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洞内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天光透过洞顶四处透风的大小洞窟落进来,形成长长几条明暗不一的光柱,聚光灯似得打在一些建筑花草上,随着时间角度变化,总能把人的注意力移到不同的主角身上,像个巨大的舞台,不可谓不巧妙。
空气中漂浮着一些稀碎的晶尘,明明暗暗地反射着阳光,轻柔漂浮在空气里,伸手一撩,却什么也摸不到。
洞壁上挂着一些藤蔓类植物,婉转蔓延在墙上,开了花的分枝如帘般挂下,垂在半空。
柳青卿走到一处洞门前,不禁驻足多看了几眼。
蔚蓝色的幔帘背后有一鼎散着袅袅青烟的香炉,后头是一张白玉石砌的床榻,床上丝垫绒枕羽被一应俱全,背后石窗外视野极好,淡薄的弥雾虚掩远处的山光湖色,如一副水墨画一般,这个房间看起来说不出的眼熟。
“谁住这儿?”柳青卿随口一问。
“邢邢”表情一紧,尴尬道:“师尊这都不记得了?”
“怎么,与我有关?”
“呃……邢邢不想说!”这高大威武的男人说着一撇嘴,似乎是赌气起来。
柳青卿好奇原装货跟徒弟都是怎么相处的,怎地这么无礼,师父问话徒弟说不想说就不说了,威严何在?明明对那可怜小飞炀严苛的紧……
柳青卿想着,沉着脸,眼色严厉地盯着“邢邢”。
“邢邢”感觉到了,憋着嘴又想哭了,两米多的巨人,撒起娇来真让人胆颤。
“师尊你变了,你过去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此话一说,“邢邢”立马曲着一条腿蹲下去,拉起柳青卿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
“师尊过去回来都会这样摸摸我的!”
“……”
柳青卿算是明白了,感情二十年过去了,这个“邢邢”光长个不长脑。
“邢邢”的发质倒是不错,一头中长发就这么垂着也不扎起,柔蜜顺滑的像只金毛犬,柳青卿干脆顺着毛随便撸了几下。
“邢邢”心满意足,眯起眼睛,一脸享受,柳青卿感觉这壮汉几乎要摇起尾巴来。
“师尊果然还是最疼我,对吧?”“邢邢”抬起眼,乌亮的眼珠子里透着纯真。
被单膝跪在身前、乖巧伏在自己手掌底下的男人如是说,柳青卿手一颤,心虚地收回手。一个飞炀就够了,可别前赴后继地又来一个。说好的柳青卿此人风流成性阅女无数呢?难道男女通吃?
柳青卿疑惑间,身边走过来一个身柔体娇的小巧少女,悄摸摸地圈起柳青卿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夹在身前两坨挺翘丰满的软肉里,娇滴滴又笑盈盈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无邢师兄,师尊最疼爱的明明是瑟儿……”
那肉,软的像棉花,昨天还在纠结自己要弯不弯的柳青卿,这会儿似乎烦恼全丢,脑内一瞬空白。
他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画面,就在眼前那个洞府里,他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天气氲热,他衣襟大敞,胸前凹陷的肌肉线条直直向下蔓延,没入腹肌里。
床前的香炉飘着缕缕淡薄的青烟,他躺在石床上,大腿上趴着一个身材娇小丰满微肉的年轻女子,女子穿着鹅黄的肚兜和白色长裤,身上披着一件几乎透明的黑色罩衣。
他一手枕着高枕,一手伸进女子的肚兜里面,一下下地揉人家软绵绵的肚子,闭着眼睛小憩。
……这是原装货又一个小情人?
柳青卿感觉自己这来的不是逍遥峰,而是合欢宫。
无邢见那烦人的瑟儿来了,起身就去抓人家手臂,想把人从柳青卿身上撕下来。
瑟儿倒是灵巧,转个身就贴到了柳青卿另一条手臂上,继续笑盈盈地翘着鼻子。
无邢不依不挠,绕道伸手又去抓另一边,瑟儿轻捷向后一跳,无邢趁机拦在柳青卿面前。
瑟儿身轻如燕,脚尖点地跳了起来,落在柳青卿背上,两条腿夹着人家腰,两只手搂着人家脖子,一双软肉全贴在柳青卿背上,扭着身子嘻嘻直笑。
柳青卿无意间被喂了好几块豆腐,抱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里,便没打算制止这两个人。
就这么你来我往几下,无邢气的脸色通红,两米多的大高个被这个最多一米五的小姑娘耍的团团转。
最后瑟儿巧身跳到了一枝高高的灯台上,挑衅地看着无邢。
“瞧瞧你那蠢样,师尊怎会喜欢?”
无邢停下脚步,焦灼地绕着灯柱旋转了几圈,终于暴怒着仰天嘶吼一声,肌肉暴涨撕裂衣服,全身皮肤上渐渐冒出细且光亮的黑毛,耳朵渐长,嘴部渐渐突出,唇间长出锋利的獠牙……
柳青卿以为无邢要变成一只凶猛的狼,结果眼看着无邢变成了一条狗——一条半人高的杜宾犬。
好吧,杜宾犬也是很帅的!瞧这发达的胸肌,修长的四肢,挺立的长耳,高傲的身姿,精亮的眼神!
柳青卿一点儿也不意外,刚才无邢那人模狗样的态度,他早该猜到这是一只化了人形的狗了。
既然无邢是狗,那么这瑟儿果然就是……
柳青卿回头看去,那高高的灯台上,立着一只胸前长着鹅黄绒毛的……企鹅。
——企鹅?!居然不是猫?
就这灵巧的身手,柔软的身姿,傲娇的性格,这货居然是只企鹅!?
柳青卿哑舌,只能自己告诉自己——原装柳青卿活的太久了,我等正常人揣测不来他老人家的喜好!
柳青卿捂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无意中瞥见角落里露着半张脸,紧张忐忑地看着自己。
柳青卿叹了口气:“出来吧。”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从阴暗里走出,缩着脖子走到柳青卿面前,一副畏畏缩缩的胆小模样,轻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师尊”。
柳青卿叹了口气:“为师走的久了,有些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告诉我,你又是什么动物?”
男人一听,全身一颤:“师尊,我是您唯一的亲传弟子,卢正阳呀!”
……
一条狗一只企鹅还在一边打打闹闹,鸡飞狗跳,柳青卿招招手,带着卢正阳走到远处一座石亭里坐下。
卢正阳坐的僵硬笔直,柳青卿看了他一眼,他又坐立不安地想起来:“师尊,我还是先给您去倒壶茶吧!”
柳青卿点点手指,示意让卢正阳坐好,斟酌了一下说辞才开口问道:“正阳,你今年几岁了?”
“徒儿今年虚岁两百,自十八岁开始伺候师尊,已经快一百七十年了。”
柳青卿点点头,心想伺候自己这么久的亲传大弟子,应该是个靠得住的人,可以多问些事情。
“为师几年前渡劫……”
柳青卿刚说半句,卢正阳眼睛一亮:“师尊您渡劫了?”
“嗯,失败了。”
柳青卿说的轻松,卢正阳倒像是觉得自己问错了话,一咋舌,然后赶忙拍起马屁:
“听闻金丹至于元婴,劫雷九百九十九道,师尊居然能毫发无伤的回来,真是太厉害了!徒儿对师尊的敬仰如黄河之水,涛涛无穷尽;如万马奔腾,汹汹不停息!”
卢正阳一拍起马屁来,口才突然好了很多,不过这马屁还是拍的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朗诵般的口吻间还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柳青卿的表情。
柳青卿心想渡劫都失败了还厉害个屁!你这亲传大弟子就是靠拍马屁拍出来的吧?
“不过师尊因此忘了很多事情。”柳青卿说着,作势揉了揉太阳穴。
卢正阳拍马小能手,立即起身跑到柳青卿背后帮柳青卿揉起肩膀来:“师尊,忘了不要紧,咱峰上的事情,您问我便是的。”
这小子虽然没啥气度,倒也算机灵。
柳青卿顺势问道:“我们逍遥峰的弟子呢?怎么只见你们三个?”
柳青卿这话问的还是给自己留面子了,仔细算,旁边那一禽一兽如何能算的上弟子?
卢正阳脸色有些难堪,吞吞吐吐道:“师尊走时峰内还有弟子一百一十,二十年来,殁了十五,您常年不归,有三十人去了其它长老门下,还有六十五人,被……被……”
卢正阳支支吾吾言语不详,柳青卿不耐烦道:“被什么?”
“被叶师叔打跑了……”
“……”
柳青卿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哪个叶师叔,眯着眼睛回忆那本小黄书,最后终于结合林之修跟多多那段话想起来了。
多半就是那个妾有意郎花心;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采花朵朵开的女主角——汝杰峰峰主,叶倾城。
这么说来,还真是让柳青卿想起点片段来……
‘倾城,你好美……’
红艳艳的剪秋罗开的遍地,黄色的月亮挂在枯树梢头,地上铺着青墨色的纱衣与艳红的衣袍,上面两双腿如蛇般交缠着。
女人红唇娇艳欲滴,肌肤如玉,两条柳眉生的傲气,眉宇间一点烈焰让她看起来十分英气。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不爱听你说我美。’
男人笑的一脸宠溺,那双薄唇弯出一个情意浓浓的笑容:‘那你要听什么?’
‘这天下美丽的女子如繁星那么多,美这个词我不稀罕,我要听不一样的!’
男子爽朗地哈哈一笑,满脸的兴致勃勃:‘好吧好吧,我喜欢你的英姿飒爽,喜欢你的火爆烈艳,喜欢看着你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战兽巅睥睨天下,无人能及!这样如何?’
女子听了很满意,翻身起来坐在男子身上:‘说,我是不是你眼中最特别的女子?’
男人不语,但是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女子的背脊,细细按揉她的尾骨。
女子一声长长的叹息,仰头伸长脖颈,颤抖着动起来。
月压树梢下,轻风阵阵,树上的猫头鹰瞪着大大的眼睛,左右歪着脑袋看树下那火热的动作。
女子喘息声越来越重,神智似乎已经碎散,她从唇缝间断断续续说出一段几乎是立誓般的话:
‘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只有青卿与倾城,再无别人。’
男人动完最后一下,舒适地呼出一口气,笑眯眯道:
‘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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