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什么人?
许淮扭头也往阿青看的方向看了看,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依旧没收回视线,看得很认真。
这鬼天气会出门的能是正经人吗?
“你能看见?”阿青问。
“不能。”许淮说,不等阿青继续问又自觉追了一句,“我就看个意境。”
“这也要意境吗?”阿青有点迷茫。
“意境这东西。”许淮啧了一声,“你想要随时都能有。”
“嗯。”阿青依旧迷茫地点点头,“那我能去吗?”
“去看看。”许淮说。
阿青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他眼前。
这才是主角吧。
来去如风。
许淮感受了一下/体内所剩无几的神力,酸了。
“坚持住,前面的黑气淡了!”女领头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咬牙大声喊,“这次是真的,你们抬头看!”
不远处的雪地里突兀地出现一个透明的大圈,在阵阵黑雾中宛如一座巨型灯塔。
唯二还能看得清的原住民抬起头,倏地睁大眼:“是真的……我看见那层膜了!我看见了!”
原住民拍打着旁边的同伴,眼泪瞬间流下来,又哭又笑:“我们找到了……”
被拍打的原住民晃了晃,倒在冻硬的积雪上,露出早已没了气息僵硬的侧脸。
他也倒在了这场大雪里,在终点前。
原来眼睛最好的男人睁大没有焦点的眼睛,一遍遍确认:“真的吗?”
“真的。”女领头握紧拳,“再撑一下,很快就……”
一个装束怪异的长发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就什么?”男人没有焦点的眼睛看过来,茫然地问。
旁边的原住民拽了拽他,捂住了他的嘴。
“你是谁?”女领头警惕地看着长发男人,发现看不清他的脸。
怎么会?
女领头努力睁大眼睛,忽然一阵心悸。
不能直视。
“你们是谁?”阿青看了眼这几个狼狈不堪的原住民。
实力不高,没有威胁。
阿青放下手。
女领头低着头,忽地出了一身冷汗,低声说:“一群出来找活路的人……”
“活路?”阿青认真地挨个上下看了看他们。
看起来还能干很长时间的活。
女领头在他如有实质的冷漠注视下忍不住后退一步。
“做什么都可以?”阿青问。
女领头张了张口,豁出去似的说:“我们,已经找到了,要去的地方,不能跟你走。”
“你们要去哪里?”阿青有点疑惑,还有别的地方比防护罩更好吗?
那他要跟过去,记下来,告诉许淮。
许淮说过,他们很缺人。
女领头指了指防护罩。
还是找他们的。
阿青跟着看了一眼,几缕被风吹起的长发垂落下来,转身带路:“走吧。”
女领头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旁边的人靠过来,偷偷戳了戳她,应该在确认要不要跟上去。
“跟。”女领头轻声说。
这人给人的感觉忽冷忽凉忽更冷的,她看不透,不敢贸然行动。
幸存的几个人留恋地看了眼防护罩,低头跟了上去。
“所以他们是冲防护罩来的?”许淮端着还没喝完的奶茶,往小院外扫了一眼。
几个幸存者正局促不安地发着抖,显然冻得不轻。
“嗯。”阿青点点头。
“实力怎么样?”许淮问。
“一般。”阿青说完停顿了一会儿,思考半天才想起来那个词,“但聪明。”
“那就带过去,让……”许淮本来想说让光球看看分到哪组,但想起来光球前几天“这是你的任务”的忠告,临时改口,“他们挨个试试,看适合哪个组,就分进去。”
“嗯。”阿青领着人走了。
防护罩里正趁气温回升在打扫,10号刚把防护罩铲出个口就碰上了正要暴力开道的阿青。
“大人没来?”10号往阿青身后看了一圈,没看见想见的身影。
“没有。”阿青说。
10号很失望,一铲子戳掉块儿半米高的积雪。
“他负责打猎。”阿青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10号,“你们谁想打猎?就是抓食物。”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
“还有别的活?”女领头上前一步问。
“有。”阿青说,“很多,这个要能打。”
“我可以。”女领头点点头,“但我能不能,跟他们再看看,等安排完再回来?”
阿青想了想:“可以。”
“你在跟谁说……”10号扭过头,这才发现他旁边还有人,“他们哪儿来的?”
半路把人接回来的阿青没问。
“很远的地方。”女领头说,“我们下冷团以后,就来了。”
“冷团?”10号歪歪头,指了指飘扬的雪花,“雪?”
“雪?”女领头抬头看了看,迟疑地点头。
“竟然能活下来?”10号又看看他们。
“干嘛呢10号!别偷懒!”已经从另一条道铲过来的龙霸一警惕地看向“无所事事”的10号,“你也想被捆在防护罩上吗!”
“谁偷懒了!”10号对所有人都爱盯他这点很不满,“看不清就把眼珠子扣下来洗洗!”
“扣谁眼珠子?”龙霸一瞪着他。
“谁说扣谁。”10号握着铲子瞪回去。
“你们两个在干嘛?”光球幽幽的机械音从旁边传过来。
铲子都举起来快戳到对面脸上的两人瞬间站直,铲子一横开始铲雪。
女领头惊疑地看着眼前口吐人言的金色光球,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们真的来对了地方吗?
“他们几个就是新人?”光球看过来,“先别适应了,来铲雪,这温度不知道还升不升,得抓紧点儿,灵麦都不长了……”
“不行。”阿青说,“他们需要休息。”
“休息?”光球立马扫视了他们一遍,确实个个哆嗦着脸色乌青,“行吧,小茫呢?让小茫来带他们去挑个屋。”
小茫风一样卷过来带着人走了。
“这滴水成冰的天气竟然能有人投奔?”光球晃悠着飘到防护罩前,翘首以盼,“会不会后面还有呢?”
“有也得过两天。”许淮说,“当谁都这么命硬呢?你问问他们路上折了多少人。”
“那这雪怎么办?又硬又实,铲得还没下得快。”光球很为停滞的任务发愁。
“等。”许淮说。
“等?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光球嘟囔。
“那你说怎么办?把他们累死?”许淮终于把方圆二十里之内全翻修完了,第二个防护罩紧挨着第一个放下来,“新防护罩就叫二区,以后再招人直接进二区。”
“那还是算了,我也不是魔鬼。”光球凑上来看了眼光屏,“二区什么都没有呢,新人弄得明白吗?不弄成老带新?”
“你最近看书了?”许淮挑了下眉,“文化统啊。”
“系统也会成长的嘛。”光球美滋滋,“弄不弄老带新啊?”
“弄呗,你都成长了我能说不吗?”许淮说。
气温还在升高,冻实的雪开始软化,逐渐有原住民出来活动。
2号在许淮的授意下每次巡逻都会烧一些面团团留在火堆旁,给游荡的原住民吃。
按许淮的话说,万一有个开智的,不能都饿死。
给光球正要感动的眼泪都憋了回去。
“扒皮就是扒皮,你要是做生意也得是无良奸商。”光球斜眼看他。
“那不会。”许淮说,“我的身家没必要做生意,做了也能请职业经理人。”
老头儿的那些店老头儿还没过世的时候就找好了老板,知道他什么德行留给他的都是不动产,以及银行卡里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光球沉默了。
首富的壕气还是刺痛了身无分文连后门权限也不敢经常开的光球的心。
“什么是奸商?”阿青小声问光球。
光球心情不佳,瞥他一眼,扭头飘去了防护罩。
第二波第三波投奔的原住民终于在光球的望眼欲穿中到来了。
挨挨挤挤的差不多有三十来个。
在冰雪初融冻死了大部分原住民后还能来这个数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他们都是从哪儿来的?”许淮很纳闷,方圆二十里明面上的开智者都被他打包完了,难道是躲起来的那些?
不像啊。
三十来个投奔者见什么都新奇,脑袋上下左右摆来摆去就没停过,中间有个个头高的头扭得太快给他前面走着的原住民扇得连打了两个喷嚏。
“那条河。”光球提醒他,“在那儿喝过水的原住民见过咱们,听他们的意思那些原住民才是第一批投奔者,可惜折在半路了……”
光球说着又掏出小金手帕按了按眼角。
“全死了?”许淮有点吃惊。
一个幸存者都没有?
“也不是,有中途放弃的,也有没来的。”光球说,“这些大部分都是升温后才来的……他们是派人专门盯还是分到各个组?”
“专门盯吧,都给杨一那组,他不是有经验么。”许淮说。
这么多人分到各组盯肯定影响效率,现在天气刚回暖,雪还没停,很多活都堆着,没时间耗在他们身上。
“除暴工具给他们人手一套?”光球问。
“不行。”许淮说。
给到鱼尾巴还不乱套了。
“我去。”阿青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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