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园的红果与秘密
两周后的周六清晨,林微是被窗台上的鸟鸣叫醒的。她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书桌——枫叶书签旁,放着颗用棉线系着的樱桃标本,是江屿昨天送来的,红得像颗小小的玛瑙。旁边压着张便签,字迹工整:“樱桃园的樱桃熟了,我查了天气预报,今天是晴天,适合摘樱桃。”
林微笑着把便签叠好放进钱包,翻身下床。衣柜里,那件淡蓝色草莓衬衫旁边,挂着件新的浅粉色T恤,领口绣着小小的樱桃图案,是妈妈上周特意给她买的。她把提前洗干净的大竹篮放进帆布包,又从厨房的抽屉里拿出几副一次性手套——摘樱桃时容易沾到果汁,妈妈特意提醒她带上。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巷口传来小诺的笑声。探头一看,小诺正抱着布偶熊跑过来,布偶熊的爪子上挂着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她昨天做的樱桃蜜饯,颗颗饱满,裹着晶莹的糖霜。“林微姐姐!你看!”小诺把罐子举得高高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跟奶奶学做的蜜饯,放了好多糖,比草莓酱还甜!”
林微凑过去闻了闻,清甜的香气立刻漫进鼻腔。她刚要说话,就看见江屿背着帆布包从巷口走来,包侧的口袋里露着浅灰色的保温袋,比上次的更鼓。他走近时,林微发现他的棒球帽檐上,别了颗用红色布料做的樱桃徽章,和她T恤上的图案正好呼应。
“我带了奶奶做的樱桃蛋糕,还有冰镇的酸梅汤,”江屿晃了晃保温袋,里面传来冰块碰撞的轻响,“还有湿巾和纸巾,摘樱桃会沾到果汁,手套我也带了几副,以防不够。”他说着从包里掏出张折叠的路线图,展开后,上面画着去樱桃园的路线,旁边还标了“樱桃园深处有樱桃树屋”的字样,末尾画了颗小小的樱桃,比上次的草莓图案更精致。
“你连树屋都知道?”林微惊讶地问。江屿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我昨天问了草莓园的老板,他说樱桃园的树屋可以上去,能看到整个樱桃园的风景。”小诺立刻拉着江屿的衣角:“江屿哥哥,我们到了先去树屋好不好?我想从上面看樱桃园!”江屿笑着点头:“好,我们先去树屋。”
四人往公交站走的路上,苏晓一直拿着画本低头画着什么。林微凑过去看,画本上已经画了个小小的樱桃园,里面有高大的樱桃树,树顶上有个木质的树屋,旁边还画了四个小人,手里都拿着樱桃,笑得格外开心。“我昨天梦到我们在樱桃园摘樱桃,”苏晓轻声说,把画本递给大家看,“希望今天和梦里一样开心。”
公交很快就到了。四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诺和苏晓坐在一起,时不时指着窗外的风景小声讨论。江屿坐在林微旁边,从包里拿出颗新鲜的樱桃递给她:“这个是我妈妈昨天买的,你尝尝甜不甜。”林微接过樱桃,轻轻咬开,清甜的汁水立刻在嘴里散开,没有一丝酸味,比她吃过的任何樱桃都甜。
“真甜!”林微笑着把剩下的一半递给江屿,“你也尝尝。”江屿接过樱桃,指尖碰到她的手,又赶紧收回,耳尖更红了。他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漫开,比平时吃的樱桃都甜——大概是因为和林微一起分享的缘故。
四十分钟后,公交到达终点站。下车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樱桃香扑面而来,远远就能看见樱桃园的招牌,上面画着满树的红樱桃,旁边写着“自助采摘,树屋开放”的字样。小诺立刻拉着苏晓跑过去,布偶熊的铃铛叮当作响,江屿和林微跟在后面,手里提着竹篮和保温袋。
樱桃园的入口处,种着几棵高大的樱桃树,树枝上挂满了红樱桃,像一串串红色的玛瑙。树屋在最里面的一棵樱桃树上,木质的梯子靠在树干上,旁边缠绕着绿色的藤蔓,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我们先去树屋吧!”小诺拉着大家往树屋跑,江屿走在最前面,小心地扶着梯子:“小诺,你慢点,我扶着你。”
小诺第一个爬上树屋,刚站稳就兴奋地大喊:“哇!从这里能看到整个樱桃园!”林微跟着爬上去,低头一看,满园的樱桃树像绿色的海洋,上面点缀着无数红色的樱桃,阳光洒在上面,闪着金色的光芒。苏晓坐在树屋的窗边,拿出画本快速地画着,把眼前的美景都画了下来,江屿则站在旁边,给她们递水,时不时提醒她们“小心别摔下去”。
在树屋待了十几分钟,四人拿着竹篮走进樱桃园。樱桃树比草莓藤高很多,江屿特意找了个矮一点的树枝,让小诺和苏晓能轻松够到。“我们来比赛吧!”小诺提议,“看谁摘的樱桃最红最多!”苏晓和林微立刻同意,江屿笑着说:“好,最后赢的人可以先吃樱桃蛋糕。”
四人分散开来,开始摘樱桃。林微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挑选着,她发现树枝顶端的樱桃更红更甜,大概是阳光更充足的缘故。江屿走在她旁边,时不时把自己摘的红樱桃放进她的竹篮里:“这个比你手里的红,你拿着。”林微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竹篮里大多是中等大小的樱桃,显然是把红的都留给她了。
小诺和苏晓则在另一边,小诺专挑红得发亮的樱桃,不管大小,只要红就摘,苏晓则一边摘一边画,把好看的樱桃都画进画本里。“林微姐姐!你看我摘的樱桃!”小诺举着一串红樱桃跑过来,樱桃颗颗饱满,红得像火,“我肯定是第一名!”
林微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看见江屿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串更大的樱桃,比小诺的那串还大一圈,上面的樱桃颗颗红得发亮,还带着晶莹的水珠。“这个才是最多的,”江屿把樱桃递给小诺,“你拿着,你是第一名。”小诺开心地接过樱桃,举着它跑去找苏晓炫耀,苏晓笑着给那串樱桃画了个特写。
摘了大概半个小时,四人的竹篮都装满了樱桃。小诺的竹篮里都是红得发亮的樱桃,苏晓的竹篮里则是大小均匀的,林微的竹篮里大多是江屿给她的红樱桃,江屿的竹篮里则是些中等大小的,还混着几颗半红半黄的樱桃。“你怎么摘半红的樱桃呀?”林微好奇地问,指着他竹篮里的樱桃。
江屿笑着说:“这个放两天就会全红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林微点点头,把自己竹篮里的一串红樱桃递给她:“这个给你,很甜。”江屿接过樱桃,咬了一颗,甜香在嘴里散开,比刚才的那颗更甜。
四人找了个阴凉的樱桃树下坐下,江屿打开保温袋,拿出樱桃蛋糕分给大家。蛋糕是淡粉色的,上面点缀着新鲜的樱桃,咬一口,蛋糕的松软、奶油的香甜和樱桃的清甜混在一起,好吃得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块。小诺一边吃蛋糕,一边吃樱桃,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地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苏晓则拿出画本,把刚才摘樱桃的场景画了下来,画里的四人坐在樱桃树下,手里拿着樱桃,笑得格外灿烂,旁边还画了串很大的樱桃,上面写着“小诺的第一名”。“我要把这张画贴在相册里,”苏晓说,把画本递给大家看,“以后看到这张画,就能想起今天摘樱桃的事。”
吃完蛋糕,江屿拿出冰镇的酸梅汤,倒进一次性杯子里分给大家。酸梅汤酸甜可口,喝下去瞬间驱散了炎热,小诺一口气喝了两杯,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江屿哥哥,这个酸梅汤真好喝,下次你还带好不好?”江屿笑着点头:“好,下次我让奶奶多做一点。”
休息了一会儿,四人又去树屋玩。这次换林微和苏晓坐在树屋的窗边,江屿和小诺在下面推梯子旁的秋千——樱桃园的树屋旁边,还装了个小小的秋千,是用麻绳和木板做的。秋千荡起来,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樱桃的甜香,林微忍不住张开双臂,像要飞起来一样。苏晓则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温度,嘴角带着笑意。
玩到下午三点,四人准备回家。樱桃园的老板给他们每人装了袋樱桃干,是用新鲜樱桃晒的,还带着淡淡的果香。“这个樱桃干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泡水泡茶,”老板笑着说,“下次再来呀,过一个月还有桃子可以摘。”小诺立刻说:“我们一个月后再来摘桃子!”大家都笑着点头,约定好一个月后再来。
坐公交回家的路上,小诺靠在苏晓身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颗樱桃。苏晓则在画本上画着今天的点点滴滴,从树屋到樱桃树,再到四人的笑脸,都画得清清楚楚。江屿和林微坐在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聊几句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到了巷口,苏晓的妈妈已经在那里等她了。苏晓抱着画本和樱桃干,跟他们挥手:“下周我们还去小溪边喂鱼好不好?我带樱桃叶给‘鱼王’!”小诺立刻点头,从布偶熊爪子上拿下樱桃蜜饯:“我也带蜜饯,给‘鱼王’尝尝!”
看着苏晓的车离开,林微和江屿往家走。走到老槐树下,江屿从包里拿出串红樱桃递给她:“这个是我特意留的,最红的那串,你拿着回家吃。”林微接过樱桃,上面还带着水珠,红得发亮。“谢谢,”她说,把自己竹篮里的串樱桃递给江屿,“这个也给你,很甜。”
江屿接过樱桃,咬了一颗,甜香在嘴里散开,比任何时候都甜。“一个月后我们来摘桃子吧,”江屿说,眼里带着笑意,“我查过了,那个桃园里有矮桃树,小诺和苏晓也能轻松摘到。”林微笑着点头:“好,我们带个更大的篮子,摘很多很多桃子。”
回到家,林微把樱桃倒进盘子里,颗颗红得发亮,散发着甜香。她拿出日记本,把今天拍的照片贴在里面,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樱桃和树屋。又把苏晓画的樱桃园贴在旁边,在日记里写道:“今天去了樱桃园,摘了很多很多樱桃,吃了樱桃蛋糕和冰镇酸梅汤,还和朋友们一起在树屋看风景。原来快乐可以这么简单,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着平凡的小事,连空气都是甜的。”
窗外的月光洒在书桌上,盘子里的樱桃泛着淡淡的光泽。林微合上日记本,心里期待着一个月后的桃园——期待着摘粉嘟嘟的桃子,期待着和朋友们一起在桃园里奔跑,更期待着这个夏天里,能和他们一起,留下更多像今天这样,满是樱桃甜香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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