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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我有要事要与你说……”

柳忆安见她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暗喜,抢先道。

“你所说的事我……我们心中互相晓得便是。只是我不知该如何给阿娘说,但我定会去禀明此事,信我!”

清霜有些震惊,他竟早已知晓此事?

见他有些难为情,清霜开解道。

“女子到了这般年纪,大抵都会……凡心萌动,何况忆柔性子单纯,我见那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忆安哥哥不妨先去打听清楚是谁家的儿郎,再做打算?”

柳忆安一怔,听见“忆柔”的名字,便恍然大悟。

他觉着喉咙发紧,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清霜看着他痴痴站着,轻声唤道。

“忆安……哥哥?”

柳忆安这才晃过神来,神色有些凝重。

“忆柔……有心上人了?”

清霜点了点头。

“那日我和佑白去寺里,在湖边碰见的。”

见他还有些惊讶,清霜只觉着刚才他的那番话应该是有些别的含义,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还有什么事是可以心领神会的。

一阵晚风有些凉,既已说完了想说的,清霜笑了笑,便准备往屋里回去。

霎时间,万般念头浮上柳忆安的心头。

如果这时候不说,是不是以后我就再也……不敢说了?

柳忆安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发凉,感觉到是他拉住了她后,清霜的手微微颤着。

“我以为……”

“你要告诉我别的事。”

柳忆安声音有些暗哑,有些颤巍,想说的太多,可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咽了咽口水,呼着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那抹惊醒动魄。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清霜听见此番言语,低下了头垂眸盯着地面,她终于明白了适才他所说的那番话。

深秋之夜,难免寒凉。

柳忆安多渴望再来一场风,吹走他的躁动和尴尬。

“我自认不是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但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我……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平时写诗著文,甚至是考试时,都不曾见这般思绪混乱,不知所云。这几句话说完,柳忆安有些后悔竟没提前想好要说什么。

清霜发觉手上传来了独属于柳忆安此刻的兵荒马乱。

她忽而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忆柔的声音。

她用力一挣后,跑向了屋内。

回到屋中,柳佑青看着清霜红透了的脸,笑了笑。

忆柔不明所以地关心道:“清霜,你的脸怎么红透了……北州不比王城,这里夜里凉,怕是把你冻坏了?”

清霜沉浸在柳忆安的那番话中,丝毫没听清她的话,胡乱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庭院的方向,那人……怕是还傻愣愣地站在远处吧。

双脚不自觉地走向了庭院,身后忆柔佑白的声音此起彼伏,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袭薄衫,他独自立于院中,可这里的万物何曾比得上他过。

柳忆安远远地看着她,扭捏地,不安地,却又挣扎着向他走来。

一步一步,仿佛与他的心跳节拍同步了一般,他禁不住又一次颤抖了起来。

柳忆安努力笑着看她。

清霜才明白,原来他曾注视过自己的目光,眼神,是这个意思。

她努力让自己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走得稳重些,可夜色昏暗,踉跄一步,她差点就要向前扑去摔倒在地。

依旧是那双手,稳稳地扶起了她。

两人相视而笑,一同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

“我……”

几乎是同时,两人开口。

清霜笑了笑,示意他先说。

想来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好让一个女子多开口,柳忆安便先说道。

“能说出来,我的心愿便已了,若你是来回绝我的,就当我没说过吧。”

于他而言,只要能将心中的话说出,坦然相待,便已足够。

清霜不是真的呆若木鸡,她不是没感知到眼前的男子对自己的心意,可他之于她,便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她从不敢承认丝毫,生怕一颗心胡乱动错了。

她已有十五六,尽管不知情爱为何物,但却明白“侍人者不如自侍”这样的道理,男女婚嫁之事,话本里讲着的都是情情爱爱,可现实中却是另一番道理,婚嫁之事,自古讲究门当户对。

可她与柳忆安,她不知算不算门当户对。

柳忆安并未想到这一层,便也就觉着她的犹豫就是拒绝。

他笑着看着她。

这是被……拒绝了吗?

他并不后悔。

人生的际遇万千,能相遇便是求不来的缘分,是她让自己懂得了何为牵肠挂肚,何为日思夜想,何为辗转反侧。

柳忆安没有等来清霜的回应。

至于忆柔的事情,他这个兄长牢记在心上。

第二日便寻了个由头,让忆柔的贴身丫鬟到他院中,一番威吓,那丫鬟将那男子姓甚名谁都招了,而后柳忆安便命仆人看管着柳忆柔,不许她再出门。

说来也巧,那男子也算是柳忆安的同门,那人曾是夫子的门生之一。

十余年前,钟家也是北州赫赫有名的世家,祖上出过几个读书人,钟家的祖辈曾官至北州通判,可惜到了钟衡这一代,已然家道中落。

如今也只有一点田地傍身,钟家的几个长辈读书不成只能种地的种地,从商的从商,钟家的希望便也都放在了钟衡这个读书人身上,盼着这一代能再出一个复兴家族之人。

当柳忆安向夫子问及此人时,夫子却叹了好长一口气,慨叹道。

“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可还是被家里生生拖累了。”

等细细问及时,夫子却只肯说,钟衡这人甚是上进,可惜他的亲生母亲早亡,继母当了家,生了两个女儿后,钟衡的父亲便撒手人寰了,扔下他们一大家子吃老本。

那继母容貌出众,内里却是个败家货色,整日只图穿金带银的,不曾关心过他的学业。

心中只装着一件事,那便是将两个女儿嫁入好人家,至于对钟衡,便只让他饿不死就行。

族中长老看在眼里,却也不好对她这个寡妇再多说些什么,只在暗处接济钟衡一二。

夫子又说,那继母甚是恶毒,两个女儿嫁不出去,便拿钟衡撒气,不让他再读书,让他在家中为奴为仆的,十分可怜。

看来那钟衡人品虽不错,可家世实在不堪。

柳忆安不是个只看家世的,但他心中确实有些不满。自家妹妹不说出身高贵,却也从小衣食无忧,嫁去这样的人家,有这样的婆婆妯娌,真的能幸福吗?

他还在独自计较着,第二日钟衡却找上了门来。

柳忆安让门子从后门迎了钟衡入门来,他则是在书房内,拿着一本书端着样子。

等钟衡来了,又一言不发的,想要试试他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那钟衡也是个耐得住的,柳忆安忍不住暗自打量他。

钟衡外表堂堂,有些书生气质,却无羸弱之风,他的身材高大,难掩常年做活儿的健硕。

柳忆安见着他的衣裳并不便宜廉价,便推想这定是自家傻妹妹送人家的。

他终于按耐不住了,不悦地问道:“你是何人?”

钟衡行了一礼,不卑不亢。

“听闻柳家大郎是我夫子最得意的门生,夫子最讲究礼节,想来他也应是个有礼有节的读书人,见你这样定然不是他了,只是不知柳家大郎何在?”

柳忆安见他一番话语讥讽意味颇浓,可语气间却无太多情绪,忽而觉得钟衡这人定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柳忆安看向书房侧的屏风,屏风后有身影攒动,他讥讽道。

“我亦听夫子说,那钟家大郎知书达理,应不是那等胡乱勾搭女子的浪荡子。”

钟衡自知理亏,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而后又冷冷地抬起了头。

“我与忆柔两情相悦,这没有错。”

柳忆安脑门突突的,什么错不错的?把他妹妹骗到手还敢这么大言不惭?

男女婚嫁,媒妁之言,他就这么胡乱说出口,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见他这般嚣张,柳忆安再也忍不了了。

“自古婚姻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若是钟家大郎缺衣少食,我们柳家倒是有多余的善心,出得起这钱供你读书考试,只是忆柔与你并不合适。”

柳忆安一番话说得冷血无比,他顾不得这脸面体统了。

按照那丫鬟的说法,柳忆柔与这钟衡已经私会了几个月,他不敢想,会不会出什么事,更不敢想已经出了什么事!

钟衡本也是个讲求脸面的人,可此时被拂了面子却还得硬撑,他冷笑道。

“门当户对也不见得和和美美,琴瑟和鸣。”

柳忆安瞪了他一眼。

钟衡却笑了笑:“我与忆柔,已有了斩不断的缘分。”

此言一出,书房内静寂无声。

柳忆安暴怒,拿起书便砸向了他,正下令让下人抓住钟衡,要将他一顿暴打出气,可立即被一道声音喝住了。

柳锦仪从门外走来,柳忆安暂时收了收怒气。

柳锦仪打量了一番被捆在地上的钟衡,又看向了屏风后的身影,冷声令道。

“给我滚出来。”

清霜拉着柳忆柔走了出来。

忆柔哭红了双眼,却还在用衣袖遮掩。

柳忆安见着她不争气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扶着桌捂着心脏。

柳锦仪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是心血来潮想着来看看柳忆安,没曾想竟撞破了这件事。

她讥笑道:“到了这时候,你竟还要顾及形象,不丢了在他眼里的好模样?”

柳忆柔知母亲这番话中,满怀了对自己的怨,于是放下了衣袖,站在旁边一抽一抽地哭。

柳锦仪想着,自己确实是将这个女儿宠坏了,以至于不辨是非,就这样一失足千古恨……可又由衷觉着自家女儿不应是这般不堪的模样,她虽然不懂事,但却爱着母亲和兄长,爱着柳家,凡是有人说柳家一句不好,她总会第一个冲上去维护。她虽不懂事,但却耿直善良,见着下人可怜,多有体恤,她院子里的丫鬟仆人对她都无不忠心耿耿……

她虽然不懂事,但却不应是个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儿!

柳锦仪颤声问道:“他说的,可是真话?”

柳忆柔想起适才钟衡所说的“斩不断的缘分”,她看了看自家母亲因气急而发抖的身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却昂首挺胸绝不肯弯腰低头的钟衡。

她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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