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F大开学,解病无研一。
这日,解病无刚结束课和室友一同走出阶梯教室,就接到了时莫山的来电。
“喂,时老师。”解病无抬手示意室友先走。
时莫山声音沙哑,带着许久未安眠的疲倦,“你过来找我吃饭。”
解病无眉眼带笑,“时老师是想和我去约会吗?”
“不是。”
“那饭是时老师自己做的吗?”
“外卖。”
解病无失笑:“时老师,哪有你这样追人的。”
他听见时莫山“啧”了声,说:“麻烦。过来吃饭。”
“行,知道了。”电话将要挂断时,解病无又贴心的说了句,“时老师困的话,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不过他猜,时莫山不会听话去睡觉。
不到一个小时,解病无就跨越了近半座平城,站在了时莫山家门口。他抬手敲了一下门。不久,时莫山顶着张憔悴的帅脸开门。
他指间夹烟,倚在玄关看着弯腰换鞋的解病无,问:“我没给你录指纹吗?”
“录了,但我喜欢时老师给我开门的样子。”他转身牵起时莫山的手往里走,“反正时老师也没听我的话去补觉。不是吗?”
解病无微笑着抽走他手上的烟,“时老师点了什么吃的?”时莫山眼睁睁看着解病无把烟抿灭扔了还拿着他的保温杯径直走向厨房,把他的酒倒了。
现在,他不想说话。
解病无:“尝尝,我只加了一点冰。”
“酸梅汤?”时莫山低头咬住吸管。
“嗯。好喝吗?”
时莫山:“还行。你今天上课做的?”他想起解病无早上给他发的照片。
“对。用中药调的。”解病无把饭推到时莫山面前。
时莫山皱眉道:“我不吃这个,夹回去。”这条黄瓜长得像虫子一样。
“行。”解病无把黄瓜夹到自己碗中,又给他夹了块糖醋排骨,“这个行吗?”
“嗯。”时莫山其实挺讨厌吃饭的,很恶心。
他支着头,盯着解病无的手洁白纤长,像用上佳的羊脂玉精琢出的。
不知道…起来怎么样。
应该会很漂亮的吧。
解病无把垃圾装袋,准备晚上陪时莫山吃过晚饭回去的时候,带下楼扔。
他转身出了厨房,看见时莫山瘫痪似的靠在沙发上,举起相机对准他。解病无走过去,问:“在拍什么?”
“解病无。 ”
“嗯,怎么?”
“解病无。 ”
“嗯。”解病无贴近,一张惨绝人寰的帅脸措不及防的靠近下移暴露在镜头前,还顺带了一个成功的wink.
时莫山抬眼与镜头外的解病无对视。
纤白的手抚上时莫山眼下的青色,解病无说:“去休息会儿吧,我陪你。”
微风拂过,玻璃风铃泠泠作响,解病无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秦艽,草本植物,叶阔而长,花紫色,根可入药……”
待时莫山合上眼,解病无轻轻放下手中的《中草药大全》,起身去给梅女士回电话。
阳台一片浓绿——薄荷、多肉、吊兰…都是解病无带来的。
“喂,妈妈。”解病无问,“您忙完工作啦?”
解妈妈:“是的呀。特意打电话来给小福报喜。”
“那恭喜梅市长升迁了。”
解妈妈在电话另一头笑了好一会儿,说:“阿公问小福国庆假期要不要来春城陪陪他。”
“当然要,我都好久没见他老人家了。”
母子俩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再见。
下午四点三十分整,时莫山起身走入客厅。
此时,解病无正在写他的开学作业,见他出来,笑着从电脑中抬头说:“起啦。”语气温柔又绻恋。
“嗯。”时莫山有些怔忡——很奇怪的感觉。
“我泡了柠檬水,要尝尝么?”解病无看了眼时间问他。
他起身向他走来,“还挺好喝的。”
解病无拉着他往厨房去。
装在玻璃罐中的柠檬黄薄荷绿,拔开塞子,蜂蜜的甜香扑面而来。
“尝尝。”解病无把杯子递给时莫山,“好喝吗?”
“嗯。 ”
“嗯?”解病无有点震惊地低头看着把头撞进自己肩膀的男人,心中无限柔软,声音轻缓,“怎么了?还累吗?”他抬手拍拍时莫山的背。
时莫山不说话,只是一味埋首。
解病无:“我国庆要春城陪阿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青梅酒好不好?”
“我阿婆做的鲜花饼也很好吃。”
“嗯?”解病无“嗯”了声。
时莫山轻推开他,脸上是一贯淡淡的神情。
“解病无。 ”
“嗯。 ”
时莫山抬头盯着解病无琉璃珠般的浅瞳,语气认真:“我发现,你眼睛还挺好看。”
“是么,这随了我母亲。她也是浅瞳。”解病无笑着说道,“时老师的眼睛也很好看。”
两人的目光被浆糊粘在一起,薄荷柠檬的清香在空气中漫荡。
时莫山在静默中抬手摸上解病无右耳上的小痣,问:“打过耳洞吗?”
“没试过。”解病无将时莫山圈在洗碗的水池与自己之间,“你想给我打吗?我上次在卧室里看见钉枪了。”
时莫山:“我给你打。”
“好啊,现在吗?”
“嗯。 ”
卧室内,晚风穿堂而过。解病无靠坐在沙发上,时莫山站在他敞开的两腿间,面无表情的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给他的耳垂消毒。
“我打了。”
“嗯。 ”
解病无闭上眼,他有点怕疼。
眨眼间,耳洞打好了。他没什么感受,就一瞬间像被蚂蚁叮咬了。
时莫山端着一个专门收纳耳钉的黑色首饰盒,问他:“戴哪个?”
“你挑吧,我相信你。”
时莫山随手拿了海蓝色的钻石式的耳钻,低头给解病无戴上。浅棕色的瞳色与耳钉的海蓝相撞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貌。
解病无问:“另一边不戴了吗?”
“嗯。”时莫山点头,随后听见解病无问,“时老师有耳洞的对吧?”
话尽,解病无抚上了时莫山的耳垂,低头亲了下他的侧脸:“你也戴。”
时莫山无言默认,任由解病无给自己戴上那颗耳钉。
两人耳垂上蓝色耳钉交相辉映,一左一右——甚是般配。
“快快快,时老师。我们拍两张。”解病无举着手机,抱着时莫山就要按下拍摄键时,时莫山突然开口:“手放低一点,往左一点。”
解病无听话照做,按时莫山的指示上下右左,南东北西的移动着。他手酸的要命,但看到成片还是忍不住觉得:专业的事就应该听专业的人的。
他把手伸到时莫山面前:“时老师,我手好疼啊!”
但这并未得时·铁石心肠·莫·爱拍照山的回应,时大摄影师推开他的手,走到一旁拿起相机对准解病无,声色冷淡:“脸往左边一点,下巴往上扬,耳钉露出来,不要笑,看我。”
“就这样,别动。”
话罢,就对着解病无一顿拍,手按在拍摄键,那儿都要冒火星了。
很久之后,在时莫山的结束指令下达后。解病无一整个肉饼摊在沙发上,他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时莫山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手。”时莫山说。
“啊?”解病无把手伸出。
时莫山坐在他身旁给他揉手,“不是疼吗?啊什么。”他低垂着眉眼,认认真地给解病无揉手,揉肩。
“时老师你真好。”他的语气黏黏乎乎地。
时莫山不言,但解病无分明看见了他黑发下发红的耳根。
耳钉是时摄十六岁时第一次打耳洞时,给自己买的第一对耳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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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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