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发了疯似的扑腾,哭声嘶哑,吵得男人心烦意乱。
宋延明一把攥紧她的脖颈,低头看她脸上的巴掌印,泪水从侧脸滑落。他捏紧她的膝盖,滚烫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你最好乖乖听话,再乱动,我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
莫提雅浑身紧绷发抖,连挣扎的力道都弱了。宋延明脚步没停,膝关节一顶,将莫提雅甩在卧室大床上。
“不要!不要!”
看到莫提雅恐惧的表情,宋延明那被怒火冲昏的意识清醒了一点,他知道多混蛋,也想过道歉,可他是宋延明,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的眼泪拿捏?
只见莫提雅挣扎着爬起来,宋延明跟着压上来,单膝抵住她的身体,俯身再次按死,随即单手扯下领带。
“记住,别说我不爱听的。”
随即,他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床头,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肚子怎么了?你倒说说,又想拿什么来要挟我?”
金属扣“咔嗒”响起,冰凉的丝绸绕上她的手腕,狠狠系在床栏上。
紧接着,他抽出皮带,扣住她的脚踝,锁死的瞬间,莫提雅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他从前的威胁,此刻成了冰冷的现实。
莫提雅躺在床上,手腕被勒得发紧,眼泪混着绝望砸在床单上,宋延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被拒绝激起的烦躁。
莫提雅忽然笑了,像是自嘲:“你还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宋延明垂眼看莫提雅,她脸颊上的巴掌印还没消,泪痕爬满了下巴,被绑住的手腕已经泛出红痕,像只被折了翅膀的蝴蝶,连挣扎都透着无力。
他沉默着俯身,手指碰到皮带扣,却没有解开,只是声音冷硬地丢了句:“老实点。”
卧室里的空气充满火药味,他盯着她,眼底全是冷意:“我说了,别跟我提不爱听的,听不懂?”
就在这时,宋延明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玻璃桌面嗡嗡作响,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而他却跟没听见似的,俯身想要亲吻她的唇瓣。
莫缇雅偏头躲开,死活不肯软:“听不懂!你把我当什么了?几把套子吗?”
“说什么呢!”
宋延明根本不管手机,现在他只想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小孩,让她心甘情愿被他制服,他扣紧她的下颌骨,一边用力吻她,一边摸到扣子。
“唔……”莫提雅找准时机,咬住男人的舌头,摆脱他的吻,大口大口呼吸,“你放开我,宋延明!”
宋延明皱眉,没有理会,手指还扣着莫提雅的手腕,听着没完没了的手机震动,语气更沉:“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老实点,别给我添乱。”
莫提雅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突然不怕了,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她停止挣扎,眼泪还在流,声音却冷得像冰:“你真可怜,是不是怕我说出真相,怕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欺负小姑娘的畜生?”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宋延明。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掐着她下巴的手缓缓松开。
手机还在震,一次比一次急,像是催命符。
宋延明彻底没了耐心,猛地直起身,胸口还在起伏,气的。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陈助理”三个字,脸色瞬间变了。
再没空跟莫提雅争执,转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这是他刚才脱下的。
走到卧室门口时,回头瞥了她一眼。
她的手腕还被绑着,在床上蜷缩成虾米,发现他在看自己,肩膀微微耸动,宋延明强压心底的怒火,手机持续震动,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踹开卧室门,“砰”地关上门,声音巨响,床上莫提雅被吓得本能瑟缩。
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书房,宋延明划开接听键,满腔的戾气还没化开,像个炮筒子似的对着话筒爆发情绪:“说!什么事?非要这时候打过来?”
“宋总,您快想想办法!”
陈助理急得火烧眉毛,“白家的律师刚才亲自过来了,把催款函拍在我桌上,说之前对赌协议的补偿款,必须在三天内到账!要是超期,他们就直接申请冻结您在金华集团的股权,连海外分公司的账户都要封!”
书房里没开灯,昏昏沉沉的,窗外的光影斑驳在墙壁上,只剩下手机屏幕亮着光。
他闭了闭眼,握手机指头猛地一紧:“三天?他们疯了?上个月不是说好宽限到月底?”
“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可白家的人油盐不进,还说……说您前些日子在海外,跟瞿总闹了不愉快,瞿总那边放了话,说您要自保,他们怕您偷偷转移资产。”
陈助理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不知道是谁传的,说白家听说您要跟别人结婚,觉得您是故意要跟他们切割,才急着逼您回款……”
“结婚?”
宋延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喉结滚动着压下翻涌的怒意,白家的催款猝不及防,像块巨石,砸得他脑子发懵。
“账上现在能调动的资金,连欠款的零头都不够。”陈助理带着哭腔,“上个月给林艺人垫的解约金、海外分公司的装修款,把流动资金全占了,就算现在抵押项目,三天也凑不齐这么多……”
宋延明坐在转椅上,狠狠往后一仰,手机烫得吓人。
电话那头的陈助理直叹气:“老大,不是我说,其实上个月你给白家那笔钱不该掏,他们家那些破事,就是无底洞。”
“不该掏?”
宋延明冷笑一声,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儿,“不掏他们就拿协议说事,转头就去我公司闹,说我挪用质押股权的钱,妈的,老子这二十年,活成白家的提款机了!”
“三叔家儿子进圈要资源,二姑买房要首付,连儿子留学都来找我要钱,真当我公司不是印钞厂啊!”
他猛地捶了下电脑桌,却不慎碰到旁边的玻璃雕塑,“真他妈不想干了!管他什么协议,管他什么热搜,老子明天就把公司股权全抛了,爱谁谁!”
手指汩汩滴血,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肉里,桌上全是洒落的水和玻璃渣。
他喘着粗气,眼睛里泛着红血丝,可话音刚落,又颓唐地靠回椅背上,声音哑了下去。
想到下周宋蓝蓝还要去见制片人,白家那群人要是发狠,随便使个绊子,这机会就没了。
“老大,老大,能听到我说话吗?”
宋延明回过神来,淡淡“嗯”了一声,他依然躺在椅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老大,您别这样啊,大家上有老下有小,哪像您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助理语气里全是心酸,“您要是不干了,白家就会买热搜,说你是吃软饭的凤凰男,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什么?”
宋延明被气笑了,如果不是要顾全大局,他真想把这二十年的事公之于众,让全国人民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在白家吃得软饭,又是如何被吸了二十年的血。
“哦,对了。”陈助理又问:“那瞿总那边,逼你作伪证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宋延明声音沙哑:“先让法务对接,找理由申请延期,再去跟几家资方谈,就说金华愿意让渡部分股权,必须先拿到应急资金!”
挂了电话,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宋延明站在原地,很久才缓缓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他没立刻回卧室,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摘下金丝框眼镜,用手腕揉揉眉骨。
三分钟后,手机又响了。
屏幕上跳着“巴黎助理”的名字,他眼皮猛地一跳,赶紧接起来。
“宋总,不好了!雨桐小姐昨晚没回公寓,今天早上学校说她也没去上课,她朋友说昨晚看见她跟几个玩滑板的黑人男生去了郊区的派对,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人!”
话筒对面心急如焚,宋延明攥着手机,指骨在收紧时逐渐泛白:“不是让你盯着她吗!”
“您又不是不了解雨桐,她那大小姐脾气发起火来,谁劝得住啊!我昨晚给她那么多发消息,她根本不回,去公寓找人,灯都是黑,白家那边刚打来电话,说他们在巴黎的分公司能帮忙找雨桐,但前提是,您得同意把下周那块地的竞标资格让给他们……”
宋延明猛地捶了下办公桌,桌上的文件都震得抖了抖。骂人的话滚到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
“行,我知道了。”他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你先想办法找雨桐,白家那边,我会给他们回话。”
挂了电话,宋延明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半天没动。
-
半个小时后,卧室门开了。
时钟滴答作响,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
宋延明坐在床边,解开莫提雅身上的皮带领带,坐在床边,摊开掌心。
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才还在施暴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这是报应吗?
他微微颤抖,嗓音沙哑:“你走吧。”
她没看宋延明一眼,口袋里的孕检单还在,像一块炭火,烫着她的腿。她的手伸进口袋,突然听到他对自己说:“之前我说过,你好好听话,我对你好。”
宋延明说,“对不起,我食言了。”
莫提雅缓缓坐起身,先是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顿了好久,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再抬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死寂。
“宋延明,我今天算看明白了,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更别提什么情分。我跪下来求你,是我傻,是我还抱着不该有的指望。”
她攥紧口袋里的孕检单,指腹把纸边掐得更皱,那是她未宣之于口的秘密,然而现在,再也不想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不是觉得我身份低,配不上你吗?”莫提雅说,“行,我走,再也不会来烦你。但我跟你说句实话——”
她往前挪了半步,眼神直勾勾盯着宋延明,带着点破釜沉舟的狠劲:“你别笃定人会永远幸运,天道好轮回,你那个儿子宋嘉文,赌债欠了一笔又一笔,你今天能帮他填窟窿,明天未必能。如果将来,你想要有人给你养老,或者继承你的财产,别以为这一切都会一帆风顺。”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求人的时候,会遇到连钱都摆不平的事。”莫提雅淡淡地说,“到那时候,你再想想今天,想想你是如何伤害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又是如何把她亲手丢了,宋延明,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你今年四十六岁,有些东西本该属于你,却不见得会永远属于你!”
说完,她没再看宋延明,转身离开了。
别墅门“砰”地一声关上,宋延明才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指头插进头发里,肩膀颤栗。
他这辈子运筹帷幄,却在这个女人面前,一次次失控,一次次暴露自己最肮脏、最不堪的一面。
点亮手机,宋延明顿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划开相册,翻到最底下的隐藏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三年前他和莫提雅在红帆节拍的,那时候的刚出院不久,情绪很低落,但他好不容易同意拍合照,她脸上满是笑意,还说,“我觉得你很帅,拍照一定好看。”
吧嗒一声,光滑的屏幕淌下两滴泪珠。
“混蛋……”
黑暗中的呼吸紊乱,他低声骂了句,不知是在骂莫提雅,还是在骂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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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宋总(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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