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旭:“我们怕人走开了奶茶里被下东西,拿着去的厕所,有问题么?”
“你干了什么亏心事,人家要往你的奶茶里下东西?”江醉玉挑了下眉,拖着语调道:“该不是平时造孽太多,怕现世报吧?”
池千旭:“你——!”
“两个人一起上厕所,我怎么觉得这么巧呢?”江醉玉眯起眼睛:“该不是故意想抢舞室吧?”
女孩脸上挂不住了,怒道:“你别血口喷人!”
“继续纠缠下去,浪费的是我们彼此的时间。”宣漫枳径直道:“你们是想调监控看看?还是换个舞室?”
池千旭他们本来就是刚来的,调了监控也没用,眼见两人不肯认步,他垂眸望着手里的奶茶,忽然心念一动。
他手一歪,奶茶翻倒出去,“啪”的一声,暗黄色的液体瀑布般飞溅一地,珍珠布丁滚落开去,黏在了地板上。
“哎呀,不好意思。”池千旭毫无歉意道:“举太久了,手有点酸。”
“铛铛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宣漫枳信步上前,提起自己摆在窗沿的冰咖啡,直接泼到了池千旭的身上。
动作优雅,如同摘叶飞花。
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冷冰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手滑。”
“你这衣服多少钱?我赔你吧。”
咖啡有一半泼进了他耳朵里,剩下一半里基本都是冰块,猛地撞到了他的脸上,磕得生疼。
旁边的女孩也被泼到了些许,惊叫起来,慌乱地拿手擦拭自己的衣服。
这还不算,宣漫枳还去钱夹里翻出了几张纸钞,甩在了他脸上:“这些够吗?”
江醉玉看得叹为观止。
“你他妈的!”盛怒之下,他伸手去攥宣漫枳的衣领。
江醉玉眼神一变,一把把人拽到了身后,攥住池千旭的拳头,往反方向狠狠地一别!
“咔!”
“啊——!”池千旭捧着手哀嚎起来。
“你们怎么能打人呢?”女孩在一旁急道,声音微弱。
这时候倒是没有刚才那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态度了。
江醉玉压根没看她,注视着池千旭的瞳孔,用只有两人能听的到的声音说:“舞室里没有监控,我就算把你打死在这里,你也没有证据。”
他一把推开池千旭,在对方踉跄的脚步中道:“不想死就滚出去。”
“他……不会有事吧?”宣漫枳有些踟蹰着问。
江醉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放心,没弄断他骨头,我下手有数。”
宣漫枳松了口气。
她倒不是真的担心池千旭有什么事,主要是怕江醉玉被牵连。
毕竟在比赛前,弄断对手骨头这种事,是严重的违禁操作。
一个弄不好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他应该有几天都不会再来犯贱了。”江醉玉笑想了想,说:“不过还是要小心点。”
从池千旭出现开始,江醉玉每晚都送宣漫枳回宿舍,早上又到宿舍楼下来接她。
这样来回好几天,倒真有种已经成了男女朋友的感觉。
“呃……”舞室内,女孩发出一声痛楚的惊呼。
宣漫枳单脚踩在江醉玉肩膀上,面对着地面,身体晃了晃,失去平衡朝下栽倒。
作为受力点的那只脚的脚踝狠狠地别了一下。
江醉玉眼疾手快地抬手接住她。
臂弯猛地一沉,宣漫枳像一片落叶般落入怀里。
江醉玉注视着怀里女孩痛苦的神色,心口一紧,小心把她放在地上,“崴到脚了吗?”
这个动作他们练习过很多次,到现在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宣漫枳咬着牙轻轻点了下头。
江醉玉迅速找来红花油。
《提线木偶》这场舞的危险动作太多,红花油几乎成了他们练习时的常备物资。
江醉玉将瓶子翻转过来,反手一倒,将红花油在手心揉开,随后将手覆在了宣漫枳扭伤的地方。
那块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红,肿胀。
灼热感袭来,宣漫枳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想收脚。
却被对方不容置喙的一把桎梏住:“别动。”
声音坚定而温柔。
“……”
江醉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很快就好。”
他垂下眼帘,细细地在肿起来的地方按揉起来。
力道掌控的很好。既不会过重让宣漫枳感到疼痛,又不会过轻失去效果。
宣漫枳感觉有点窘迫,脸渐渐发烫起来。
舞室内没有人讲话,安静的出奇。
只剩下那双温热的大手在宣漫枳的脚踝上来回摩挲发出的声响。
宣漫枳咬着下唇,摁在地上的纤细手指蜷曲起来。
江醉玉与她肌肤相触的地方似乎窜起了一排排电流,激得她发烫,让她想要叫停。
男孩的脸色十分专注,像是在执行什么重要的实验。
“………………”
宣漫枳以前扭伤脚踝自己抹药的时候,从未感觉这个过程如此漫长。
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不自在地缩了缩脚,却被修长手指一把扣住。
江醉玉抬起眼睛:“还没抹完呢。”
宣漫枳视线一晃,错开,别开脸抿了抿唇。
江醉玉瞥到她泛着红的耳垂,又见那人一副仿佛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心里滋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吻她。
掌心的肌肤细腻微凉,在日光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江醉玉感觉自己像是在摩挲一块玉石。
他喉结滚动了下,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很想跟宣漫枳说“他喜欢他”,可是不行。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的感情那么随意轻率。
他没把握她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芥蒂接受他。
他一点也不想把手从她脚踝上移开,可是药已经擦完了。
再多留一会儿,就是冒犯。
江醉玉克制着心底那股强烈的情意,把红花油的盖子旋上,轻声问道:“疼么?”
宣漫枳很少见到江醉玉那么温柔的样子,怔了怔,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荡:“……还好。”
江醉玉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拿过来,放到一个有插座的角落里,然后又拿了瓶水放在羽绒服旁边。
宣漫枳疑惑地看着他动作。
下一秒她的身体突然腾空,她下意识攀住江醉玉抱着她的手臂。
身体被轻轻地放在了那件羽绒服上,江醉玉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手宝:“你今天是练不了了,休息下吧。”
他把宣漫枳脱掉的外套盖在她腿上。
女孩抬起头,眸子睁得圆圆的,神色有几分茫然和诧异。
江醉玉心里一软。
伸手摸了一下女孩乌黑蓬松的发顶。
宣漫枳瞳孔微微放大了。
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让人意识恍惚,想要沉溺进去。
她甩了甩头,发现她是彻底搞不懂江醉玉了。
明明让她忘掉那天他说过的话,可为什么又表现得一副好像喜欢她的样子?
难道撩拨人也是一种天赋吗……?
比赛当天。
一双脚轻手轻脚地踏进了休息室,在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将两根铁钉藏进了地上摆着的两双舞鞋的隐蔽处。
铁钉表面浮锈,隐匿在暗处,尖端闪着慑人的光芒。
宣漫枳去卫生间,走到半路发现自己忘记拿卫生棉,又折回去拿,不曾想竟撞见了这一幕。
池千旭转过头,迎面撞上她的视线,心猛地往下一沉。
宣漫枳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手探进了兜里,指尖在屏幕上重重一按。
池千旭拔腿追了过去,“你给我站住!”
绝不能让宣漫枳把这件事传出去,不然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比赛即将开始,池千旭却半分心思都没有。他知道论实力自己比不过共同参赛的这些人,学校层次也是大相径庭。
他和江醉玉高中时是一个班的,自然知道他对于舞蹈的狂热。圈子里有消息说大四结束后,他预备接手家族事业。
既然不考虑舞蹈从业,这场比赛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他会毁掉一切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也许能借机攀上江颂文那条线。江家偏心长子是出了名的,如今江冠霖虽然已经过世,但陈丝絮也许会在兄弟夺权中站到江醉玉那边。
而他和江醉玉不和之事一查便知,这就是他的筹码。
主办方给每支队伍都配备了休息室,江醉玉他们的这个休息室建在三层,旁边只有两个队伍,现如今两个队伍都去比赛候场区的大休息室休息了,附近空无一人。
而他们这一层,正好没有监控。
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更加方便了他做手脚。
把江醉玉弄伤,让他比赛失利。是他向江颂文抛出的橄榄枝。
可如今这一幕却被宣漫枳看见了,池千旭心中郁卒。
另一边宣漫枳也是心急如焚。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舞鞋被毁,她没有时间再和池千旭浪费下去。
刚刚江醉玉腰伤犯了,宣漫枳劝他回寝室拿云南白药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因为时间比较紧急,两人没有一道走,只是约好在候场室碰面。
这个点应该所有的队伍都去候场室了,整个大楼里空空如也,宣漫枳试图喊人,却杳无回应。
宣漫枳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报警,但是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耽误不起。
女孩的身影近在眼前,池千旭眯起了眼,眼神狠戾,伸手朝着她头发猛地一拽。
指尖即将触及发丝的前一刻,胸腔传来一阵剧痛,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当胸一脚踹飞了出去,身体顺着抛物线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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