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月有些尴尬的收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激动！”
沈怀远红着脸轻咳一声，侧头吩咐：“你们先出去。”
“是，沈总。”
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
林晚月连忙又凑上去，激动的眼泪汪汪：“沈怀远！你怎么找到我的，够牛的！”
沈怀远：“在互联网上，我们每个人的如同裸奔，找一个人，非常容易。”
“这么说，你查到不少信息？”林晚月问。
沈怀远叹息：“一点点吧，真假参半，需要时间核实。”
林晚月愁眉不展：“发挥发挥你的钞能力，我总有一种这事没完的感觉。”
沈怀远道：“我也有同样的预感。”
毕竟一切都太过离奇。
调查需要时间，林晚月和沈怀远商量过后，决定先留在他身边开始上班。
第一次进去这种跨国大企业，林晚月还是很开心的，只是还没上班，总裁办里开始传出莫名其妙的流言。
有传她是沈家的私生女的，有传她是沈怀远亲戚的，有说她是沈怀远小情人的……诶呦，那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背后嚼舌根的嘴脸……
林晚月不管这些，她只要想到即将到手的工资，简直做梦都想笑出猪叫。
这辈子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沈怀远平常工作其实不忙，公司发展到一定的地步，很多事情用不着他亲历其为，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开会！
各个项目汇进度报啦，公司战略合作啦，地方领导检查啦……
说不累吧，每天工作时长非常长，有时候得十一二点才结束，说累吧，每天坐在他好几万的老板椅上，也不见他受多大罪。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什么时候能让你的员工准时下班？”
沈怀远很惊讶：“工作没有完成说明他们工作时间不够努力，下班补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有没有可能，需要加班的工作是因为人手不够？
加班是常态，不能准点吃饭更是常态。
这天是周五，晚上七点多，林晚月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沈怀远忽然走过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沈怀远：“走吧。”
林晚月：“干嘛？”
天呐，今天好不容易早点回家，这个工作狂又要加班到几点！
要不把他敲晕吧？趁他回头给他一闷棍！
沈怀远丝毫没有察觉到员工看他的眼神已经目露凶光，淡淡的说：“见见老朋友。”
林晚月：“谁？”
谁？谁是他的老朋友？她要去暗杀他！
阻碍她下班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沈怀远下了地下停车场，他的小老婆是一辆低调的迈巴赫，罕见的没有前呼后拥的带其他助理，沈怀远亲自开车。林晚月坐副驾驶，她的屁股还是第一次接触豪车，坐上去的瞬间有一种自己身价倍增的错觉。
林晚月：“我们去哪里啊？”
沈怀远道：“去一个很‘雅’的地方。”
雅？什么意思，嫌她土？林晚月低头看自己穿的一身，“有多‘雅’？”
答案是：非常！
市中心的音乐厅，装修的极其豪华，大厅的挑高得十几米，门口巨幅的海报上，年轻男人蓄着齐肩卷发。
难怪看他那张脸那么熟悉！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顾临川啊，刚从国外深造回来的古典钢琴家！
李雪染了一头黄色的头发，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一身漂亮的小白裙，身材高挑，一见到林晚月几乎是飞奔着扑了过去：“月月姐！”
同来的还有李雪的妈妈，一位四十多岁的漂亮姐姐，亲切的拉过她的手，“你就是月月吧，好有气质的大美人，我家小雪都和我说了，真是多谢你肯照顾她。”
林晚月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相互照顾啦。”她好奇于李妈妈居然就这么相信了李雪说的话：“阿姨，这么离奇的事情，你就这么相信了？”
李妈妈坚定的点头，“我女儿是不会对我说谎的。”她侧头看着李雪，眼睛里全是爱意，语气温柔的都可以滴出水来。
李雪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妈妈！”
她本来想自己赴约的，可是妈妈不放心，专门赶来陪她。
李雪妈妈对李雪嘱咐道：“你们好好聊，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李雪有些不耐烦：“好啦，妈妈，我知道啦，你先回去吧！”
李雪妈妈友善的冲众人点点头，开车离开了。
沈怀远：“走吧！”
这辈子第一次走进这么高雅的场所，林晚月还真有点不自在，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鲜。
排队入场，在古典音乐势微的今天，音乐厅里居然还聚集了这么多听众，大多还都是年轻的女性听众，真是难得。
蓝色的天鹅绒幕布前，舞台上摆放着一台巨大的九尺斯坦威，光看着都觉得非常高雅贵气。
顾临川一身深色西装，在铺天盖地的掌声中出场，浑身都闪耀着光芒。
鞠躬落座。
手指悬在琴键上方三厘米处，音乐厅穹顶的射灯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银边，一张脸俊逸的像从漫画家走出来的男主角，简直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林晚月坐在第五排最中间的位置，能清晰看见钢琴家修剪整齐的指甲在琴键上投下的细小阴影。
第一个音符在寂静中炸开，他那双灵巧的手时而轻掠，时而狂击。
音色如歌，平静又狂野，温柔又爆裂。
优秀的音乐家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就算是听众完全不了解古典音乐，不了解钢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他演奏深深的吸引。
钢琴的踏板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钢琴声渐弱至近乎静默，掌声如潮水漫过音乐厅。
林晚月才也情不自禁的跟着起立，疯狂的鼓掌。
签售会现场人山人海，队伍已经排出了音乐厅。
专辑和周边一售而空，顾临川身边堆成小山的鲜花和礼物。
林晚月假模假样的买了一张cd，混在队伍里要签名，等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排到她，前排的女孩带了一束绿色的水仙。
“顾老师顾老师，你弹的真好听，我好崇拜你！”
“顾老师，我特意从国外飞回来的。”
“谢谢。”
顾临川礼貌的点头微笑，飞速签完名。
助理不给粉丝继续说话的机会，将cd推回去，“下一个。”
林晚月赶紧把cd递上去。
“顾老师顾老师，你弹的真好听，我好崇拜你！”
“谢——”顾临川机械的接过cd,露出模式化的笑容，一抬头却看到林晚月正憋笑看着他，双手捧着脸颊做陶醉星星眼状。
顾临川：……
后排的李雪狂笑。
主办方给顾临川安排的酒店临江，客厅有270度观景窗，视野一级棒。
救命，对于林晚月这种出门只能住快捷的穷逼来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只在电视剧里出现过。
她和李雪没忍住，一人围了条白毛巾，斜躺在沙发自拍，假装ins风。
沈怀远无奈的敲了敲桌子：“严肃一点吧，我们来讨论一点正事。”
林晚月立马做乖巧状：“好的老板，收到。”
手上没闲着，撬开红酒，和李雪哐哐就是炫。
沈怀远怕她喝醉了，赶紧把酒杯夺走：“我不是你老板，你是我老板。”
林晚月砸吧砸吧嘴：“小沈啊，你这就不懂事了。”
沈怀远：……
他一手将人按住，一手费力的掏出费了不少功夫弄来的调查报告扬了扬。
“你给我坐好。”
林晚月立马双手叠放好，像小学生上课那样：“我坐好了。”
李雪有样学样，同样像个小学生一样：“我也坐好了。”
顾临川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和沈怀远对视一眼后，在沈怀远吃人的目光中，选择默默坐到林晚月身边：“我也坐好了。”
沈怀远无可奈何，清了清嗓子：“各位小朋友……呸呸呸！给位，你们猜一猜，那几个在梦魇中死掉的人，现实生活中怎么样了？”
“他们，死了？”李雪睁大眼睛，说出心中猜想。
死了，也并不奇怪，毕竟小说里都这样写。
只是相识一场，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沈怀远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不，他们都消失了。”
林晚月追问：“消失了，什么意思？”是指失踪了？还是……
沈怀远脸上的笑容惨淡：“字面上的意思。”
“人间蒸发，连户籍系统里都查无此人。”
“就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落地窗忽然传来敲击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雨丝斜斜划过玻璃，在江面灯火的映照下织成细密的金线，雨幕中的城市灯火辉煌到扭曲，霓虹灯在玻璃一滴一滴的积水里变得五彩斑斓。
李雪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失声尖叫。
“怎么可能，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啊，”
“叶诗榕，宋万河，杨欢……”
沈怀远苦笑：“都消失了，他们现在只存在我们四个人的记忆。”
林晚月怔怔的看着窗外，来了一句：“你们别说，这种消失的方式好炫酷。”
顾临川闻言略显诧异：“炫酷？你认真的吗？”
“当然是！”
林晚月忽然灿烂一笑。
“开玩笑的啦！”
她趁着沈怀远分神，一把抢过酒杯，一口饮尽。
李雪闷闷不乐的扣指甲，“遇到这种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诶！”四人齐声哀叹。
林晚月发出那把刷子：“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顾临川和沈怀远之前并不知道刷子的存在，在听了林晚月的解释后，都来了兴趣。
顾临川道：“应该是某种通关奖励。”他摸了摸刷子，除了颜色金灿灿的与众不同以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林晚月拿起刷子，走到墙边，模拟刷墙的动作，过了几分钟，什么也没发生。她有点失望，“什么嘛，还说什么可以刷出任意门，明明就是普通的刷子！”
李雪走过来，摸了摸她刷过的墙，确实没什么变化。
“没关系，以后找个研究院查查成分。先喝酒！”
一个小时后。
红酒柜已经被翻空，地上啤酒瓶散落一地。
林晚月翘起二郎腿，已经喝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迷迷糊糊间，自己好像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街道。
迎面刺目的灯光闪到她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
“滴滴——”
一辆公交车在脚边停下，“哐当！”车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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