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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阙,小雀

我觉得于鹤初的脑子可能在他觉醒那个见鬼的“弑域”时,连同他的人性一起被虫族啃掉了一半。

不然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巡逻时,从一堆变异甲虫的残肢断臂里,毫发无伤地捡回来一只——麻雀。

对,就是那种末日来临前,随处可见,叽叽喳喳,灰扑扑的小东西。在如今这个连土壤都带着腐蚀性的鬼世界里,这玩意比于鹤初哪天不摆着张臭脸还要稀罕。

他捏着那只吓得瑟瑟发抖、连叫都不敢叫的小东西回来时,整个磐石营地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正在擦拭她那两把幽蓝刺剑的夜莺动作顿住了,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你没事吧”;刚从实验室区域出来的青蔓,她那翠绿色的头发梢上的藤蔓都好奇地探了出来;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铁岩,那岩石般的面庞也抽搐了一下。

而我,我只是觉得仅剩的那只右眼眼皮跳得厉害。这家伙,又捡回来什么麻烦?

于鹤初无视了所有目光,径直走到我面前,把那只小东西往我眼前一递。他脸上还是那副惯有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信用点的冷硬表情,但眉宇间那点微不可查的躁郁似乎淡了些。

“路上捡的,没被污染。”他言简意赅。

那小麻雀在他布满薄茧的掌心里缩成一团,小小的胸脯急促起伏,黑豆似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一种与这个残酷世界格格不入的脆弱。我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被戳了一下。我确实……很久没见到这样弱小却又鲜活的生命了。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它柔软的羽毛。它微微瑟缩,但没有躲开。

“……很可爱。”我听见自己轻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点柔软。

于鹤初盯着我,那双平时要么冷得像冰,要么在动用“噬”之力时红得滴血的眼睛,此刻映着营地篝火的光,显得有些……深邃?他忽然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但绝对不怀好意的弧度。

“嗯,”他应了一声,视线从我脸上,慢悠悠地转移到……我身上?“你喜欢就好,小雀。”

我:“……”

我触碰麻雀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整个营地仿佛连呼吸声都停了。夜莺默默转开了头,肩膀微微耸动。青蔓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于鹤初,头上的藤蔓困惑地绕成了圈。铁岩干脆咳嗽了一声,假装去看营地外围的防御工事。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额角蹦跶的青筋。“于鹤初,”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像结了冰的湖面,“我不喜欢这个外号。”

他挑眉,一副“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的混蛋样:“哪里不好?挺形象的。”他的目光甚至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以及……好吧,我承认我身形是比他和铁岩那种肌肉怪物要单薄点,但!

“我、不、喜、欢。”我一字一顿地重申,感觉右眼下的肌肉都在跳。殇域的力量似乎都因为我的情绪波动,在周身隐隐流转,带起一阵微凉的寒意。

于鹤初耸耸肩,没再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写着“这事我说了算”。他转而把注意力放回那只真正的麻雀上,不知从哪儿摸了点碎米粒出来,笨手笨脚地喂它。

接下来的半天,我尽量无视那个糟心的外号,以及营地里众人偶尔投来的、带着笑意的暧昧目光。我检查了防御符文的能量,处理了两起小队关于物资分配的争执,又用殇域细细感知了一遍营地周围,确认没有异常的恶意靠近。等到月上中天,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我和于鹤初共用的那个……算是房间的地方——一间用废弃建材勉强隔出来的狭小空间。

那只小麻雀被他用草茎编了个简陋的笼子,放在角落,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躺在那张硬得硌人的简易床上,闭上眼,努力忽略掉旁边铺位上某人存在感极强的气息。白天积累的疲惫和旧伤带来的隐痛一起涌上来,尤其是左眼眼罩下的空洞,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泛起一阵阵幻痛。

就在我意识模糊,即将沉入睡眠时,身下的床铺微微一沉。

我瞬间惊醒,殇域几乎要本能地张开,但在感知到那熟悉又危险的气息时,又强行压了回去。

是于鹤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带着一身凉意,动作有些僵硬地躺在我身侧,然后……伸手环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

“干什么?”我浑身紧绷,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警惕。这家伙,半夜发什么疯?

他的下巴抵在我头顶,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发丝。怀抱很紧,甚至有点勒,完全谈不上舒服,但他身上的温度却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驱散了一些我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哄你。”他闷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理直气壮得让人无语。

我气笑了:“哄我?于大将,你用差点勒死我的方式哄我?”

他手臂的力道松了松,但没放开。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罕见的、别扭的认真:“白天的事……别气了。”

“我没气。”我嘴硬,试图挣脱,但他抱得更紧了。这家伙的力量一向大得惊人。

“哦。”他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热气喷在我耳廓,痒痒的,“那只麻雀……看你碰它的时候,眼睛在发光。”

我一怔。

“像它一样,”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却用了最直白,也最让我头皮发麻的说法,“很亮。所以……小雀。”

“……”

我放弃了挣扎,把发烫的脸埋进他带着硝烟和淡淡血腥气(大概是白天清理虫族沾上的)的胸口。算了,跟这个脑子里只有战斗和奇怪逻辑的家伙计较什么。

外号就外号吧。

至少,在这末日废土之上,还有一只麻雀能让他觉得“眼睛发光”,还有一个怀抱,能在幻痛袭来的深夜,提供一点笨拙的温暖。

至于他那些混蛋行径……明天再跟他算账。

我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还有角落里小麻雀细微的呼吸声,一直被各种危机和责任绷紧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下来。

也许,守护的意义,除了这片营地,这些幸存者,也包括了……这只不合时宜的麻雀,和这个半夜爬床、起外号水平烂透了的混蛋。

……虽然混蛋本人此刻似乎已经睡着了,手臂还牢牢地圈着我。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

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砧板上反复捶打的肉,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僵直而发出无声的抗议。于鹤初这混蛋,睡着了比醒着的时候更具侵略性,手臂铁箍似的圈着我的腰,脑袋埋在我颈窝,呼吸灼热而平稳。

而我,一动不敢动。

倒不是怕惊醒他——虽然这确实是个问题——主要是,任何细微的移动都可能让我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断。殇域赋予的敏锐感知在此刻成了酷刑,他身上的温度,胸膛的起伏,甚至血液流动的细微声响,都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与我自己过快的心跳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交响乐。

左眼的幻痛也来凑热闹,一阵阵针扎似的抽痛,提醒着我为之付出的代价。寒冷从骨髓深处渗出来,偏偏被他贴着的地方又烫得吓人。

冰火两重天,不过如此。

我瞪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如果那几块勉强拼凑的金属板能算天花板的话),开始在心里默数虫族来袭时需要检查的防御节点,试图用枯燥的战术规划驱散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数到第三遍外围陷阱布置时,窗棂外透进了一丝熹微的晨光。

角落里的麻雀适时地“啾”了一声,清脆,带着点试探意味。

于鹤初动了一下。

我立刻紧闭双眼,调整呼吸,假装睡得正沉。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我因为他一个莫名其妙的拥抱而失眠一整夜,我这“殇域者”的脸往哪儿搁?

他似乎醒了,但没有立刻起身。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审视。我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松弛,心里却在疯狂呐喊: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然后,我感觉到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睫毛、鼻梁,最后停在……我的唇边。

我差点没忍住跳起来给他一记殇域冲击。

但他只是极轻、极快地碰了一下,像羽毛掠过,一触即分。如果不是那残留的、带着他独特气息的触感太过清晰,我几乎要以为那是错觉。

“别装了,”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刚醒的磁性,在我耳边响起,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睫毛抖得像要起飞。”

“……”

装睡计划失败。我豁然睁开眼,对上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天光未明,房间里依旧昏暗,但他眼底那点戏谑和了然却清晰可见,右眼深处似乎还有未褪尽的、动用力量后的暗红余韵。

“于、鹤、初!”我咬牙切齿,试图用眼神杀死他。

他非但没退开,反而得寸进尺地又搂紧了些,把脸埋回我颈窝,像只大型犬一样蹭了蹭,声音闷闷的:“一晚上没睡?”

“你说呢?”我没好气地推他,奈何力气悬殊,“被你勒得血液都不循环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震得我耳膜发麻。“娇气。”他评价道,然后终于松开了些许,支起上半身,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看着我。

我眼下大概有浓重的青黑,脸色可能比平时更苍白,整个人散发着睡眠不足的怨气。

他看了我几秒,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件让我瞳孔地震的事——

他伸出手,用指腹有些粗糙地揉了揉我的太阳穴,动作笨拙得像是第一次摆弄精密仪器。“还气?”他问,眼神飘向一边,似乎不太习惯这种……近乎温存的举动。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搞得浑身不自在,比被他强行抱着睡了一晚还不自在。“我没气!”我偏过头,想躲开他的手,“你起开,该去巡查了。”

他不理,手指固执地在我太阳穴上打转,力道时轻时重,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酷刑。“那只麻雀,”他忽然又提起这茬,“我喂了它点水,活蹦乱跳的。”

“嗯。”我干巴巴地应道,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小雀’也没事。”他得出结论,逻辑感人。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他理直气壮地反问,“都是小东西,都需要人护着。”他的目光落在我右耳垂那枚翠绿色的长结挂饰上,眼神深了些,“尤其是你这种,看起来一碰就要碎掉的。”

“谁一碰就碎!”我恼火地反驳,殇域的力量不自觉地在周身流转,带起细微的气流,“我能守住整个营地!”

“嗯,你能。”他这次倒是从善如流地肯定了,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但我也能守着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话太过直白,太过……不像他。那个只知道杀戮、吞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弑域者”,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清晨的微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但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融化。

他俯下身,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碰,而是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我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接触到的那一刻,放轻了力道,小心翼翼地厮磨,试探。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关于防御节点、虫族威胁、失眠怨气的思绪全都炸成了烟花。只剩下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和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硝烟、血腥以及独属于他的、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呼吸有些紊乱。

“还气不气?”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沙哑,带着点诱哄的意味。

我脸颊发烫,气息不稳,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无赖。”

他低笑,显然对我的评价毫不在意,甚至颇为自得。“有用就行。”

角落里的麻雀又“啾啾”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

于鹤初终于舍得起身,利落地套上他那件沾满污渍的战斗外套。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恢复了平时的冷厉,但嘴角却勾着一个极其细微的、堪称愉悦的弧度。

“走了,‘小雀’长官。”他丢下这句话,掀开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发麻的嘴唇,又看了看角落里那只正在梳理羽毛的小麻雀。

……算了。

跟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计较,输的永远是自己。

我认命地爬起来,感觉一整晚的疲惫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是这“小雀”的名号,怕是要在这混蛋嘴里坐实了。

唉。

我起身坐在床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哀鸣,尤其是后腰,被于鹤初那混蛋箍了一晚上,现在又酸又麻。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尘埃在光柱里跳舞,角落里的麻雀又开始“啾啾”叫,像是在催促什么。

门外传来巡逻队换岗的嘈杂声,铁岩那闷雷似的嗓音隐约传来,似乎在部署今天的防御重点。新的一天,伴随着虫族不知何时会来的威胁,以及营地里永远处理不完的琐事,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脑子里那些关于某个混蛋的混乱画面甩出去,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眼罩和束发带。指尖刚触到那粗糙的黑色眼罩,门帘又被掀开了。

于鹤初去而复返。

他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里冒着些许热气。他大步走过来,把碗往我眼前一递,动作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不容拒绝的强硬。

“喝了。”他言简意赅。

我低头一看,碗里是略显浑浊的温水,底部沉着几片干瘪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植物根茎,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泥土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味。这是营地医疗队用变异植物勉强熬制的“安神汤”,味道感人,效果……聊胜于无。

“我不需要。”我皱眉。一夜没睡虽然难受,但还没到需要喝这玩意的地步。而且,这汤的滋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于鹤初没收回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又拧了起来,那点刚出门时的“愉悦”消失无踪,恢复了惯有的躁郁。“脸色白得跟外面那些被吸干能量的虫壳一样,”他语气硬邦邦的,“喝了。”

“我说了不……”

我话没说完,他直接俯身,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重,但足以让我无法避开,另一只手端着碗就往我嘴边送。

“于鹤初!”我被他这土匪行径惊呆了,下意识想调动殇域把他弹开,又怕控制不好力道伤了他或者掀了这勉强遮风挡雨的屋子。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那苦涩的液体已经灌进了我嘴里。温热的,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直冲喉咙。

我被迫咽下去几口,呛得咳嗽起来,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这才松开手,把碗拿开些,但依旧杵在我面前,大有一副“你不喝完就别想走”的架势。

“你……!”我抬手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右耳垂上的翠绿挂饰因为我的情绪波动,微微闪烁着光芒。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心虚,但很快被更深的固执覆盖。“看什么?”他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比虫族的胆汁好喝点。”

这算什么比较基准?!

我狠狠瞪着他,感觉胸腔里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这混蛋,哄人的方式永远这么别具一格,先是强行拥抱,接着偷袭,现在直接改硬灌了?他是不是对“哄”这个字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或许是看出我真的动了怒,他沉默了一下,把碗放在旁边摇摇晃晃的小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纯粹破罐子破摔,伸手从他那件脏兮兮的外套口袋里摸索起来。

我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又掏出什么“惊喜”。

结果,他摸出来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不大,方方正正。他动作有些粗鲁地剥开油纸,露出里面一小块颜色暗沉,看起来梆硬的……肉干?

“这个,”他把肉干递到我面前,眼神飘忽,语气生硬,“赔罪。”

我愣住了。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末日,肉食是极其珍贵的资源,尤其是这种处理过、能长时间保存的肉干。连他和铁岩这样的主要战力,分配到的份额也有限。他居然舍得拿出来?

见我不接,他有点不耐烦,直接把肉干塞进了我手里。触手微凉,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一股淡淡的、风干后的咸腥气。

“营地东边昨天逮到的变异地鼠,没被污染,能量尚可。”他解释道,依旧不看我的眼睛,视线落在我握着肉干的手指上,“吃了,补补。”

我心里那点火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漏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情绪,酸酸涩涩,又带着点莫名的暖意,搅得我心口发胀。

这个笨蛋。

用最凶狠的态度,做着最……算是体贴的事?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块其貌不扬的肉干,又抬眼看看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微微泛红的耳根(是错觉吗?)。最终,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肉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确实很硬,需要用力咀嚼,但肉质紧实,咸香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带着纯粹的能量感。比那安神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我慢慢地吃着,没说话。

于鹤初就站在旁边,也没走,像是在监督我必须吃完。房间里只剩下我咀嚼肉干的细微声响,和角落里麻雀偶尔的“啾啾”声。

直到我把最后一点肉干咽下去,他才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身体明显放松了些。他伸手,不是捏我下巴,而是用指节蹭掉了我嘴角可能沾上的一点碎屑,动作依然称不上温柔,但比刚才灌药时好了太多。

“走了。”他收回手,转身再次走向门口,背影依旧挺拔冷硬。

在他掀开门帘的前一刻,我鬼使神差地低声开口:“……谢谢。”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随即身影便消失在门外。

好吧,本来是叫“于鹤?”的,但是打出来直接成问号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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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陌阙,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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