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颂已经成过去式,原绥他知道他是个内心缺爱的人,谁对他好,他就会注意到谁,还有交集的话?
下一秒,原绥抬头,迅雷不及掩地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陆云则嘴角。
软软的,温水的温度……
疯了吧!
果然,陆云则瞳孔颤抖,有些疑惑:“……你干什么?”
刚才的行为原绥是清醒的,亲完后才觉得他是不是疯了?他是情绪稳定的一个人,从不做多余的事情,可现下他确实心慌慌的一批。
但另想,这人确实挺好的,没当场撂挑子不干了,让自生自灭。
但原绥偏偏有个最现成的转移方法。
原绥心虚着佯装不知,闭上眼睛,心快被他玩坏了,本来就跳的快,还要再自顾自地再加上一个难度。
无聊。
陆云则懒的审视原绥刚才的行为是不小心还有故意的,他捏过原绥的嘴,不情愿的又呼了口气捂住。
不小心还成了。
虎口触碰到那人的唇,温热的鼻息吹拂着皮肤,陆云则忍耐着,几秒过去,他忙撒手,等待的空隙间,陆云则没忍住不争气的问:“你真的叫原绥吗?”
不说话。
不回答。
就在陆云则想开口说:不想说就算了,他听见了回答。
“嗯。”还处于刚才擅自亲人的不自然,原绥声音糯糯的,主要是没底气,“我还是有点难受。”后面好像气声说了句,“我恨他。”意识又要控制不住了……真他妈好难受,有完没完。
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窒息感还有点喝醉的感觉。
陆云则完全抛开了原绥刚才吐露出来的“恨他”。
陆云则压声道:“你老实点。”
之后。
吸入的二氧化碳让原绥感到好了点后,又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在陆云则看来就是又撒泼上了,他很无奈。
陆云则伸出手,直接把原绥的双手压住,这下某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他继续给原绥呼二氧化碳。
治疗呼碱持续了很久。
直到望着睫毛还沾着泪水的人。
陆云则不襟道:“哭累了就睡了,你还挺能折腾。”
他把身上穿的黑色大衣脱下,盖在原绥身上后,走出了房间。
哒哒哒——脚步声在楼道荡漾。
现在全球至少百年一定不需要战争,所以有着极高的军衔,也不再终年苛刻。
陆云则任职上校后,长年保持两点一线,基地引层格。
在基地,无论男女下属,在他们眼中的陆上校,世界一等军校优秀毕业生,实力自然有毕业证做担保;而且年轻有为,外貌身材都很卓越,对人没有架子对物细心仔细是个好长官好男人。
但,凡事都有个但是。
陆上校今年已经二十四岁高龄,他记得恋爱没谈过一次,用周小鸾说过的话“‘别说谈了,好感的男人女人一个都没见,好歹也是有功晋升的上校。’”
而陆云则知道自己性格清冷,下属们尊敬他的同时也怕他,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总比远在二千多公里外南郓市新任职的上校方京肴——中央空调体质,上年陆云则去那边做个任务,车刚好顺路,他决定看望下他,在确认获得对方允许进入基地权限,他很隐蔽的开到基地,在门口就看到一出好戏。
据说是主动调职过来的林秘书长当众暴打本市上校,而方上校本人好像乐意至极。
这一打一时半会肯定结束不了,一分钟后面无表情,转身,抬步,坐上吉普到吉普发动,扬长而去。
等到太阳落下山,他还在回去的轨道上,他才刚收到一条。
方京肴(独爱四木小霸王):[你怎么还没来?你是不是戏弄本上校!]
陆云则看了眼,简单粗暴发了句冷冷的语音。
“被打的还开心吗?”
方京肴(独爱四木小霸王):[……]
瞥了眼,冷暴力不回。
他只管顺其自然就好。
陆云则渐渐平静后,走进了楼道最里面的一间门,站在落地窗边,左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相框,照片里的女人,身着黑色平肩晚礼服,温柔可人。
可昏暗的房间,只有月光从落地窗撒进,那一撇笑转眼看又阴沉。女人的轮廓与陆云则有几分相似。
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抱着皮球,看起来只有五岁多的小男孩。
咔的一声!烟气飘然,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一道浓烟升起消散,陆云则若有所思,刚才,他居然没那么排斥他,他只是不可置信……手指夹着烟,想了想难堪的过程有没有破绽。
没有,除了那句“恨他。”陆云则听清楚了,毕竟贴的那么近,只是恨他?恨谁?
如果他说的是陆云则。
陆云则吐出口烟飘散消无后,手指夹着微微猩红,想了想应该不是说的他,不然:“他好没良心。”虽然吻偏了,但也是他正儿八经地初吻。
想到这,陆云则捂着下半脸,歪着头忍不住肆笑。
等明天再问,他真不知道,那就算了。
陆云则他不需要管理基地所有事务,底下的属下会按照阶层一阶一阶往上提交,轮到陆云则处理的事,有些就会超负荷。
后来,某一天在上校办公室,秘书长敲门进来后,看了眼后问陆云则吸烟吗?
他浅浅的吸一口,他好像会吸烟,于是他养成了习惯,每次有心事,陆云则就会吸口烟舒缓心绪,仿佛吐的烟就是他的难事,等烟散了他也不能耗下去,只是这次他貌似过量了。
青烟肆起又消散,直到烟灰缸里的半截烟头还有一星半点的温度。
俐勐市的夜晚,在某家院子里的橡树上,停留了一只大乌鸦。
哑——哑——
一会月光映照着,迎面飞来了一只小白鸟,大乌鸦看见了小白鸟,振起翅膀飞到了小白鸟身边。
可橡树的远处,一个屋檐上,有另一只小白鸟,它正歪着头,目光追随着大乌鸦与小白鸟,看它们比翼齐飞,在漫漫黑夜里,直到消失不见,而那只小白鸟,随后向着它们消失不见的反方向飞去。
早上七点,原绥醒来。
原绥习惯性的,会翻个身继续睡会,结果也很明显。
彭!摔在地上。
“嘶!”
这下原绥彻底清醒了,低下头看着缠绕在身上的衣服,昨晚的记忆也开始冲刺着大脑。
面无表情只是耳尖泛起了血色。
四周好安静,昨天的那个人好像不在,他叠好衣服放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确定的是他不能留在这,至少不是现在。
得走。
原绥带着悄咪咪的气势,咪到门前推开,四处张望,四下无人,正是开溜的好时候,他来到一处窗户,往下看,大概俩层楼的高度,他推开窗户纵身一跃,完美落地。
刚走几步没多久,原绥听见什么动静,他一转身,一个小孩:“哇!”了一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
原绥有点慌。
是个小姑娘?
“……臧右!你可算回来了。”
原绥:什么?
他扒拉她的小手,试图把她扯开,但又怕用劲太大伤着小孩。
原绥:“……小,小孩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先把小孩稳住,如果小孩把他引来……就完了!
原绥转眼想到,小孩怎么会把自己认成另一个人?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不会无缘无故说瞎话,他蹲下来,没控制住自己,手无缝衔接的摸了摸她的头。
原绥试探性问:“小孩,你看我和以前相比变样了吗?”
“……臧,右你在说什么呀?”说完,小孩抽出身来,原绥也看清了小孩的样子。
蓝色眼睛挺大的,头发不短不长颜色有点偏浅金色,但面容轮廓是中国人,这么看可能是混血,年龄应该五岁左右。
等等……她的嘴巴和眉眼怎么有点像那个人?
小孩说着把手腕上的兔子形状的小手表一亮,按下屏幕,屏幕上方,浮现1:1大小照片。
“这是云则…哥哥。”
原绥视线跟着往下移,看到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到“云则哥哥”也就是那人脸上,原绥心里生起一种做坏事的感觉但同时又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是哥哥啊……他叫云则?
耳边小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个就是你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样,左下边是萨娜姐姐,中间这是我诺兰,旁边是青鸟。”小孩自称是诺兰,她边说着人名,边指着相对应的人,原绥一脸懵。
刚才他其实没怎么细看,但等到诺兰指到“你”的时候,他以为他看错了……好吧并没有,他竟然和臧右长的一样!怎么可能一模一样!但这是事实。
原绥脑子里有点懵。
缘分?
巧合?
一顿原绥想到了那句“‘你是谁?’”
好吧。
看来他当时是把我错认了。
原绥想那应该没问题,但那人绑他,肯定是怀疑与他有关系——必须走。
说完,诺兰睁着大眼睛盯着原绥。
原绥发觉,低下头冷静道:“那没什么,哥哥有事出去一趟,你不要给你云则,哥,哥说看到我好不好?”
原绥捏了捏诺兰白白净净且软呼呼的小脸,心满意足后,正往旁边的墙边走,他猛一跳,双手抓着墙板,双腿瞪着墙面发力,他身高腿长,翻的毫不费力。
诺兰:“……你……你为什么翻墙啊?”
正蹲着预想对下面的诺兰挥手告别的原绥,听到这么说,突然石化了几秒。
呃……
原绥磕磕绊绊说:“因为我想,练练翻墙。”
转眼原绥想到他和臧右应该差不多高体态也差不多,不然诺兰要是问他怎么变矮了或者高了,这他可圆不回来。
诺兰:“哦。”
原绥笑起来说:“诺兰那我先走了,再见。”转身跳下。
诺兰:“……”
骗子。
原绥站起身来,瞅了瞅道路,往前方跑去。
诺兰站在原地眼神阴凉,但注意到窗边的陆云则转眼消逝,接着开口说:“他不是臧右。”
“臧右从第一次见到我,一直到现在也都只喊我小鬼,而且他没把我甩开,但那人为什么跟臧右长一样?是整容吗?”
诺兰突然想到什么,惊恐道:“难道他是那个地方派来的?”诺兰抬起头,神情一变,这个脸庞和表情像是分裂了般,他是在向那个地方挑衅。
在二楼落地窗前的陆云则,开口道:“上来吧诺兰,我有事要告诉你。”
陆云则转身走去,什么人吗?应该只是一个迷路的人。
原绥是个理智的人,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生存下去,所以首先得先了解这个时代的文明社会法则,那个人原绥有好感,可是自己跟他的亲人长的一样,保不齐他会信他,所以了解后的第二个任务是努力赚钱,那个人……以后有机会再说。
陆云则住的公寓,跑出来七、八百米外就是一条街。
原绥戴上了白色卫衣自带的帽子,在街上独行踽踽。
走了很久,直到身旁传来刺——啦刺啦的声响。
他抬起头看,旁边立着标识牌,牌匾上几个随便的“极光贸易街”的黑色字体,还在变换着紫绿光。
还行,起码是中国的地盘,要是在外国那可真不好办。原绥习惯性的刮了刮鼻子。
他正打算怎么办,转眼看到前面正走来一个人。
一个中年发福,面目还算友善的中年大叔,他跨过去问:“大叔,你知道这里那有网吧?就是可以玩电脑查消息的?”
大叔开心道:“呦!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啊!”
原绥在心里礼貌的关心了下大叔。
您是瞎吗?
“去网吧呀?你跟叔叔去酒店玩一晚,叔叔就告诉你,好不好?”大叔长得比较敦实,才到原绥的胸部下面,摸不太着脸,只好转眼瞅上了原绥的屁股 。
他身子一颤,大叔的手已经**裸的摸上了自己的屁股。
原绥瞳孔震惊,之前想的无依无靠,能不惹事就别惹事荡然无存。
咚——手已经打出去了。
原绥就这样,望着那位大叔骂骂咧咧地,鼻子还流出了鼻血,从地上艰难爬起。
突然,一个少年对着原绥喊:“打都打了还愣着干嘛?快跑啊!他可是这条街的街主,今天刚好是他来收租金的,你看谁不好,偏偏看上他了。”
原绥听话般的向前跑去,他都有点懵了,但想到后面那句不乐意了,回:“谁看上他了!我就问个网吧在哪?谁知他要睡我,还摸我屁股。”
少年无语道:“来过这条街的,谁不认识他啊!他不以为…你在勾引他吗!等等,难道你是别的地方来的?”
原绥:“嗯,对。”
少年:“难怪。”
“没事,相见就是缘。我叫蓝勒,革力勒。”蓝勒觉得礼尚往来,问,“你叫什么?”
“我叫原绥,秋绥冬禧的绥。”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便问,“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块跑啊?”
蓝勒不太好意思但倒是实诚:“那是因为,我刚好没钱了,就说先打个欠条。结果他们不乐意了,喏。”
蓝勒往后一指,后面不仅有大叔的人,还有追债的人。看起来明明是俩波人群,但志同道合的跑在一块,这算什么!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耳边又响起蓝勒的声音:“这也算逃跑之交了,我们也算朋友了,以后我罩着你!”
原绥气笑一声,立马质疑:“就你?你要能罩着我,还用跟着我一块跑?”
“那是因为我爹他地盘不在这!”接着蓝勒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是那里人啊?是本市的嘛?”
原绥一下心虚,想这我能告诉你,我是哪里人吗?我是从2663年来的,你是我历史上的祖宗。
原绥语气乖乖的说:“……本市的。”
蓝勒想了一想:“那你那边区的?算了,不问这问那的了。你去我家吧?你不是说要玩电脑吗?我家有最新款的电脑。”
单纯的很。
原绥:“那你来这干嘛?”
蓝勒:“当然是来玩啊!你问的问题,都好奇怪啊?”
他们奔跑在极光大道上,身后的人群渐渐隐去。
原绥:“嗯没事。”
“……”
“嗯没事。”
zz:“下一章,没他。”
原绥:“嗯,你有事!(162米大刀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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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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