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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东京雪刃·刍狗丧钟

缅甸北部要塞的硝烟与恶臭仿佛还粘附在肺叶上,加密电脑幽蓝的冷光已在东京都一处高层安全屋的暗室中亮起。影刃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湿漉漉的黑发紧贴脸颊,腰侧被管道烫伤的皮肤在淋浴后仍泛着刺痛的红痕。屏幕上,“暗影集市”猩红的瞳孔旋转,冰冷的列表无声刷新。

一条来自东京都心、标注着“高难/仪式感”的条目,瞬间冻结了她的目光:

代号:鬼龙 (Oni-Ryu)

地点:日本东京,港区,雅库扎“山田组”总部顶层公寓及常参拜的赤坂神社。

简述:山田组若头(二把手)高崎龙一。核心业务:人口贩卖(东亚至欧美)、高利贷逼债致家破人亡、艺术品洗钱。特殊执念:痴迷“能剧”,自诩“现代武士”,每月朔日(新月)必于赤坂神社闭门清修半日,屏退所有护卫,仅留一老仆侍奉茶点。安保:日常护卫队(12人精锐),朔日神社清修时仅外围警戒(4人),公寓及神社均配备顶级反狙击系统。

悬赏: ? 4.2 (约合 2,800,000 USD)

发布者:匿名(跨国被拐卖者家属及艺术品追索组织联合悬赏)

状态:活跃。朔日:明日。

“现代武士”、“朔日清修”、“屏退护卫”……每一个词都像冰锥,刺向影刃业火焚烧的核心。高崎龙一那张在资料照片中故作深沉、眼神却透着毒蛇般阴冷的脸,与陈荆国狞笑的面容在黑暗中重叠。又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一个在通往地狱深渊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不是为了那串冰冷的比特币数字,是为了所有被碾碎在“山田组”车轮下的家庭,为了那最终清算时刻的步步逼近!

指尖带着冻结空气的决绝,点向“鬼龙”。

任务:清除“鬼龙” (代号)

接取人:影刃 (Razor)

确认?

猩红的确认框弹出。指尖落下,无声无息。

次日,东京都,赤坂。清晨微雨,将古老的石板路洗得油亮。赤坂神社隐在繁华都市的绿肺之中,朱红的鸟居沉默矗立,参天古木掩映着肃穆的社殿。空气清冷湿润,带着泥土与苔藓的气息,与不远处都市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今日是朔日,新月隐没,神社依高崎龙一“清修”惯例,午后闭门谢客。

神社西侧约800米,一栋现代化高层写字楼的顶层。这里是某家欧洲设计事务所的东京分部,周末空无一人。影刃如同融入建筑阴影的一部分,无声地潜入了位于设备层上方、一个尘封已久的备用设备间。狭小的空间布满灰尘和废弃线缆,唯一一扇狭长的、布满污垢的换气窗,正对着神社主殿的方向。

她卸下沉重的装备包,动作精准而迅速。首先展开的是折叠的碳纤维三脚架,稳稳架设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接着,是那支通体哑黑、线条冷硬如死神獠牙的CheyTac M200 Intervention 狙击步枪。冰冷的金属部件在昏暗中泛着幽光。她如同抚摸情人般,仔细检查着枪机、镜座,最后,将一枚特制的.408 CheyTac 弹压入弹膛。这枚子弹的铜质弹头尖端,并非光滑流线,而是被利器精心雕刻了两个细小的汉字——“刍狗”。字迹深峻,边缘锐利,带着一种冰冷而古老的审判意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夜莺在加勒比训练岛上冰冷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刻上去。让这些自命不凡的‘神’或‘武士’知道,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他们不过是献祭的草狗。”

影刃的手指拂过那冰冷的刻痕,业火在冰封的眼底无声燃烧。她将“乌啼”匕首插回腿侧刀鞘,刻字的工具已完成使命。

她匍匐下来,脸颊贴上冰冷的枪托。右眼凑近Nightforce ATACR 高级战术瞄准镜。视野穿过布满灰尘和雨痕的肮脏玻璃窗,跨越800米的距离,清晰地锁定赤坂神社的主殿。

主殿厚重的木门紧闭。殿前空旷的石板庭院一尘不染,在微雨中泛着清冷的光。几只乌鸦在古老的银杏树枝头聒噪。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地落在主殿那扇描绘着神道教符文的、紧闭的格栅木门中央偏上的位置。根据情报和老仆的习惯,高崎龙一“清修”时,会面朝主神像,跪坐在殿内中央的蒲团上,那个位置,正对着这扇门。

风。微雨带来的气流变化是最大的变数。影刃屏住呼吸,调动起“鹰眼”烙印在她身体里的每一分感知。她感受着从破损窗户缝隙钻入的、微弱气流拂过皮肤的温度和方向,感受着瞄准镜中视野边缘几缕几乎看不见的、被风吹斜的雨丝轨迹。指尖在精密的旋钮上以毫米为单位进行微调,计算着风速、湿度对弹道那近乎玄学的影响。

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流淌。瞄准镜中的世界,只剩下那扇紧闭的门,以及门后那个尚未出现的、必须被抹除的坐标。

神社外围,四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雅库扎成员如同黑色的磐石,分散在鸟居入口和侧面的小径旁。他们神情肃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神社外寂静的街道和相邻建筑的屋顶。神社内部,一片死寂。只有雨滴从古老屋檐滑落,敲打在石灯笼或积水洼里的滴答声。

主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线香清冷的气味。高崎龙一,这位自诩“现代武士”的雅库扎若头,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吴服,正襟危坐在中央的蒲团上。他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进入“清修”的状态,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戾气与焦躁,却破坏了这份刻意营造的宁静。他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抹茶。

一个穿着朴素和服、头发花白的老仆,如同影子般跪坐在侧后方稍远的阴影里,低垂着头,呼吸轻不可闻。

殿内静得可怕。高崎龙一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这种刻意的寂静让他想起那些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最终在沉默中跳楼的债务人的脸。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老仆的头似乎更低了一些。

高崎龙一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焦躁。他强迫自己去想能剧里那些悲怆的武士,想象自己就是那为主君赴死的忠臣……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昨晚新到手的那幅据说是战国名将佩刀的赝品鉴定报告,以及组内另一个派系头目那皮笑肉不笑的脸。

“该死…”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咒骂。所谓的“武士清修”,不过是装点门面、给自己披上一层文化外衣的把戏,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在泥泞和血腥中爬上来的极道豺狼。这种安静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猛地睁开眼,凶戾的目光扫过昏暗的神像,最终落在面前那杯凉透的抹茶上。他需要一个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声响!

“喂!”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打破了殿内维持许久的“清修”氛围。

阴影里的老仆身体微微一震,立刻恭敬地俯身:“嗨!龙一大人?”

“去,”高崎龙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指向殿外,“敲钟!现在就去!敲响它!” 他需要一个象征性的、能证明他此刻“虔诚”的声响,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烦躁,也为了向外面守卫的部下、向冥冥中的“神明”宣告他高崎龙一的存在!

老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朔日清修,从未有过中途敲钟的规矩。但他深知这位主人的脾性,不敢有丝毫迟疑。“嗨!” 他再次深深俯首,然后手脚并用地快速起身,迈着小碎步,无声而迅捷地退向主殿侧后方一扇通往钟楼的小门。

高崎龙一看着老仆消失在小门后,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他重新坐直身体,目光重新投向那冰冷的神像,但那份刻意维持的“静”已被彻底打破,只剩下更深的空洞和等待钟声的焦灼。

800米外,瞄准镜后,影刃的右眼瞳孔骤然收缩!

主殿侧面那扇不起眼的小门被推开,穿着和服的老仆身影出现,正沿着湿滑的石阶,匆匆走向那座悬挂着巨大铜钟的独立钟楼!

机会!唯一的机会!情报的漏洞出现了!高崎龙一竟在清修中途命令敲钟!

影刃的呼吸瞬间变得悠长而微弱,如同冬眠的蛇。所有感官提升到极致。她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微弱声响,能感觉到心脏每一次沉重而缓慢的搏动。瞄准镜的十字线,如同焊死一般,纹丝不动地锁定着主殿那扇紧闭的格栅木门。脑海中,精确的计算如同瀑布般刷新:老仆走到钟槌旁的时间,举起钟槌的时间,钟槌撞击铜钟的时间,声音传播的速度……

钟楼内,老仆喘息着,双手握住沉重的硬木钟槌。冰冷的木柄触感让他苍老的手微微颤抖。他抬头望向那口巨大的、布满青绿色铜锈的梵钟。敲响它,打破这朔日的寂静,这违背了神社多年的规矩。但他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钟槌向后荡起,然后,向着沉默的铜钟,奋力撞去!

咚————!!!

沉重、悠远、庄严的钟声,骤然撕裂了赤坂神社的寂静!声波如同有形的巨环,以钟楼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滚滚扩散!古老的铜钟发出雄浑的共鸣,震得空气都在颤抖,连神社外围警戒的雅库扎成员都不由得肃然,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钟声穿透雨幕,传向远处的街道,甚至隐隐压过了都市的喧嚣。

第一声钟鸣,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影刃心中激起了精确的涟漪。这不是干扰,这是天赐的掩护!是命运为她的子弹谱写的序曲!

就在那沉重雄浑的钟声波峰扩散至最远、声音能量最为磅礴、足以掩盖世间绝大多数不和谐音爆的巅峰瞬间——

影刃搭在扳机上的、稳定得如同大理石雕刻的食指,以最精妙、最轻柔、却又最无可阻挡的力道,平稳地向后压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用力撕开一层厚实的湿棉布般的闷响,在狭小的设备间内响起。这声音是如此微弱,瞬间就被窗外传来的、那依旧在天地间轰鸣回荡的宏大钟声彻底吞噬、淹没,没有激起一丝额外的涟漪。

枪身在她肩头传来一次几乎难以察觉的后坐力,如同情人一次轻微的叹息。

瞄准镜的视野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一枚带着冰冷意志的.408弹头,撕裂潮湿的空气,以超越音速的决绝姿态,跨越800米的死亡距离!它旋转着,弹头上那“刍狗”二字在高速摩擦的空气中仿佛燃烧起无形的火焰!

下一瞬!

主殿那扇描绘着神道教符文的厚重格栅木门,中央偏上的位置,猛地炸开一个碗口大小的、边缘极其不规则的破洞!木屑如同烟花般向内爆射!

殿内,正烦躁地等待着钟声余韵散去、心神不宁地看向殿门方向的高崎龙一,脸上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强装的平静转化为惊愕——

噗嗤!

一团混合着红白之物的黏稠浆液,猛地从他眉心偏上的位置向后呈扇形喷溅开来!在他身后的神龛立柱、深色的榻榻米、甚至那冰冷的神像底座上,泼洒出一幅残酷而抽象的死亡涂鸦!

他那颗肥硕的头颅,如同被无形巨锤从正面狠狠击中,猛地向后甩去!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脆响!他维持着跪坐的姿态,身体却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肥硕的脸重重砸在冰冷的小几上,将那杯凉透的抹茶撞翻,碧绿的茶汤混合着从他额前破洞汩汩涌出的鲜血和脑浆,肆意流淌。

他至死,那双因惊骇而暴突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最后一刻映入的影像——殿门破洞外,那片被雨幕模糊的、灰蒙蒙的天空。以及,仿佛在破洞边缘一闪而逝的、一个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刍”字刻痕?

咚————!!!

此刻,第二声悠远沉重的钟鸣才隆隆传来,如同为这场精准的死亡献上最后的、宏大的安魂曲。钟声掩盖了门板破裂的余音,也彻底淹没了高崎龙一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阴影里的老仆刚放下钟槌,钟声的余震还在他苍老的骨骼中嗡鸣。他下意识地望向主殿方向,隔着雨幕和距离,只看到那扇门依旧紧闭。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他跌跌撞撞地冲下钟楼,跑向主殿。

“龙一大人?” 他颤抖着推开主殿的侧门。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线香的冷香扑面而来!

“啊——!!!” 老仆凄厉到变调的尖嚎,瞬间刺破了神社外围的警戒线,比任何警报都更加惊心动魄!

“殿内!有情况!”

“保护若头!”

“封锁神社!所有人不许动!” 外围的四名雅库扎精锐脸色剧变,瞬间拔出腰间的手枪,如临大敌般冲向主殿!神社内外,死寂被彻底打破,被混乱和惊惶取代。

设备间内,影刃如同完成了精密仪器的最后校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没有去确认战果,狙击镜里那瞬间爆开的死亡之花和轰然倒下的身影已是答案。刻着“刍狗”的弹头,已完成了它的审判。

拆解枪械的动作快如幻影。碳纤维支架折叠,冰冷的枪管、枪机在数秒内被分解,有条不紊地装入特制的减震分隔箱。她用一块吸油布快速擦掉窗台上极其细微的、可能残留的枪油和灰尘痕迹。最后,将那个沉重的装备箱背在身后。

她像一道无声的轻烟,闪出设备间,沿着早已规划好的撤离路线——布满灰尘的消防楼梯,向楼下疾行。沉重的装备箱在她背上如同无物。

然而,就在她即将抵达写字楼地下停车场的消防出口时,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源自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致命直觉,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遍全身!

她猛地停住脚步,身体紧贴在冰冷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呼吸在瞬间屏住。

停车场入口方向,传来极其轻微、却绝非善意的引擎怠速声!不止一辆!还有……极其微弱、几乎被引擎声掩盖的、金属部件摩擦的轻响——那是枪械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陷阱!

“秃鹫”的爪牙!他们竟然预判了她的撤离点?还是任务本身就是一个诱饵?

影刃眼中寒芒爆射,胸腔内的业火轰然升腾!没有丝毫犹豫,她瞬间放弃了原定的撤离路线。身体如同矫健的黑豹,猛地向后折返,冲向楼梯间更深处的阴影,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管网维修通道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

她抽出“乌啼”,刀光一闪!

“锵啷!” 锈蚀的铁锁应声而断!

她矮身钻入黑暗、潮湿、弥漫着浓重铁锈和污水气息的地下通道。身后,停车场入口方向,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嗓音的日语呼喝:

“发现目标!B2楼梯间!她进了维修通道!”

“追!不能让她跑了!”

“通知外围,封锁所有出口!”

影刃在黑暗的通道中亡命奔行,沉重的装备箱撞击着狭窄的管道壁,发出沉闷的回响。腰侧尚未痊愈的烫伤传来阵阵刺痛。前方是未知的迷宫,身后是致命的追兵。东京的雨声被彻底隔绝,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心脏狂野的搏动,以及追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扣动扳机时那冰冷的触感。心口那枚菱形徽章紧贴着狂跳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敲打着通往最终复仇的倒计时。神社的钟声似乎还在遥远的意识深处回荡,为倒下的“刍狗”送葬,也为她更深的坠落拉开序幕。下一个目标?先活过东京的地下围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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