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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阎浮树前魔行道

南阎浮洲

暴雨如注。

狰狞的怒雷撕裂天幕,一瞬照亮大地。

黎家正殿前,横七竖八倒卧着奉命护夫人少主逃走的家族侍卫,他们腰佩长剑,身着法衣,长剑未曾出鞘,便死在大殿之前。

雨水从雍家夫人脸上纵横冲刷出四五道深色痕迹,她脸上妆面花的犹如厉鬼,却无暇自顾,只惊惧的将孩儿更紧的搂在怀中。

雍家夫人戚戚然后退,脚下踩到一绵软的物什,低头一看,却是踩到将将咽气的侍卫手臂,那脸庞还带着骇人的扭曲,尚未闭合的口型,似乎在无声喊着:走!

嗒、嗒、嗒。

有人踩在瀑雨湿滑的台阶上,慢条斯理的提剑走上这最后一处台阶,手里拎着个乱蓬蓬,圆滚滚的物什。

漆黑的夜,暴雨不分辩说,只沉默且凶猛的兜头灌下,浇的人心,更显凄厉。

来人似乎觉得剑刃过脏,抬起剑在殿前那刻着“师出以律,失律凶也”的石碑上铛铛敲了两下,雨便顺着血槽,将那些暗红色的,带着铁锈味道的液体,一并冲刷下去。

声音不大,却如同在本就绷紧如弦的雍家夫人心头剧烈的敲打。

一下、两下。

“够了!”

她发疯似的,尖声哭骂道,犹如野兽临死前的呜咽:“你到底是谁?至少让我黎家,死前做个明白鬼吧!”

来人终于将视线转向她,那瞬间,一道惊雷自她身后炸开,照亮此地。

一袭雪衣早已被鲜血染成深深浅浅的红,来人面色冷淡如冰雪,目光幽深如谭,薄唇开阖。

“清玄仙府,玉蟾宫,景沂。”

雍家夫人瞳孔极快骤缩一下:“清玄仙府代府主?!”

西神洪州第一剑尊白珩仙尊座下弟子,那个传闻中嫉恶如仇,对妖魔邪修出手狠毒从不留情的代府主?!

“不错。”

惧意从心底蔓延,雍家夫人连嘴唇都在发抖:“我们都是无辜百姓,接受了须弥山的庇护,你敢在须弥山的地界杀人,不怕须弥山的怒火吗!”

景沂反觉好笑,问:“那又如何?”

她抬手,刹那间金光大盛,葱白指节间须臾凭空写出一行又一行字,字仿佛活了一般,飞到雍家夫人眼前跳动。

“丙申年三月十九至三月二十六日,雍氏第二十四代嫡孙雍昭,年二十二,筑基中期,借‘遴选仆役’之名,烟波之城西市掳走铁匠程大山之独子程小虎,年十四。七日后,程小虎尸身被发现弃于城郊乱葬岗,周身精血枯竭,天灵盖被洞穿,疑似遭邪法‘抽髓炼元’之术。”

“辛酉年五月七日,雍氏第二十五代嫡孙雍远,年二十四,炼气七层,组织所谓‘秋狩’,实则掳掠平民作为活靶练剑。累计残害猎户、樵夫九人,最小者仅十一岁。死者皆被风刃术千刀万剐,美其名曰‘试招’。”

“戊寅年——”

说到这里时,景沂都忍不住停了下来,将玄影剑重重掷下,那剑削金断玉,剑尖深深没入大理石砖面,剑柄犹自摆动:“当年查验程小虎尸身的仵作良心不安,死前对后人说出那桩没有入官方卷宗的查验,死者十指尽断,双目被挖,丹田处有灼烧痕迹。这桩案子被镇守使压下,程大山反被诬‘诽谤皇族’,罚流放千里,路途中凄惨死去。”

她原本以为,仙盟三百年,上阻魔界,下护黎民,没想到呵,庇护的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称自己为无辜百姓,你们配吗?”她厉声喝问,末了又冷冷笑了一声。

“他们都不敢杀你们,我便来了。”

雍家夫人眼皮抽动,看着她手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朝自己飘忽过来,尖声叫着,整个人如同烂泥瘫在地上,没有抱孩子的那只手胡乱在空气中挥舞:“滚开!别过来!别杀我、我、我知道玲珑心的下落!”

景沂听到此,脚步微顿。

数百年前,合九大仙门之灵,以各宗圣物为引,构天机生灭阵,以阻域外天魔通道。

九大势力借阵法灵力反哺,益发拉开了与其他势力间的差距。谁知五十年前,封印松动。一轮冲破封印的妖魔潮悄然而至,北境承平国破,国之圣物玲珑心自此无踪。

打那以后,各大仙宗皇族,多有魔族奸细潜入,她的师尊,清玄仙府府主白珩仙尊,亦是屡次遇到勾引他堕入**之道的妖魔,意图坏他修行,只因白珩仙尊无情道心坚固,屡屡识破魔界奸计,魔界似乎就此作罢,但邪魔暗伺的阴霾,依然沉沉压在仙盟众人心中。

事关苍生黎民,如何能不让她在意?

不过被旁支赶出皇城的西南前烟波国雍氏皇族,为何知道北境承平国国宝下落?

思忖间,雍家夫人怀中襁褓暴起一道黑烟,在空中变成一只利爪,直朝景沂心窝抓去!

朝着剑已脱手,身无利器的这个女修,发出致命一击!

只可惜景沂早有防备,身上笼起一层光幕,这是来自金丹期的护身障,而她手掐灵诀,一道符箓早已凝在指间,咄喝一声,那黑烟瞬间被洞穿。连带着拔剑自身后偷袭的雍家夫人,倒飞出去。

黑烟啪嗒化作一个四肢细长,浑身青黑且面目狰狞的恶鬼,掉在地上挣扎两下,化为飞灰。

“不!”

雍家夫人哀愤一声,下一瞬,剑光已经没入她的胸膛。

“玲珑心在哪?!”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死的那些低贱的凡人,都已经过去四五十年了,这些蝼蚁凭什么,要我的孩子偿命!”她俯趴在血水里,华服破碎,发髻散乱,只半边脸侧着,怨毒又愤怒的朝景沂质问。

“婴灵成形需要各七七四十九个男婴和女婴的怨气血肉喂养,你这一个‘孩子’炼成,又岂知多少个母亲日夜肝肠寸断,痛苦流泪呢?”

看来,这雍氏主母并不知道玲珑心真实下落,适才所言,不过随口胡言。

景沂拔起插在石砖上的玄影剑,只听雍家夫人自身后阴声说道:“以我雍氏最后嫡脉之血为引!以我满门三百七十一口枉死之魂为祭!以这童男童女以及吾儿九十九道未散之怨为薪!我诅咒你,亲缘断绝,血脉尽干,生生世世,永失所爱。所珍者,因你而死!所爱者,为你所累!所亲者,反目成仇!孤星照命,天煞临身!纵使登临绝顶,亦将永堕无边孤寂,尝尽世间至痛!”

她脚步一顿,唇角微微一勾,召风而行,雪白的衣袂在猎风吹拂下如一把握不住的流云。

“小道静候。”

手中玄影剑随手一挥,一道凌然剑气向寂静的雨夜飞去。

铮的一声碰撞,远远有人宣了一声佛号。

景沂收剑入鞘,拍拍衣袖,一染血的衣袂在净尘诀下恢复如雪,露出一个讥嘲的表情,随风踏云而去。

“同人文攻略系统已锁定宿主,即将绑定进行穿越者匹配,十、九、八、……”

急速飞行的身影猛然停滞,景沂惊疑的环顾四周,云层在她脚下缓缓流淌,下方大雨滂沱,上方云层却被月光如流水般辉耀出一丝温柔。

适才,是什么声音?

“三、二、一,穿越者匹配成功!启动穿越者传送程序,请稍后。”

“无法连接主控天网,正在重新匹配,匹配宿主成功!警告,系统遭遇不明攻击,人工智能进入休眠,临时转入拟态接管。”

玄影剑出鞘,剑光映寒星。

“阁下既然已经到了,不如亮出真容相见!”

那声音像是在重重纱幕后发出的,机械冷漠:“检测宿主未了解全书剧情,现安排体验部分剧透。”

身后有破空声袭来,玄隐剑横亘在来人与她之间,泛如明镜,映出对手眉目亦是如同霜雪冰封一般。

“师尊?!”

景沂失声而出。

来人喝声道:“孽畜,还不反省?!”

景沂晃神中,剑尖瞬间洞穿胸膛,将她钉死在残破的玉石壁上。

冰冷的寒意真实的可怕,随着剑刃从温热的胸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猩红渐渐从眼底升腾而起。

她仰起头,只看见来人那如雕刻般俊美无俦的侧颜,他头戴金质鱼尾冠,一身雪衣,整个人出尘脱俗,犹如仙人降世。

这是教养她七年的师尊,清玄仙府的主人,白珩仙尊。

为何、为何在此处?还一剑捅了她心窝?

她喘息一声,胸口抽痛,可心头却慢慢涌上无尽酸楚。

真奇怪的情绪啊。

“师尊不可!师妹兴许是一时糊涂,方酿此大错。”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景沂咽下喉头一口鲜血,勉强从模糊的视线中分辨出景象:“大师兄……”

清河大师兄跪下,膝行至师尊面前,用仅剩的一只左手紧紧攥住白珩仙尊衣袖:“师尊,姑且、姑且念在多年教养之情,饶她一命罢。”

他白衣染尘,泪流满面,见白珩仙尊不为所动,将剑更往深了捅入几分,眼眶刹那通红,只得转身扑到景沂身上,语声带咽:“师妹,你糊涂啊!”

自从被大师兄捡回清玄仙府,这是景沂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

大师兄为何失了右臂?

“大师兄,大师姐她勾连魔族,霍乱仙界,是她罪有应得——你何苦为她伤心?”

身着青碧色衣裳的女子匆匆而来,扶起清河真君,满面心疼。蛾眉轻蹙,美人垂泪,恰似带露海棠,惹人怜惜。

身后,是手持利剑的若干清玄弟子,缓缓将他们包围。

景沂视若不见,低头:“师——妹?咳咳,不知师尊,何时又收了个徒儿?”

白珩仙尊向来庄重自持,此刻也免不了升起怒火:“孽畜,还敢提你师妹,你碎了她金丹,断了你师妹修行路,如此凶残狠毒,枉为修行之人!”

他手下用力,在清河真君惊惶神色里,一脚踹开扑在景沂身上的清河,抽出了那柄湛然长剑。

景沂咳了一口血。

剑身澄澈中透着碧蓝,为万载寒冰精粹所铸,名:太微。

当世神剑之首,太微剑,如今狠狠地捣入她腹中,震碎气海,将她的金丹剜了出来,莹莹剑光处,挑着一颗金光灿灿的内丹,尚还淌着温热的红。

“你毁了浮照,断送清玄仙府万年基业,更害了你师妹,如今只一颗金丹赔罪,当真便宜你了。”

景沂滑落在地,她伸手擦过唇际鲜血,丝毫不顾钻心的痛楚,不受控制的昂首大笑:“恨啊!吾恨啊!!!只恨当初心软,没有杀了你们所有人。”

她的目光宛如毒蛇,寸寸扫过眼前众人。

面前如同迷雾,虚浮遮蔽双目,她咬着牙,艰难伸手,奋力拨开迷雾。

那些飘渺的雾气从指间流逝,她捂着胸口,仰躺凝望夕阳沉落,这才明白,这个世界的荒诞。

原来,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名叫《无情仙姬——七个天骄为我折腰》的书,她不过其中一个丑角,是主角音舒师妹走上世界巅峰路上作为垫脚石的蝼蚁罢了。她与师妹处处争锋,各种作对,不过是为了争取到心中暗慕的师尊的注意,求得清玄仙府上下的一丝丝视线而已。

可惜她无一处能比得上天之骄子师妹,被消解被打压,被比下去,被众人批的体无完肤。

她没有音舒的天赋,也不像音舒的性格那样让清玄仙府上下喜欢,长相修为处处被比下去也就罢了,最后,连人格和人品,也被否定了。

“师妹!枉我教导你多年,没想到,你竟然是此等恶毒嗜杀之辈!”素来温润如玉的君子,眼中对她只有痛惜与厌恨。“你跟师妹比,已有云泥之别!”

她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冷情的师尊,那双淡漠俯视天下芸芸众生的眸中,为什么能满含柔情的将一个人装下,她从未见过他那样鲜活的模样。

她不明白,温和雅致的大师兄,为何将往日同门情谊抛之脑后,处处维护师妹,刻薄的言语如同利刃,扎进心口。明明是师妹自己推开了魔,挡在了剑尖前,她只是,只是在除魔卫道,也能有错?

多年浪荡的师弟,都能再回清玄,为师妹音舒,举起对向自己的长锋。

被洞穿的胸膛,空荡荡的,不知在往外流下什么,她只觉得冷冰冰的。

原来,他们早爱上了这个师妹这个天道宠儿。

那么,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如何讨好,如何拼命地将自己向善之道行驶,都无人在意。

只因,她与师妹作对,她就是天之骄子的反面对照,她该死。

她的前半生,已经按照书前半部走下去了,犹如开在既定道路的车舆。

那这是,后半生?

一切,都是天注定吗?

天道,凭何,如此不公!

为何将天之爱,厚泽一人,她等蝼蚁,为何不能有一争之力?!

只配落得个身死道消,受人耻笑的结局吗?

脸颊两侧似乎有凉凉的什么流了下来。

景沂还深陷在无边的情绪里面无法自拔,她呆呆望着眼前迷雾逐渐聚拢,掩盖那光怪陆离的画面。

手无意识在脸上抹过,伸到眼前端详。

湿湿的水珠在手指上虚虚挂着,颤巍巍的,里面映着漂亮的月华,缓缓随着不同动作变幻着光泽。

是泪啊,真稀奇,她一个无情道修士也能落泪?

她兀自沉浸,一旁等候多时的下属们不由得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

“王,我等已经到齐,只等您发令了。”

眼前浓雾拨开,豁然开朗,她一瞬从这极致哀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罡风嘶鸣,云海如沸。

无数魔影悬在青灰的涡云中——骨翼凝霜的夜叉、鳞雾翻涌的蛇妖、眼眶闪烁鬼火的罗刹。

他们垂首静立,利爪蜷缩,身周溢出紫黑色魔气,将流云染成肮脏的淤泥。

景沂面无表情的抹去泪水,声音传遍云层之上。

“此次破阵者,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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