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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毒宴·无声刃

曼谷的血腥气息尚未在鼻腔散尽,加密电脑冰冷的幽蓝光芒再次照亮影刃的脸。屏幕上,“暗影集市”猩红的瞳孔图案无声旋转,仿佛深渊凝视。

一条来自缅甸北部、标注着“高危”的条目,瞬间攫住了她冰川般的目光:

代号:山魈 (Mountain Ogre)

地点:缅甸北部,掸邦高原,“黑鹰”军事要塞。

简述:地方军阀吴萨。核心业务:毒品(□□工厂)、军火走私、控制数个“诈骗园区”。特殊癖好:强迫“猪仔”进行死亡搏斗取乐。近期暴行:处决三十名试图逃离园区的“员工”,头颅悬挂于要塞大门。安保:私人武装“黑鹰营”(约200人),要塞依山而建,多重防御工事,内部结构复杂,戒备森严。

悬赏: ? 3.5 (约合 2,300,000 USD)

发布者:匿名(“园区”受害者家属及国际禁毒组织联合悬赏)

状态:活跃。

“黑鹰营”、“诈骗园区”、“死亡搏斗”、“悬挂头颅”……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凿在影刃业火焚烧的心核上。古寺废墟里陈锐残骸的照片、佟阿玛病榻前悲壮的嘱托、以及无数在黑暗中无声湮灭的冤魂……瞬间被这**裸的暴行点燃!不是为了那串比特币的数字,是为了所有被碾碎的生命,为了那笔必须用血与火清算的总债!

她的指尖,带着冻结空气的决绝,点向了“山魈”。

任务:清除“山魈” (代号)

接取人:影刃 (Razor)

确认?

猩红的确认框弹出。指尖落下,没有一丝涟漪。

三天后,缅甸掸邦高原。空气稀薄而凛冽,带着原始森林的腐殖质气息和隐隐的铁锈味。“黑鹰”要塞如同盘踞在山脊上的狰狞巨兽,混凝土高墙、瞭望塔、铁丝网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冷酷的轮廓。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巨兽的眼睛,来回扫视着下方的密林和蜿蜒的盘山土路。

要塞深处,与外部森严截然不同的,是一间灯火通明、喧嚣奢靡的巨大宴会厅。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庆功宴——庆祝吴萨将军新近“接收”了一批“优质猪仔”,以及他的□□工厂产量再创新高。

宴会厅装饰着俗气的金箔和大红绸缎。长条形的柚木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却早已被油腻的汤汁、飞溅的酒液和骨渣玷污。桌面上堆满了珍馐:整只烤得金黄的乳猪、脸盆大小的缅甸龙虾、罕见的菌菇山珍,甚至还有几碟黑乎乎、散发着奇异甜香的膏状物——那是精炼的高纯度鸦片膏,被当作最尊贵的“佐餐”点心。

空气中混合着烤肉的焦香、浓烈的酒精、廉价香水和浓重汗臭,以及那无处不在、令人昏沉的鸦片甜腻。穿着劣质暴露旗袍的女侍者如同受惊的兔子,在粗鲁的吆喝和肆意揩油的手掌间战战兢兢地穿梭。主位上,坐着今晚的“主角”——吴萨将军。

他身材矮壮敦实,脖子几乎和脑袋一样粗,剃着青皮,一张黝黑的脸上布满横肉,左眼下方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更添凶戾。他穿着敞开的墨绿色军装,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鼓胀的肚腩。此刻,他正用油乎乎的手撕扯着一只巨大的龙虾鳌,满嘴流油,唾沫横飞地吹嘘着“黑鹰营”的“赫赫战功”和他如何“管理”那些不听话的“猪仔”。他的笑声如同砂纸摩擦铁皮,震得水晶吊灯都嗡嗡作响。围绕着他的,是几个同样满面红光、醉醺醺的副官和当地毒枭。

宴会厅角落,一支穿着传统服饰的乐队有气无力地演奏着靡靡之音。几个浓妆艳抹的舞女在中央空地扭动着,竭力讨好,眼神却充满麻木和恐惧。

影刃就隐在这群侍者之中。她穿着一身与其他女侍无异的暗红色旗袍,梳着整齐的发髻,脸上扑着厚厚的粉,遮掩了过于冷冽的轮廓,刻意画得有些呆板的眉毛和下垂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木讷。她低眉顺眼,动作略显笨拙地托着一个沉重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几瓶昂贵的威士忌和几碟鸦片膏,穿梭在喧嚣油腻的宾客之间。

她的目标,只有主位上的吴萨。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整个宴会厅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潭。吴萨的粗鄙、残暴和毫无底线的炫耀,如同污浊的浪涛,不断冲击着影刃冰封的神经。她看着他用沾满油渍和虾壳的手,直接抓起碟子里黑色的鸦片膏,贪婪地塞进嘴里咀嚼;看着他肆无忌惮地将酒水泼在侍女的旗袍上,发出粗野的大笑;听着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描述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的“猪仔”……

业火在她胸腔深处无声地咆哮、压缩,凝聚成比万年玄冰更冷的杀意。

机会,在混乱中悄然降临。

吴萨正挥舞着一根巨大的、烤得焦香的羊腿骨,唾沫横飞地讲述他是如何亲手拧断一个“逃跑者”的脖子。油脂顺着他肥厚的手指流下。他似乎觉得手指黏腻不适,目光下意识地在油腻的桌布上搜寻着什么来擦拭。他皱了皱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就在这时,影刃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恰好托着托盘,脚步略显仓促地从他主位旁边经过。她的动作带着一丝新手的慌乱,托盘微微倾斜,上面一把用于切割烤肉的、镶嵌着廉价宝石的华丽餐刀,因惯性从托盘边缘滑落,“叮当”一声脆响,掉落在吴萨脚边猩红色的地毯上。

“废物!眼瞎了?!”吴萨的怒吼如同炸雷,盖过了乐声和喧嚣。他凶狠的目光瞬间钉在影刃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鄙夷。旁边的副官也投来不善的目光。

影刃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她慌忙放下沉重的托盘(托盘落桌发出一声闷响),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跪在厚厚的地毯上,颤抖着去捡那把餐刀。她低垂着头,浓密的假睫毛剧烈地颤抖着,肩膀缩成一团,恐惧和卑微几乎要从毛孔里溢出来。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是我不小心……我该死!我该死!”她带着浓重口音的缅甸语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惊恐的哭腔。她双手捧起那把餐刀,像是捧着什么圣物,拼命地用自己旗袍的袖子去擦拭那光洁的银质刀柄,动作慌乱又用力,仿佛要擦掉什么致命的污秽。

吴萨的怒火被这极致的恐惧和卑微稍稍平息了一些。他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看着脚下那个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卑微侍女,如同看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他正觉得手指被羊腿的油脂和唾沫弄得黏腻难受,看到侍女用还算干净的袖子用力擦拭着刀柄,一个粗鄙又理所当然的念头冒了出来。

“擦干净点!蠢货!”他呵斥道,同时,那只沾满油污、唾沫和鸦片残渣的肥厚右手,极其自然、又无比粗鲁地伸了过去,一把抓向影刃刚刚擦拭过的、看起来光洁如新的餐刀刀柄!

影刃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刀柄的瞬间,身体似乎因为过度恐惧而向后瑟缩了一下,捧着刀的手也微微向回收了一点。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让吴萨抓握的动作更加用力,也更完整地将他油腻的手指完全包裹在了刀柄之上——尤其是他习惯性用来舔舐的拇指和食指指腹部位。

吴萨粗鲁地一把将餐刀从影刃手中夺过,看都没再看地上抖成一团的侍女。他随手挥了挥餐刀,像赶苍蝇一样对影刃吼道:“滚!别在这碍眼!”

影刃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抓起地上的托盘,几乎是匍匐着后退,迅速消失在混乱的侍者人群和晃动的光影里,卑微到了尘埃里。

没有人注意到,在她低垂的、被恐惧笼罩的眼帘深处,一丝比刀锋更冷的寒芒一闪而逝。也没有人注意到,在她刚才“慌乱”擦拭刀柄的旗袍袖口内侧,一个极其微小、类似指套的透明硅胶薄膜,被她用极其隐蔽的动作剥离、揉碎,借着擦拭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地弹入了厚重地毯的绒毛深处,瞬间被踩踏淹没。

那层薄膜内部,曾承载着致命的载荷——高纯度、经过特殊缓释处理的河豚毒素(TTX)结晶粉末。这种毒素,无色无味,毒性是□□的千倍以上,能特异性阻断神经肌肉接头的钠离子通道,导致进行性肌肉麻痹,最终死于呼吸衰竭。而她“用力”擦拭的动作,并非清洁,而是利用袖口布料与刀柄的摩擦,将那些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结晶,完美地、均匀地涂抹并按压附着在了刀柄特定的握持区域——尤其是吴萨惯用的拇指和食指指腹接触点。薄膜本身会在空气中迅速降解,不留痕迹。

吴萨夺过刀,看也没看,只觉得刀柄入手冰凉光滑,似乎被擦得很干净。他随手用刀切下一大块烤乳猪塞进嘴里大嚼,油脂顺着他肥厚的嘴角流下。他吃得兴起,又灌了一大口烈酒。很快,他便觉得手指上残留的油腻和食物碎屑让他很不舒服——这是他根深蒂固的粗鄙习惯。

于是,在周围副官谄媚的敬酒声中,在舞女麻木的扭动和乐队疲软的演奏里,吴萨将军极其自然、旁若无人地抬起了他那只刚刚握过毒刃的右手。在明亮的灯光下,在众目睽睽之中,他伸出肥厚的、沾着油光、唾沫和鸦片碎屑的舌头,像一头餍足后清理爪子的野兽,极其仔细地、缓慢地、甚至带着点享受意味地,将他那粗壮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从指尖到指根,来回地舔舐了一遍!舌尖卷过皮肤,带走油脂的同时,也将那些附着在皮肤上的、致命的河豚毒素结晶,尽数卷入了口腔!

毒素,无声无息,随着唾液,迅速溶解、渗透。

影刃隐在宴会厅一根巨大的描金立柱的阴影里,低垂着头,仿佛仍在为自己刚才的“过失”而惶恐不安。然而,她的余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穿透喧嚣的泡沫,牢牢锁定着主位上那个肥胖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宴会依旧喧嚣。

大约十五分钟后。

吴萨正举起酒杯,准备接受另一名副官的吹捧敬酒。他布满横肉的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和得意。酒杯刚举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极其诡异地僵住了。

他的动作停顿在半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双凶戾的小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愕和困惑取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声。

紧接着,他手中那只沉重的黄金酒杯,“哐当”一声,失手砸落在面前的餐盘上!金杯翻滚,昂贵的威士忌泼洒出来,淋湿了洁白的桌布和烤乳猪。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主位。

只见吴萨将军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变得惨白中透着一股诡异的青灰。他那只舔舐过毒刃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想抬手,手臂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试图呼吸,脖子却像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扼住!

“呃……呃呃……”他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嘶鸣,眼睛因极度的惊恐和窒息而暴突出来,死死瞪着前方,却失去了焦距。他肥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痉挛,如同一条离水的鱼!

“将军?!”

“军医!快叫军医!”

“怎么回事?酒里有毒?!”副官们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惊恐地围上去,场面瞬间大乱!

吴萨庞大的身躯猛地从宽大的座椅上向前扑倒,带翻了沉重的柚木餐桌!杯盘碗盏、残羹冷炙、还有那些珍贵的鸦片膏碟子,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油腻的食物、破碎的瓷片和猩红的酒液四处飞溅!

他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身体还在剧烈地抽搐着,四肢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扭曲的角度僵直着。他的脸因窒息和痛苦而扭曲变形,嘴巴大张着,却再也吸不进一丝空气,只有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暴突的双眼死死盯着宴会厅那绘着俗气飞天图案的天花板,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晃动的吊灯光晕,以及……仿佛在光晕深处,一闪而过的、一张冰冷如刀锋的女性侧脸,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抽搐渐渐停止。那具肥胖的身躯彻底瘫软在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股失禁的恶臭,缓缓弥漫开来。

“将军死了!!!”

“封锁宴会厅!谁也别想离开!”

“查!给我查!把下毒的杂碎揪出来!”副官们惊骇欲绝的咆哮声、士兵们拉动枪栓的金属撞击声、女人们的尖叫哭喊声……瞬间将宴会厅变成了混乱的地狱。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峰的瞬间!

宴会厅后方,靠近巨大落地窗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用于装饰的巨型景泰蓝花瓶后面,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正是影刃。

她没有再看一眼那具被惊慌人群围住的肥胖尸体。混乱是最好的掩护。她贴着墙壁,动作迅捷如狸猫,利用立柱、屏风和惊慌失措的人群作为掩体,快速向宴会厅侧后方一扇虚掩的、通往厨房的小门移动。

就在她即将触及门把手的刹那!

“站住!那个女的!”一个眼尖的副官似乎瞥见了她鬼魅般的身影,指着她厉声嘶吼!几名反应过来的士兵立刻调转枪口!

影刃眼中寒光爆射!她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猛地向前一扑,撞开那扇小门,闪身进入!

“砰!砰!砰!”子弹打在厚重的木门上,木屑纷飞!

厨房里同样一片混乱,厨师和帮工们被外面的枪声和吼叫吓得抱头鼠窜。影刃毫不停留,目标明确地冲向厨房深处一排巨大的、用于排油烟的热力管道!那里,是她在要塞结构图上找到的唯一可以利用的“气孔”。

她冲到管道下方,猛地跃起!惊人的弹跳力和柔韧性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她的双手如同钢爪,死死扣住管道上方一处锈蚀的、略微松动的铆接缝隙!双脚在油腻的墙壁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灵猿般向上窜去!

嗤啦——!她手臂上那身劣质旗袍的布料被粗糙的管道边缘撕裂,露出下面紧裹着的黑色高强度纤维作战服。她毫不在意,腰腹核心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个引体向上,双腿蜷缩,整个人如同壁虎般,瞬间钻入了那狭窄、黑暗、散发着高温油烟恶臭的管道口!

“在那边!爬管道了!”士兵的吼叫和脚步声在厨房门口响起。

影刃在狭窄、滚烫、充满油污的管道中,手脚并用,不顾一切地向前爬行!高温灼烫着皮肤,浓重的油垢堵塞着呼吸。身后传来士兵试图攀爬和咒骂的声音,以及对着管道口盲目射击的枪声!子弹打在管道壁上,发出沉闷的“铛铛”声,溅起刺目的火星!

她咬紧牙关,胸腔里的业火熊熊燃烧,提供着冰冷的动力。前方,就是管道通往要塞外悬崖峭壁的出口!那里,是生路,也是“秃鹫”可能早已布下的陷阱!

她像一柄淬毒的利刃,在黑暗与恶臭中,向着未知的深渊,亡命穿刺。身后,是军阀毙命的混乱要塞;前方,是永无止境的血色征途。指尖残留着毒刃的冰冷触感,心口那枚菱形徽章紧贴着狂跳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在无声宣告:下一个目标,更近地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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