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什么？
盯人还是揍人还是预备揍人？
这群原住民虽然有点能力但组团也不够你一只手揍的啊。
许淮看着他。
“你去干什么？”光球抢在他之前开口，并给予这位一直看不顺眼的对头最大恶意的猜测，“捣乱吗？”
“盯人。”阿青说。
阿青盯人……
“你盯得明白吗你就盯？”光球再一次抢话，两只灿金的卡姿兰大眼里每只都写满了不信任，“你可真敢说啊，把人都盯跑了你负责？”
“不会跑。”阿青说。
“你听听。”光球看向许淮，“多大的口气，你就不说两句？”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许淮看着阿青，“你会盯人吗？”
阿青点头。
他见过。
“去吧。”许淮说。
“宿主？”光球扭过头。
“不然你去？”许淮在地图上点了几下，更新了几处有变化的地形。
防护罩里有一小片没多高的灌木林和一座4号等一类文艺青年爱爬上去思考人生的小山丘被积雪压塌了。
地图就这点不好，探索过的区域有任何新变动不会自动更新，得他或光球重新巡视后手动覆盖。
光球摇头：“我还得去巡视，是方圆二十里之内吧？”
这个时候人工智障的缺点就很明显，这活儿只能它和许淮来。
“嗯。”许淮点头。
“确实不智能。”光球也有点挑剔，“起码限制放宽点，只要是劳动力都能更新，现在我们探索的区域还少，等整个大陆都统一之后谁有工夫天天巡视啊？我们……你又不是创嗯嗯神，还不得累死？”
“谢谢你还记得我只是个普通人。”许淮说。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光球叹了口气，酸了吧唧地撇撇嘴，“祂可是集天地钟爱孕育出来的神明，我们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指头捏的。”
“你现在的状态特别好。”许淮看着它，竖了个大拇指，“答应我一直保持这份自知之明好吗？”
“我一直都有。”光球瞪他一眼，“我只是志向远大。”
“有时候志向也没必要这么远大。”许淮说，“你都说祂集天地宠爱于一身了，我们跟祂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懒得跟你多说。”光球愤怒地去巡逻了。
“好的。”许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防护罩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各组都陆续走上了正轨，他准备去看看。
主要是去日天那儿看看。
降这么大温也没人管鸡舍羊圈，也不知道冻死了没。
纷纷扬扬的雪越下越大，许淮走到鸡舍的时候头上肩膀上全是雪。
鸡舍里一只只曾经的战斗鸡此时已不复往日的容光焕发，鸡叠鸡叠鸡地窝在角落，很萎靡，见人来也只是睁了睁眼。
许淮数了数，十只鸡，一只没少。
不愧是系统出品的鸡。
他又转身去了羊圈。
羊圈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几只毛最厚的绵羊把羊群护在中间，羊挤羊地叠着。
同样都活着。
“都挺命大啊。”许淮顺手在最外层的绵羊身上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毛茸茸的。
绵羊半死不活地“咩”了一声。
“大人？你怎么淋着雪过来了？”日天正披着草席带人打扫卫生，听见声音赶紧小跑过来，拽着草席就往他身上拍。
“哎！”许淮赶紧跳开，但还是没挡住攻势，后背挨了一草席。
“光哥说了，淋了雪得赶紧拍拍拍拍。”日天边追着拍他边说，“这这这样雪来不及化成水，就不冷了。”
“那是你们。”许淮找准机会把草席拽过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雪，“感觉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可以以以以的。”没了草席的日天哆嗦着指了指羊圈旁边的空地，“我们来的时候带了柴火火火，扛不住了可以烤烤烤……”
“现在就去烤烤烤吧。”许淮叹了口气，把草席递给他。
“马上干完了。”日天裹着草席蹦了蹦，“现在烤浪费。”
“干完回群居房吗？”许淮看了眼光屏，差不多到中午了，温度从接近零度之后就没再动过。
“不，机动。”日天说。
“都这样了还机动呢？”许淮看了看他们在室内还一个个冻得发青的脸，“龙头已经在做饭了吧？吃完饭就休息，天冷不干那么久了。”
“可是……”日天有点纠结。
“吃完饭再干一顿饭的时间，所有人都回去。”许淮说完又去了趟仓库。
仓库里正在忙活午饭。
10号已经扛着猎物回来了，正领着人在水井旁边清洗，龙头远远站在仓库门口盯着，一群未开智原住民在他身后洗菜切菜。
许淮扫了一眼，没有熟面孔，那几个下大雪时候来投奔的原住民居然没一个选择厨师组。
“我这儿不缺人，就没让他们选。”龙头摆摆手，“这几个都多了。”
“哪儿多了？他们洗菜哪儿有我们干净？”一个组员指着沉浸洗菜的未开智原住民说。
“对，也没我们切的好。”另一个组员也点点头，“上回不还有个，把手指头切进去的吗？要不是我看见，不知道要吃谁肚子里。”
“……该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么掉胃口的话。”许淮说。
“龙头！看看这些草！”2号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手里还举着一把青灰色的树枝，“我感觉能吃，菜谱上不是有什么麻辣鱼吗，要是能吃我就去抓鱼！”
2号虽然人在巡逻组，心却依然对做饭爱得深沉，每次巡视回来都会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听说自从当了厨师组组长后只在厨房和水井两点一线的龙头大部分的配菜和大料来源都是2号。
“什么东西？”许淮抽出一根树枝闻了闻，树枝本身没什么味道，但上面一串串青蓝色的小硬果味道有点像青花椒，但更冲。
还有股说不出的香。
商城里已经解锁的物品中很少有大料，也没有青花椒，许淮把树枝递给龙头：“可以试试，不一定非要做麻辣鱼，炖汤也能放。”
“什么汤都行？”龙头跃跃欲试。
“蛋花汤不行，那个面汤也不行，旁边那个……算了，是我没说清楚。”许淮看着想往每个锅里都扔一点的龙头说，“炖肉汤能放，先放一点试试……放果子，别放树枝。”
龙头撒了一把果子。
很快有陌生的香气传出来。
“什么味道这么香！”其他组陆陆续续裹着草席一通乱蹦着回来了，刚进仓库门就四处闻着围到了锅边。
“是新的香料吗？”一个组员深吸口气，看向旁边的2号。
“嗯。”2号盯着锅点点头。
“喔，好吃的！”其他组员兴奋地就地坐成一片，一边烤火一边守着锅。
“我要吃第一口。”一个组员擦着口水。
“大人还在呢你吃第一口？”许淮的死忠粉隔着十来个人头瞪着他。
“那我吃第二口。”组员立马改口。
“不把光哥放眼里是吧？”龙霸一一胳膊把人脖子勒怀里，“说话前要三思你没学吗？”
“我吃最后一口，最后一口。”组员赶紧求饶。
其他人瞬间笑成一团。
许淮看了眼围着锅笑得唾沫横飞的劳动力，决定一会儿回去吃。
女领头和她带来的人缩在角落没参与闲聊，目光谨慎地在许淮和劳动力之间来回打量。
这些人……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冷冷冷——”小茫卷着雪花直接冲到烧着的灶台前，跟看火的原住民挤着抖成一团，“我来烧烧烧……你们怎么都围在这儿……什么味道这么香？”
“新香料。”龙霸一说。
“又有新香料了？”小茫的组员也跟着挤过来，“呼——终于暖和了，冻死我们了。”
“杨一呢？”许淮往门口看了一眼，小茫的组员已经都回来了，但没看见杨一。
“还在地里。”小茫说，“地里的活好上手，杨一直接接管了，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那儿。”
“我去看看。”许淮说。
新来的劳动力都在杨一那儿，他得去看一下情况。
重点看一下阿青的情况。
虽然在光球面前说得挺随意，但其实他也有点不放心。
这只鸟从哪儿学的盯人？
今天依旧有风，虽然没前几天恨不得给人脑袋开个瓢那么夸张，但在零下的天气里配上鹅毛大雪还是把人吹了个透心凉。
许淮拉了拉衣领，把拉链拉到顶。
阿青正站在人最多的一块儿农田里，和鱼尾巴一左一右板着脸，尽职尽责地盯人。
杨一一边指导新来的撒种子，浇水，一边分神注意有没有人偷懒，还要时不时看一眼鱼尾巴和阿青。
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半天了。
不管刮风还是下雪还是被原住民不小心泼一身水，都一动不动，目光专注且认真。
被他们盯着的原住民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兢兢业业得一刻都不敢停。
“要提醒他们一下吗？”死里逃生的两只手问杨一，“盯人不是这个盯法吧？”
“算了。”杨一看了眼别人一趟都快走到头了被他俩盯着的还在半路哆嗦，摇了摇头，“反正二区的活不急。”
现在这个盯法还能干点活，提醒完了说不定连这个效率都没有。
就别互相为难了。
“……他这盯法是跟鱼尾巴学的？”许淮走到地边儿顶着寒风看了会儿，扭头问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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