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的园区像座密不透风的铁笼,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铁锈味与劣质烟草的气息。
哑妇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枯黄的头发胡乱挽在脑后,布满裂口的双手死死拉住门口看守的男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焦灼。
她佝偻着身子,一手按住自己平坦的腹部,又急切地指向身后的昏暗房间,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咿呀声。
男人皱着眉甩开她的手,刚要呵斥,就见哑妇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在满是尘土的地面,反复比划着 “肚子” 和 “房间” 的手势。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窗户,仅靠头顶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丝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湿透的头发黏在额角,大口喘着气。
她的双腿被哑妇小心地曲开,裙摆被撕成布条垫在身下,整个人因宫缩阵痛而大汗淋漓,却仍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
盛楠赶到时,正撞见哑妇从被单中探出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她对着门口的两人含糊地咿呀,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从血污中抱起一个浑身通红的婴儿 —— 小家伙闭着眼睛,小拳头紧紧攥着,一截带着血痂的脐带还连接着胎盘,微弱的哭声像小猫似的细弱。
哑妇赶紧剪断脐带,用干净的布块包住婴儿,轻轻放在秦丝身侧,又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盛楠走到床边,蹲下身,从胸前手巾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秦丝额角的汗水。他的动作很轻,眼神复杂难辨,有心疼,有算计,还有一丝难掩的温柔。
“吴望给你发来一封邮件,我替你代回了。” 盛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放柔的语调,“她给你孩子取名:南吕。”
他伸出食指,在秦丝湿冷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两个字,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她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微微颤动,气若游丝地吐出三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八月。”
南吕是十二律之一,对应农历八月。吴望终究是记得的,记得她曾说过,若有孩子,便按出生月份取个简单的名字。
秦丝的眼角滑下一滴泪,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很快便消失无踪。
再次醒来时,秦丝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房间宽敞明亮,墙壁是柔和的米白色,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
床头悬挂着三四个吊瓶,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的血管,带着一丝凉意。
不远处的婴儿床上,传来几声软糯的婴语,紧接着,一道温柔低沉的男声响起,哼唱着熟悉的旋律:“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秦丝艰难地侧过头,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男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盛楠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他轻轻晃动着脚步,宽大的手掌穿过婴儿柔软的背脊,稳稳托住那颗小小的脑袋,另一只手则随着歌声的节奏,缓缓拍着孩子的后背,动作温柔而娴熟。
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婴儿脸上,那是秦丝从未见过的缱绻与温柔。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歌声,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小嘴巴微微张着,偶尔发出一两声哼唧。
秦丝看得有些发怔,这个在园区里杀伐果断、心思深沉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普通的父亲,周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可她心里清楚,这温柔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假象,骨子里的冷酷与算计,从未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盛楠将孩子放回婴儿床,替他盖好薄被,才转身走到秦丝床边。
他端来一碗温热的粥,递过一双干净的筷子:“尝尝看,不合胃口跟我说,等你缓过来一些,下午再给你做有营养的月子餐。”
粥是小米粥,熬得软糯香甜,里面还加了几颗红枣和枸杞,这个地方能吃到这些,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秦丝接过筷子,探究地盯着他:“哄睡、喂奶、换尿布、拍奶嗝……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月子餐都会做?”
盛楠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尚未褪去,语气却带着几分玩味:“先在你这儿实习三个月,后面找机会好上岗。”
“吴工怀孕了?” 秦丝立刻反应过来,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吴望。
“是啊,还是你送给她的礼物。” 盛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邮件内容,递给秦丝,“好好看看吧,万一回去,别说漏嘴了。”
秦丝接过纸张,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秦丝越看,心里怒气越盛。
她猛地将纸张扔向盛楠,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口口声声爱她,这就是你的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让她怀孕,困住她的人生,比起你的爱,我对她,比你干净百倍!”
盛楠从容地捡起地上的纸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咔嚓” 一声点燃。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纸张,很快便将上面的内容吞噬,化为灰烬。
他看着秦丝愤怒的眼神,镜片后的一双狐狸眼笑得恶劣:“那又如何?至少我得到了她,而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有得是耐心,等她回心转意。”
“你就不怕她知道真相?” 秦丝咬牙切齿问。
“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 盛楠将燃尽的灰烬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语气冰冷刺骨,“她如果知道,那你,和你的孩子,都得永远留在园区。”
秦丝浑身一僵,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
她知道,盛楠说到做到,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惜一切代价。
与此同时,京市的香山别墅里,吴望正趴在餐桌上,面前摆着一堆空了的甜品盒子。抹茶慕斯、提拉米苏、黑森林…… 都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口味,可此刻吃在嘴里,却只剩下满心的苦涩。
和子君提分手的当晚,她就带着文房四宝、破晓搬回了这里。
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映照着她泛红的眼眶。
她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着甜品,甜腻的味道压不住心底的酸痛,眼泪像是流不尽一般。
哭到后半夜,倦意席卷而来,她趴在堆满甜品盒子的餐桌上,就那样沉沉睡去。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紧紧蹙着,仿佛在睡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吴望就醒了。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
地板拖得一尘不染,沙发上的抱枕摆放整齐,甜品盒子被分类装进垃圾袋,四只猫慵懒地躺在阳台的猫爬架上,破晓则站在窗台上,梳理着自己乌黑的羽毛。
第三日,吴望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身边带着四只猫(两只被装进了透气的猫包,另外两只乖巧地跟在脚边),肩头站着破晓,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踩着白色帆布鞋,准时出现在公司楼下。
刚走进办公区,就遇到了程舟。
程舟上下打量着头顶只到自己胳肢窝位置的吴望,打趣:“小辣椒今天怎么不穿高跟鞋啦?以前不都踩着十公分的恨天高,走路带风的吗?”
吴望脚步未停,自顾自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语气平淡:“怀孕了,穿高跟鞋不安全。”
程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吴望走进办公室,他才猛地回过神,快步跟了进去,顺手拉上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什么情况?” 程舟走到办公桌前,一脸震惊地看着吴望,“你什么时候做的试管?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告诉我?那你都怀孕了,子君她能同意我压榨孕妇?我的小祖宗,你赶紧发起产假流程……”
吴望正给自己泡着温水,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一脸平静地转过身,将水杯放在桌上:“不是试管,秦丝说这是精心挑选之后给我的礼物。已经六个多月了,应该是基因好,我都没有孕吐这些反应,前面在工地那么折腾,这个孩子还健健康康的。”
“秦丝?” 程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你遇到她了?她不是失踪了吗?你在哪儿见到她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吴望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她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推到程舟面前:“我过来是办理调任回雾市的,我俩都在京市,雾市大本营总得留一个人吧。喏,快签字。”
程舟瞥见文件上 “调任申请” 几个大字,又看了看吴望平静的脸,没有犹豫,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吴望性子,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都怀孕六个月了,还跑来上班干嘛?” 程舟放下笔,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你这小身板,万一出点儿事儿,子君得找我麻烦。”
“放心,我心里有数。” 吴望抿了一口温水,面色如常地说,“我已经和她提了分手。”
“什么?” 程舟猛地从椅子站起,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你和子君分手了?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继续说道:“对了,王珂,我要带回去,培养他做雾市大本营的接班人。等我孩子生了,有他在后方盯着,你也能放心些。”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在京市观山樾和香山的房子,还有秦丝的那个房子,你找人定期打理一下,通风、打扫,别让灰尘积多了。那些商业性质的房产,你不用管,会有人处理。”
“还有,帮我解决一下两人、四猫、一鸟的航班问题。” 吴望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最迟今晚七点就出发,我想早点回雾市。”
“不是,吴工。” 程舟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劝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子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处理感情的事情,不能这么决绝啊。七点她都还没下班,你这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给她留吗?”
吴望转过办公椅,背对着程舟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些许哽咽:“你知道我的,感性的事情用绝对理性去解决,理性的事情带上感性去解决。这样让我,既不显得愚蠢,也不冷血。”
“我不是胡闹的人,但这次不是小问题。”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信心,能把这个事情解决好。与其到最后两败俱伤,不如现在就断得干净。”
程舟瞥见她悄悄仰头擦泪的动作,心里五味杂陈。
他认识吴望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样子。
“行。” 程舟再次叹气,妥协道,“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王珂收拾东西,机票定好我给你打电话。”
吴望没有回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程舟转身走出办公室,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吴望一个人,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迷茫,还有痛苦。
下午两点,王珂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敲响了吴望办公室的门。“吴工,我收拾好了,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
吴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吧,去机场等程舟的消息。”
她的行李箱早已放在门口,旁边放着两个透气的猫包,四只猫乖乖地待在里面,偶尔发出一两声轻柔的叫声。破晓依旧站在她的肩头,黑亮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雾市机场,傍晚时分。
吴望一行人刚走出到达口,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吴望即使走在美女如云的雾市地界,但她生得清冷惊艳的面容却也惹眼,众人见她肩头站着一只乌黑发亮的乌鸦,四只猫咪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的步伐。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王珂),两人一个一组行李,行李箱分别放着一个空了的猫包。
这样俊男靓女外加萌宠的奇特组合,很快就有人拿出手机拍下视频,上传到了社交平台。标题赫然写着:【雾市果然是华国的弗罗里达,机场外边竟然看到遛四只猫的美女,肩头还有一只会 “巡航” 的乌鸦!】
视频一经发出,立刻引发网友的热议:
「要不说雾市这地方有点说法呢,人均 “御兽师” 是吧?」
「这哪儿是美女啊,这分明是我御兽宗圣女下凡!太酷了吧!」
「这灵宠,慕了慕了!」
「雾市文旅:我的幺幺终于回家啦。」
「雾大学弟报道!学姐看我!我是土木狗,求带飞!」
「雾大:这位男同学,你的算盘珠子隔着梅、松、竹园都崩到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雾大官方号好会怼!不过说真的,这位美女看着好眼熟,好像是我们雾大的杰出校友吴望?」
「对对对!就是她!土木界的传奇女神,据说年纪轻轻就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普利奖最年轻的获得者!」
「哇!女神竟然回雾市了!」
网络上的热闹,吴望一无所知。
她正和王珂站在机场出口,等着唐工来接她。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唐工熟悉的笑脸。“吴工,好久不见!这一路辛苦了!”
“唐工,麻烦你了。” 吴望笑着点头,弯腰坐进了后座。王珂将行李和猫包放进后备箱,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离江北,开往南山的方向。
盘山公路蜿蜒曲折,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清新的空气透过车窗飘进来,让人心旷神怡。
主驾的唐工透过车内后视镜,不时偷瞄后座的女人,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吴工这次回来,是准备长期坐镇后方了吗?”
“回来安胎的。” 吴望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语气轻松。
唐工讪笑了两声,说道:“雾市最是养人,山清水秀的,安胎再合适不过了。吴工怀孕几个月了?我看现在这身段儿,还和以前一样苗条,一点儿都不像怀了孕的样子。”
“六个多月了。” 吴望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唐工这嘴呀,还跟以前一样,惯会哄姑娘高兴。”
“哈哈,我说的都是实话。” 唐工笑得一脸憨厚,“想当年在工地,吴工你可是咱们所有男同志的榜样,既能扛图纸,又能跑现场,比我们这些大男人还厉害。”
……
你来我往的聊天中,车内的气氛愈发轻快。
吴望偶尔会和唐工聊起以前在工地的趣事,聊起雾市变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对了,吴工。” 唐工将车速放慢了一些,观察着后视镜吴望的表情,“刚刚我先送下车的那个小伙子,是这次从京市一起调过来的吗?”
“是一起过来的,这不我学长嘛。” 吴望神色如常,面带笑意解释道,“马上雾大就要百年校庆了,校方邀请了我,他知道后也想跟去看看。我这眼看就到孕晚期了,行动也会越来越不方便,公司的事儿,以后就麻烦他多替我跑跑腿。”
“年轻人做事到底没有我们老同志稳重,要办什么,就是你吴工一句话的事儿。”唐工尴尬得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他觉察出来,吴望似乎不想多提这位 “学长” 的事情,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
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吴望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山下城市夜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雾市是她的故乡,这里有她熟悉的人和事,或许,回到这里,她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包袱,安心等待孩子的出生。
……
千里之外的缅市,盛楠正轻拍着躺在婴儿床里的南吕。
盛楠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正是吴望在雾市机场的视频。
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秦丝说:“看看吧,她回雾市了。”
秦丝接过手机,快速看完视频和下面的高赞评论,冷哼一声:“子君竟然没跟着回去。不会真让你赌对了,她们真的分手了?”
盛楠收回手机,将婴儿床的围栏轻轻拉好,语气笃定:“我了解望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要的爱,极度坦诚,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欺骗和隐瞒。”
“所以子君当初没告诉她真相?” 秦丝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盛楠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开口:“如果吴望是你的爱人,她失踪了一段时间,被送回到你身边时,检查不出任何被暴力伤害过的证据,体内只留下了使用过安全措施的残留,你查不到一丝线索,而且她自己也不记得任何事情,你会告诉她真相吗?”
“我会。” 秦丝没有丝毫犹豫,“哪怕真相再残酷,她也有知情权。”
“所以你才是我的对手。” 盛楠转过身,看着秦丝,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子君选择隐瞒,就等于亲手画下自己的催命符。她以为是在保护望儿,却不知道,这正是望儿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就没想过,吴望会早早发现自己怀孕?” 秦丝睨了他一眼,问道。
盛楠笑了笑,并不急于回答:“你觉得她作为受害者,连知情权都没有,她会如何?她会恨透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会对这个人极其失望!”
“如果她身边是你,你直接就告诉她了。” 他继续说道,“按我对望儿的了解,她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吃避孕药,杜绝一丝一毫的可能。而这件事,只会让你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可没办法,子君她不是你。” 盛楠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她把吴望当成温室里的娇贵花朵,以为隐瞒就是保护,却恰恰触碰了吴望的红线。我也算无遗漏,把所有可能都想到了。”
“当初望儿答应我的求婚后,让我给她安排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盛楠的眼神变得深邃,“我知道她一年只有一次特殊生理期,子宫还是后位,怀孕的概率极低。而且只要不孕吐,她绝计想不到自己会怀孕。只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孕吐反应,竟然在我身上……”
那段时间,盛楠频繁地恶心、呕吐,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医生告诉他后才明白,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巧合。
也正是因为这样,吴望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盛楠的计划缜密得让人胆寒,他对人性的洞悉,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秦丝坐在床边,听着他平静地诉说着这一切,只觉得心头发颤。
这个男人,为了得到吴望,竟然布下了这么大一个局,甚至不惜伤害他所爱之人。
“你就不怕有一天,吴望知道了真相,会恨你一辈子?” 秦丝轻声问道。
盛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相比于恨我,我想她会更恨子家人。”
秦丝敏锐捕捉到盛楠眼底的一丝疯狂,“子家人”,难道子家人也参与其中?这个念头仅仅只是闪过,顿觉后脊发凉。
盛楠走到婴儿床前,轻轻抚摸着南吕柔软的头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这个孩子,是秦丝的软肋,也是他牵制秦丝的筹码。
而吴望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将会是他和吴望之间最牢固的羁绊。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婴儿均匀的呼吸声。
秦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这场由盛楠精心策划的“闹剧”,最终会走向何方。她只知道,吴望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改变,而她自己,也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雾市的盘山公路上,黑色的轿车平稳行驶。吴望已经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一个不太好的梦。唐工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更平稳一些。
只有肩头的破晓和四只猫,依旧警惕地睁着眼睛,像是在守护着熟睡的主人。
车子转过一个弯道,前方隐约可见南山顶上的一片别墅区。那里,是吴望早已准备好的安胎之所,也将是她未来一段时间的避风港。
雾市的夜,宁静而温柔。或许,这里真的能像唐工说的那样,滋养人心,让吴望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慢慢抚平心中的创伤,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只是现下的她并不知道,一场更大,更具欺骗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将她卷入其中。
还是我的那只角蛙,之前肚子像气球一样,我总也担心,看到宠物主也有遇到之类情况,说是断食、换干养环境。今天我的??情况好转,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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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她要的爱,极度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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