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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暴雨过后,交通恢复,但沈砚的行程却被一个临时插入的视频会议再次拖延了一天。这场意外的“假期”被延长了。

第二天晚上,沈砚在套房的客厅里处理完最后一份邮件,合上电脑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里似乎过于安静了。江林不知道去哪儿了。

起初,沈砚并未在意,只当江林是被导演或者其他剧组上的人叫走了。在通往浴室的走廊口,隐约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并非是江林平日里清冽温和的茉莉冷香,而是一种更加浓郁、更加躁动不安的茉莉气息,像是被阳光过度曝晒后,散发出的一种带着热度和攻击性的甜香,隐隐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Alpha易感期特有的、类似于硝烟的凛冽前调。

沈砚的脚步在浴室门外顿住。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Alpha的易感期,不同于Omega发情期那样具有强烈的周期性和难以自控的生理需求,它更像是一种情绪和生理上的双重敏感期。期间的Alpha会变得比平时更加焦躁、易怒,领地意识和保护欲会空前增强,同时,也会伴随着一定程度的不安和脆弱,极其需要伴侣或信赖之人的信息素安抚。

而沈砚因为前段时间的特殊时期,恰巧就是这样的存在。

但以江林的性格,和他目前所处的这种基于协议、地位并不对等的“被包养”身份,他绝不会主动开口求助,甚至可能会将这种生理上的暂时失控视为一种耻辱和麻烦,宁愿独自蜷缩在角落,用尽所有意志力倔强地忍耐、硬扛过去。

沈砚站在原地,浴室厚重的门板仿佛无法完全隔绝里面传来的、被极力压抑着的、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甚至还有细微的、像是身体无力滑坐在地的摩擦声。

他应该怎么做?

理智清晰地告诉他:按照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他并没有义务去处理一个Alpha的易感期。这完全超出了“各取所需”的冰冷范畴。他大可以视而不见,转身回到客厅,或者干脆离开套房,给江林留足空间,让他自己熬过这难堪的几十个小时。这对于一个身体素质强悍的成年Alpha来说,虽然痛苦,但并非无法做到。

这无疑是最符合协议精神、也最能维持他作为金主超然地位的选择。

然而,他的双脚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缚住,定定地立在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江林在雨夜酒店里,与他一同观看那部冷门旧作时,沉浸在回忆中显得格外沉静柔和的侧脸;闪过他提及早年艰辛、那个在剧组磨了三天只有一个镜头的少年时,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脆弱与执拗;甚至……更早之前,在喧嚣的片场,他与那个Beta演员对戏时,曾短暂流露出的、自己未曾拥有过的、全然的放松与笑意。

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沉寂的心湖底翻涌而上。那似乎不仅仅是出于上位者对所属物基本的、类似于“维护所有物状态”的责任感,里面还掺杂了些别的、更柔软、也更危险的东西……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精准定义的联系。

最终,沈砚开口道:“江林。”他声音干涩,“你需要帮忙吗?”

浴室内,江林看着被他堆在浴缸里,属于沈砚的衣物——那是沈砚昨天换下来的,他自己则蜷缩在其中,那更贴身的在他手上握着。

那冷冽的柏木香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灼热的呼吸,确实带来了一些微弱的安抚,但杯水车薪,反而更加勾起了内心深处对气息主人更直接、更紧密接触的疯狂渴望。

他闻着属于沈砚的气息,颤抖着声音说道:“......不用。”

门外的沈砚,清晰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带着颤抖的拒绝,也捕捉到了那瞬间慌乱的气息变化。他没有离开,沉默在门内外蔓延,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隔着门板隐隐交织。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沈砚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穿透了门板:

“开门,江林。”

不是商量,是命令。

江林攥着衬衫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他挣扎着,最终,还是那源自本能的对那气息的渴望驱使着他。

他艰难地、一点点挪动身体,伸出手,颤抖着拧开了门锁。

“咔哒”一声轻响。

门隙刚开,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灼热温度和脆弱感的茉莉信息素便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

沈砚尚未看清内里情形,一股巨大的力量便猛地将他拽了进去!

易感期Alpha的力气大得惊人,沈砚只觉得手腕一紧,天旋地转间,后背便抵上了刚刚合拢的、冰冷的浴室门板。而江林滚烫的身体随即欺压上来,将他牢牢困在门板与他的身体之间。

浓郁的、带着攻击性和脆弱感的茉莉信息素如同实质,瞬间将沈砚包裹、淹没。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过于浓烈的气息冲击得呼吸一窒。

“江林……”他下意识地喊他的名字,试图找回主动权。

然而,下一秒,所有未尽的话语都被堵了回去。

江林灼热的、带着急促呼吸的唇,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渴望和不容拒绝的强势,猛地覆上了他的。

这是一个充满了Alpha掠夺意味的吻,毫无章法,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滔天的情感,如同疾风骤雨,瞬间席卷了沈砚所有的感官。他能尝到江林唇齿间淡淡的咸涩,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沈砚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身体本能地想要推开,但手抵在江林坚实的胸膛上,却感受到那下面传来的、同样剧烈而紊乱的心跳,以及那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惊人的热度。

推拒的手,最终缓缓垂下。

空气中,那冷冽的柏木信息素,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点燃,不再仅仅是安抚,而是开始不受控制地、更加浓郁地逸散出来,带着一种连沈砚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回应与纵容,与那躁动的茉莉气息疯狂地纠缠、融合。

江林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许可,吻得更加深入、更加急切,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人,连同他赖以平静的气息,一同拆吃入腹,融入骨血,以此来平息自己体内那场毁灭性的风暴。

沈砚闭上眼,承受着这个带着易感期特有的、混乱而炽烈的吻。他能感觉到江林搂在他腰侧的手臂收得极紧,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力道,那是Alpha在不安定时最直接的索求。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开,带来一阵剧烈的、带着恐慌却又夹杂着奇异满足感的战栗。

他抬起手,最终没有推开,而是缓缓地、带着一丝生涩的试探,回应般地,抚上了江林汗湿的后背。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道闸门。

江林的身体猛地一颤,所有的动作在那一刻停滞。他微微退开些许,额头抵着沈砚的额头,剧烈地喘息着,那双被情潮和脆弱占据的眼睛,直直地望进沈砚同样不再平静的眼底。

空气中,两种信息素依旧在激烈地碰撞、交融,无声地诉说着远超协议之外的、混乱而真实的情感。

“……沈砚。”江林沙哑地、近乎呓语般地叫出他的名字。

沈砚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此刻同样不再冷静的模样。他没有应声,只是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江林眼角那抹不甚明显的湿意。

这一个无声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江林怔怔地看着他,随即,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将滚烫的额头重新埋进沈砚的颈窝,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那能让他获得片刻安宁的柏木冷香,整个人都脱力般地靠在了沈砚身上。

沈砚支撑着他,怀中这具Alpha的身体滚烫、沉重,却又带着一种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将所有的重量都交付于他。那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撞击着沈砚的胸腔,与他自己的心跳逐渐重合。

空气中,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的茉莉信息素,不再仅仅是躁动和攻击,反而像是找到了归宿的藤蔓,紧紧缠绕、依附着沈砚那沉稳的柏木气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脆弱而又执拗的纠缠。

江林将脸深深埋在沈砚的颈窝,鼻尖无意识地蹭着他颈侧的皮肤,贪婪地汲取着那能让他从内部灼烧的炼狱中获得片刻清凉与安宁的气息。他的呼吸依旧急促,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濒临崩溃的紊乱,而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深深的疲惫与松懈。

“……难受……”他含糊地、带着鼻音嘟囔了一句,声音闷在沈砚的衣领里,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犬科动物,终于向唯一能安抚他的人露出了最柔软的腹部。

沈砚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这种全然依赖的姿态,这种近乎撒娇的抱怨,与他认知中那个总是带着恭敬距离、或是试图用平静掩饰一切的江林截然不同。这太越界了,超出了协议,超出了他为自己划定的安全区。

然而,心底某个角落,却因为这前所未有的亲近和信任,悄然塌陷了一块。一种陌生的、带着暖意的酸涩感弥漫开来。

他没有推开他。

反而,那只原本只是扶着江林后背的手,缓缓上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生涩的温柔,轻轻拍抚着江林因急促呼吸而微微颤抖的脊背。动作很轻,带着安抚的节奏。

“我知道。”沈砚低声回应,声音在密闭的、充满交织信息素的浴室里,显得异常低沉而柔和,与他平日里的冷硬判若两人。他甚至主动地、更加释放出自己那带着安抚意味的柏木信息素,如同张开无形的羽翼,将怀中这个被易感期折磨得脆弱不堪的Alpha更紧地包裹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非自身发情期的情况下,如此主动、甚至可以说是“慷慨”地,为一个Alpha提供信息素的深度安抚。这不再是之前门外那种试探性的渗透,而是敞开式的接纳与交融。

江林显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他埋在沈砚颈窝的脑袋动了一下,搂在沈砚腰侧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生怕这片刻的安宁是镜花水月。他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满足般的喟叹,紧绷的肌肉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将全身的重量都完全交付。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和空气中无声缠绵的信息素在诉说着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江林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息,只是依旧紧紧抱着沈砚,仿佛这是他在风暴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砚能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虽然依旧温热,但那股灼人的高热正在渐渐褪去,躁动的茉莉信息素也趋于平和,只是依旧依恋地缠绕着他的柏木冷香。

易感期的高峰,似乎正在这无声的安抚中缓缓度过。

沈砚低头,看着江林靠在自己肩上、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脆弱的睡颜,长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气,眉头却不再紧蹙。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怜惜、责任以及某种更深沉情感的情绪,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他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他打破了单向的“解决需求”关系,亲手建立了这种双向的、基于生理乃至心理的深刻依赖。

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提供资源和庇护的金主,而成了江林在脆弱时可以依靠、甚至……是唯一能够安抚他本能躁动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丝恐慌,但看着怀中人终于得以安睡的容颜,那恐慌之下,却又滋生出一股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满足与……归属感。

他维持着这个有些吃力的姿势,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没有动弹,任由江林依靠着他,沉沉睡去。

窗外的夜色深沉,浴室里灯光昏黄,映照着相拥的两人和空气中那再也无法分割的、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

这一个意外延长的假期,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易感期,像那场没有预料到的大雨,将他们推向了一个始料未及的方向。

但是沈砚却觉得,这样下去,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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