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苏白最终还是无法与洛清川的厚颜无耻抗衡：“你慢慢问吧，我尽量都告诉你。”
洛清川仔细想了想：“那你先告诉我你的九尾怎么回事吧。我听闻你们白狐先天九尾，但自我认识你起，你也不过四尾，现在也才是八尾而已。是你受伤了吗？”
苏白摇摇头：“我没有受伤，我到现在也是九尾。”
“那你……“
“我当年只是在学化形，但化不好，尾巴只能能收起五尾。”
洛清川“……就这？”
苏白点点头：“对，就这，”接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现在确实是八尾。？”
苏白指了指洛清川：“有一条在你这里。”
洛清川：“……哈？”
“记得我给你的玉佩吗？我让你随时带在身上，因为这是我其中一尾化作的，若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可以保护你，也可以让我感知到。”
他打量了一下洛清川全身上下，不免伤心：“不过看来你没有带在身上啊。”
洛清川才不愿意告诉他，他把它藏在锦盒里面呢，说出来多不好意思，于是只是尴尬地摸了摸苏白的头以示安慰：“回去，回去我就带上，别难过啊。”
洛清川接着问：“那是不是从我认识你起你就和前代皇帝签了血契啊？这个血契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苏白：“不会。可以运用血契的人不多，只有皇帝至亲之血脉可以掌握。它只是让我服从于历代皇帝的命令。血契的厉害在于它可以控制我的行为，让我服从于与我签订血契的主人。若我做出了什么违背主人的事情，我便会受到些惩罚而已。”
洛清川“痛吗？”
苏白笑笑：“不痛。我和你初见的时候，正好我第一次尝到血契的滋味，虽然不太好受，但也不至于让人很痛苦。”
他还想什么，但是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说，当自己无力违抗皇权，因为这该死的契约，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地杀人的时候，是最痛苦的，是最痛彻心扉的。
可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哭得可惨了。洛清川默默把这句话咽下去，没有说出来。
苏白接着说：“你放心。只要我不反抗，血契便不会对我产生影响。”
洛清川摇摇头：“不是这样的。”然后他握住苏白的手。
“虽说只要听从血契的命令便不会受到肉身之苦，但心灵之痛又怎么会消失。苏白，你这些年来，难道真的想杀过谁吗？难道不是只是机械地听着皇帝的号令吗？你就不会痛苦吗？”
苏白听了洛清川的话，沉默良久，继而才说道：“或许吧。但我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我的生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因为血契我多年来一直身不由己。可是……
“可是，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想为自己争取那么一丝活的气息。”
洛清川听完他这一席话，他只感到五味杂陈。
苏白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接着说：“不过我觉得，我可以瞒你这么多年，也多亏你蠢。”
洛清川“……”然后伸手就是去掐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杀人了杀人了好痛痛痛！”
洛清川充耳不闻，继续掐不放手。
“是你太精明了，全身上下你就这点最像狐狸。我这些年来只知道你住在宫中，但你们瞒得够好，平时我也不见你和皇帝皇子们见面，更不见你干除了吃喝玩乐以外的事情，还以为你就是宫中不知道被谁领养的吉祥物而已。包括我去问我家老头，他也说你只是宫中祥瑞，是皇帝善心遇见了濒死的你，遂让你住在宫中……谁又能想到这一被骗就是这么多年。”
苏白听到这句话，他也不叫了，他反握注洛清川的手，反问：“你失望了吗？你不要失望，我就是怕你失望所以我才不说的。”
失望。
不只是怕你对我失望，更怕你对一直以来侍奉的君主，万人信仰的皇帝失望，怕你认清到他的本质，怕你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也怕你对这个国家的真相感到失望。
苏白小心翼翼地看着洛清川的神情，似乎觉得如果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点难过之色他都要掘地三尺负荆请罪。
洛清川看到苏白这样，颇为无奈的笑了，反手给他一记手刃。
“啊！”
“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你与其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你不如多想想自己。难道这些年来，你看着我忠于将你拖入深渊的君主，忠于这样一个将你，还有你的，呃，长辈，拉下地狱的国度，你心中就好受了吗？你看，都是一样的。我只不过时晚了好多年才体会到你的痛苦。”
苏白愣了愣神，他几次想要张口都没说出话来。
“我……我不是……”
“我知道的，没事，这个话题我们暂此跳过吧。“然后他轻轻抱住苏白。
“你这次受伤，也是因为皇帝的命令吗？”
苏白在洛清川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朝廷说希望我去北部作战，哪只我一到他们就进攻了，也是搞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接着，他在清勦完敌人以后，便狼狈地用法术传送到此处，却倒在了雨中。
洛清川暗恨：“所以你才伤这么重！”
苏白连忙推开：“不是！不、也不能说不是……我受伤既有我的问题，当然敌军强大也是一回事……”
洛清川心中已经了然。
在此时，洛清川也。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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