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树比众人想象中更庞大,粗壮的树干需要十个人手拉手才能勉强围住,深褐色的树皮上布满了沟壑纵横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极了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是岁月与风霜留下的痕迹——有的纹路深达半指,里面嵌着细小的沙粒和干枯的苔藓,有的则浅一些,蜿蜒着爬上树干,像是在诉说着初始者一族的过往。树冠茂密得惊人,翠绿的叶子层层叠叠,像一把撑开的巨伞,将大部分阳光都挡在外面,树底下显得格外阴凉,连风都带着草木的清凉气息。
树干的中间,离地约一米五的位置,有一个一人高的树洞,洞口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显然是人为修整过的。洞口覆盖着一层淡绿色的能量屏障,屏障像一层薄薄的果冻,表面流动着细小的光纹,那些光纹呈螺旋状,与之前石碑上的初始者符文有着相似的韵律,偶尔还会有几点微光从光纹中脱离,在空中停留片刻后,又重新融入屏障,像是在呼吸。
“这就是守护树,初始者的能量之源。”老人站在树洞前,微微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敬畏,他手里的黑檀木拐杖轻轻抵在地面,杖尖的太阳符号恰好对准树洞的方向,“树洞里的‘能量核心’是域的初始能量碎片,也是三样信物中最关键的一件——只有集齐星象盘碎片、长老日记、能量核心,才能激活石碑下的诞生记录。但这树洞的屏障有灵性,只认‘研究者’和‘守护者’的能量共鸣,也就是说,必须段清河和陆毅你们两人一起,将手放在屏障上,同时注入精神力和金属能量,才能打开它。”
老人说话时,风轻轻吹过守护树的枝叶,叶子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语。树底下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是历年积累的,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落叶间还夹杂着几株细小的蕨类植物,叶片呈嫩绿色,在阴凉的环境里舒展着,显得格外有生机。
段清河走到屏障前,停下脚步,先仔细观察了片刻——屏障的淡绿色并非均匀分布,靠近树洞内侧的地方颜色略深,外侧则偏浅,流动的光纹在靠近他时,似乎停顿了一瞬,像是在感知他的能量。他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对着屏障,指尖距离屏障表面只有两厘米时,就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扑面而来,那能量与之前祭祀屋星象盘、长老日记上的初始者能量同源,却更纯粹,像是未经任何污染的泉水。
陆毅也走到段清河身边,与他并肩站立。他的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抬起,与段清河的手并排放在屏障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段清河从陆毅的眼神里看到了谨慎与信任,陆毅也从段清河的眼底捕捉到了坚定与冷静——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多重要。
段清河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精神力。淡蓝色的精神力从他的掌心缓缓涌出,像是一层薄纱,轻轻覆盖在屏障表面。他能感觉到精神力与屏障的能量正在缓慢融合,没有丝毫排斥,反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在相互试探着靠近。陆毅则调动体内的金属能量,银色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在掌心凝聚成一团微光,然后也注入屏障——两种能量在屏障上相遇的瞬间,没有产生碰撞,反而相互缠绕,形成一道蓝银色的光纹,那光纹顺着屏障表面的螺旋纹流动,像是给屏障镀上了一层双色金边。
“嗡——”屏障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震动的频率很缓,传到脚边时,只能感觉到地面的细微发麻。淡绿色的光芒渐渐变亮,从之前的柔和转为耀眼,却不刺眼,像是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流动的光纹速度加快,蓝银色的光纹与淡绿色的光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然后缓缓向两侧分开,像是舞台的幕布被拉开,露出黑漆漆的树洞入口。
树洞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宽敞,大约有两个房间大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那是草木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针味,像是雨后的森林,清新得让人精神一振。洞壁上镶嵌着许多发光的晶体,这些晶体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大的则有拳头大小,它们嵌在树洞的缝隙里,发出柔和的蓝光,光线不强,却足够照亮整个树洞,不会让人觉得昏暗。
晶体的光芒下,能看到洞壁上还刻着一些简单的图案,大多是太阳、月亮、星星的符号,还有几幅小小的人形剪影,像是初始者在树洞里活动的记录。树洞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是用白色的岩石砌成的,表面打磨得很光滑,没有任何纹路,只有边缘处有一圈浅浅的凹槽,像是用来固定什么东西。
石台上,悬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球体,那就是“能量核心”。球体悬浮在石台正中央,距离台面约三十厘米高,表面没有任何杂质,通透得像最纯净的水晶。球体内部,有淡绿色的能量在缓缓流动,那能量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呈螺旋状循环,像是有生命一般,每循环一圈,就会有一丝极淡的绿光从球体表面溢出,然后又快速收回,同时还伴随着微弱的“嗡鸣”声——那声音很轻,像是蜜蜂振翅,只有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才能听到。
段清河和陆毅并肩走进树洞,他们的脚步声在树洞里回荡,与能量核心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韵律。两人刚走进树洞,身后的能量屏障就自动闭合,淡绿色的光纹重新覆盖洞口,将外面的众人挡在外面——这像是初始者设下的保护机制,只允许“研究者”和“守护者”进入核心区域。
树洞内部异常安静,除了能量核心的“嗡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段清河走到石台前,停下脚步,启动顶级规则解析,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在他眼前展开,上面快速刷新着关于能量核心的扫描数据:“目标:能量核心,属性:域初始能量碎片,纯度98%,含初始者记忆投影(未激活),触发条件:研究者 守护者能量触碰,无危险系数。”
“含有初始者的记忆投影?”陆毅凑到段清河身边,目光落在能量核心上,手指微微抬起,却没有立刻触碰——之前在起源村落遇到的镜像陷阱还让他心有余悸,生怕这看似温和的核心也藏着攻击机制。他的指尖悬在距离核心五厘米的地方,能感觉到核心传来的温热气息,那气息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带来一丝酥麻的感觉。“会不会有危险?比如像之前的镜像陷阱一样,一触碰就触发攻击?”
段清河摇了摇头,他能清晰感觉到能量核心传来的温和波动,没有任何攻击性,反而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他收回规则解析面板,指尖轻轻靠近核心,语气肯定:“应该是初始者留下的记忆,用来告诉我们更多关于域和管理员的真相。我们一起触碰,万一有什么情况,也能互相照应。”他说话时,眼神没有离开能量核心,里面流动的淡绿色能量似乎在回应他的目光,流动速度微微加快了一些。
陆毅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两人同时伸出手指,指尖轻轻触碰能量核心的表面——那触感像是碰到了温热的丝绸,光滑而柔软,没有实体的坚硬感。指尖刚一碰到球体,能量核心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那蓝光瞬间将整个树洞照亮,比之前洞壁晶体的光芒亮了数倍,段清河和陆毅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却没有感觉到刺眼,反而像是被一层温暖的光包裹着。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传来,两人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树洞的轮廓渐渐模糊,能量核心的蓝光越来越浓,最终将他们完全包裹。等视线重新清晰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脚下的地面干裂得像龟壳,每一道裂缝都深达数厘米,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缓缓涌出,带着刺鼻的铁锈味。
远处,有一道巨大的黑色裂隙,裂隙宽约十米,里面翻滚着浓稠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巨大的触手在蠕动,还能听到低沉的嘶吼声,那是域外生物的声音。裂隙周围,站着一群穿着灰色长袍的人,他们就是初始者——长袍的材质看起来像是粗麻布,却泛着淡淡的绿光,袖口和领口处绣着太阳符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却没有丝毫畏惧。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人,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很长,垂到胸前,手里拿着一根和引导他们的老人一模一样的黑檀木拐杖,杖尖的太阳符号在黑色雾气中泛着微光。“以我初始者一族的灵魂为引,建‘域’为屏障!”老人的声音苍老却有力,传遍了整个荒芜的土地。周围的初始者们同时举起手,淡绿色的能量从他们体内涌出,像是一道道光柱,汇聚到老人头顶,然后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缓缓落下,将黑色裂隙完全笼罩。
光罩刚接触到黑色雾气时,发出“滋滋”的声响,雾气像是遇到了烈火的冰雪,快速消散。随着初始者们不断注入能量,光罩渐渐固化,从透明的淡绿色变成半透明的乳白色,表面还浮现出细密的符文——那是段清河和陆毅之前见过的初始者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微光,像是在加固光罩的防御。这就是域的雏形,是初始者用灵魂筑起的守护屏障。
画面突然切换,场景变成了起源村落。此时的村落还很新,木屋的木材泛着浅棕色的光泽,没有后来的破旧与腐朽。祭祀屋、长老屋、守护树已经建成,初始者们在村落里忙碌着:有的在守护树周围种植草药,有的在长老屋整理卷轴,还有的在广场上教授孩子们操控能量的技巧。
年轻的墨站在长老身边,他穿着和其他初始者一样的灰色长袍,却比其他人更挺拔,眼神明亮而坚定。他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域的系统结构图,正在向长老讲解:“长老,这样设计,就能实时监测域的能量波动,一旦有域外生物突破屏障,系统会立刻发出警报。”
长老拍了拍墨的肩膀,手指的老茧蹭过墨的长袍,语气带着欣慰:“墨,你是我们之中最有天赋的,域的系统就交给你管理。记住,我们建立域的初心是守护,不是掠夺——域是现实世界的屏障,不是我们谋取私利的工具。”
墨抬起头,看着长老,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但段清河和陆毅都注意到,在长老转身的瞬间,墨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嘴角也轻轻抿紧,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抹坚定中,悄然混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画面再次切换,氛围变得沉重起来。初始者村落的广场上,躺着几位面色苍白的初始者,他们的呼吸微弱,灰色长袍下的身体明显消瘦,淡绿色的能量在他们体内若隐若现,像是快要熄灭的火焰。周围的初始者们都低着头,脸上满是悲伤与疲惫——为了维持域的能量,他们已经连续数月献出自己的灵魂碎片,许多人都因为能量透支而倒下。
墨站在长老面前,拳头紧紧握着,指节泛白,语气带着急切:“长老,我们的族人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不用域外生物攻击,我们自己就会耗尽能量!用外界人类的灵魂补充域的能量,既能维持屏障,又能保住我们的族人,为什么不试试?”
长老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痛心:“墨,你忘了我们的初心吗?域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建,怎么能反过来伤害他们?用无辜者的灵魂来延续域的存在,这和域外生物有什么区别?我们宁可耗尽自己的能量,也不能违背初心!”
“可族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甘与偏执,“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牺牲我们自己,值得吗?”
“值得。”长老的语气很轻,却异常坚定,“因为我们是初始者,守护是我们的使命。”
墨没有再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长老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寂,也格外决绝。
深夜,月光洒在域的核心区域,墨的身影出现在能量核心存放处。他避开了守卫的初始者,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他走到核心前,看着悬浮在石台上的能量核心碎片,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与狠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碎片取下,然后快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等长老和其他初始者发现时,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核心区域空荡荡的石台。
“墨背叛了我们!”长老站在守护树前,手里紧紧攥着墨留下的一卷羊皮纸,纸上画着域的系统漏洞。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泪水顺着皱纹滑落,滴在守护树的树皮上,“我们必须设下考验,等待能阻止他的人出现,还域一个清明。”
长老召集剩余的初始者,将剩余的能量核心碎片藏在守护树的树洞里,又将星象盘拆成三块碎片,长老日记放在长老屋,分别设下与“初心”“智慧”“共鸣”相关的考验。做完这一切后,长老用尽最后的能量,制造了自己的意识投影,留在起源村落,等待着能继承他们遗愿的后来者——那就是之前引导段清河等人的老人。
画面渐渐消散,蓝光褪去,段清河和陆毅重新恢复了意识。他们依旧站在树洞中央,能量核心悬浮在石台上,淡绿色的能量比之前更明亮,流动的速度也快了一些,像是刚刚完成了一次能量传递。
段清河的眼眶有些湿润,泪水在睫毛上凝结,他轻轻眨了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台上,发出轻微的“嗒”声。他终于明白了导师陈景明为什么执着于研究异常空间——导师一定是在研究中发现了域的真相,知道了管理员墨的阴谋,想要阻止他,却被墨抓了起来,囚禁在某个地方。他仿佛能看到导师在实验室里熬夜研究的样子,台灯的光芒照亮导师疲惫却坚定的脸,手里拿着的,正是关于域的研究资料。
陆毅的拳头也紧紧握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曾经放着林舟失踪前交给自己的纸条,上面只写着“段清河”三个字。当时他还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了——林舟一定也是发现了墨的阴谋,知道段清河能解析规则,有能力阻止墨,所以才在失踪前留下这三个字,希望他能找到段清河,一起揭露真相。林舟现在很可能被墨囚禁着,成为了提取灵魂碎片的工具。
“我们一定要救他们,”陆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他抬起头,看向段清河,眼神里满是决心,“救你的导师,救林舟,救所有被管理员囚禁的人。”
段清河用力点头,伸手朝着能量核心探去。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指尖刚一碰到核心,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指尖快速涌入体内,那能量像是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到胸口,然后扩散到全身。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快速增强,原本因为之前使用规则解析而有些疲惫的大脑,此刻变得异常清醒,顶级规则解析的范围也从之前的五十米扩大到了八十米,周围的能量波动在他感知里变得更加清晰。
“能量核心能强化我们的能力,”段清河握着核心,转头对陆毅说,他能看到核心在自己掌心微微发光,淡绿色的能量顺着他的手腕,在皮肤表面形成细小的纹路,“看来初始者早就为我们做好了准备,他们知道会有人来阻止墨,所以留下核心,帮我们提升实力。”
陆毅也伸出手,轻轻触碰能量核心。银色的金属能量从他掌心涌出,与核心的淡绿色能量相遇,两种能量没有排斥,反而相互融合,形成一道银绿色的光纹,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他能感觉到自己对金属的操控变得更加精准——之前只能操控十米内的金属碎片,现在二十米外的细小铁钉都能清晰感知到,甚至能控制金属的分子排列,让武器变得更坚硬。
“我们该出去了,”陆毅收回手,能量核心重新悬浮在石台上,他看着段清河,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集齐了三样信物,该去激活石碑下的诞生记录了,看看管理员墨还有什么阴谋,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段清河点头,两人转身朝着树洞外走去。刚走到洞口,淡绿色的能量屏障就自动打开,像是早已感知到他们的意图。洞口外,众人正焦急地等待着——苏晓踮着脚,时不时朝着树洞的方向张望,双手紧紧攥着侦查装置,屏幕上的光点因为紧张而被她按得有些模糊;林风双手抱胸,眉头微蹙,目光紧盯着树洞,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臂;老人则站在最前面,拐杖轻轻敲击地面,眼神里满是期待。
看到段清河和陆毅出来,苏晓立刻跑了过来,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脸上的焦急瞬间被惊喜取代。“段哥!陆哥!你们没事吧?”她跑到两人面前,喘着气,说话时的呼吸有些急促,“刚才树洞的能量波动好强,侦查装置都扫描不到里面的情况,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我们没事,”段清河笑着说,举起手,能量核心悬浮在他掌心,淡绿色的光芒照亮了苏晓的脸,“还拿到了第三样信物,现在可以去激活诞生记录了。”
老人看到能量核心,原本紧绷的脸瞬间舒展开,皱纹像是被抚平了一般,眼神里满是欣慰。他走上前,看着核心,语气带着感慨:“太好了!初始者的等待没有白费!现在随我去石碑那里,激活诞生记录后,你们就能知道管理员墨的最终阴谋,还有如何彻底阻止他的方法。”
众人朝着石碑的方向走去。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村落的土地上,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道黑色的线条,朝着石碑的方向延伸。段清河和陆毅并肩走在队伍中间,能量核心悬浮在两人之间,淡绿色的光芒与夕阳的金色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坚定。
段清河能感觉到口袋里长老日记的重量,还有内袋里星象盘碎片的温热——这三样信物,不仅是开启诞生记录的钥匙,更是初始者的希望,是他们对抗墨的底气。
他侧头看了一眼陆毅,陆毅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决心——激活诞生记录后,就是与墨真正对抗的开始,而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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