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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千钧

大人……说了这般多,为何您仍不愿让下官效忠呢?”

一声叹息传来,郑意手中银芒骤现直劈面门,阮抑踉跄着后仰错身,少年眸光一闪旋即灰色衣摆飘起,窜至两人之中一手横刀架住对方的刀刃,一手拉过阮抑疾退。

一声脆响几缕青丝飘落,仓促之间的对撞让阿浊手臂上的伤口再度被震裂,布条一点点被染红,他吃疼地皱起眉匕首一抛换至左手,却一步不退地护着身后之人,目光一眨不眨地锁住郑意。

阮抑偏头捂着嘴咳嗽,他像是被吓得不轻,冷月照在面上更显惨白,他半靠在阿浊身上喘息,良久才嘶哑地笑起来。

“卖主求荣的东西,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郑意脸上最后半分虚伪的笑落下去。

沈怀清心中一沉,他听见门外此起彼伏的拔剑声,袖袍之下的手正止不住地发抖,却仍匆匆走上前来挡在阮抑面前。

“郑意,我劝你三思,两名京官死在你宅邸中,你觉得章衡会保你么?”

郑意立于阴影之下,那张本该消瘦凄苦的脸显出几分阴郁来,他目光扫过阿浊手中紧握的匕首,却先将手中小刀收回刀鞘。

“我也不想的,大人。”

“章衡这些年是在自寻死路,他已经疯了!只要不收这些钱的都死了,我们没有办法!”

“我们不过是想求一线生机,才引几位大人来此。方才隐秘半点不作假,我们也留有后手,只要几位大人回京时愿承情帮我们一把,下官不仅愿将罪证双手奉上,弟兄们也任由大人差遣。”

郑意上前一步,去过桌上纸笔递到几人面前。

“大人,我们只是想活,若是活不了,也别怪下官将几位交给章衡,至少死前多拖几个下去,免得太寂寞。”

沈怀清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已然面目全非的官吏。

同一个人怎能说出如此截然相反的话语?

他脚边是一张张血泪浸染的状书,背后是两块沉甸甸的牌位,郑意方才那些声泪俱下的控诉仍在他耳边萦绕,叫他近乎艰涩地开口。

“……所以你说的那些百姓呢?”

郑意有些疑惑地回望,近乎毫不犹豫地反问。

“能叫章衡服诛,不已是他们最大的慰藉了么?”

阿浊垂下眼眸,极轻地冷笑一声。

阮抑方才真是骂得太轻了。

这么多条人命不过是他用来投诚的工具,何止卖主求荣,当真是猪狗不如。

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沈怀清张了张口再说不出话,便听院落内蓦地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老翁担忧的呼喊声由远及近,一声主人还未唤出口便化作一声沙哑的痛呼与一道闷响。

他寻声望向窗户,便见那一团佝偻阴影直愣愣地倒下去,血珠泼洒在门前,沿着缝隙一滴一滴往下淌。

郑意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都说了今夜不要出来,为何一个两个就是不好听呢?”

屋内一片死寂,沈怀清只觉浑身发冷,反倒是阮抑缓过气来接话。

“郑大人,事到如今还要说谎,我当真你累呀。”

郑意眯起眼睛。

“你一开始若当真要威胁我们,又何必煞费苦心演了许久?”

阿浊警惕地盯着门外影影绰绰的黑影,腰带却被人极轻地拽了拽,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借着沈怀清的遮挡侧头去看身旁的阮抑。

半搭在少年肩膀上借力的手掌在无人注意的暗处摊开,一点若隐若现的暗光自袖中显现。

不必言语阿浊便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垂下的手指轻轻勾了勾阮抑的尾指。

病弱青年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两人,他连说话都力有不逮地发喘,短短几步至郑意面前时已是冷汗满额。

唯有那双勾起的眼睛仍亮得吓人。

“郑大人,你是在怕——怕我口中的钱进二字。”

郑意面容抽动一下,扭曲的愤恨自他眉宇间一闪而过,仅仅是听见名姓便让他陷入某种极厌恶的梦魇之中。

“我当然知道他,他一年前妄图向封都传信,被章衡作为弃子打得半死丢进牢里,是我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暗中接回来,保了他一条命。”

“可他做了什么,瞒着我换了住处,两个月前还借我的手跑了!害我们尽数暴露在章衡手里,不得不铤而走险!如此卑贱小人竟也能将东西藏得这般好……这样一条白眼狼,我为何要怕?”

沈怀清闻言袖中五指攥紧,闭目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连身体都在发颤。

阿浊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无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为何会怕,”阮抑皱了皱眉打断了对方的喃喃自语,“我们来得太早了。”

书画铺账目上的错漏自半年前便已开始,然而手脚却都极为谨慎,本就是要让封都察觉,却又要留出时间蛊惑更多转运司官员叛变。

唯一的变数便是钱进。

他不知为何在两月前买下一幅画后便悄然逃离定州,只要他安然回到封都将隐秘和盘托出,郑意的如意算盘便要彻底落空。

因而他不得不一边将一切计划提前,一边要让钱进死在路上,即便是到了封都,钱进也绝不能张嘴。

是以上一世那账本被淮安伯府销毁,直到泰和六年年关,北部司才爆发内乱,这些逆贼亦摇身一变成了忍辱负重捉拿章衡的功臣。

在沈怀清死后向朝廷递上罪证,揽下大半功劳的,也正是郑意。

本该天衣无缝的计策,可惜他们遇见的是再活一世的阮抑。

他太知道北地的腌臜事了。

他深夜来此,便是来听郑意说谎的,眼前人演得越真,他便越发能肯定——

“你也怕我们,郑大人。如今你手底下的人同你,未必是一条心呀。”

话音未落,阮抑袖中暗芒乍现,一柄袖剑弹出直刺郑意胸口,对方冷笑一声不躲不避地刀柄斜剁阮抑瘦弱手腕!

“想借此以巧取胜,大人还是太过自不量力了!”

袖剑脱手而出,阮抑闷哼一声弯腰躲过重刺,左手在半空接住利刃再度用双手架住对方兜头而下的攻势。

不过寥寥几招阮抑便不住咳喘起来,他皱眉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手腕一软卸力偏头再度与刀刃错身而过。

桌案被撞翻,沈怀清眼前满是瞧不分明的剑光,他来不及多想为何阮抑会武,便急急拉住阿浊的手。

“他身体这样差,绝计打不过郑意!你……”

少年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浮现,却始终不曾全然出鞘。

阮抑的一招一式落入眼中皆是莫名熟悉,不知不觉挥刃迎敌的身影仿佛变成了他自己。

若是他当真陷入绝境,绝不会是此等应对之法。

阮抑一定还在等什么。

“若是郑意一会要什么,答应便是。”

门外嘈杂声渐起,影影绰绰的人影越靠越近,带着浓重口音的质问此起彼伏,阮抑勉力横拦住郑意的小刀,似有片刻分神。

郑意唇角一勾,抬脚踹向阮抑下盘,在对方愕然摔跪的瞬间掐住他细瘦脖颈生生拖到门边,闪着寒光的剑刃抵在温热皮肤上,一道血线滚滚而落。

“我没事,他们已经翻不起浪了,不必进来。”

郑意喘着粗气啐了一口,自上而下地盯着青丝散乱的阮抑,满面恶意地五指收紧看着对方逐渐发红的脸。

那双眼眸之中不可一世的讽刺终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尽屈辱的怒意,连眼尾都不受控地发红,可怜得叫人心头发痒。

纵有通天能耐,还不是被一副病骨困在原地,只能由他摆布。

“签字画押,我留他一命。”

“你别动他!”

沈怀清厉喝一声,他余光一瞥仍无动作的少年,咬了咬牙缓慢挪动到一侧角落,自满地狼籍里翻出纸笔伏地匆匆而书。

他眼睫颤抖着,不敢再看地上堆叠血书,直到落下姓名时才停顿一瞬,只写上了“沈怀清”三字。

“拿过来。”

他沉默地起身缓缓走近,近乎眼眶眦裂地盯住郑意的眼睛。

当真不甘心。

明明知晓其丑恶嘴脸,却仍要为如此两面三刀之人辩经,他只是想一想便恨得发抖,此刻对着寒光凛凛的刀刃竟也毫不惧怕。

余光里,他仿佛瞧见阮抑虚弱的面容上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郑意对如此幼稚的恨意叫他心中自得更甚几分,他伸出手欲接,刹那间一抹黑影自沈怀清身后蓦地越出,薄薄宣纸顷刻便被斩碎,寒光挟巨力贯入他的手掌!

剧烈痛意让他面容狰狞,鲜血四溅眼前模糊不清,他五指收紧本能地抬臂朝阮抑脖颈处划去——

噗嗤一声闷响,阮抑偏头用手臂抗下一刀后侧过身,少年的匕首恰到好处地填补空缺扎入郑意的腰腹,阿浊屈膝一顶将人重重压跪在地上。

沈怀清紧靠着木门,他被眼前血流满地的景象吓得腿软,他掐着自己掌心片刻回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冲门外大喊。

“我们孤身来此,你们便当真以为没有后招了?”

“郑意已经死了!你们眼下不急着吞他的东西,难不成要在此地引章衡来?!”

袖剑再度滑出砍入郑意的脖颈斩断了他欲出口的呼救,鲜血混合着断断续续的气音淌下来,阮抑一张苍白芙蓉面因兴奋而浮起红晕,鲜血淋漓的手指捏起郑意的下巴,刮骨刀一寸一寸往里推笑得眉眼弯弯。

“郑大人,你再听一听外头。”

门外月光不知何时借着缝隙洒入窗内,那些叛党竟当真因沈怀清的两句话一哄而散,只留下那具早已失了温度的尸体死不瞑目地瞪着屋内的主人。

“来人……来人……”

郑意大张着嘴徒劳地挣扎着,他一张脸憋得通红,眼前昏黑一片只能看清那张沾着血的脸,此刻不再,反成了来索命的厉鬼。

“章……章衡藏匿……账簿的地方,只有我知道,你不能……”

“那倒是可惜了,”阮抑歪了歪头,“我说过,我要剐了你呀。”

我们阮抑是一款高爆发但血条脆待机又长的刺客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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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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