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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红白喜日盼两头,两头接对长冥路。

窗外脚步声作响,落到地面如同雨滴般杂乱。混乱中木门被推开,坐在床沿的女子身披大红嫁衣,诡异的是衣上绣满了素白花朵,从裙裾一路蔓延至心口。

“良辰已到,请新娘子出门上轿——”一个嘴角长痦子的老嬷嬷朝门外高喊,奇怪的是,本该喜庆的场面,新娘子却眼含泪水。

见新娘子久不动弹,长痦子的老嬷嬷厉声道:“快给她盖上盖头,吉时不得延误。”

旁边的侍从马上把桌上的盖头,盖在了新娘头上,拉起她紧紧攥住白花的手,走向了那未知路。

跨过门槛时,新娘突然脱力般倚在侍从肩上,发出一声冷笑,喃喃低语道:“红白喜日盼两头,两头接对长冥路。”

街中路过的人口见到此幕纷纷加快脚步,便是怕晦气惹上家头。有人为表惋惜,有人看不下去大声指责。

“去去去!”那老嬷嬷把头上包的黑色丝帕扯下来,拿着它用手抖着,驱赶看热闹的人们。

一位年长男子惋惜地摇了摇头:“也不知她上辈子造了何孽,年纪轻轻却……”言罢,他转身离去,不忍心再看。

老嬷嬷系回丝帕,甩出白手绢尖声唱道:“起轿——”

唢呐声响起,花轿晃晃悠悠地被抬着远去,盖头下的新娘早已哭成泪人。她悄悄掀起轿帘,望向远处的巷口,期盼着一个人的身影。

迎亲队伍缓缓远离小镇,朝着深山老林行进。她手中的那朵白花被她攥得发皱,忽然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把扯下了盖头,掀开轿帘,纵身跃出花轿,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身后传来追赶的喧哗,她撑起摔伤流血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跑,素白花朵沾染上了的血迹。她把花砸向追来的人群,继续跌跌撞撞地逃亡着。

直至她跑到崖边,追赶的人们张着嘴呼喊什么,可她脚下已然踏空。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嫁衣上绣着的白花彻底被鲜血染红,与那抹刺目的喜色融为了一体。

“好!!!”独朽啃着苹果用力鼓掌,对着说书先生高声喝彩起来。

于云间正单手托腮,把玩着景幽佳送他的小泥人。独朽突然起身叫好震得桌子一晃,泥人“啪”地摔在地上。他赶忙捡起,原本栩栩如生的面容已经被摔成了扁平的泥饼。

独朽自知闯了大祸,连坐下都放轻了动作,生怕引起于云间的注意。待于云间黑着脸抬头,他急忙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赔你个新的总行了吧?”

“我就要这个。”于云间说道。

独朽想拿过泥人,于云间却盯着他不松手。他解释道:“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修好。”

于云间又说:“你修了也不是它了。”

独朽松开手,做好被宰一顿的准备,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赔你?可别砍我大动脉啊。”

“这世道如此不太平,你说那慕姑娘最后怎么样了?”

人们低声议论纷纷,而这位新娘子结局究竟如何,说书先生只是打开扇子甩了两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散场后,于云间攥着摔扁的泥人扭头就走,独朽快步追上:“别气啊,我给你买新的!”

好巧不巧,话音刚落,他们便路过了当初买泥人的小摊。独朽停下身招呼着:“你看,他不还没走吗?我给你买个新的。”

独朽在腰间摸索钱袋,说:“劳烦再捏个泥人,就照他手里那个样式的捏。”

泥人摊主正在收摊,听见独朽的话,连忙摆手:“客官,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太阳快落山了,我得赶紧回家去。”

独朽瞥了眼身旁的于云间,生怕他走开,急忙道:“可是怕夜路难行?我给你买盏灯笼照着呗。”

摊主一边收拾家伙,一边压低声音道:“您二位是外乡人吧?最近镇上不太平,莫名其妙死了好些男子,你说这,这谁不慌啊”"

独朽和于云间闻言一怔,对视片刻后不约而同望向了西沉的落日。镇子里的门窗不知何时都已经紧闭,连最后几家开着门的铺子也陆续掌灯打烊了。

“多谢老伯提醒。”独朽塞给摊主几枚铜钱,“打扰了,这些给你添盏灯笼,趁天还没黑透快回去吧。”

摊主连忙道谢,推着独轮车匆匆消失在巷口,车轮声渐行渐远,最终融入暮色。独朽与于云间相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往客栈方向行去。

长街空无一人,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回荡。两侧民居门窗紧闭着,就连平日里最热闹的酒楼也熄了灯火。

行至十字路口时,独朽忽然按住于云间的肩膀。只见东南角的胭脂铺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提着白灯笼的素衣女子。灯笼上墨迹淋漓地写着个奠字,昏黄的光晕照得她面色青白。

那女子原本垂首而立,忽地抬起头朝着他们望去,于云间手掌凝聚出了一团火焰,警惕地看着她。

正当他们凝神戒备时,女子突然倒退着飘入了暗巷,白灯笼在墙头晃了晃便彻底消失。

二人快步赶回客栈,推门便见景幽佳站在窗边,神色凝重地望着空荡的街道。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回,说道:“此地甚是古怪。寻常城镇入夜本该万家灯火,如今却户户闭门熄灯。”

于云间将摔扁的泥人轻放在木桌上,与独朽并肩坐下,说:“方才我们又遇见了卖泥人的老板,他说近来镇上确实常有男子莫名丧命。”

听到“泥人”二字,独朽没吭声,只是低头默默摆弄了两下桌子上的东西。景幽佳关上窗子,转身时见独朽脑袋垂得更低。不待她发问,独朽急忙岔开了话头:“而且专挑男子下手。”

“你们就打听到了这些?”景幽佳追问道。

“不止。”于云间摇头,继续说道,“我们的任务是剿灭怨鬼,拿到绣花鞋。也就是说这个怨鬼生前是位女子。我和独朽去探查时听到了关于她的一些事迹。还记得我们抓到的那两头黑熊么?它们当时便提过这附近有鬼物作祟,说的正是这附近。”

“而且我们在回来的路途中,还遇到了她。”独朽说道。

忽然窗外飘来一阵细微的抽泣声,那哭声幽咽断续,似有还无,却无端地令人脊背发凉。

于云间猛地推开刚关上的窗,闭目凝神,眼周掠过了淡蓝光晕,再睁眼时瞳孔已化作深海般的湛蓝色。他用灵视扫过街角巷陌,却未见到半分的邪气。

“奇了怪了。”

独朽化作一只灵巧的小猫,轻盈地跃上屋檐。他蹲坐下来,尾巴环住前脚,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风,风过之处绽开了一朵白花。

于云间与景幽佳也相继跃上屋顶,独朽见他们毫不遮掩行踪,便也无需维持猫形,当即恢复了兽人形态。

独朽忽然眯了眯眼:“那是?”

远处街道里有一穿着深蓝的道士,衣着很是随意,却背着不小的包袱。他手中捏着符纸低低念叨着。

“破!”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符纸直直飞向拐角处。他又急急冲过去,手持桃木剑消失在了黑夜中。

景幽佳凝望着道士远去的方向,取出怀中令牌。令牌微微发亮,她说道:“你说得对,怨鬼确实就在这个镇子上。”

于云间低声问道:“那要跟去看看么?”

景幽佳将令牌收回储物戒,一个翻身利落地跃下屋顶,回头道:“走。”

独朽见状眼前一亮,急忙与于云间一同跟上景幽佳。

三人追踪至一处荒凉之地,遍地杂草丛生,蓝袍道士正手持罗盘,仔细探查着四周阴气。然而搜寻了许久,罗盘始终寂静无声。

独朽有些失落地看向于云间,于云间则望向景幽佳。景幽佳默不作声,只是静静观察着动静。

可惜等待良久,或许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追踪,怨鬼再未现身。景幽佳索性带着于云间和独朽先行离开了。

清晨卯时,客栈中早已座无虚席。说书先生振袖挥扇,朗声道:“凄惨白纹染作鲜红,新娘子究竟如何?”

台上说书人滔滔不绝,台下的宾客聚精会神地听着,更有甚者连桌上早饭都未动筷,全神贯注生怕听漏一句。

独朽抿了一口豆浆,细细听着。他看见于云间从楼梯走了下来,随后伸了个懒腰,招呼他坐到旁边。

于云间拿着包子就咬了一口,独朽顺势提起昨夜之事:“对了,我想知道,昨夜那人是道士么?”

“你们在谈什么?”景幽佳也落座一旁。

独朽又重复问道:“就是昨夜咱们见到的那个捉鬼人,他是不是道士?我之前在话本看到过。”

“正是。修道之人简称道士,通常都有些真本事,专门捉鬼降妖。”她若有所思道,又说,“故而昨夜我一直不解,既然有道士在此,为何还会有如此凶戾的怨鬼横行?”

独朽放下豆浆碗,邻桌一人听见这话急忙扭头插嘴:“镇上死了这许多人,肯定是出了邪物!我记得前些日子……”

旁边同伴连忙推他手臂,低声劝阻道:“莫要妄言!你知不知道,有口无心的话,说不定也会惹祸上身!快别说了。”

“咣当——”

“呦,客官里边儿请~”

客栈的门被人推开,声响引得众人齐刷刷望去。独朽用胳膊碰了碰于云间,景幽佳也顺着视线望了过去。独朽笑了一声:“还真是有缘。”

客栈来人正是昨夜那位捉妖道士,他依旧背着旧包袱。初次一面是在夜里,距离又远,容貌难以看清,此番他们才总算瞧得明白。

“客官您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上前,正要替他拉出长凳,却被他抬手止住。道士面无表情地自行坐下,店小二只得干笑两声退开。

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落座后才将包袱从肩上卸下,搁在腿边。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那样端坐着良久未动,直到店小二端上菜肴,他才执筷进食。

“他包里有东西在动。”于云间低声说道。

经他这一提醒,景幽佳和独朽才纷回过神。果然,他的包袱里确实有一小团东西鼓囊囊地凸起,偶尔还动个几下。

紧接着对方趁众人低头用餐时,夹起了一粒花生,悄无声息地丢进包袱中。那团东西动得欢腾,直到他拍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独朽见道士桌上只有几样素菜,连主食也没有,便顺手拿了个馒头走过去,大大方方坐在他对面。小道士斜眼瞥了他一下,也没开口。

“小兄弟,光吃菜有什么意思?我请你喝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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