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归庭坐在马车里借着灯火缝补着天卜被小狗挠破的衣服,杞洲则托着下巴眼里亮晶晶的贴着林归庭。
“你小心别被扎到了。”林归庭皱眉推了一下杞洲。
杞洲听后眼里的光更闪了:“你好温柔呀,像母亲一样,我以后叫你母亲吧!”
林归庭:!!!
“不行!”林归庭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可爱的儿子吗!难道你喜欢那个矮傻子!”杞洲拍桌盯着林归庭,随后将天卜的衣服抢了过来,“我不许你给他补衣服,我的衣服也破了,你给我补补。”
说着杞洲将自己的袖口扯了道口子,脱下衣服递给林归庭。
顾惊风刚进来就听见了杞洲炸裂的发言,林归庭求助的看向顾惊风,顾惊风轻咳了声道:“杞洲是吧,林归庭才比你大一点点,所以呢他做不了你的母亲。”
重点是年龄吗!林归庭瞪了一眼顾惊风,顾惊风转头偷笑了好一会儿,刚要开口却被杞洲打断了:“你忌妒我!你忌妒他给我补衣服!”
“什么?我忌妒你?”顾惊风只感觉两眼一黑,“补个衣服,我有什么好忌妒的。”
杞洲将天卜的衣服扔向了顾惊风大声道:“你不仅忌妒他给我补衣服,你还忌妒他要抱着我睡觉!”
林归庭惊的瞪大了双眼,疯狂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杞洲可不管,直接钻进了林归庭怀里不肯出来了。
顾惊风算是明白了,这那里是什么不普通的小孩,这分明是个小疯子!
救救我,林归庭疯狂眨眼无声向顾惊风求救道。
“哼。”顾惊风冷哼了声,并不打算帮林归庭,他将天卜的衣服收了起来转身下了马车,“自己惹来的祸自己解决。”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林归庭躺在地上揉了揉眉心,他是被杞洲踹下来的,静悄悄的夜里只有他醒着,平时他是和天卜睡一块的,天卜睡相乖睡下时什么样,醒来也是什么样,但杞洲不一样,他喜欢滚来滚去,小小的床根本不够他滚。
于是行动不便的林归庭躺在床下扯着被子的边角勉勉强强盖在了肚子上。
第二天,林归庭是被一碗浓药给灌醒的,顾惊风给林归庭盖上了厚毯子:“我说你不会是林黛玉吧,十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你之后怕是要付不起我诊金了。”
林归庭昏昏沉沉,被猛灌一碗药下去后,清醒了几分,听着顾惊风的话,声音带着鼻音委屈反驳道:“我昨夜没盖被子……”
“没盖被子?”顾惊风满脸不信,“我早上来叫你时,你裹的像条虫一样。”
林归庭拉着顾惊风的袖子委委屈屈的说着昨晚的惨案,听林归庭这么一说,顾惊风才想起还有杞洲这么一个小疯子。
“我没看到他,也许走了。”顾惊风往林归庭怀里塞了两个馒头道,“还有几日我们就到秋城了。”
秋城是除了云都外最富裕的地方,其中的锦缎是全国之最,秋城朱家的更是最中之最,由其是红绵缎,鲜艳无比千金难求,但制作方法却只有朱家嫡系才知,所以在绵缎方面完完全全是一家独大,其他的小铺子只能靠巴结朱家过活。
“喵~”
小狗从车外钻了进来,贴着顾惊风伸了个懒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睛趴在了厚毯子边角上。
“这小东西怎么还在?”林归庭抽开了毯子,小狗顺势滚了几圈,它不悦的瞧了一眼林归庭,用爪子张牙舞爪了一番,随后被顾惊风一把捞了起来。
顾惊风抱着猫撸了几下猫猫头:“谁知道,又多一个吃白饭的,真是欠了你们的。”
“师父!”天卜在车外兴奋的喊道,“那个杞洲抓到了一只好肥的野兔!”
杞洲得意的扬了扬眉将兔子塞进了天卜怀里,天卜欢欢喜喜抱了起来,定睛一瞧这野兔已经开膛破肚死了,在天卜震惊的目光中杞洲快步掀帘进了马车贴着林归庭坐在了床上,满脸写着心虚和求夸奖。
心虚,心虚什么呢,也许是起来时林归庭躺在地上冻的不省人世脸色惨白,又也许是背着众人潜进山林从野兔肚中取出了密信,但不管如何现在他要林归庭夸夸自己带回了一只这么肥的野兔,那怕这兔子不是自己打回来的。
“嗯……你真棒……”林归庭看出了杞洲的期待干巴巴的夸了一句。
嘿嘿嘿。
杞洲傻笑着又贴了贴:“我是最棒的对不对。”
“是……”林归庭嘴角抽了抽。
顾惊风翻了个白眼在林归庭用目光挽留中毫不留情的转身下了马车留下了一句:“午后我们就出发。”
马车在路上走了四日,远远瞧去已经看见了秋城的城门,说来奇怪顾惊风明明没有来过,但心里却觉得有点怪怪的。
怪什么呢?怪想他吗?
顾惊风晃了晃脑袋,甩掉了刚刚莫明奇妙的情绪,又将马赶快了几分。
十多分钟后马车来到了秋城门下,除了林归庭这个行动不便的坐在车里,其他人都下车接受了检查。
“里面什么人?”守卫用剑敲了敲马车转头询问道。
“是我弟弟,他腿脚不便。”顾惊风道。
守卫用剑挑开车帘,便瞧见林归庭端坐着,腿上盖着厚毯子,林归庭捂嘴咳了几声将毯子往上拉了点,对守卫笑了笑。
守卫扫视了一番放下车帘道:放行。”
进城后顾惊风马不停蹄的去了牙行买了一个院子,将众人安顿了下来。
杞洲看着面不改色买下房子的顾惊风拍了拍天卜道:“你师父这么有钱的吗?”
“我师父很厉害的!”天卜得意道。
顾惊风确实很有钱,毕竟他可是云都顾家的二公子,别说是这小小的院子了,就算是三进三出的宅子也根本不在话下,天卜得意洋洋的瞅了一眼杞洲,本以为可以看见杞洲忌妒的脸,结果杞洲却沉着脸看向喧闹的街道出了神。
“怎么了?”天卜在杞洲面前晃了晃。
杞洲回神摇头,他拎起冲着顾惊风喵喵直叫的小狗:“我想出去逛逛,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说着杞洲将小狗夹在怀里,向林归庭挥了挥手,一过转身离开一边道:“母亲不用担心我!”
顾惊风看着杞洲匆忙离开的背影,拍着林归庭的肩道:“他不对劲,你最好注意一点。”
林归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所以我的轮椅呢?”
据天卜所说轮椅太占地方了,所以顾惊风为了多放点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便大手一挥将轮椅丢在了家里不带了,扬言自己不差这点买轮椅的钱,所以刚刚是顾惊风扛着林归庭走了几条街才到的院子,林归庭感觉自己要羞愤而死了,在其间杞洲甚至志高奋勇的提出要扛着母亲,却被林归庭果断的拒绝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说了不差你这个轮椅。”顾惊风将东西清点了一下,指挥着天卜将东西搬进房里去。
“师父我只是个孩子!”天卜愤愤道。
在林归庭的反复念叨中,顾惊风在天黑前搞来了一辆轮椅,虽然有些破旧,但林归庭觉得比被顾惊风扛来扛去好太多了。
深夜,杞洲踏着月光翻进了林归庭的屋子,一声不吭的钻进了被子,缩着身子面靠着墙,林归庭迷迷糊糊中被杞洲惊醒,刚睁开眼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在这血腥味中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香味。
“你怎么了?”林归庭轻轻推了推杞洲,凑进小声问道,但凑进后那股味道更浓了,林归庭被呛一了下,轻轻咳了一下。
“没事,我困了……”杞洲听到林归庭的咳嗽声,将被子裹得更紧了,声音有些擅抖道,“我没事的……”
林归庭皱眉,一把将被子掀了开来,杞洲慌乱的想要抢回被子,却不小心将林归庭推下了床,林归庭在地上滚了几圈,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小孩劲真大。
抬头刚想骂上一句,林归庭却愣住了,林归庭看到杞洲的脸上多了一条很深的伤口,直接毁了半张脸,脸上全是血瞎了一只眼,在月光下那道伤口显得更加恐怖。
“你……”
林归庭刚开口,就被杞洲打晕了过去,他胡乱的将林归庭塞回被子里,慌慌张张的又踏着月光离开了,暗处一个红色身影在杞洲离开后潜进了林归庭房中。
那人悠闲的在屋中转了一圈,将视线落在了林归庭身上抽了抽嘴角,不禁感慨杞洲真是心大,将林归庭这么裹着不得闷死去,于是他决定大发慈悲将林归庭解救出来。
第二日,林归庭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酸痛,坐着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杞洲脸上的伤痕,他看了一圈却没见到杞洲的身影,反倒是桌子上多了一封可凝的书信。
“林归庭!”
“怎么了?”林归庭刚挪到桌前拿起书信,顾惊风便推门而入表情严肃,林归庭不动声色的将书信藏进了袖中抬头问道,“发生什么了?”
顾惊风并没有注意到林归庭的小动作,他直接将林归庭推了出去,连人带车塞进了柴房,似乎觉得不够,顾惊风将林归庭抱了起来塞进了草堆,又用斧子将轮椅劈碎塞进了柴堆,做完些后顾惊风狠狠瞪了一林归庭,又在草堆上撒了把干草:“你藏好,不要出声,我之后再和你说。”
林归庭:怎么都往我房里跑啊(捂脸)
在遥远的塞上,季慎徽表示:就是就是,怎么都往我老婆房里!(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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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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