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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雨水顺着音乐厅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小蛇。

我站在琴房外的走廊阴影处,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初宁。

这已经是我连续第十七天跟踪他了。

我知道,他每周三下午三点到五点会使用307琴房,雷打不动。

往常这个时间,琴房里会流淌出完美的大提琴声,但今天——琴房里一片死寂。

初宁坐在琴凳上,双手悬在琴弦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肩膀比平时佝偻了些,后颈的骨节在薄衬衫下格外明显。

当闪电划过天空时,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发抖。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猛地拉弦,琴身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

初宁像是被自己吓到了,慌乱地检查琴有没有损坏,然后突然把脸埋进手掌里。

他在哭。

这个认知让我的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

完美的、对所有人都如此温柔的初宁,此刻他的肩膀正随着无声的抽泣而颤抖。

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呜咽,但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初宁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初宁的脸在我的幻想中不断放大,他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吗,还是钻石?

初宁的哭泣不是啜泣,不是哽咽,是那种沉默的崩溃。

泪水从他低垂的眼睫间滚落,砸在地板上碎成更小的水花。

我知道,我的天使正在坠落。

我下意识向前一步,木地板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

初宁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看向门口。我迅速闪到墙后,心跳如擂鼓。

五分钟后,琴房里重新响起琴声,这次是一首我不认识的曲子,每个音符都像在泣血。

那天晚上,我在图书馆查到了那首曲子——福雷的《悲歌》。

我反复听着各种版本,直到蓝牙耳机没电,手机关机。凌晨三点,我站在初宁的公寓楼下,看着他那扇始终没亮灯的窗户。

第二天,初宁如常出现在校园里,眼睛下方的淡青色被他巧妙地遮住了。他微笑着回应每个打招呼的人,仿佛昨晚那个崩溃的身影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注意到他揉腰的频率变高了,而且总是下意识咬住下唇——这是他在忍耐疼痛时的习惯动作。

“初宁。”我在食堂排队时“偶遇”他,故意再次让手中的建筑模型图纸散落一地。

他条件反射地蹲下来帮我捡,动作优雅。

当他把最后一张图纸递给我时,我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琴弦勒出来的。

“你的手……”我假装刚发现,声音里是精心计算过的关切。

初宁迅速拉下袖口,那个完美的微笑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练琴太投入了,谢谢关心。”

我知道他在说谎。那道伤痕的角度,不可能是自己练琴造成的。

有人伤害了他。这个念头让我的视野边缘泛起血红。

“我在做音乐厅的声学模型。”我转移话题,指着图纸上精细的剖面图,“听说你经常在那里练琴?也许能给我些建议?”

初宁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真实的反应。

他凑近看图纸时,一缕头发垂下来,发梢扫过纸面。

我屏住呼吸,闻到他头发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比平时浓,像是刻意喷了香水掩盖什么。

“这里的反射板角度可能需要调整。”他的指尖点在图纸某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但食指指腹有一小块茧——那是长期按弦留下的印记。

我们就这样聊了二十分钟,关于建筑声学,关于音乐,关于一切安全的话题。

初宁谈到专业时眼睛会发光,语速比平时快,偶尔还会无意识地用琴势比划。

可是,那个瞬间,那个脆弱的、不完美的初宁,只有我见过。

我开始更加执着地跟踪初宁,不仅是在学校,还包括他的校外活动。

我知道他每周三下午会去城东的宠物咖啡馆喂一只有些过胖的橘猫;知道他习惯在星巴克点大杯美式加双份奶不加糖;知道他下雨天总忘记带伞,却会把自己的伞借给路边的流浪猫。

这些细小的、与“音乐才子”人设无关的初宁,像一块块拼图,逐渐在我心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他。每发现一片新的拼图,我对他的痴迷就加深一分。

但初宁对我的态度依然停留在“普通同学”的程度。

偶尔在走廊相遇,他会点头微笑;有时在图书馆碰上,他会用口型说声“嗨”;最亲密的一次,是他递给我一杯咖啡:“买一送一,正好看到你。”

那杯咖啡我喝了整整两个小时,每一口都像在品尝他的嘴唇。

纸杯后来被我洗净收藏在书柜最深处,旁边是那管早已用完的薄荷药膏。

这种缓慢的进展让我既甜蜜又痛苦。

甜蜜的是我们之间确实在建立某种联系,痛苦的是这种联系脆弱得不堪一击。

如果初宁知道我曾潜入琴房,曾偷走他用过的纸巾,曾对着他自*……他一定会用看蟑螂的眼神看我。

初宁,我该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才能血肉相融?

我再也忍不住了。

“初宁!”我举着伞冲过去,故意让雨水打湿自己的肩膀和头发,营造出匆忙寻找他的假象。

这时的初宁刚从一栋写字楼里出来。

他转过头,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红痣。看到我时,他明显愣住了,然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周沉?你怎么…”

妒火在胃里翻涌,想到他湿身的模样也会被别人看到,我的心里就焦躁不安。

“我刚好在附近做建筑测绘。”我撒谎道,把伞倾向他那边,“你还好吗?”

初宁摇了摇头,突然踉跄了一下。

我立刻扶住他,手掌贴在他冰凉的手臂上。近距离看,他的嘴唇发白,睫毛上挂着水珠。

“我没事。”他说,但声音在发抖。

“我家就在附近。”我脱口而出,“至少去换件干衣服。”

这是个冒险的邀请。我的出租屋狭小破旧,与初宁的世界似乎天差地别。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点了点头。

我的房间比平时更乱,建筑模型和图纸堆得到处都是。

初宁站在门口,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洼。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的建筑草图停留了片刻。

“给。”我递给他一条毛巾和一件干净T恤,选了最柔软的那件,“浴室在那边。”

初宁并没有嫌弃,他轻声道谢,走进浴室。

当水声响起时,我像个变态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

我听到一声压抑的啜泣。心脏狂跳,既因为偷听的行为,更因为初宁的脆弱只对我展现——至少在这一刻是这样。

他出来时穿着我的尺码的衣服,过大的领口露出一侧锁骨。我的T恤穿在他身上像件睡袍,下摆垂到大腿中部。这画面真让我喉咙发紧。

“谢谢。”初宁说,声音比平时柔软,“我好像总是遇到你。”

那一瞬间,我心如擂鼓——初宁是察觉了什么吗?但他神色如常。

“巧合而已。”我撒谎,递给他一杯热茶,“加了两块糖,猜你会喜欢。”

初宁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小心地抿了一口。

他的嘴唇被热气熏得嫣红,在杯沿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

我盯着那个印记,想象着把它拓印下来,永远保存。

“所以,”我故作轻松地问,“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我记得,初宁没有去地铁站,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停在一座小教堂前。

他站在雨里仰头看着教堂尖顶,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所以我带着伞,想拯救他。

初宁的手指收紧了一下,茶水微微晃动。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他放下杯子,双手交握在一起——我注意到他的指关节有些发红。

“妈妈,希望我成为闻名世界的音乐家。”他最终说,声音轻得像羽毛,“但父亲希望我放弃音乐,接手公司。”

“他们吵了一架,为了我。”

“每次见面,好像都会这样。”

说到最后,初宁甚至笑了一下。

我屏住呼吸。这是初宁第一次向我展露伤口。

“但你,什么都不想要。”我陈述道。

初宁苦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如此破碎。

他下意识摸向左手手腕。我突然明白了那道伤痕的来源——不是琴弦,而是家庭。

愤怒如潮水般涌来,但与之相伴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

现在、我知道了初宁的秘密,知道他完美表象下的裂痕。这种认知让我既愤怒又狂喜——愤怒于有人伤害了他,狂喜于我是唯一见证他崩溃的人。

“你可以拒绝。”我说,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初宁摇摇头,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那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滚下,在下巴处悬停了片刻,最后落在他交握的手上。

我死死盯着那滴泪,看着它滑落,想用舌尖接住它,想把它装进玻璃瓶永远保存。

“你不明白。”初宁说,“我谁也不能拒绝。”

我想告诉他我明白孤独,明白压迫,明白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但最终我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我的拇指正好按在那滴泪落下的位置,皮肤相触的瞬间,我们同时颤抖了一下。

“至少在这里,你可以做自己。”我低声说,故意让手指在他手心多停留了一秒。

初宁抬头看我,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那一刻,我简直以为他会吻我——初宁的琥珀瞳孔,似乎是某种巩膜异色症,真是令人沉迷其中。

但下一秒,他抽回手。

“谢谢你的衣服和茶。”他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我该回去了。”

我送他到门口,雨水已经停了。

初宁换回自己的衣服,虽然还有些潮湿。

临走时,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对我说:“周沉,你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

朋友。

这个词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我想要的不止于此——我想成为他的唯一,他的港湾,他崩溃时唯一的见证者。

但初宁只是礼貌地微笑,然后转身走进夜色中。

那晚,我收集了初宁用过的茶杯,用塑料袋密封起来。

茶杯边缘有他嘴唇的痕迹,杯底,或许残留着他的口津。我还从浴室排水口捡起几根他的头发,小心地夹在日记本里。

当我躺在那件他穿过的T恤上自*时,满脑子都是他流泪的样子。

第二天,初宁如常出现在校园里,仿佛昨晚的崩溃从未发生。

他向我点头微笑,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同学。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不记得了。或者他记得,但选择遗忘。无论是哪种,都让我痛不欲生。

我开始记录初宁每个的瞬间——他在琴房发呆的分钟数,他揉腰的频率。

这些数据填满了一个笔记本,与之相伴的还有我日益增长的占有欲。

某个深夜,当我再次潜入音乐厅,站在初宁常使用的琴房中央时,一个念头突然击中了我:如果初宁的世界注定要崩塌,那么我希望成为推倒最后一面墙的人。

只有当他失去一切时,才会完全属于我。

这个想法让我既恐惧又兴奋。我抚摸着这里的一切,想象着初宁在这里崩溃的样子。

走出音乐厅时,月光惨白。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但我不在乎。

初宁的一切都像置人于死地毒药,而我甘之如饴。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只有我能真正理解他的痛苦,只有我愿意接纳他全部的破碎。

在那之前,我会继续收集他的眼泪,他的头发,他一切不为人知的瞬间。

这些碎片拼凑成的初宁,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版本、才是真正属于我的神像。

我会在那里,张开双臂迎接他坠落的身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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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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