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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见她不语,柳锦仪平了平气,眼中是全然的失望,仿佛已经认定了一般,却还是挣扎着想要一个死心。

“真的,还是假的?”

柳忆柔哭个不停,她攥紧了拳头,心一横便说道:“我没错!我要嫁给他!我只嫁他一人!”

柳锦仪气极,反倒是笑了出来。

她咬着牙,眼中流出一行泪,唇中却轻吐了她这一生向着女儿说的唯一一句重话。

“从今以后,你便去钟家过活,靠浆洗,靠种地,靠做针线活。我家断断容不下你这样的女儿!这是你自己求的!”

柳忆柔闻言失神跪倒在地,也再顾不得旁人的目光,抱头痛哭起来。

钟衡挣脱了身上的绳子,朝着柳锦仪端正凝重地行了礼,而后拉着柳忆柔便准备离开。

柳锦仪哭着,却不肯服软。

“从后门滚,正门不是你们该走的。”

两人走后,余下清霜他们三人在屋中各自缓了好一阵。

柳忆安走到柳锦仪身前,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他知道,阿娘此刻有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

那就都哭出来吧,没有阿爹的怀抱,她也能在他怀里哭诉。

柳锦仪再也忍不住,边大哭边抱怨道。

“我养她容易?十月怀胎,就她最让我最受罪……从小到大,我最操心的就是她!你们的父亲去得早……我心疼你俩没得几日父亲的爱护,对她,我是捧在手里怕摔了磕碰了……先生训责一下,她哭一声我都要心疼个好几日……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给她?整个柳家……不,是整个北州最受宠爱的姑娘就是她了。可如今……如今倒是好,她自个儿犯蠢,乱逮个人就嫁了!我真是……真是白疼她了……”

柳锦仪哭得真切,让清霜也不禁跟着哭了起来。

柳忆安一言不发,只绷紧了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拍着母亲的背,努力给她顺着气。

好不容易将她哄好,送了回屋,柳忆安回到堂厅里,颓然地坐在那儿。

清霜正好碰上,却也只好交代下人仔细照顾他,留他一人发发呆。

到了夜幕时分,一波才平却又起一波。

钟衡和柳忆柔出现在了柳家正门,钟衡将柳忆柔扶下马车,目送柳忆柔进了宅门,才驾着马车离开。

这可炸开了锅。

下人们,北州城里爱看热闹的百姓……凡是见到了的人,无不议论纷纷。

若是白日里,柳忆柔一走了之,不再回来,落个私奔的名头,就算再不堪,再如何炸开锅,也顶多被议论一阵子,平息了便好。

可如今钟衡亲自驾着马车,大张旗鼓地将柳忆柔送了回来。

这就有了数不尽的话可说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男子究竟是谁家的儿郎,竟有如此福分娶得北州最富有家族的嫡长女,可见他还要亲自驾车,连个车夫都没有,怕不是什么下等人吧?

一夜,各种流言、揣测便传遍了北州,柳家这桩事成了人们的茶余饭后。

柳忆柔回了府,也不闹腾着嫁人,反倒是好生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起便跪在了柳锦仪屋子前,每日跪上一两个时辰,隔三岔五又出门去见钟衡,而那钟衡像是故意作对一般,都会从正门送回柳忆柔。

冬日渐近,布匹衣料的生意多了起来,柳佑白虽也在意柳忆柔之事,却因着姐妹间身份的隔阂,因而拜托了清霜从旁劝解柳忆柔一二。

一段时间过去,清霜倒是觉着,如今只能是让忆柔嫁过去。

再不济给那男子捐个官,日子长了,柳家倒还是会有个好名声在外的。

柳忆柔跪了月余,可她越跪,柳锦仪越是不想见她,柳锦仪气血不畅,生了病气。

清霜时不时来看看柳锦仪,见母女二人迟迟不肯咽下当日之气,两人都不肯先行服个软,她再怎么从旁劝说一二,也都是无济于事。

柳忆安心中烦闷,看母亲生病,又见柳忆柔不只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就是不肯认错。他不禁担心,这样下去怕真是会出事。

柳家这时与钟衡杠上了,是万万不可能低头的,可钟衡拿捏着忆柔,搅得柳家上下不宁。

解铃还须系铃人,柳忆安只好拜托清霜这个局外人去与钟衡斡旋一番。

清霜瞅准时机,好不容易等到了钟衡送忆柔回家,正欲邀他一叙时,却被人拦住了。

清霜被请到了柳锦仪的院子里。

柳锦仪精神尚好,只是有些无力,见她来了,招了招手,示意她去床边陪她叙话。

清霜见柳佑白也在床边侍药,两人相视一笑。

柳锦仪见状,叹了口气。

“你这般懂事,若是你是我女儿,怕我就不会生这场病了。”

未等她接话,柳锦仪又无奈地笑道。

“但她这样子也是我惯出来的……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佑白一边将药吹凉,一边递到她嘴边。

柳锦仪不想喝,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这是心病,吃药没用的,陪我说说话就好……最近让你一个人打理铺子,还忙得过来吗?”

柳佑白放下了药碗:“近来生意还不错,就是几个掌柜的说,有些贵客不太满意,比如秦二娘子家的卢娘子。”

柳锦仪眯着眼看了看屋外的日光,提点道。

“秦二娘子与我素来交好,她的丫头是被家里人宠惯了的,你若是处理不来,可以让佑青带些东西去拜访拜访秦二娘子。”

柳佑白心想,她就是见着自家哥哥处理不来,那卢娘子总是缠着柳佑青抱怨,不然她就不会将此事禀告给柳锦仪了。

她正欲细细说来时,柳锦仪忽然突兀地说道。

“你俩和忆柔年纪相仿,可也有了心上之人?”

柳佑白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被问及反倒是一头雾水。

柳锦仪看向清霜,清霜脸涨得通红,像是被她看穿了心事一般,只好低头不语。

佑白见状打趣道。

“清霜妹妹生得好看,心上人不知有没有,但是为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男子定然是有的。”

柳锦仪笑道:“你清霜妹妹还小,可你呢?你是这家里年纪最大的姑娘了。”

佑白一脸茫然:“我听母亲的。”

柳锦仪不语,又问道:“你俩可知,我为何拦住了清霜去寻那钟衡?”

一说到生意之事,佑白立马就能侃侃而谈起来,那精明的模样让人一见便忘不了,可说到男女之事上,却又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

佑白回道:“母亲觉得那钟衡可恨,定然是哄骗了忆柔?”

柳锦仪摇了摇头。

“母亲想要压一压忆柔的傲气?”

柳锦仪还是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清霜。

清霜想了想,猜测道。

“男女婚嫁之事,应该是由男方开口,姨母在等他气头过了,再来求娶?”

柳锦仪摇了摇头笑道:“你竟也是个没开悟的。”

她摸了摸药碗的温度,几近温凉,端了起来,边喝边说道。

“他们之间并不对等。我不管是忆柔喜欢的他,还是那厮喜欢上的我家忆柔,可如今总归是无路可走必须把忆柔嫁给他了……我只是气,忆柔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拿自己来逼迫父母。”

清霜闻言哽住了……她也曾拿自己来逼李容华,只是不知李容华那时是什么心情……

柳锦仪继续说道。

“钟衡每日等在正门前,为何在侧门等?为何他不把忆柔接回他家,反倒是大张旗鼓地与忆柔私会,又大张旗鼓地把她送回家?忆柔性子向来急躁,怎么这几日反倒是闭口不谈,只来我门前跪着?”

佑□□通生意买卖之事,她只需要搞清楚各方利益所在,立场所在,各取所需便是。可这些男女之事计较这般多,一听柳锦仪开口便是几连问,她懵在了原地。

这番话,倒是惊醒了清霜。

她只想着劝两人,想着将此事妥善解决,却未曾想过这些细节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是钟衡故意撒气作对,但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该撒的气也应该撒完了,钟衡断不会傻到故意与柳家作对。

这么做……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在故意做戏。

可这又是为何呢?绕这么个圈子,究竟是为何?

柳锦仪看着清霜,想她恍然过来了,又看着一头雾水的佑白,只好慢慢解释给她听。

“那日,那厮说他们已有了‘斩不断的情缘’,忆柔是如何回我的?”

清霜那日在场,一字一句地重述道:“她说……她只说了她要嫁他。”

她只是说了她要嫁他,却并没承认已有了那档子事。

忆柔虽是个行事鲁莽的,却不是个傻子,她向来不会撒谎。想来是她见着心上人宁死不屈的模样,受其影响,因而回避了这个问题,只说她要嫁给钟衡罢了!

柳锦仪又说道:“钟家小子,不是个好对付的。那日傍晚前便将忆柔送了回来,怕是早就想好了计策,恐怕他所图的绝不是娶个忆柔回去那么简单。”

佑白还是一头雾水:“若是另有所图,他为何不直接将忆柔带回去……左右忆柔也是铁了心要嫁给他的,如果他直接将忆柔带回去,不花一分钱,日子久了,柳家不也还得承认他,接济他们家吗?”

柳锦仪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那厮是个有心计的。他也知道那样的法子来路不正,日后只会有数不尽的人议论他,指责他。所以他是在等。”

“等?”

柳佑白疑惑,是在等什么呢?

既然又没有夫妻之实,这样的婚事也算不得牢靠,空等柳家答应,并不是个现实的事,柳家大可以强行将柳忆柔送走他乡,嫁个外地郎,也不是不可能的。

要是再幸运些,日子一长,柳忆柔不再执着于他,那钟衡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清霜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在等柳家心服口服地承认他!”

“母亲断不会……”

清霜摇了摇头打断道:“钟衡也参加了秋闱,他等的不是柳家为着忆柔回心转意,而是等他一举中第,姨母再如何看不上他们家,也会高看他一眼,再加上忆柔的决心,足够让姨母心服口服地把忆柔嫁给他了!”

柳锦仪见她终于明白过来,便对她说道。

“所以,你就让他们悬着一颗心吧,最急的是他,不是我们。”

她一想到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一会儿又咳嗽了起来。

“可是……母亲,若是他没能中举呢?那忆柔又该如何?”

柳佑白虽和柳忆柔关系不好,可此刻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柳锦仪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若是……那也只能给他捐个官,总不能,叫我那个傻女儿,就这样断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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