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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逼近南川

“我不举……办婚礼是因为,还未遇到心仪之人。”

车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钱行之悔不当初。从前她有时与女性好友互相调侃,总是乱说什么“你真好,我要娶你,可惜了我没有”这种胡话。

抽象玩多了报应在这儿等她。

不知陆瑜是不是在陪着她找补:“原来钱大人这么贪心,既要门当户对又要心意相通。”

聊不来私事还是聊公事吧,钱行之生硬转移话题。

“前几日刺杀大人的与五年前的会是同一批人吗?”

“不知。”

钱行之不信陆瑜没有猜测,然而她转头问另一件事:“下官有件事想问大人。”

直觉叫陆瑜回避掉这个问题,可他还是应了:“什么?”

“大人多番照拂下官,为何?”

即便陆瑜的利用比旁人多点人道主义,可是他在钱府那晚失态得太明显,钱行之并不是迟钝的人。

陆瑜不想撒谎。事实上,他面对钱行之总是破格,他很清楚原因。

黑夜里二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失去了视觉的打扰,坦露心迹似乎变得更加容易。

“你很像他。”

钱行之一个激灵。果然!经典桥段又来了!让人又爱又恨的替身文学!

等等,陆瑜该不会也跟三皇子一样都有龙阳之好吧??

陆瑜好似开口得很艰难:“父亲与母亲一直相敬如宾,直到父亲领回来了他的私生子。”

他语气淡漠,不带悲喜:“父亲百般推诿,求母亲原谅。我恨父亲,也恨我所谓的弟弟。我总是排挤他、贬低他,甚至折辱他。”

哦,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钱行之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父亲为了与母亲重修旧好,永安二十九年,安排一家四口至南川游玩。多么虚伪的男人,他口口声声要求得母亲原谅,却依旧带上了那个外人,希望母亲与我能接受他。

逃亡路上,自保都成问题,他身手不佳,我几次三番想丢下他,却始终未能下决心。快到南川北城口时,刺客再一次追来。往常他从不还口,那日却恶语相向。他要我滚,说要将命抵给我,从此两不相欠。

他与我长得很像,可是性子却天差地别。他总是笑脸迎人,巧舌如簧讨所有人欢心,与钱行之阿谀奉承的时候一个样。外人鲜知陆府里还有这样一号人物。我未来得及阻拦,他便自顾自去引开了刺客。

从此再也不知该如何恨他。

陆瑜却口是心非道:“后来我与他关系有所缓和,他却染了急病去世,我心有遗憾罢了。”

这故事急转直下,草草收尾,钱行之顿觉陆瑜篡改了内容,可她还是顺着话讲:“原来如此,陆大人是想家人了。”

陆瑜定了定心神,他不喜欢率先坦白,如今自然是要同钱行之拉扯:“钱大人就不想家人么?”

可惜真话永远无法对着陆瑜讲,但她愿意唬一唬他:“自然想,可惜我其实更想回到另一个家。”

各说各的谜语,陆瑜又道:“方才听到他们议论你了?”

钱行之满不在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

“现在或许只是几句笑谈,等你做监正时日越久,只怕是没有侍卫便上不了街了。”

“且行且看吧,未发生的事我不会去担忧。”

陆瑜很佩服钱行之的乐观,可惜乐观也改变不了既定发生的事实。

一路相安无事抵达溯州,钱行之终于洗上了热水澡。这几日南川、溯州、盛京飞鸽传书不断,依旧没有三皇子的下落,只知事发当晚侍卫通通被迷香撂倒,次日一早便不见了三皇子的身影。

自与溯州军队汇合,钱行之也又拥有了马车,倒是终于能一个人阴恻恻看恶俗的小说解闷,边看边感叹南盛国的语言文字居然与现代如此相通。

难不成这条历史线是某个平行时空?

临行前夜,溯州总督宴请了钱行之一干人等为其践行。会客厅金碧辉煌,即便是开年庆典也未装饰得如此之华丽,可惜奢靡过了头,倒失了趣味。

不愧是南盛国最富有的地方。钱行之暗暗咂舌,好奇这位溯州总督是贪了多少。

席未过半,溯州总督便向钱行之敬酒:“钱大人,听闻你颇受陛下与三皇子赏识,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见大人的本事?”

什么本事?算命?瞧风水?颜照霜给自己的业务扩得太广,钱行之实在汗颜:“钱某惭愧,不过侥幸而已。”

“不不不,”溯州总督连连摆手,笑出了一脸褶子:“钱大人定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我听说此次钱大人随行乃是为了卜问三皇子的下落,不知大人是否有结果呢?”

钱行之心知肚明这位溯州总督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敢打哈哈,真要她上去表演个跳大神才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卜算问灵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若是强行勘探天机,必然会遭到反噬。”

溯州总督仰天大笑,那声音愈发刺耳,扎得钱行之有些无所适从:“钱大人真是幽默。莫要推辞,也让咱们大伙开开眼!”

挑事来的。钱行之不动声色抿了一口茶:“总督大人这是要为难在下了?”

溯州总督一听这话立马拉下了脸。他看到钱行之的第一眼便不爽——这长相挽个发髻就能做女的,这身板风一吹就能倒了,还把坑蒙拐骗的生意做到了皇家头上。他今日可要好好挫一挫这位钱大人的威风。

她一个小小的监正敢不买他堂堂总督的账?凭她背后是什么人,总不可能越了皇上去,思及此,溯州总督呵道:“钱大人这是何意?在下好心招待大人,不想你竟出言不逊!”

钱行之不想招惹麻烦,可既然是麻烦自己找上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再次举杯,细细摩挲着金樽的纹路,不怒反笑,言语间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意味:“在下说笑呢。看总督大人这儿满殿金银,想必花费了不少心血,大人如此盛情,在下怎会扫了大人的兴?”

溯州总督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他也不便继续发作:“既如此,钱大人便向咱们展示一番。”

钱行之像是根本未听到溯州总督的话,扭头问陆瑜:“陆大人家中可有这样招人稀罕的地方?”

陆瑜暗自发笑,他家中有没有钱行之心中没数?虽不知道钱行之冒出来哪门子鬼点子,行动上还是要配合的:“自然没有。”

钱行之故作惋惜状:“这倒可惜了,我听闻陆大人家财万贯,原来还是比不上咱们总督大人。”

溯州总督忍了又忍,意图打断钱行之将话题扯开:“钱大人莫不是心虚了?何必在此顾左右而言他?”

钱行之依旧不予理睬,对着卫鞅和镇北将军谈笑一般,猖狂至极:“真不知咱们总督大人是贪了多少钱?说出来也好让咱们有点目标不是?”

一屋子人傻眼,个个都觉得钱行之这货疯了,连带着溯州总督都不知一肚子的气该怎么撒。

人这种生物就是奇怪,你若是乖顺良善,谁都敢欺压一头,你若是个稀奇古怪的疯子,反倒是让人思索再三不敢轻易招惹。

溯州总督拍案而起,那架势似乎想把钱行之就地拿下:“你什么意思!”

憋了半天只憋得出来这么一句话,钱行之就知道这位溯州总督暂时是被她唬住了:“字面意思。总督大人不是想瞧瞧我的本事么?在下方才就替大人算了一卦。”

她装模作样点了几下手指,愁容满面:“哎呀,近日土星凌越北极星而去,这南川属土,溯州位北,乃是暗示臣子出祸事,总督大人,你可得当心了。”

一通胡话被钱行之说得真真切切,镇得其余四人面面相觑,只有当事人快憋不住笑了。或许钦天监里有人是有真本事的,但钱行之那是实实在在什么本事都没有,只剩一张能编排的嘴,倒也是莫名符合很多饭桶做上司的定律。

溯州总督缓了又缓,不肯失了气势,音量却明显小了许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钱大人,我看你是被吓傻了。”

钱行之见溯州总督嘴抖得胡子都跟着颤,意味深长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在下已给了提示,大人慢慢考量。”

真想一刀劈了钱行之。溯州总督强行找补:“我看钱大人尽耍嘴皮子功夫,还是多担心自己造的口业罢!”

钱行之已成功将大家的关注点从三皇子身上转移开,乐呵地应下了这不痛不痒的威胁:“总督大人关心,钱某不胜荣幸。”

天已经被聊死,宴席不欢而散。次日天明,南行的队伍又浩浩荡荡出发。

钱行之虽对南川抱有同情之心,然而她毕竟连自身安危都不能保全,遑论去拯救一方水土。只是距离越近,她竟也生出一丝近乡情怯之感。

钱行之于马车中遥望,远远便能望见绵延的山脉,心也随之起起伏伏。

“城新庙……”

脑海中冷不丁想起一道陌生的男声,钱行之眼前一黑,回忆碎片像冰锥自耳朵扎了进来。

*

一条陡峭难行的山路蜿蜒而上,颜照霜被前方的男子拽着艰难奔跑,沿途张牙舞爪的草木自眼角余光一闪而过,喘息声越来越重,她的嗓子逐渐生出铁锈味。

“爹……爹爹……慢点……”

“不能停!霜儿,无论如何,永远不要停下……”

一路跑至半山腰,身前她唤作爹爹的男人顿住了身形。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男人转过身,正是一张与钱行之的父亲一样的脸。他焦急地蹲下身,一把捧住颜照霜的脸:“跑!去城新庙!进去以后你知道要怎么做!”

眼眶再也兜不住泪水,颜照霜知道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才十岁,总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太残忍了。于是他将她揉进怀里:“爹爹会回来找你,我保证。霜儿,向前跑,永远都不要回头。”

颜照霜才跑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短兵相接的铮鸣声,可是她义无反顾地向着山林更深处狂奔。

耳边只剩风声与林声前,她听到一个声音。

“殿下说了,他还带着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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