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苏莹和陈川陈奚两兄弟的交集不多，后来也兄弟两为了表达打扰苏莹扫地的歉意，主动说要帮苏莹打扫卫生。
但南中的卫生一个月打扫一次，其余时间学校都请人打扫，没时间扫公地，正好陈奚就打扫教室，就干脆等苏莹打扫教室的那天一起打扫。
除此以外，三人就没有其他交集了。
苏莹和原本十三班的人逐渐熟起来，才知道为什么十三班几乎没有重组。
十三班原本的学生成绩都好，初升高的时候还找了关系，十三班原本的老师到同学都是其中一些学生挑的。
至于是哪些同学，苏莹不清楚，但第二次分班就是直接按照成绩分的，没什么区别。
杜蔓也是特权阶级，她和苏莹做同桌，一段时间就熟了。
她告诉苏莹，班上来来回回这群人，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早就腻了。
要不是因为苏莹看起来太守规矩了，她早就找苏莹一起玩了。
杜蔓喜欢熬夜看小说，喜欢点外卖喝奶茶，对学习一丝不苟，苏莹和杜蔓一起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杜蔓为什么不和她另外的好朋友一起。
十三班有天赋型学霸，例如班上有个女生，每天晚上打游戏玩手机，白天上课睡觉，但总分永远是班级前十。
也有努力型学霸，也就是杜蔓的好朋友，十分拼，这个女生要么晚上熬夜复盘学习，要么早上四点爬起来刷一套理综卷子。
一套理综卷子标准用时两个半小时，而南中早上的起床时间正好是六点半。
杜蔓说：“她们太吓人了，我就只能用下课时间或者吃饭吃快一点来弥补。”
她爱睡觉，完全做不到压缩睡觉时间，所以和朋友们不一起走。
而苏莹和杜蔓的作息完美重合。
苏莹也不喜欢压缩睡觉时间，她的睡觉时间都是一定的，晚上按时睡，早上赖床十几分钟爬起来，中午睡半个小时。
所以，苏莹也会压缩下课时间和吃饭时间做作业，她和杜蔓一拍即合。
还有一点原因是，杜蔓成绩真的非常好，苏莹和她一起，不会的题还能问杜蔓。
苏莹的高二时光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很快天气变凉，入了秋。
又是一次月考。
这次考试只有十一十二十三三个班，不休息一直考试，从早上考到晚上。
早上考四节课，第五节课老师直接进教室讲考试题，下午考一门，晚上考理综，最后一节自习课对答案。
考了一天半就考完了，苏莹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考试，考完整个人都是木木的。
杜蔓看起来意犹未尽，吃饭的时候还在回味：“爽啊，好久没这么爽了，每次学校考试我都不想说，明明可以快点考完，非要中间弄几个自习。”
“自习能学个什么玩意儿，还不如睡觉。”
苏莹：“……”
苏莹神情恍惚，她问杜蔓：“你不觉得压力大吗？”
考完出来就直接对答案什么的，真的让苏莹小心脏都快爆炸了，而且她抗压能力不强，考完对答案，考下一门的时候就一直没办法专注，总是想上一门的失误。
杜蔓温情的摸苏莹的脑袋，很慈祥：“没事的宝，多考几次就习惯了。”
苏莹：“……”
她悲催的问：“月考的意思是，每个月都要考吗？”
之前文理还没分科的时候也没这么残酷啊！
杜蔓摇头，苏莹双眼一亮。
“月考虽然一个月一次，但还有周考和小测试啊。”
“淡定啦~”
苏莹：“……”
完全淡定不了啊，这就是人和神的区别吗？
好在这次考试安排在周四周五，南中为了错峰放学，周五都是中午十二点放学，正好今天考了试，没让三个班上最后一节课，让他们直接来吃饭，吃完饭回家。
南中的食堂做的不错——食堂的叔叔阿姨都聘请本届高三生父母，吃饭十分干净还健康，味道也好。
苏莹家离学校要用接近一个小时，直接回家她妈肯定吃完了饭，不如吃完了饭回去。
杜蔓也来吃饭，不过杜蔓和苏莹的理由不一样，杜蔓觉得在学校学习更有氛围，准备做完作业再回家。
苏莹：强者恐怖如斯。
杜蔓还有心情安慰苏莹：“没事啦，你不用着急，不适应这样高强度考试的人很多，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苏莹吃不下饭了：“可是我是真的做不起，也没有完全和考试制度相关。”
杜蔓不太理解苏莹，拍了拍苏莹。
苏莹叹气。
“不说了，我去坐车了，要是晚了就得和其他同学抢车了。”
“好的啊，你先走吧，拜拜。”
“拜拜。”
苏莹走的早，恰好赶上了全校放学的前一趟公交车，人不多，可以坐车进城然后坐客车回家。
她们家在乡下，她妈妈在家折腾了一大片的柑橘林，整片后山都是，除了柑橘需要照顾的时候，她妈妈就会去摘金银花，或者替人砍竹子。
至于苏莹的爸爸，常年和乡上的兄弟一起在其他省跑工地，一年就回来一次。
平时苏莹妈妈有空的时候会骑着小电驴接她，今天她妈妈发消息说有事，让苏莹自己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去哪干活了，现在还有活吗？
苏莹心情不怎么好，回家的路长又绕，坐在车上，颠簸的椅子让苏莹连续绷紧两天的心稍微放松，有了困意。
强撑意识定了个闹钟，苏莹就顺从心意的睡下了。
……
“同学，同学，到站了。”
“同学，醒醒，同学……”
苏莹是被人叫醒的，她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售票员。
车上已经没人了，车外是镇上的场景，镇上人不多，不到赶集的时间，学生也还没放学。
她怎么睡过了，不是订了闹铃吗？
“啊，谢谢，谢谢。”苏莹连忙给售票员道谢，下了车。
镇上的车站简陋，甚至售票的地方没有售票员，镇上的客车都是上了车之后再收票，车站关门了只剩下门口的坝子，要是等下一趟车就只能蹲在外面等。
苏莹记起自己好久没回初中了。
南溪市下面的县市多，苏莹就在其中一个镇上，这个镇也有名，是南溪市最穷的镇。
整个镇就一个初中，文曲镇初中就叫文曲高中。
苏莹爸爸说，十几年前有个文曲星落到了文曲镇上，文曲镇要出状元的。
状元出没出不知道，穷人倒是一群一群的出。
从上了高中之后，苏莹很少回初中。
她知道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一些自尊心，还有类似于近乡情怯的心情？
客车又要去往另一个镇，而下一趟车还要很久很久，苏莹看见老旧到吱呀的客车开远，扬起黄土。
其实没有这么多人在意别人的未来，她想，还是回去看看吧，好久没回去了。
文曲初中管的严，四面有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建了围墙。
前几年苏莹读书的时候，门口守门的还是值班老师，这两年也换成了专门的人。
不让苏莹进去，说不能确认是毕业的学生，要学校里的老师出来领。
苏莹的班主任前几个月才发朋友圈，怀了二胎。
偶尔苏莹会觉得很害怕，她的班主任才一米五出头，居然又要生出一个孩子来。
而这个孩子会长的比班主任高很多，一直到班主任只能仰头看那个孩子。
现在孩子就在瘦小的班主任肚子上。
不好折腾怀孕的人，苏莹走在门口又退却了。
还是回去等客车吧。
苏莹低头看手机，幻想现在某个认识她的老师忽然出现，然后叫她的名字，说让她进去。
当然，现实中没有这个人。
苏莹毫无阻碍的离开学校门口，又花了几分钟走回了车站。
下一趟车还没来。
书包很轻，苏莹现在很少背书回家，她只背作业回去，然后周日的时候背着完全没动的作业，中午就回学校，花一下午做作业。
她撑住蹲在地上沉思，每到这个时候，思维就会发散。
苏莹又想起了被她遗忘的一些事情，第一个抓起来继续想的就是关于陈川和陈奚这两兄弟的事情。
她现在仍旧分不清楚这两个人。
每次想起这对双胞胎，分不清楚成了她说的最多的话。
偶尔，苏莹会想，幸好陈川和陈奚的成绩很类似，如果其中一个人的成绩和她一样，那这两个人肯定好分辨的多。
一个会做题，一个不会做题。
那她要是想分辨他们，就只需要带一道数学压轴题或者物理压轴题就可以了。
只是不知道两兄弟会不会愿意当场做一道题……感觉像是神经病才能想出的办法，也只有神经病才会配合。
别说苏莹和陈川陈奚不熟，要是熟，提出这问题的第一瞬间苏莹就该被打了。
所以杜蔓分得清吗？
苏莹不信只有自己分的清楚。
她点开手机，给杜蔓发消息：“你分的清楚陈川和陈奚两个人吗？”
苏莹发过去，又觉得太过冒犯了，感觉怪怪的。
她长按消息页想撤回。
“吱————”
下一班客车来了，正好往苏莹蹲的地方行使而来。
苏莹吓了一大跳，连忙跳起来换个地方继续蹲着。
一片慌乱，等苏莹再低下头，手机里的消息发送给了别人。
苏莹：“……”
希望不要是讨厌的人。
她低下头，看见备注是两个字。
“陈川。”
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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