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远…”嘴里被喂进面包,上面还有果酱,女孩勾起一侧碎发,笑容和煦。
谯乌苏却古板不化:“果酱哪里来?”
“你看起来太虚弱了。”蒋鑫知道跟谯乌苏关系不错的那位女同学惨死在这些人手里,也知道谯乌苏出了头,远离他最好:“我用手比划找他们要的。一片面包,一勺果酱,不算额外恩赐。你身上伤因我而起,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事先看好人的,那几个人不坏。”
当时担忧蹲地面的蒋鑫发现,这些人好像并不是一伙,她看见他们打手语沟通,说的语言也不同,所以找里面瞧着不坏的人要食物。
谯乌苏道歉:“对不起。”他用阴暗心去揣测了。
蒋鑫被声音带回神,刚刚的黯然片刻释散,打回气:“怎么样?好吃吗?”
谯乌苏这才想起香甜麦香,舌尖中,“有沙子。”
“那些人脱开衣服全是溅进去的沙。”蒋鑫喃喃自语:“这真的只是恐怖袭击吗?”
谯乌苏默然,把留最后的果酱卷嘴里。等会儿他们会被送进屋,作为奴隶,没准他们高兴了就赏一颗子弹玩儿。
电视里男女主角正在互虐,几个大汉看得搔头挠痒,两人进来,一下成焦点,谯乌苏不明就里,立刻把头低下去,电视男女变为现实的幻想破灭,他们直嫌挡视野,“%&*$.”说了句什么,蒋鑫没听懂。
全程谯乌苏没言语,一直提醒避免出头的他却接住这句话:“&$&.”
蒋鑫只能看反应猜,看电视几人都显诧异,大概是讨论的:“他会我们语言?”
谯乌苏答小长串后,旁边两人也来了兴致,还好,这伙人不好暴力。
他们被邀请到一间屋子,客客气气,超客气,“??”
谯乌苏:“他们想吃电视里女主精心准备结果被男主打翻的菜。”
蒋鑫差点捧腹大笑,就是刚刚的霸总电视?笑了有点后脊发凉:“…吃什么菜?什么我都不会做。我只会蛋炒饭。他们不满意是不是直接会击毙了我们?你会吗?”
“试试。”谯乌苏存心糊弄:“他们没准儿也不认识什么菜,图片欺骗就行了。”
蒋鑫刚刚就想问:“那些人开始说了句什么?我感觉你有点生气。”
“没什么,别多想,”谯乌苏和她聊天中走到溪边,“上面等我。”
谯乌苏下溪,旁边男子抱着枪,蒋鑫在岸上看他,见他用树枝拽出螃蟹,回来时谯乌苏悄悄伸出手,她迟疑,最终顺着伸手,掌心掉落十余颗深红浆果。
“咳咳。”男子咳嗽提醒不要有小动作,后把头偏向一方,进厨房时男子干脆留外面了,侧耳听着里面打情骂俏。
“哈哈哈…”蒋鑫好久没这么聊过天了。
谯乌苏也笑着,嘴里嚼着老坛豇豆,看着他从尾嗦到小截,蒋鑫鬼使神猜把那截拔了,拔完就尬了,这吃剩下的小半截,扔掉不是还回去也不是,自己吃了更不是。
谯乌苏先是一愣,他并未露出厌恶,接着他用了最不暧昧的方式,拿回来放案板上。
蒋鑫脸倏然一红,没看他怎么处理那咬出凹槽的一截,进泡菜屋拍拍脸,按住噗通跳得厉害的心,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心动了吗?
如果这是心动了,那有什么可躲的呢。她从泡菜屋回厨房,收起慌乱不安,发现厨房里已收拾一新,显然谯厨师在脱勺之际已经把四周杂乱收拾妥帖。
只是八个字的问题,蒋鑫深吸一口气:“刚刚你怎么没拿鸡鱼?给他们一样来一个。”
啊,你怂啊!!
“不用那些。”谯乌苏从灶炕拨出一个土豆,示意她尝尝。
她剥开皮:“香。”“你还有?”
谯乌苏捞出烤红薯,乘出芹菜炒肉,随口问:“同学们怎么样?我隔你们太远,不知道那边情况。”
“走散了,当时有人往他们那边追…”蒋鑫即使不会做菜,也知道食物相克,“这些…”
谯乌苏弄这些想毒死他们:“我会提醒他们吃多了会拉肚子。我不认为能从他们手里活着出去。至少目前不觉得。”这听起来有些悲观,“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了,你打算做什么?”
蒋鑫:“考研。”
谯乌苏也遐想地说:“我可能会去s城,如果还有机会见面,就是缘分,到时盛情款待。提前预祝你考研成功。”
蒋鑫感觉一面似镜子的幻象,还没开始,陡然破碎:“s城…哪里?”
谯乌苏低斜着头:“说不准,也许会进厂吧,也可能房产销售,陪酒什么的。”
蒋鑫不解:“为什么…你要放弃专业了?”
“因为这行刚进时钱就多,我很缺钱。”谯乌苏拎上一瓶酒说:“我要放弃的不是专业,是学业。”
蒋鑫端菜,她原地没走:“你家里有困难说出来,大家可以帮忙啊。”
谯乌苏:“……”
蒋鑫关切看着他,甚至不做思考拉住他,“他们会帮你的,我来发起。”
谯乌苏被这小一半的手拉着,心里某个地方发热:“蒋鑫,”你是我另个世界。
那个世界的人对生活对人性都坚定的相信,充满热心。
从而有些傻气,漏洞百出的热心被质疑是否夹带私心。
…
回堂屋后,屋里明显亮很多,堂中多了白卦和其他仆人,谯乌苏放下菜,进一排仆人末端。
他什么也没做,可偏偏有人觉他好玩儿,白褂过来,用手揉摸他,愈来愈过分,谯乌苏退开,白褂“哟”打量他脸,谯乌苏覆他手上揪住其手指锁死,冷清清说:“拿开。”
白褂尝试着挪动扣住的手,无奈对其伙伴说:“还挺烈。”
那几个西班牙人虽然听不懂,但不敢得罪,附和地笑,这时一把枪已抵着蒋鑫头顶上,蒋鑫惊得立正脖子,大白褂二号也用本地语言说:“你说我开枪,你朋友的头会炸开多大?”
谯乌苏犹豫后,松了,旋即肚子挨枪托内顶,谯乌苏栽倒,胃壁在痉挛打颤,痛苦极了,对方:“哈哈—啊——**!”
一个黑脑袋顶入他脾胃,白褂二号比谯乌苏更惨痛倒地,谯乌苏将酒瓶后敲碎,彼时一颗子弹擦他手腕过去,血滴在白褂上:“嘀嗒、嗒、”
“把她放了。”碎玻璃抵进肉,谯乌苏危险的说:“不然试试?”
白褂笑起来,悲悯世界上还有这么天真的人,“Oh!god!”一片粗糙的肉块吊挂半截,顷刻血流如注。
其他人见状一手拍那白褂二号,“Let her go.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他们吵起来,“Just let her go like that?"
"It's an honor to hit a woman?"
白褂二号拔扯蒋鑫头发,转两圈后将人气愤地放了,谯乌苏将色批踢出去,而这人吃一堑不长记性,转头就给谯乌苏鼻翼一击。
“谯乌苏!”只听见蒋鑫的焦急呼喊。
谯乌苏嗡嗡受击倒地,沉重的闷响,整个屋都能听到,半晌后他像行尸一样动了动,要死不活从地上撑起来,脸埋及肩头发下,地面上滴落豆子大小的血,谯乌苏微昂起头,血从鼻梁蔓延到下巴,刺破他讥讽的笑。
没等蒋鑫过来,白褂二号又狠狠踹谯乌苏两脚替朋友出气,第二脚被谯乌苏抱住,把那带碎玻璃瓶身送入其中,惨叫声声声入耳。
倒是让人想踢不敢踢了,直接崩了吧?
“等等,”是一个有七分东方面孔的斯文人,在惶惶不安的人群中走出,睥睨着谯乌苏,“这么有脾气,做人质时就用他吧。”
“魏宋泠?凭什么听你的?”白褂二号不服,亏也咽不下。
魏宋泠着休闲西装过来,看上去一派彬彬有礼:“讨面子不是这样的,单挑不过人家就群殴。”
谯乌苏的脑子嗡鸣难受,只听他后面张狂的说:“就算我开枪杀了你,你老大也不会说什么。”
这是一句尚有余地的话,接着下秒灌入耳膜的枪声。
谯乌苏晕前脑子里只有一个:他、他妈还真杀了?
醒来时枪口正贴在他脸上。
魏宋泠坐回斜跷脚,拉紧黑色特质手套,立正紧束军衣,浑身都透着高贵气质,躺的,挺放开。
魏宋泠开口:“你……”
“啪——”他毫无防备,所以谯乌苏这巴掌打得结实又漂亮!
“是你?!”殷秀林救他时没看出来,而现在穿军服与那天后山战机驾驶室里的人完全重合,不同的是那时眼神是收割。
魏宋泠侧过脸,讪笑一声:“后悔了?”
谯乌苏背部肌肉紧缩,余下全是愤怒和他妈的:“如果我知道掉进河要寻求帮助的是你,当时就该往下扔石头!”
魏宋泠冷笑:“想杀我啊?就凭你刚那样?”
谯乌苏对冷笑无动于衷,而是咬紧嘴唇,直到疼痛缓释麻木:“8320这位先生,玩弄我的滋味如何啊?”
魏宋泠脸色由从容不迫变迟钝疑惑变恍然与微动,精彩至极,狗血淋头,“谯乌苏是你?”
“是,不改名也不改姓。”他不自觉往外走,忘了自己身份,只是心里极不想看到这傻逼,而傻逼也没跟来,得给他俩点时间缓缓,否则谁谁都尴尬。
蒋鑫迎上来,“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做什么?”
怒气消下去,不论如何都不该把愤怒泄给别人,“没事,见了个傻逼玩意儿,抱歉…又说脏话了。”
蒋鑫摆手:“你是在发泄。”
说实话,一个早就断联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不过就是在约炮软件上跟人聊真心,结果被完全欺骗了而已,不过就是突然断联后再次见到他了,而他却在不同国界且敌对而已,不过就是他资料连名字都是假的,自己却输个中规中矩的真名被什么都知道了…那人…还把他忘了…
比烂人安自己头上更痛伤的,是方方面面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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