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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要好

云瑶也未必就是好样的,仰仗的无非就是谢勋对她的纵容。

蹬鼻子上脸,恃宠而骄,她在闺中就会了。

每每惹了父亲生气,她只要两眼一红,泪珠子掉那么两地,求饶的话都不必说,父亲便先败下阵来,摆着手道罢了罢了,随你,反正一个女儿家,又何必要求太多。

对于她那无缘相见的哥哥,父亲心中始终有遗憾,待云瑶,不知不觉就宽容了许久,自己却不自知。

想到父亲,云瑶内心一片柔软,说是置气,又能气多久呢。

云瑶的情绪风一阵雨一阵,谢勋尚未消气,她就已经微微红了眼眶,拉着谢勋的袖子,楚楚可怜道:“谢勋,我想父亲了,你陪我回一趟娘家好不好。”

把她送到,他去留随意。

云瑶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有男人陪着自己出去,府里的人就不敢乱叫舌根了。

谢勋轻叹一声,胸口堵的那口气也随着女子可怜兮兮的相求而顷刻间消散。

但到底还是意难平,谢勋捏着女子白嫩嫩的脸蛋,微恼道:“你也就在有求于我的时候这么乖顺。”

可他能怎么办,宠着呗。

毕竟这世上能入他的眼,样样都合他脾胃的女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二人都是行动派,待谢勋下一个休沐日,早早就到老夫人那里请安,陪着吃了早饭,又聊了会话,便在老夫人揶揄的打趣下,夫妻双双把娘家还了。

身旁伺候的嬷嬷不禁感叹道:“还是老夫人您心善,别家当媳妇的哪有这自在,说回娘家就能允了。”

高门大户规矩多,想回娘家,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请示了长辈,长辈还得算算日子,看哪日出门合适,若是遇到苛刻的长辈,那就没得商量,一力否了。

总惦记着娘家的媳妇,可不是什么好媳妇儿。

这不吴氏听闻云瑶回娘家了,掰着指头数了数,这都第几回了,娘家就那么香,婆家就那么难以忍受。

忍不住地,吴氏又在老夫人这里叨叨了:“瞧瞧人家这媳妇做得,夫婿亲自陪着回娘家,再看看我,男人长年不在身边,就算回了,也是往妾屋里住着,全然不把我这个正妻当回事。还有我那苦命的儿子,被个贱婢害成什么样了,至今还在床上躺着,起来走一会儿都难受,婆母您还是心太善了,这种毒恶的贱婢,就该塞入井里溺毙了。”

可恨她晚了一步,着人到黑市打听,明柳已经被人买走,下落不明。

马氏掀了掀眼皮,颇为不是滋味,喏喏道:“二嫂跟个小辈比什么,你看看我,我男人还在牢里住着,女儿的婚事没着落,儿媳也没怀上,只是吃坏了肚子,我这一样都没捞着,岂不该找个地方跳了,不然多苦命啊。”

一个个的都还来劲了。

老夫人拿过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快过年了,少给我讲些晦气话,谁没有个不顺的时候,光是自怨自艾有什么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新媳妇进门的头一个年,我们得把我过好了,再不愉快也得给我憋着,待年后再议。”

吴氏动了动唇,还想说点什么。

老夫人一眼扫过去:“侯爷快要回来了,若还想求着他办事,你们就好好掂量着,哪些话能说,哪些话拦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能吐半个字出来。”

闻言,马氏终于有了点精神。

是的呢,侯爷要回了。

谢勋那孩子冷心冷肺,不顾念叔侄情分,可侯爷和老爷乃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当哥哥的,可不能放着弟弟不管。

吴氏也来了劲,想到女儿的婚事,还有儿子的官途还没个着落,心头也热了起来。

但愿大伯回来后,能帮一帮他们。

一个人好,不算好,要一家子好,才是真的好。

云瑶坐在马车上,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了微红的鼻尖,懒洋洋道这又是哪位道友在背后说我呢。

谢勋给她把大氅拢紧,笑言:“就不能是想你,没准就是我。”

云瑶睥了男人一眼,三少爷您可真够无聊的,她人就在这里,还用得着想。

谢勋没忍住又倾身过去在女人脸颊上香了一口:“夫人之美,便是在眼前,也不能解渴。”

外头天寒地冻的,云瑶面又嫩,这冷风一吹,显得更白,雪一般的纯净无暇,谢勋瞧她便是个通身剔透晶莹的玉人儿,一时情热就想亲上一亲。

云瑶被男人磨得不行,微喘着气将人往旁边一推,嗔恼道:“谢勋你要再这样,我们今晚就分房睡,大夫不也说了,月满则亏,过度了,也是不成的。”

说着说着,云瑶自己倒是不争气地俏脸红了大半,对男人更是怨了。

人前多么伟光正,人后就是个不要脸的赖皮子,蹭人身上就不肯下来了。

“谢勋,你不准下车,也不准进府,你去别的地方玩,记得到点了来接我。”

就这德行,云瑶可不敢叫他一起,免得在父亲面前做出失礼的行为,害得她也跟着丢脸。

谢勋面色微微一变:“你嫌弃我。”

云瑶不慌不忙地反驳:“你要规规矩矩地,我又何必发愁。”

各自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谢勋松了松揽住云瑶的手臂,却仍虚虚地圈住她,额头抵着她的,一声低迷悦耳的轻笑:“你啊,把话都说了,叫我还能如何。”

这人有时候又怪听话的,云瑶也适时闭了嘴。

夫妻相处之道,也莫过于此,你让我,我让你,这日子,不就过去了。

他们这回来的是位于大街的主宅,离皇宫更近,云廷和上朝也方便。

原以为,听闻她回娘家,父亲这时候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可下了马车,看到门口立着的人,云瑶心头难掩失望。

董蕴瞧见云瑶下马车,人也走了过去,她心知云瑶想看到的并不是自己,但有话还得进去说。

云瑶和董蕴并肩在前头走,谢勋落后二人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姿态悠闲。

云瑶问父亲呢,在何处,为何不见人。

董蕴回得也直:“你父亲还在书房里看信。”

信?云瑶下意识想到自己,不解地问:“我人都回了,还守着那些死物做什么。”

董蕴笑笑:“是你兄长寄来的信。”

云瑶脚下一个踉跄。

亏得谢勋眼尖手也快,一个大步疾冲上前,手抵着云瑶后背将她撑了起来,稳稳站住。

云瑶人站住了,心神尚在恍惚。

哪个兄长?她好像只有一个兄长?自她出生就未曾见过面的兄长?

长了她十多岁,早点成亲,都可以做她爹的兄长?

云瑶怀疑董蕴话里的真实性,死死盯着她:“你没诓我?”

董蕴不禁叹气:“我哪敢诓你,你也觉得你父亲奇怪了,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回来了也不急着见,必然是有重要的事绊住了。”

十多年不曾见面的儿子,自然比她这时不时就能见着的女儿重要多了。

云瑶只觉鼻头酸涩:“我要去看看父亲。”

董蕴扶了她一把:“别难过,有个哥哥帮衬,对你来说是好事儿。”

算什么好事儿,十多年不回来,只一封书信,也太没诚意了。

到了书房,门稍敞着,云瑶轻轻一推就开了。

“父亲,您在屋里不?”云瑶边唤边进屋。

董蕴也跟着进来。

谢勋倒是打住了脚步,披着大氅在屋外候着。

“父亲,父亲。”云瑶进到屋内,寻着云廷和的身影。

“别叫了,我尚未耳背,听得到。”男人声音嘶哑,好似哭过的感觉。

云瑶闭了嘴,心里也泛着苦涩,一瞬间,她又能理解父亲了。

子女本就不多,一儿一女,儿子长年失踪,女儿又嫁出去了,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府邸,该有多冷清寂寞啊。

云瑶身形止住,董蕴越过他,到了云廷和跟前,将桌上的笔墨一一归到原位,却不言语,只默默做事。

看着董蕴这样,云瑶心弦又是微微一动,这人是有心机的,也是有谋算的,但其实也不算坏。

云廷和背对云瑶,似乎还在平复情绪,好半晌都不说话。

董蕴问过他的意见,把桌上的信拿了过来,走到云瑶面前,交给她。

“我是看不太懂的,你瞅瞅,你们是亲兄妹,或许心灵相通也说不定。”

“你高估我了。”云瑶接过信,一目十行地扫完,一大半都看不懂。

这是啥字体,她着实看不明白。

见云瑶看懵了,跟自己的反应相差无几,董蕴笑了:“你兄长的字鬼画符似的,极难辨认,看来啊,也就你父亲生了双慧眼,一句句地都能读懂。”

这信,董蕴看了好几遍,云里雾绕的字迹,看不到一半,她脑袋就已经有两个大了。

算了,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人活着,平安就行,别为难自己了。

云廷和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云瑶面前,将信拿了过去。

云瑶见云廷和双目确有些泛红,哪能不懂,但未多言,只问:“父亲,兄长如今身在何处,为何还不归家,是不是被别的事绊住了,要不要我们帮帮他。”

十几岁就出去了,独自在外面闯荡,世道本就乱,想必吃了不少苦,说不定被人为难了,等着他们去救。

云瑶越想越心急,恨不能赶紧派人去将兄长救回来,然后她再好好地问这人,为何一走多年都不联系。

云廷和摇摇头:“你兄长如今过得还行,暂无归家的意愿,等他想回了,自然就回了。”

“可是父亲,这么些年,您不想他吗?”云瑶有些替父亲难过。

生了个儿子,跟没生一样,母亲到病逝更是未能见过儿子一面。

这个哥哥,太不孝了。

“你不懂。”云廷和长叹一声,尽在不言中。

哪里不懂了。

云瑶还想问个究竟,董蕴制止了她,将云瑶拉了拉:“你父亲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男人在外,诸多不便,不是想回就能回的。”

云廷和拍拍女儿肩膀:“你先回屋歇着,把谢勋叫进来,我有事同他商议。”

儿子不在,还有女婿,也算半个子,她又操个什么闲心。

步出屋子,瞧见自家男人,云瑶仍旧闷闷不乐,只一句父亲叫你呢,便拔腿往自己院子那边去了。

谢勋尚在原地,董蕴安抚地朝他笑笑:“快进去吧,别担心你媳妇,过一会就好了。”

董蕴去寻云瑶,她不回来,自己不必管,可回了,自己就不能撂摊子不管。

谢勋进到屋中,云廷和已经收拾了情绪,恢复了身为首辅的沉稳镇定,手骨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岳父找小婿所为何事。”谢勋颇为有礼道。

云廷和手一伸,示意男人坐,看来是要长谈了。

“秀秀在府上可还妥当?”为人父亲,先问候的自然是女儿。

谢勋笑道:“自然是处处妥帖,连我祖母都夸她钟灵毓秀,难能可贵。”

云廷和唇角弧度扬起却不自知:“小孩子脾气,又能可贵到哪里,无非长辈疼爱,让着罢了。”

谢勋照夸不误:“在我眼里,她就是最好的妻子。”

不是最贤惠的,却是最适合他的。

云廷和笑意更浓:“你这孩子啊,快要把我这女儿捧上天了。”

聊过这茬,云廷和忽然沉默下来,谢勋也不打扰,顾自想着心事。

直到云廷和叫他的名,异常严肃道:“年后,我需要你去办件事,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谢勋亦是严肃应对:“岳父但说就是,若我能做到,必将尽力。”

云廷和又凝视了谢勋许久,才从一个上锁的匣子里拿出几张图纸,让谢勋过来细看。

谢勋到了桌前,就着烛火仔细地查看,越看,面上表情越凝重。

“敢问岳父,这图纸从何而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云廷和直言:“我儿子捎来的。”

江北被胡人占据的五城城防图,这得花多大的心力,做出多大的牺牲,才能完完整整地描画下来。

谢勋内心少有的震撼,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舅哥兴起崇高的敬意。

不过这图,谢勋向来谨慎,提出自己的担忧:“若是分毫无错,那就是如虎添翼,能助我朝夺回江北,可若有差池,那贸然兴兵,可能就有去无回了。”

云廷和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女婿对儿子千辛万苦弄来的城防图有猜忌,他也不见动怒。

“图纸应该不假,这孩子啊,忍辱负重,入到敌营,这五城,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丈量出来的。”

谢勋闻言更为震撼。

他那些零碎的梦,有关这位大舅哥的记忆极少,不知他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

如今听岳父这么一讲,十几年不归家,却是在下一盘大棋。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云廷和也不再拐弯抹角:“谢勋,这图纸我可以给你,我相信你定会比我做得更好,但同时你也必须向我保证,在我老去以后,你要帮我保下这个儿子,他从来都不是叛徒,他所行之事,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光明磊落,他为国尽忠,为收服疆土所做的努力,更是不可磨灭的。”

谢勋凝神倾听,顿觉手上这几张轻飘飘的图纸宛如千斤重。

他两手捧起,高举过头顶。

“有我谢勋在的一日,必护他平安,一世安稳。”

云廷和欣慰地笑,扶起谢勋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到,秀秀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岳父过赞了,小婿惭愧。”谢勋反倒觉得,能娶到云家女,是他的福气。

翁婿这一聊,就是大半日。

云瑶瞧着这日头,午时都已过了,到了下午茶的点,他们还能继续,赶一波茶点,慢慢地聊。

闺房里,处处是她住过的痕迹。

连翘把云瑶喜欢用的一套床褥抱出来,仔仔细细地铺到床上,闻着被子上的香味,内心感慨不已。

还得是娘家人,久不来住,这被子仍是干干净净的,想必平日也有下人时常打理,把这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

就连云瑶爱看的那些话本也被收在箱子里,待她回了,随时都能拿出来。

可这日,云瑶倚在榻上,手拿着本子,却无翻看的兴致。

想着她那来了书信却仍不肯归家的兄长,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是更像母亲,还是父亲呢,与自己又有几分相似呢。

她的兄长啊,是否要等到她年华逝去,成了老太太,才能相见呢。

可她最美的样子,他就看不到了。

在她如水的年华里,兄长啊,快快归家吧。

谢勋不知何时进来的,待云瑶回过神,人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弯腰捡起她掉落地上的本子,嘱她别顾着发呆,自己的东西要护好,别找不到了再来懊悔。

云瑶看着男人怔怔入了神。

片刻后,云瑶站起,捉着男人的手:“父亲是不是告诉你兄长在哪里了,谢勋,我们是夫妻,你没理由瞒着我。”

谢勋倒是很想告诉云瑶,但这事儿已非家事,更牵扯到天下纷争,疆土的收复,云瑶知道太多,对她并无任何益处。

“该回来的时候,他会回的。”这一点,谢勋和云廷和见解一致。

大舅哥在敌人军营里从戎多年,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将来想要抹杀掉这一段,更麻烦。

云瑶最好不知情,就不必跟着他们担责任了。

见谢勋不为所动,云瑶颇为生气:“我这亲女儿都说不得,你这半个儿子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算个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

说罢,云瑶甩开了男人,重新躺回了榻上,越想越委屈,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云瑶紧抿着唇,拿袖子抹掉眼角那点泪水。

谢勋懂云瑶的心情,但为着她的安全,这事儿,她还真不能知道。

云廷和也严正告诫谢勋,不可对云瑶透漏半句。

谢勋坐到了榻边,伸手抚上云瑶的背,轻轻拍着:“我们的孩子,若由岳父教养,必然不会差。”

他们翁婿倒是一条心了。

云瑶哼了声,不想理。

谢勋也不恼,依旧心平气和地问云瑶:“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去街上走走,年关到了,采买年货的多了,宵禁也推后了,晚上还能逛一会儿。”

云瑶稍稍心动,但很快就摇头:“不了,没胃口,在我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真像外面人说的那么顽劣不受教吗?”

“为何要听外面人说,他们又了解多少,最该听的是你父亲的话,他若觉得这儿子不差,那必然不会差。”谢勋不能说得太多,只能点到即止。

云瑶撑着胳膊稍稍坐起,转过身子,目光清凌凌地看着男人:“谢勋,你会去寻我的兄长吗?”

这一句,倒是把谢勋问住了。

尚未开口,云瑶又道:“你和父亲关起门聊了那久,肯定谈到了兄长,或许后面你们还会见面,但不是我能知道的,我也不会再多问,你只要告诉我,兄长是否安好,再给他传个话,要他快些办完事,快快回家,再不回,我可真就老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疼的姑娘。

一时间,谢勋心头暖暖的,只想把世间所有的宝贝都捧着,到了姑娘跟前,任她挑选。

谢勋俯下了身子,在云瑶露出的颈间轻轻地吻着,就似温热的羽毛撩得人身心痒痒的。

这男人又不对劲了,她随便说点什么,都能让他情动。

“谢勋,大白天的,你不可以,这是我家里。”云瑶也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但仍旧挣扎着试图让男人冷静下来。

好在谢勋尚有几分忍耐力,长长地吻过以后,及时撤回了身子。

“待到事成,我必不会再瞒你。”

说罢,谢勋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云瑶:“倒是你,又有多少事瞒着我。”

云瑶迷迷糊糊,不假思索:“我能瞒你什么,无非郑伯给你下了蛊,只要你不碰别的女人,就没事。”

这话云瑶藏在心里,久了也难受,趁着这个劲儿,一鼓作气说出来,就当自己难得糊涂了。

话落地了许久,云瑶眯着眼睛,悄悄地看向男人。

他生气,她还能理解,他这么一声不吭地,她反而有点怕怕的。

“谢勋,人都有生气的时候,一如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了,改了就是,我之前也不知郑伯居然有这心思,不过他也是为我着想,就是手段偏激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识时务为俊杰,云瑶自认还算能屈能伸,错了就要认。

终于,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充满了遗憾:“我还想着,要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的,如今也只有拜托夫人辛苦点了。”

生三个,你怎么不去找猪给你生呢。

云瑶竖起两根手指:“两个,最多了,一锤定音的买卖,拒绝讨价还价。”

谢勋勉为其难:“也行,夫人可得说话算话。”

云瑶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了,一声叫起:“谢勋你遛我?”

其实就想要两个,却故意说三个,就等着把她套进去。

多有心机的男人啊。

再过几年,父亲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云瑶拿过高枕就往男人身上砸去:“今晚分房,你去睡客房。”

说留宿的是他,但住哪里,她说了算。

谁料这时的谢勋也出奇的听话,云瑶叫他去客房睡,他就真去了,没有分毫的抱怨。

由此,云瑶笃定,父亲对谢勋一定说了不少重要的事。

他可真是不防着这个心眼有千千万的女婿啊。

一时间,云瑶五味杂陈,成婚到现在,有大半年了,她不得不承认,谢勋在很多事情上,做得比很多丈夫都妥当。

对她的维护,也是真诚的,不像在做戏。

就是嘴上说得不太好听,分明做的好事,却又表现得不以为意,好似随意为之那般。

其实,付出了多少心力,他自己最是清楚。

有些人不是好人,却又十分伪善,假装做好事,只为自己名声好听。

谢勋则是反的,就连谢家人都道,谢勋太过铁面无私,根本就不通情达理,自己升官发财,却不照顾自家的人。

他们又怎知,若非谢勋暗中关照,谢四叔在牢里还有得苦头吃。

云瑶也有自己的小道消息,父亲的学生,大理寺卿晁北就盯谢家盯得很紧,似乎铁了心要将谢四爷定罪,谢勋与之周旋了许久,能保住谢四爷在狱中不被刑罚就已是不易了。

晁北深受皇恩,他的一句话,抵得上别的官员好多句。

即便谢勋对上他,也未必稳操胜券。

想必父亲夹在二人中间,也颇为难。

一个是女婿,一个是学生,都是他的心头好。

到了傍晚时分,云廷和才把女儿叫去,同她说一说话。

云瑶别别扭扭,想着兄长,想着谢勋,只觉父亲太过偏心,什么都不敢她讲。

云廷和何等精明的人,如何看不出女儿别扭的情绪,谢勋还夸她,这大抵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云廷和可不惯着女儿:“虽然谢家祖母是个和善人,不与晚辈为难,但你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你看你那些妯娌有几个像你这样,成婚半年,回了几趟娘家。”

云瑶可不依了:“她们有身孕了,娘家也不在京中,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

一听人都怀孕了,云廷和更有话说了:“你看你,就是喜欢往外跑,心不定,到现在还没个消息,也亏得谢家和气,换个苛刻的婆家,你还有这舒坦的日子过。”

她们可真不和气,云瑶默默地回,但说不得,一说,父亲又得说她任性,然后对她进行长篇累牍的教育了。

“年前,就不要再回了,年后,听你夫婿安排,不要自以为主意大,谢勋那是有本事,能够为你摆平烂摊子。你那个学堂,光是用地,谢勋就走了多少层关系,方才定下来,你若不能盈利,高额的地税,谢勋还得帮你担着。”

云廷和是知晓自家这个女儿的。

建学堂,多半是不指望盈利的,然而源源不断的投入,耗费的财力物力,久了也难扛,换个能力弱点的夫婿,不仅帮不了女儿,估计还会拖后腿。

谢勋,也算女儿的贵人了。

“听闻你把人赶到客房了,简直胡闹,你们要敢分房,以后就别回来了。”

云廷和本着老父亲的苦心,为的还不是这个女儿,夫妻之道,就是相互理解,彼此包容,没有容人之量,又如何做得来长久夫妻。

云瑶算是看出来了,父亲待谢勋这个女婿,已经堪比亲儿子了。

她这个亲女儿,都得往后靠了。

被老父亲数落过后,云瑶一脸沮丧地去客房请谢勋回屋。

谢勋倒是不拿乔,收拾了铺盖就过去了。

夜过半,男人的手在云瑶身上游走。

云瑶没有拒绝,半推半就地,成了事。

事后,云瑶香汗淋漓,还是谢勋端了水,仔细给她擦洗。

云瑶面颊潮红,望着眼前暗光下越发魅惑的男人,突生倾诉欲。

“谢勋,那个学堂不好办吧。”

谢勋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行。”

云瑶撇撇嘴,还在装。

“那学堂,我们一人一半,你有不少账务在我手上,你的那份就从这些账目上扣了。”

男人非要给,云瑶也只能拿着,但一笔笔地,把账做得细致了。

待哪天男人后悔了,想要回去,她就全部给他,叫他看清楚,她可没贪他多少钱。

谢勋倒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他一些大的进项,并不在京中,但也说不得。

但凡手头有点权势的,哪个没有灰色收入。

只要别做得太过,不去挣那些鱼肉百姓的不义之财,也无从指摘。

总算赶出来了,血槽已空,睡了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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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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