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金融安全峰会结束后，陈默的名字在业内彻底传开。不少海外机构抛来橄榄枝，许以高薪和顶尖实验室资源，都被他用一句“怕沈队查我外汇流水”挡了回去。
沈砚之听说时，正在整理周慎行案的终审卷宗。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手背上，卷宗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大学毕业那年，他和陈默在图书馆前的合影，两人穿着学士服，陈默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
“拒收offer的时候，倒记得把我抬出来当挡箭牌了。”他把照片塞进钱包夹层，给陈默发了条消息。
秒回的消息带着个挑眉的表情：“不然沈队又要怀疑我私通境外势力。”
傍晚去接陈默时，沈砚之在研究所楼下等了半小时。陈默出来时，怀里抱着半人高的资料，额角还沾着片碎纸屑。
“陆小弟的假释报告批了，下周就能出来。”陈默把资料塞进后备箱，“他托我问，能不能去你那儿实习？”
“沈氏集团的法务部缺个打杂的。”沈砚之发动车子，“让他先去抄三个月法条。”
陈默笑出声，指尖在副驾储物格里摸到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枚银质袖扣，上面刻着个微小的闭环图案——和他在峰会白板上画的那个一模一样。
“补偿你上次被我扯皱的衬衫。”沈砚之目视前方，耳尖却悄悄泛红，“林夏说这种款式显稳重。”
车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陈默摩挲着冰凉的袖扣，忽然说：“下个月我想去趟西北。”
“去做什么？”
“周慎行的资金链里，有笔流向了那边的非法采矿点。”他顿了顿，“陆小弟查到，当年‘普罗米修斯’的测试数据，被他们用来伪造环境评估报告。”
沈砚之打了转向灯，车子缓缓汇入车流：“我让风控部准备资料，一起去。”
戈壁滩的风带着沙砾，刮在脸上生疼。陆小弟跟在两人身后，手里的地质扫描仪滴滴作响：“哥，这里的矿脉早就被挖空了，他们用虚拟数据骗了三批投资。”
陈默蹲下身，指尖插进滚烫的沙里：“就像周慎行以为掌控了数据，其实从一开始，他看到的就是我想让他看到的。”
沈砚之递过水壶，看着远处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回去之后，让林夏把监测系统升级成实时卫星同步。”
“早就弄好了。”陈默仰头喝水，喉结滚动，“她还加了个新功能，能自动识别伪造数据的算法特征。”
陆小弟在一旁咋舌：“默哥，夏姐这是要把全球的假报告都扒出来啊？”
“不然呢？”陈默挑眉，“总不能让我们踩过的坑，再被别人当成捷径。”
回程的飞机上，沈砚之靠着舷窗浅眠。陈默翻看着林夏发来的邮件，里面是新开发的防御系统代码，最后附着一行小字：“沈队说，让你别总熬夜改程序，他办公室的沙发给你留了位置。”
他抬头看向沈砚之，对方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陈默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指尖落下时，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扣住。
沈砚之没睁眼，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下次改代码，记得叫上我。”
“怕我留后门？”
“怕你又忘了吃饭。”
机舱外的云层被月光染成银白色，陈默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那些曾经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沟壑，早就被一次次并肩前行的脚步，踩成了通途。
或许未来还会有更复杂的陷阱，更隐蔽的漏洞，但只要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看懂他代码里的深意，能接住他偶尔失控的锋芒，能在漫长黑夜递来一杯温水——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就像此刻，沈砚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比万米高空的阳光，更让人觉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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