“那个也不要!”他指了指刚刚柳娆放在桌子上的糯米糍,“阿屿不吃她做的糯米糍!阿屿吃了糯米糍,她就会把阿屿带走的!星星阿姨你也不要吃!”

“好好好,不吃不吃,我们都不吃,把它放一边去。”乐海星把那盒糯米糍放在了江屿看不见的地方,找了块毛巾盖好,“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他们带走的。”

“星星阿姨……”江屿眼圈红红的看着她,“阿屿好难受啊……”

乐海星不由得担心:“哪里难受?我们叫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不要叫医生,阿屿再不想打针了……”

“那你要乖乖的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

“阿屿的头好疼……”似乎是忍受着病痛,迫使着江屿眼角溢出了大颗大颗的生理泪水,他不住的哽咽:“我好像应该记得一些事情,可怎么都想不起来,阿屿用力去想,越想就越难受,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那就先不要再想了,又不急于一时,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呢……”乐海星扶着江屿躺好,“我还是叫医生来看看你吧,万一又发了病怎么办?”

“星星阿姨你别走……”江屿抱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你也不要阿屿了吗?”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是担心你,你身体不舒服,我得去叫医生给你看病呀?笨……”

“不行,星星阿姨就是不准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陪着你。”乐海星只得无奈的摁了床头的铃,叫来了医生。

因为那几个人的关系,此刻的江屿对陌生人十分抵触,就连对着医生都会吓得直掉眼泪,乐海星心疼这样的江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安抚他的心情,只能就这么紧紧的抱着他,抓着他的手让医生给他挂输液瓶……

“呜呜……痛……”江屿咬着嘴唇,把脸埋进了乐海星的怀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呜咽个不停。

乐海星吹了吹他打了针的手背,柔声道:“好了好了不痛不痛,这是心理作用,马上就不痛了……”

“明明就很痛嘛……星星阿姨……阿屿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瞎说什么呢?你这是身体供血不足,所以才虚弱,输上液之后好好睡一觉,然后大吃一顿就没事啦。”

“真的吗?可阿屿现在什么都不想吃……”江屿脸色苍白的要命。

“你只有乖乖养病,等身体好了,就什么都想吃啦!你不是喜欢吃炸猪排吗?等过两天你出院了,我先带你去理发店剪个帅气的发型,然后咱们去超市买好吃的,再叫上雨洁,回家给你做炸猪排吃,好不好?”

“好!那阿屿会乖乖的,嘿嘿……”身体虚弱的江屿,就连兴奋劲都提不起来,却还是努力的强打着精神朝着乐海星傻笑。

“看着他的样子,乐海星轻笑,不由得呢喃:“真不敢想象,你不傻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江屿眨了眨眼睛:“阿屿本来就不傻呀,阿屿最聪明了,星星阿姨,阿屿给你背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

“嘘!”乐海星用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背,只需要老老实实的睡觉,不然护士阿姨又要过来给你打针了哦。”

“可我睡不着嘛……”江屿满眼委屈。

“那就闭上眼睛数小羊,一会儿就睡着了。”

“阿屿不想数小羊,数星星阿姨好不好?”

“也行啊,你觉得开心就好。”

“唔,一个星星阿姨、两个星星阿姨、三个星星阿姨……”江屿仍旧牢牢的抱着乐海星的手,闭着眼口中嘟囔着。

乐海星就这么由着他,静静的坐在床边陪着他,此刻的江屿脸庞渐渐放松、平和了下来,呼吸微微有些重,但也还算均匀,像是保护着内心深处那些难以记起的秘密,两三颗小小的泪珠挂在鸦羽般的睫毛上轻轻颤动,如同一幅静谧的画卷。

乐海星已经不止一次的猜想,如果不是患上了精神疾病导致的心智退化,他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正常人?

江屿,曾经的他一定很善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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