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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做

谢十七倚在窗边,望着远处垂落的夕阳。江桦推门进来时,正看见他单薄的背影映在火红下,怀中还抱着那只胖乎乎的小白猫。

“怎么起来了?”江桦皱眉,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案上,先探了探谢十七的手温,又顺手揉了揉小宝的脑袋,“起来吧小丫头,别折腾你爹了。”

谢十七回眸一笑,脸色仍有些苍白:“躺久了骨头疼。”他瞥见江桦袖口沾着的血迹,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你又去审犯人了?”

江桦不动声色地掩了掩袖口:“几个北疆的探子,不碍事。”他揽过谢十七的肩,将人带到榻前,“先把药喝了。”

北疆此行,可谓是收获颇丰。江桦原第五日便收到了京中急报,却被边境突现的打量流民绊住了脚步。他们声称家乡被胡人洗劫。可据江桦查证,那些村落根本无人居住。说白了,便又是朝中当初的那个幕后黑手在制造混乱。意在何处?便是拖住他回京的脚步。

谢十七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苦……”

“我让人备了蜜饯。”江桦无奈,从袖中取出个小纸包,“宗溪已经将证据呈上去了,小义去接刘嬷嬷了。你若不乖乖喝药……待会儿嬷嬷见了该心疼了。”

谢十七闻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江桦连忙将蜜饯塞进他嘴里,指尖蹭过他柔软的唇瓣,忽然就舍不得收回来了。

“江桦?”谢十七含着蜜饯,含糊不清地唤他。

江桦眸色一深,俯身将人压在榻上:“我突然想到,我方才刚吃了薄荷糖。”

谢十七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堵住了唇。蜜饯的甜味在唇齿间化开,混着药香的苦涩,竟生出别样的滋味。他迷迷糊糊地想,这人的伤明明比自己还重,怎么力气还这么大……

谢十七鬼使神差地抬起垂在榻边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江桦腿间。

江桦浑身一僵,撑起身子时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谁教你的这些?”

糟了。

谢十七这才想起,在江桦眼里自己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他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慌乱地轻咳一声:“那个……那些流民……”

江桦眸色愈发深沉,修长的手指捏住谢十七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对视:“十七,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谢十七心跳如鼓,却强作镇定地眨了眨眼:“我……我只是好奇……”

“好奇?”江桦蹙眉,“你才十五,不该想这些。”

谢十七暗自腹诽,十五怎么了?做什么?能做什么。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当然是做啊。

可这话他不敢说,江桦这般高大英武的男儿,若真不能人道,该是多大的打击。这么骄傲的人,自己何必揭他伤疤?

看着眼前这张俊脸,谢十七又莫名来气。自己这般姿色,竟只能被亲得满脸口水?他定了定神,委婉道:“世子,你我都是男子,有些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说理所当然,可转念一想,堂堂八尺男儿若是不举,确实……

在江桦愈发危险的目光中,谢十七硬着头皮继续:“我知你每日对着我这般容貌却……力不从心,定是煎熬。但讳疾忌医总不是办法。大夏能人异士众多,只要……”

话到嘴边又再次咽下。总不能真张榜求医吧?他永安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罢了。”谢十七轻叹,“既然你……不便利,还是我来吧。”他红着脸小声道,“虽我如今身子未愈,但用些补药,总能……喂饱你。”

“……”

江桦终于明白谢十七方才那番欲言又止、忽忧忽怒的缘由。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身子,尽量放柔嗓音:“十七,你尚年少。虽说世家子弟十五通晓人事是常理,但男女之事与男男之道终究不同……更何况你我之间,更是不同。”

“我已十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你还在长身体……我若真开了这个头,怕是会伤着你。”

方才旖旎的气氛顿时消散殆尽。

谢十七怔怔地望着江桦,他在那眼中看见了小小的自己,仿佛天地万物,唯有这一人能入他眼底。他伸手抓住江桦的衣襟:“可我不怕……”

江桦呼吸一滞,只觉得谢十七此刻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那张瓷白的小脸上还带着病容,却透着一股执拗的倔强。

“傻话。”江桦捏了捏他的鼻尖,“等你再长大些……”

“我已经长大了!”谢十七突然提高了声音,眼尾泛起薄红,“江桦,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身子弱?”

这话问得江桦心头一疼。他俯身将人搂进怀里,下巴轻轻蹭着谢十七柔软的发顶:“胡说。我若是嫌弃,又怎会日日夜夜守着你?”

谢十七在他怀里闷闷道:“那你为何......”

“因为我珍重你。”江桦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要的不是一时欢愉,露水情缘,而是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你的身子,我比你自己还要爱惜。男风之事不比寻常,若不得其法,极易受伤……我宁愿多等些时日,也不想你受半分委屈。”

谢十七听着江桦有力的心跳,悄悄攥紧了对方的衣襟,将脸更深地埋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那……”谢十七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桦低笑,吻落在他发间:“待到春满枝头,你彻底痊愈;待到秋月圆满,你及冠成人;待到……”声音渐低,化作耳畔呢喃,“待到洞房花烛,帐暖红绡。”

这誓言重若千钧。

不仅许了今生,更约定了来世。

是江桦给谢十七的第二个承诺。

承诺此生不离不弃,承诺此心永不变易。

谢十七正沉浸在这份深情中,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从江桦怀里挣出:“你方才说……世家公子十五岁便有了暖床丫鬟?”他眯起眼睛,声音里浸着浓浓的醋意。

江桦一怔,随即失笑,指尖轻轻刮过谢十七的鼻梁:“小醋坛子……不过我十五岁时正在北疆带兵,江家规矩森严。你是没见过母亲罚父亲跪祠堂的模样,还暖床丫鬟?若我在京中敢动这等心思,怕是要被母亲给活活打死。”

谢十七却不依不饶:“那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军营里那些混账……”江桦无奈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十四岁起就整日听这些浑话。起初不解其意,闹过笑话;后来懂了,又臊得慌;再后来……”他轻咳一声,“只当是蚊蝇嗡嗡,偶尔还能反将他们一军。”

谢十七听罢,眼中醋意稍减,却仍带着几分狐疑:“当真?那你与宗溪交好,他自己也爱逛秦楼楚馆,你就没跟着去过?”

江桦不禁莞尔:“你当昭慧长公主是好相与的?宗溪与我一样,哪敢对姑娘家起什么心思。长公主在宫里长大,最是清楚后院是非。那些所谓的暖床丫鬟,往往最是麻烦。宗溪每次去不过听个曲儿,有一回老鸨实在看不下去,悄悄塞了个姑娘进去,结果那姑娘刚碰到宗溪的袖子,他就跟被火燎了似的,被人吓得差点从二楼跳下去。”

谢十七“噗嗤”笑出声来,片刻后,眉头再次蹙起:“可既然宗溪只是听曲,梅清雪误会他是去……为何不解释清楚?”

江夫子又开始了他的谆谆教诲。

“年少时我也这般想。看话本子里那些误会,总觉得为何不说开。可真正经历过才明白,有些事解释起来实在太累。累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他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即便解释清楚又如何?是能冰释前嫌做至交,还是敲锣打鼓庆团圆?若性情相投,怎会因一事生隙;若志趣相合,又怎会为小事疏远。”

“宗溪看似莽撞,实则活得通透。有些缘分,强求不得。”

谢十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脸埋在江桦肩窝处蹭了蹭。江桦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混着些许药草苦涩,却让他莫名安心。

“那……”谢十七犹豫片刻,声音闷闷地从江桦胸前传来,“若是我误会了你什么,你一定要同我说清楚。”

江桦心头一软,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自然。你我之间,没有虚言。”

他忽然想起什么,轻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宗溪那小子最近倒是学乖了。前儿个梅清雪染了风寒,他连夜翻墙去送药,结果被尚书府的家丁当贼追了三条街。”

谢十七闻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后来呢?”

“后来?”江桦挑眉,“自然是梅清雪亲自出来领人,当着满街坊邻里的面,把咱们宗大少爷训得跟个鹌鹑似的。”

谢十七忍不住笑出声,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他忽然伸手环住江桦的脖颈,凑到耳边小声道:“等我病好了,咱们也去尚书府看热闹可好?此次春闱之事,宗溪出力不少。况且我去天牢探望刘嬷嬷,也是托了梅清雪的关系。我还允了他说,等你回来,要请他喝酒呢。”

“你会喝酒吗就允他?”

“……不会。”

“病未痊愈,推了便是。”

“子允哥哥……冷宫凄苦,我连酒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便是有口凉水,我都能……”

“……喝!”

恰在此时,屏风外传来小义小心翼翼的禀报声:“世子,王爷,刘嬷嬷已经接回府了。此刻正在厢房歇息,府医已经去诊脉,夫人也亲自过去照看了。”

谢十七闻言立即从江桦怀中直起身来,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嬷嬷可有大碍?”

江桦按住他的肩膀,温声道:“莫急,既是母亲亲自去看,必会安排妥当。”转头对小义道,“去告诉厨房备些软烂好克化的吃食,再温一壶安神的参茶。”

小义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

谢十七却已坐不住,撑着榻沿就要起身:“我得去看看嬷嬷……”

“慢着。”江桦一把将人捞回怀中,取过一旁的斗篷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外头夜露重,你才发了汗,仔细又着凉。”说着,亲自蹲下身为他穿上锦缎软鞋。

谢十七低头看着江桦认真的侧脸,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江桦系好鞋带起身,顺势握住那只微凉的手:“走吧,我陪你去见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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