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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赴宴

武安侯府内,觥筹交错,曲儿声不断,贺千帆放箸叹了口气,恰好落入沈承瑾耳中,他笑道:“停舟难得做东邀我等一聚,却整晚唉声叹气,连这如此欢快的曲儿都沾了你的愁意,看来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贺千帆看向庭外:“席玉惯是会打趣我的,今日诸位挚友皆在身侧,这颗心还能飘去哪里?”

“挚友都在?”魏泉啃了一口鸡腿:“我看未必吧。”

贺千帆撑着腮出神,耳中乐音换了一曲又一曲,这顿别有用心的酒宴也快吃了一半,他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谢景元玩弄沈承瑾垂在身侧的发丝,漫不经心道:“有时候,你得把话说透彻了,别人才会懂啊。”

沈承瑾用扇骨轻敲了一下他的手。

贺千帆道:“我说得挺明白了。也罢,不来便不来,没什么要紧。”

片刻后,侯府仆从一路小跑进了院,双膝跪行向前,恐鞋底弄湿木板。他凑到贺千帆耳边,悄声道:“侯爷,顾郎君来了,现在府门口呢。”

他直直起身,踏着跣子就往外庭去。仆从在后头提靴跟上:“侯爷,靴!靴!”

谢景元看着沈承瑾,指了指贺千帆远去的身影。问:“他刚才说什么?”

沈承瑾说:“不知道。”

谢景元:“是谁说‘没什么要紧’。”

沈承瑾笑着摇头:“听错了吧。”

-

顾明音走得很慢,方才仆从通报时,便说他已在府门处,如今贺千帆都从内院走来,他依旧离那大门没几步路。

贺千帆话里有话:“顾明音,你可真够慢的,再晚几步,我看不如去顾府候你得了。”

顾明音裹着狐裘往他跟前靠,贺千帆摸着那料子都觉得冰人,平日里坐车坐轿,那能冻得这么厉害?

“身上怎么这么凉?”

顾明音整个人躲在他身前,他比贺千帆矮了不少,弓着身大差不差能缩在他肩头。他抖了抖,说:“冷。”

贺千帆看着他的发顶,说:“这是拿我挡风呢。”

他方才像是着了魔似的,明明日头里刚见过一面,可在听到下人来报时,仍止不住奔向庭外。中途换上了靴子,但在来时太过急促,夜色昏暗,不知踩入多少化了雪的水坑中去,现下鞋袜尽湿。

“你若是不想来,托人说一声便好,就是不说我也不能拿顾家的郎君如何不是?何必昧着自个儿跑来一趟,这个时辰我们都要散局了,要不直接让车夫将郎君拉回去躺着好了。”

顾明音说:“没有车马,我是偷跑出来的。”

“你说什么?”贺千帆一愣。

“没有车马……”顾明音头顶在他左肩,低声重复道:“我自己过来的。”

所以,他是自己一路走到这里的?

顾明音说:“若是席面散了,你想把我送回去,得……”

他话未说尽,便感觉身子一轻,双腿离地被人抱起。

顾明音推了推贺千帆的身子。然而他此刻没什么力气,推一下跟猫抓似的,贺千帆却顺意低下头看怀中的人,问:“怎么了?”

顾明音靠在他怀中,用极低的语气说:“不要......在外面。”

他话说的隐晦,贺千帆却听明白了。

顾明音这人实好面子,不到实在撑不下去的那一刻,他是不会希望依靠他人的。

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许是怕遭人口舌,于他于贺千帆皆是烦事。

但这回贺千帆显然并不想听他的,及其干脆地将顾明音抱了起来,不给他挣扎的余地。

他料想顾明音不会就这么老实的任由他抱,果然,乖顺仅仅是离地的一刹。待他抱稳后,顾明音立即极小幅度的动了起来,似乎是在抗拒当下的行为。

顾明音那里拧得过他,更何况这人现下是真的疲惫,丝毫力气也拿不住来。费力动的几下,那架势都不足以令贺千帆在意,全化作肢体间的摩挲。隔着衣服,教人感到一种莫名的躁动。

贺千帆压低了声音,道:“别动了。”

他假意威胁道:“你自己慢慢走,慢一步就受寒一分,看来你还是不够冷,并不真的在意。”

怀中的人一怔,果真就安安静静的停下不动了。只是过了一会儿,贺千帆感到颈间一股凉意,顾明音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他肌肤细滑白嫩,又从内而外透着冷,像冰天雪地里的白釉瓷瓶,刺骨的冷意激的贺千帆稍稍镇定了一些。

顾明音双手抱着他,下一瞬就将整张脸深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走快点。”

……

内院。谢景元仍不厌其烦地摆弄着沈承瑾的发丝,魏泉有些吃醉了酒,像个傻子一般和乐而歌,洛闻竹在看傻子。

贺千帆将顾明音放在台子上,自己蹲下身来为他褪去鞋袜,顾明音未置一词接纳了他的亲昵举动。

“好凉。”

顾明音缩了腿,说:“来时太黑,踩进雪坑中去了,鞋袜都湿了。”

贺千帆抓住他的脚踝,惹得他一激灵。靴子踩了水,寒气浸湿,踝骨处冻得红肿。贺千帆自语道:“冻成这样,跣子穿不成了。给你端个足炉烤一烤,兴许会好些。”

顾明音将腿蜷缩在身前,抱膝团在狐裘中。看着贺千帆,说:“那你就不该邀我来赴宴,我窝在榻上,更是滋味。”

他本意是想取笑贺千帆多此一举,却不想那人在他话落后顿了顿,垂眸似在思忖着什么,道:“嗯。那下回想你了,换我去顾府看你吧。”

“......”

他竟当了真。

“我说停舟席间心猿意马是在想谁,果真是在等人。”沈承瑾适时的打破了这段沉默,笑着说道。

顾明音先回过神来,站起身赤足走进屋内,说:“来的晚了些,你们半点吃食也不给我留,一桌子全都吃干净了?”

谢景元立马指着魏泉:“都是他不给你留。”

魏泉嘴中还嚼着饭菜,口齿不清:“放屁!你说这一桌子都是老子吃的?”

洛闻竹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跟前那盘只剩几口的烧鸡,一炷香前那还是满满一盘:“大差不差,你上辈子大抵是只饕餮。”

仆从轻唤了蹲在原地的贺千帆:“侯爷,你的靴子方才也进了水,赶快换下来吧,免得过了寒气。”

贺千帆抬了头,正巧对上那热闹席上顾明音投过来的一眼。只一眼,他便匆匆移开,笑着去和旁个说话去了。

“去拿两块厚些的毯子,再添几个火盆来。”

他走到桌前,自然而然坐到了顾明音身旁,接道:“我让小厨房再给你做些吃食,加了一道栗子糕。”

魏泉从碗里探出头来:“栗子糕不是侯爷您的最爱么,怎么,顾子晦也喜欢?”

顾明音低下头,淡声道:“吃一次也无妨。”

魏泉道:“人到齐了,侯爷可以安心用膳了。”

贺千帆道:“你侯爷何时不安心了?”

顾明音这才注意到,魏泉的身旁还坐着一个新面孔,那个人方才一直低着头饮酒,并不闹出半点动静,倒是令他忽略了这边。

他第一次与他们同席,是新面孔,却不是生面孔。

顾明音唤道:“温郎君。”

被唤的温家郎忙对他施礼,道:“顾郎君。不必如此客气,我在家中排行十九,叫我温十九就好。”

贺千帆在他耳边低语道:“是魏泉带他来的。”

顾明音点头,继续道:“先前不久就听闻圣人将你调入金吾卫制下,看来这没几日,你们便是熟稔了。”

温辞说:“魏将军人很和善,对我颇有照顾。”

魏泉端着碗看向温辞:“主要是温辞这小子和其他世家子不大一样,完全没那副游手好闲的浪荡样儿,是个踏实肯干肯学的。虽然武功差了点,统军能力也一般,胆魄小的跟针眼儿一样......”

温辞扶额,似是无地自容,拉住他的袖子:“别说了......”

仆从拿来了毯子递交到贺千帆手中,他将绒毯铺盖在顾明音腿上,顾明音与那方交谈未断,也没看他,二人心照不宣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谢景元与沈承瑾咬耳朵:“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他私下里是不是经常伺候他?”

熟悉的扇骨又敲点在他头顶,沈承瑾温声道:“别瞎说。”

顾明音收紧毯子,舒舒服服窝在一团暖和中。他看着不远处舞乐之人,问:“这是?”

“也是他带来的。”魏泉指着温辞道。

温辞尴尬说:“以往和友人相聚时,席间总有乐人在侧,奏乐起舞助兴。我以为诸位也......”

魏泉拦住他肩膀,宽慰道:“我看偶尔享受享受世家子弟该过的日子也不错,要说还是你们会找乐子,这曲儿美奏曲的人儿也美。甚好甚好。”

温辞低着头依旧显得很颓,从来时起便没说过几句话,一杯接着一杯只顾着吃酒,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似乎有些低落。

这时,娴雅的曲调忽然一转,轻快悠然,和乐而舞的胡姬舒开腕间薄纱,身体随着变动的旋律翩然起舞。心应弦,手应鼓,足尖轻点地面,愈转愈快,腰间挂住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阵阵清脆的响。

这是——胡乐?

顾明音看向身旁之人,不出所料,他的目光早已投到那乐人处,烛光映出眼底一片缱绻。

贺千帆出生在西宁边陲,身上流淌着胡人血统,而这首曲子便是出自他的故乡之音。

胡姬一舞毕,走上前来给坐上几人斟酒。贺千帆问:“你是克尔什部的?”

胡姬递给他一盏酒,笑着说:“是的,侯爷。”

贺千帆吃了满盏,说:“这首曲子很好听。”

胡姬说:“早就听说勤王救驾的队伍中,有位我们克尔什的勇士,姓贺。没想到除他之外,侯爷也对我部有所了解。”

顾明音撑着头,手指随意伸向一只盛满酒的杯盏,拈住还未抬起,便见一人手掌向下按住盏口。与人攀谈时不好左顾右盼,贺千帆虽没有侧头去看他,又仿若余光处一直紧落在他身上。

他盖住那盏酒,递给他一壶茶。那茶是温热的,喝进口中温度正好,整桌人中无人饮茶,这茶,是专门为他备下的。

胡姬说:“侯爷若是喜欢这曲儿,往后大可到香岚坊寻我,我舞给侯爷看。”

茶香充斥舌尖,顾明音看着笑靥满面的乐人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后那道视线便落到趴在桌边叹息的温辞身上,说:“圣人派遣五千精锐随温郎君出征,听闻都过了博州一代了,许江城内久等援兵不来,温郎君原封不动带兵返还榑都。怎么,是怕了吗?”

忽然被矛头所指的温辞心中一凛,说:“啊?”

感谢观看~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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