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在家,那他去哪里了?”安叔不解,“我前两天还看往家走呢。”
往家走?屋子附近没什么人住,不远处是座山,常婶有时会上山采些野菜,常安也许在上山,顾惊风心想,于是转头对年岁已高的安叔和腿脚不方便的林归庭道:“我上山一趟,劳烦安叔……林归庭你……劳烦你们相互照看一下。”
林归庭拉住了要走的顾惊风:“山上有雪,你小心。”
“好。”顾惊风点头应下又朝安叔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顾惊风走远后安叔推着林归庭回了自己家,他家离常婶家较远,一路上遇上了好几个村里的熟人,不仅是熟人林归庭还看见了天卜在和小柚玩。
天卜老远就看见了林归庭,他跑上前接过了推林归庭的活:“林地瓜你怎么出来了,师父怎么没和你一起?他是不是去帮常婶做茶糕了?”
林归庭摸了摸天卜,却不知怎么开口,过了许久安叔开口道:“你常婶她今天有事,不做茶糕了,你师父去帮忙了。”
天卜有些失落:“这样啊,那我能去帮忙吗?”
“那是小柚吧,你是在和小柚玩吧,去玩吧,我和安叔聊会天,天黑前回去。”林归庭感谢的看了一眼安叔,把话题引开了。
“哦,好。”天卜的失落很快就过去了,又快快乐乐跑回去和小柚玩了。
常婶的事太突然了,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也可能是听到了些风声,却觉得晦气不想提,大家依旧开开心心的过着节,与平日里一样,林归庭看着银白的山只希望顾惊风能快点找到常安,他心里总有点不安。
林归庭在安叔家坐了一下午,直到天慢慢黑去,林归庭谢绝了安叔的挽留,转着轮椅慢慢回到了家,刚进门就看见衣服脏乱的顾惊风抱着哭红了眼睛的天卜小声安慰。
林归庭沉默的回了房间,他没有问顾惊风是否找到了常安,也没有上前去问天卜怎么哭了,他知道答案,所以不必再去问了。
烛火摇摆着,房间里忽明忽暗,林归庭想起了常安给的那个盒子,他将盒子藏在了衣柜里,林归庭想他也许该打开看看了,于是林归庭将盒子从衣柜里翻了出来。
“咔哒。”
盒子很轻松就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叠起来的纸和一支精致的手镯,那手镯不是荆国常见的款式,像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
林归庭将手镯放在了一旁,拿起了纸打了开来,这应该是一封信,信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却不知道写了什么,但落款林归庭认识,那是用兴南文写下的一个名字——林秋玉。
林秋玉是谁?是林家的人吗?林归庭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林家有过这么一位人,也许林又叔知道。
就在林归庭陷入沉思时,靠山的那面窗户突然传来了咚咚声,那声音只响了一会儿,林归庭回神看向了窗户,因为是冬天所以窗户从里关上了,林归庭并不知道窗外头是谁。
“谁?是常安吗?”林归庭问道。
窗外一片寂静,林归庭收起了信纸和手镯转着轮椅来到了窗户前,窗户外又传来咚咚声,在咚咚声中还伴随着寒风的呼呼声让人听着有些模糊。
“谁!”
依旧一片寂静,林归庭猛的推开窗,一头乌黑的头发被寒风吹向了林归庭,林归庭僵硬的抬头,一双灰死的眼睛与林归庭来了个四目相对,那咚咚声不是有人在敲窗,而是大风吹着倒挂的尸体,尸体的头撞在了窗上发出的咚咚声,尸体也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顾惊风在山上找了一下午的常安。
林归庭浑身僵硬,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颤抖着转着轮椅退后,寒风从窗口吹进屋里,烛火被吹灭,屋里变的一片黑暗,此刻唯一的光源来自挂着常安尸体的窗户。
“顾惊风!顾惊风!”林归庭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他声音颤抖着大声叫着顾惊风。
另一边的顾惊风刚将天卜哄睡下,便听见林归庭在喊他,顾惊风烦燥的抓了抓头发,黑着脸来到了屋里。
“怎么不点灯!”顾惊风凶道,“鬼叫什……”
顾惊风突然顿住了,他也看见了,看见了窗户外常安倒挂着的尸体,一瞬间顾惊风出了一身冷汗:“他……他怎么……”
林归庭摇头,从刚刚顾惊风进来后林归庭就开始一直掉眼泪,喉咙发堵怎么也开不了口,顾惊风快步上前把林归庭推出了屋子,将林归庭推进了天卜的屋子让他躺在了天卜旁边。
“不要怕,我去处理。”顾惊风拍了拍林归庭的头留了盏灯转身出了房间。
林归庭含着泪看着火光,他其实不怕这些的,可是那样突然的,真的太吓人了,再加上那尸体的主人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人,他就这么……这么倒挂在了窗外。
倒挂?!
林归庭愣住了,是有人杀了常安!是有人故意的!故意将尸体挂在了窗前!可到底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这么做?
是为了那个旧手饰盒吗?那封信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手镯到底有什么用?林秋玉又是谁?这件事又是否跟林家有关?
林归庭脑子里乱的很,迷迷糊糊中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
常婶常叔常安都已早早下了葬,顾惊风为了常家的事忙里忙外瘦了很多,天卜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小柚来找他玩也不去了。
林归庭坐在床上,看着依旧红着眼眶的天卜为他端来了一碗汤药:“林地瓜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我会的,你师父很厉害的。”林归庭揉了揉天卜的头,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元宵过后,天气便开始慢慢暖和起来了,冰雪也开始融化,潮湿的空气让林归庭的腿又疼又麻,顾惊风却没有丝亳怜惜,依旧让林归庭洗衣服做饭。
其实林归庭醒后有问过顾惊风常安的死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杀了他,可事实是常安是上吊自杀的,并且在常婶死之前就死了。
那天夜里林归庭并没有看见其他人,顾惊风也没有看见其他人的痕迹,所以到底是谁将尸体挂起来的成了一个迷。
沉默的冬天在开春后得到了缓解,顾惊风决定离开安洋前往秋城,林归庭对于顾惊风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反到是天卜舍不得村子里的人,硬生生拖到了五月份才离开。
“喂!你们等一等!”
一个十四岁的红衣少年骑着马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赶车的顾惊风本不想理会红衣少年,但少年却自然熟的下马爬上了马车,坐在了顾惊风身边:“我叫杞洲,是从塞上来的,还好我赶的快,要不然就错过你们了。”
“我们这没有姓林的。”顾惊风皱眉道。
杞洲掀开帘子指着闭着眼抱天卜睡的死死的林归庭道:“骗人,他不就姓林嘛。”
顾惊风警惕的看着杞洲,拍开了杞洲的手将帘子放下了:“你是什么人?”
“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送东西的,等东西送到我就走。”杞洲对着自己被拍红的呼了呼,晃着腿道,“更何况我是个小孩,打不过你的。”
骗子,这是个骗子,他手上的茧明显是常用剑的,身上还有些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也许他杀过人用了什么香料遮掩了气息,总之他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小孩,该死的林归庭,早知道就不救他了,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找上来了。
“你要送什么东西?送去哪里?送给谁?”顾惊风一连窜问了三个问题,看了一眼撸着猫的杞洲。
撸着猫?那来的猫?
杞洲将猫赶进了马车里,下了马车上了自己的马,回头对顾惊风道:“不知道,反正跟着你们就对了。”
顾惊风嘴角抽了抽,驾着马车继续向秋城去了,杞洲则骑着马跟在马车不远不近的地方。
不久,马车里传来一声惊呼,帘子被掀了开来,天卜抱着喵喵叫个不停的猫坐在了顾惊风旁边。
“怎么了?”
“林地瓜好像有点怕猫。”天卜逗着猫,转头满脸期待的看着顾惊风撒娇道,“师父我们能养它吗?”
顾惊风摇头:“这是别人的。”
“谁的?”
“是我的,可爱吧,它叫小狗。”杞洲骑马上前,他本以为是林归庭出来了,结果一看是馋自己猫的。
天卜被杞洲突然冒出来吓了一跳,揪疼了小狗,小狗反身在天卜衣上挠了一道。
顾惊风皱眉,将猫拎了起来扔进了杞洲怀里:“看好你的猫。”
“你让我和那个姓林的说说话呗。”杞洲抱着小狗笑嘻嘻道。
天卜看了一眼杞洲小声跟顾惊风问道:“师父他是谁啊,干嘛找林地瓜?”
顾惊风揉了揉天卜的头,跟杞洲道:“你自己进去吧。”
“欧克。”杞洲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了马车,随手将小狗塞进天卜怀里,掀帘窜了进去。
什么欧克?顾惊风和天卜都不理解这个词,也许是什么小众的方言吧。
帘子内林归庭和杞洲面面相觑,大眼登小眼。
“你……我……我叫杞洲,是从塞上来的。”杞洲偷偷看了一眼用毯子盖着腿的林归庭,之前没仔细看,现在看来只觉得林归庭长得真好看,像贺晏一样,于是杞洲扭扭捏捏道,“我可以叫你义父吗?”
林归庭:???
我记性不太好,有时候剧情可能会牛头不对马嘴,先说声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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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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