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五天的拍摄很快结束。
投资商为模特和工作人员准备了杀青宴，就办在他们一行人住的酒店二楼。
不过对于这种宴会，单纯吃饭——是不可能的。
想往上爬的模特四处交际，有心思的投资人自是来者不拒。
全场唯一在认真吃饭的另类——坐在时莫山身边的解病无。
看着将饭吃出残影的青年，时莫山露出一点无奈：“吃慢点。 ”
“好的。”解病无稍稍收了点速，吃了两口后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时莫山手边的酒水。
“不行。 ”时莫山说，“喝你的果汁去。 ”
“我真的想喝。”
解病无看着那酒特别香。前几天酒店送餐的时候就送了这样一瓶酒，但时莫山以拍摄为由不许他喝，他听话了。
可明天就走了，不用拍了，他就想尝一点儿。
解病无试图卖乖，就听见时莫山开口：“我出去接个电话。 ”
可以喝了。
下一秒，“别让我回来发现你偷喝。”话罢一口饮尽杯中酒后离开。
闻言，解病无闷闷的坐在位子上，百无聊赖的开始看手机。
他开始走神，到底他为什么那么听时莫山的话，他又不是他的谁??
正想着，一阵香风飘进他鼻中——是他最嫌弃的，讨厌的味道。
那个在面试当天唯一和自己搭过话的模特——李希。
“嗨，还记得我吗？”那人笑着坐到他旁边，“我是李希。”
解病无点头，“你有什么事吗？”他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李希笑着为他指了不远处一个肥头大耳的西装男：“王总问你要去跟他聊会儿吗？”
“不用了，时老师让我在这等他。”
解病无笑笑，他不想和丑人聊天，谁知道那个男的会对貌美的自己做什么。
“那好吧，我去跟王总说声。”好在李希并未强求或多加口舌，他又拿着香槟携着他的浓香走了，“再见。”
他走了后，解病无招来侍者要了杯酒饮下，果然好喝，一连三杯。
人们常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很明显，解病无没有。
等时莫山挂了电话回到宴会厅，就看见解病无把头埋进双臂中。他靠近后解病无立刻抬起头，他见着他醉红的俊脸，迷蒙的神情。
时莫山冷脸拍了他一巴掌，“起来，上楼。”
“噢。”解病无紧跟着时莫山走出大厅。
一进电梯，解病无站在时莫山身后，揪起他的衣角，抓紧。
时莫山抱着手，一脸冷漠的任由青年抓着衣角，两人之间荡漾着寂静。
当电梯再次打开，狭小的空间内涌进一大群游客。时莫山后退半步被解病无圈在角落。
一股冷冽的松柏香和薄荷烟草混合的味道莹绕在解病无的鼻尖。
“好香。”解病无俯首在时莫山耳边轻声说道。
炙热的呼吸打在时莫山侧颈和耳边，嫣红染上他苍白的皮肤。
随着人群离开，时莫山发现了解病无脸上不正常的，藏在黑发下潮红的脸以及连成片的红肿。
“被下药了？”
“没有。”解病无没乱吃东西，“过敏了。”都怪李那个谁。
话语间，解病无将时莫山圈紧，头也埋在他肩上。
时莫山：“去医院。”
“不去。”解病无很抗拒，“回去。行李箱里有药。”
时莫山悍不动他，被他半带着出电梯往房间去。
一进门，时莫山挣了挣，“松开，我去给你拿药。”
解病无莫名听话的松开手，放开时莫山。男人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解病无仍保持原姿势在原地不动，他无奈道：“去沙发上坐着。”
“嗯。 ”
时莫山很快走进卧室找到解病无的箱子，用他的生日——0214打开锁，取出过敏药，在饮水机接了杯水。
解病无吃了药又喝了时莫山让前台送来的黑米粥后，脖颈处的红肿已经淡化，但似乎还醉着。
时莫山洗完澡出来时，解病无还坐在他进去前坐的卧室的地毯上。
“时老师。”解病无在喊他。
时莫山应了他，随后走近，解病无向他伸出手。他不明所以，在思考间被解病无抓住手腕，一下子倒在解病无身上，跪在他腿间的地毯上。
“嘶～，解病无。”
话音刚落，解病无就吻了上来。
空气在昏暗的环境中欲发浓稠。
良久，解病无盯着时莫山湿红的眼尾，慢吞吞的开口：“我记得的。”
“什么？”
“那天晚上，你的嘴被我亲红了。”
“然后呢？”时莫山淡淡道，骨骼分明的手被抬起轻轻放在解病无颈上，缓慢收紧。
“时老师，你喜欢我。”解病无握住他抓自己脖子的手，往下一拉，时莫山就失力往前扑，解病无把头埋在他肩上，用力抱紧他。
“你在做梦？”
解病无：“你喜欢我。”没听到时莫山开口，他又继续说道，“你追我吧，时老师。”
时莫山闻言轻嗤：“凭什么？”
“我喜欢时老师。但我不知为什么喜欢，但我就是很喜欢你，想和你亲近。”解病无抬头用他那双生得极好的桃花眼看着时莫山，“我很好追的。”
“你追我吧，时老师。”
时莫山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语气听不出起伏：“闭眼。”
眼睛合上后，世界变得漆黑，解病无的听觉变得更加灵敏。
时莫山站起身，走了几步。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又转身走到解病无面前，端详了他几秒钟，忽然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单手持烟吸了一口，吐在解病无脸上。
“咳、咳咳——”解病无睫毛潮湿。
“知道让我主动追人，被追上的后果吗？时莫山伸手抹下他睫毛上的生理性泪水，继续道，“要做我的私人模特，全脱的那种。”
解病无呆呆地看着时莫山。
时莫山继续说：“内裤也不准留。”
苍白纤长的手顺着解病无的俊脸下抚至喉节摩挲，青年眉眼蹙动，喉节上下滚动。
时莫山的烟灰掉落在解病无伸出的手心。
“时老师。 ”
“嗯？”
解病无拉开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用力抓紧，又振灭了他的烟丢在茶几上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扶着压下时莫上的后脑勺。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时莫山被他吮吸撕咬的喘息声与水声。
“时老师，我答应你了。”
“我给你当模特。”
解病无抱着时莫山：“其实时老师很喜欢我的脸吧。”
“我也很喜欢时老师。”
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如鼓点，是黑夜里被奏响的摇滚乐。
“你赢了，解病无。”
“我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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