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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囚徒的转移与无声的试探

黑山监狱深处三百米的死寂,被液压系统低沉而持续的轰鸣撕裂。厚重的钛合金闸门,如同远古巨兽缓缓张开的冰冷下颚,向两侧滑开。刺眼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白色廊道灯光,瞬间涌入陈荆国狭窄的囚室,将他枯槁的身影钉在原地,暴露无遗。

他下意识地眯起浑浊的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脊椎。闸门洞开,不再是禁锢的象征,而是一张通往未知深渊的巨口。是A国?还是那个如附骨之疽的幽灵——影刃?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脸上那副麻木、颓丧、被绝望彻底压垮的神情,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这恰到好处地诠释了一个“失去一切”的囚徒面对突变时的本能反应。

“陈荆国,”门口传来毫无情感起伏的金属合成音,两名全身覆盖着哑光黑色作战服、面罩遮脸、只露出冰冷目镜的“黑石”守卫,如同两尊从地狱熔炉中走出的雕像,“收拾你的个人物品。立刻。”

陈荆国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干涩嘶哑的声音:“去…去哪?” 他试图从对方目镜的反光里捕捉任何信息,却只看到自己扭曲、卑微的倒影。

“不该问的别问。”守卫的声音透过面罩,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典狱长命令:你有十分钟。多一秒,我们就帮你‘收拾’。” 其中一名守卫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搭在了腰侧那造型狰狞的□□柄上,威胁不言而喻。

陈荆国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手忙脚乱地扑向那张冰冷的金属床铺。所谓的“个人物品”少得可怜:一本磨破了边角的《圣经》(从未翻开过),一支短得几乎捏不住的铅笔头,几张皱巴巴的空白纸片,还有一张边缘卷曲、模糊不清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他和陈昊多年前在某个高尔夫球场的合影,陈昊的笑容张扬而刺眼。他将这些东西胡乱塞进一个同样磨损严重的灰色帆布口袋。他的动作笨拙、慌乱,带着长期囚禁后的迟钝感,但眼角的余光,却像最精密的雷达,贪婪地扫视着门外那条冰冷、漫长、仿佛没有尽头的白色走廊。希望?不,那是奢望。恐惧?早已深入骨髓。此刻占据他心神的,是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茫然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求生本能。他知道,黑山监狱这为他量身打造的、象征着绝对安全的“铜墙铁壁”,在他面前,轰然洞开了。而门外等待他的,绝非自由。

感官的牢笼

押送过程是精密而残酷的感官剥夺。甫一踏出囚室,一副沉重的磁力镣铐就锁死了他的手腕和脚踝,限制着每一步的幅度。紧接着,一个带有活性炭过滤器和内部通讯接口的黑色头罩被粗暴地套在他的头上,视野瞬间陷入绝对黑暗。特制的隔音耳塞塞入耳道,外部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和模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和血液奔流的轰鸣在颅内放大。最后,一股淡淡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凝胶被涂抹在他的鼻孔下方,进一步削弱了他对环境气味的感知。

他被夹在两名高大守卫中间,步履蹒跚地走在光滑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磁力镣铐让他的脚步沉重而拖沓,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回响。即使隔着厚厚的头罩和耳塞,他也能隐约感觉到方向的多次改变、电梯的升降、以及一道道闸门开启又关闭时低沉的震动。每一次震动,都像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试图在心中默默计数和标记方向,但频繁的转弯和升降很快打乱了他的节奏,大脑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绝对的隔绝。他被彻底囚禁在自己的躯壳里,对外界一无所知,成为一件纯粹被搬运的“货物”。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能摧毁人的意志,滋生最深沉的恐惧。陈荆国只能依靠身体被守卫推搡的方向和脚下地面的细微变化(平路、轻微斜坡、金属网格)来维持一丝可怜的空间感。他心中翻腾着无数疑问和阴谋论,影刃那张冰冷的脸在黑暗中反复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感也已模糊),他感觉到自己被带入一个空间更小、引擎声更清晰的地方(应该是内部转运车)。车辆启动,平稳而快速地行驶。他努力捕捉任何可能判断外界的信息碎片——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变化、引擎的轻微震动频率、偶尔经过某处可能产生的微弱气流扰动。但这些都太模糊,太难以解读。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个高速移动的铁棺材。

中立国的冷雨

当车辆终于停下,他被带下车时,一股带着湿气和寒意的新鲜空气穿透了头罩的过滤层,涌入鼻腔。紧接着是巨大的、有规律轰鸣的引擎声浪,还有隐隐约约的、被风雨扭曲的广播声。机场。而且是室外。冰冷的雨点零星地打在他的头罩和囚服上。

头罩被猛地揭开。

刺目的白光让陈荆国瞬间失明,他痛苦地闭紧双眼,生理性的泪水涌出。几秒钟后,他才勉强适应。眼前是一个空旷、被高强度探照灯照得亮如白昼的货运停机坪。雨丝在光柱中斜斜飘落。不远处,一架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线条锐利如刀锋的湾流G650ER公务机,如同蛰伏的猛兽,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飞机的舷梯已经放下。

他被粗暴地推搡着,站在一片湿漉漉的水泥地上。面前站着几拨人。

左侧,是两名身着深蓝色制服、表情严肃、臂章上绣着地球与利剑徽记的国际刑警监督员。他们像扫描仪一样审视着陈荆国,目光锐利而中立。

右侧,则是三名穿着便装但气质凌厉的A国特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精悍、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男子,代号“猎犬”(Hound)。他身后一男一女,同样眼神警惕,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他们的目光落在陈荆国身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审视和评估,像是在看一件亟待处理的危险物品。

瑞士代表——一位穿着笔挺深灰色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外交官——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文件夹,表情刻板得像瑞士的精密钟表。他微微颔首,用带着明显瑞士德语口音的英语清晰说道:“移交程序,现在开始。请确认囚犯身份及状态。”

“猎犬”上前一步,几乎与陈荆国脸贴脸。一股混合着烟草、皮革和冷酷意志的气息扑面而来。陈荆国本能地想后退,却被身后的“黑石”守卫牢牢按住肩膀。

“面部识别扫描。”“猎犬”冷声下令。他身后的女特工立刻拿出一个手持设备,一道红光扫过陈荆国惊恐、憔悴的脸。

“生物特征吻合。确认为目标J.G.C。”女特工报告。

“猎犬”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从陈荆国乱糟糟的花白头发,扫过他深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破旧囚服下佝偻的身躯,最后落在他戴着沉重镣铐的手腕脚踝上。“初步身体检查。立刻。”

两名A国特工上前,动作专业而粗暴。他们用便携式扫描仪快速扫过陈荆国的全身,重点检查了他的口腔、耳道、头发、指甲缝以及腹股沟等可能藏匿微型物品的部位。冰冷的仪器触感让陈荆国一阵阵战栗。扫描仪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屏幕显示着骨骼、脏器的轮廓。

“体表未发现明显外伤或植入物痕迹。”“猎犬”听完汇报,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满意。他亲自上手,猛地撕开陈荆国囚服的上半部分,露出他松弛苍白的胸膛和腹部。手指带着探查的力道按压过肋骨、胸骨、腹部,甚至粗暴地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陈荆国发出压抑的痛哼和恐惧的呜咽,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初步检查:目标极度虚弱,营养不良,体表无明显外伤及可疑植入物。精神状态评估:恐惧,顺从,反应迟钝。”“猎犬”转向瑞士代表和国际刑警,语气平板地陈述,但他的眼神深处,在宣布“无明显可疑植入物”时,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和更深的疑虑。芯片呢?那个至关重要的、引渡他的核心理由呢?难道情报有误?还是被更隐秘的手段转移或销毁了?

无声的试探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陈荆国抓住“猎犬”话音刚落的间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带着哭腔的嘶哑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神涣散,充满了被巨大恐惧压垮后的茫然,“我是被陷害的…都是假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像一个被吓破胆的老人,语无伦次,卑微到尘埃里。

“猎犬”冷冷地看着他表演,没有回应,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这层脆弱的伪装,直刺他灵魂深处。陈荆国则在那浑浊、充满恐惧的眼眸深处,极力隐藏着最细微的观察:他在捕捉“猎犬”眼中那抹失望和疑虑的深浅,在评估他身后两名特工紧绷程度所反映的重视等级,甚至在留意国际刑警监督员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厌恶。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是他在这绝境中试图抓住的、判断局势的稻草。

瑞士代表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着,然后抬起头:“身份及初步状态核查完毕。符合移交程序要求。请双方代表签署移交文件。”

文件在冰冷的雨夜中快速传递、签署。瑞士代表最后确认了一遍,收起文件夹:“移交完成。责任转移至接收方A国代表。祝各位…顺利。”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完成了一项再普通不过的报关手续,随即带着国际刑警监督员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迅速驶离,消失在停机坪的雨幕中,留下冰冷的交接现场。

“带走。”“猎犬”不再看陈荆国,简洁地一挥手,仿佛在驱赶一件垃圾。

两名A国特工立刻上前,取代了“黑石”守卫的位置。他们的动作更粗暴,力道更大,毫不客气地推搡着陈荆国,将他带离湿冷的地面,押向那架如同钢铁巨兽的湾流飞机。陈荆国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磁力镣铐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顺从地被推上舷梯,像个破旧的玩偶,口中依然无意识地喃喃着“我是冤枉的…放过我…”。

湾流宽大的机舱内部被改装过。奢华的真皮座椅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固定在舱壁上的加固束缚座椅,上面连接着复杂的锁扣。机舱中部甚至有一个小型但设施完备的医疗/审讯隔间。

陈荆国被粗暴地按进一张束缚椅,手腕、脚踝、腰部和胸部被坚韧的合成材料束缚带牢牢固定。椅子的角度让他只能直视前方冰冷的金属舱壁。引擎的轰鸣声陡然增大,飞机开始滑行、加速,最终昂首冲入沉沉的雨夜。

机舱内灯光调暗,只剩下几盏幽红的指示灯。“猎犬”坐在陈荆国对面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他。另外两名特工则警惕地守在舱门和通往驾驶舱的通道口。

“好了,J.G.C,或者说,陈荆国先生。戏演得差不多了。”“猎犬”的声音不高,但在引擎的轰鸣背景中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现在,告诉我,芯片在哪?”

陈荆国猛地一哆嗦,眼神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了十倍,他疯狂地摇头,花白的头发甩动着:“什…什么芯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没给我任何东西!我是被冤枉的!我…”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调,身体在束缚带下徒劳地挣扎扭动,试图表现出一个完全被未知指控吓懵的可怜虫形象。然而,在他扭曲的面容和狂乱的眼神之下,他的大脑正在超负荷运转,像一台高速计算机,分析着“猎犬”的语气、措辞、以及他提问时那毫不掩饰的、志在必得的急切——这进一步印证了芯片在他们计划中的核心地位,也暴露了他们此刻手中并无实据的窘迫。这,就是他陈荆国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可能撬动的缝隙。他必须把这“无知”和“恐惧”演得淋漓尽致,直到……时机来临。

束缚椅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囚服渗入骨髓,湾流飞机穿透厚重云层带来的颠簸,如同他此刻飘摇欲坠的命运。引擎的咆哮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在密闭的机舱内回荡,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陈荆国垂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仿佛精神已濒临崩溃的边缘。然而,在那低垂的眼睑下,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极寒的、毒蛇般的微光,正小心翼翼地蛰伏着,等待着黑暗中那致命一击的机会。

“处决走廊”的第一段航程,在冰冷的雨夜和无声的试探中,正式启航。终点,是更深的黑暗与未知的血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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