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如流，高一上半学期很快过去。
班上同学的去留基本已经确定下来，周宜芝，庄望还有何驰在班上一水定情的好基友——陈雨昊。
此人是个有着酷似体育生外表的硬汉高中生，并且是个历史迷，被父母硬压着来学物理。
这位重量级嘉宾曾在各个公共自习发表讲话，历史讲得确实神乎其神。
所以往常在历史课上补作业的二班同学，几次考试下来历史成绩意外的不错。
殷怀愿觉得陈雨昊以后混不下去，可以去饭店混个说书先生当当。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受众就是了。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临死前，大家颇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豁达。
他们趁着自习的这段时间，给转去学纯文的同学搞了一场欢送会。
说是欢送会，其实就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嗑瓜子，闲聊天。
陈雨昊此刻仿若喝醉了般坐在中间高谈阔论，展望自己的美好未来。
何驰唱双簧似的在一旁充当氛围组。
人民的好核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天翻地覆。这不自己磕的瓜子皮，等会布置考场还得自己收拾。
殷怀愿和解舒瑜，付扬芙坐在一起，看对面何驰表演泪洒当场。
付扬芙还在抱怨考试：“啊，我是真的一点都靠不动了。”
“谁家好人明天期末，今天下午还要再考周考啊，学校太畜生了！”她对着周考卷子破口大骂。
殷怀愿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辣条安慰付扬芙，对方眼睛一下就亮了。
安抚好付扬芙，她转头去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解舒瑜：“小瑜，怎么了？也不想考试吗？”
解舒瑜愣愣的，又被她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没有啊，就是有点累。”
殷怀愿揉揉她的头发：“要不休息会儿，市联考要拉排名呢，总归还是拿个好分数比较好交代。”
解舒瑜没接话，视线移向即将勇闯文科的几个同学：“下个学期就彻底分科了啊。”
殷怀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解舒瑜又很小声地说：“我以后就彻底学物理了……”
殷怀愿没听清，刚想再问，门外却有人她。
她过去，看到魏庭巍和吴欢元。
看到吴欢元她呆了呆。
有多久没看见对方了呢？两人不是一个班，平常几乎没机会见面。吴欢元成绩一般，她们也不在一个考场。
好像自从不和她一起吃饭以来，殷怀愿近乎一个学期没见到她，就算是魏庭巍也时常能在考试时打照面，所以殷怀愿有些尴尬。
她竟然会对最好的朋友感到尴尬。
殷怀愿不自在地摸上耳骨，但还好感到不自在的不只有她。
吴欢元看到她出来就默默移开视线，场面一时几分沉默。
还是魏庭巍先开了口：“我们老师让来找贺老师领座位号签，你班主任在吗？”
殷怀愿这才从尴尬的苦海里游了出来，她摇摇头：“核桃开会去了，我给你们拿。”
说着转身走进班里，魏庭巍却轻车熟路地跟了上来。
二班同学都熟稔地和他打招呼。
贺涛是真的喜欢这位嫡子，有事没事就爱把人从十二班拐到自己班上溜溜，好让班里的崽子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嘿，反正魏庭巍迟早是我的学生，我带他熟悉熟悉环境，不行？”
那段时间贺涛简直沦为二楼尤其是十二班的过街老鼠，魏庭巍班上的老师恨他恨得他牙痒痒。
殷怀愿还记得刚开始他们多么仇视身后这人呢，但几次考试下来也服了，神是真的神。
何驰一收眼泪和魏庭巍开玩笑：“领个座位签，还值得十二班班长亲自大驾啊？”
魏庭巍跟在殷怀愿后边看着她找，抽出空来斜腻了他一眼：“我顺路过来一趟，主要是为了抓某个不负责任的班长去年级开会。”
何驰登时被吓得一激灵，黑豹可不是盖的，上次他就因为开会迟到被当做典型案例挂在门口，罚站了一个小时。
腿是有麻了的，千字检讨也是要写的。
他崩溃的向四周的同学求证：“刚刚广播喊了？我怎么没听到要班长开会，真是完蛋！”
陈雨昊拍拍他的背：“没事的，老驰，明天考试，黑豹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他还指着你出分呢。”
付扬芙吃着辣条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班长不是连核桃都不怕吗，怕个黑豹，丢不丢脸啊。”
何驰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真是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全班只剩祁樊湘一个好人，她提醒着：“班长，你还是快去吧。再磨蹭就不只是活罪了吧。”
何驰被点醒，也不管好心来叫他的兄弟，一出溜烟就跑了。
魏庭巍倒不急，自己从讲台上的笔筒里翻出了殷怀愿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号签，他晃了晃，递到女生手上。
“嗯，好不显眼。”
殷怀愿气急败坏地打算把号签交给吴欢元，转头却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外，有些局促。
殷怀愿赶忙小跑过去，把号签给她。
魏庭巍被里面的同学缠住进行考前临时问题讲解，殷怀愿看着吴欢元，迟疑了下，笑着问：“寒假一起出去玩？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找你，寒假请你吃火锅，好不好？”
她等着吴欢元回答却许久没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对方回避的眼神：“那个，愿愿，我寒假还挺忙的，对了，我回老家过年呢，咱们下次再约吧。”
殷怀愿沉默着点头答应。
看着吴欢元匆匆离去的背影，殷怀愿有些微妙的酸涩。
魏庭巍这时候出来了，走回来问她：“考试准备的怎么样？”
殷怀愿从情绪里回神，她看着走廊外的月色：“还不错。”
魏庭巍歪着头看她：“还不错，是可以把我拉下马的意思吗？”
殷怀愿听到话生气了，又想起来刚刚还在生气，两股愤怒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殷怀愿不理他了。
最后惹毛殷怀愿，以魏庭巍赔出五颗薄荷糖作结。
到时间了，殷怀愿回去和同学一起布置考场，魏庭巍赶到阶梯教室开会。
一时之间，教学楼被桌椅摩擦过地板的声音充斥。
一中平常考试匆匆忙忙，像在海绵里面挤时间。而市联考时间就比较宽裕，直到八点，同学们才陆陆续续的往考场赶。
殷怀愿趴在桌子上，缓了一会神才清醒过来。她昨天又背了单词，理所应当地精神不济。
好在第一场考语文，算是她比较拿手的学科。
斜前方突然传来一点细碎的声响，是五魏庭巍到了。
一中的座位号按上次考试的排名排，一个教室四十二个考生，S型排列，共排了六列七排。
魏庭巍身为第一，坐的位置不言而喻。殷怀愿上次考的很好，年级第十三，魏庭巍就在她斜前方，她微微侧头就能看到。
考前又复习了会，监考老师带着卷子来了，试卷和答题卡一张一张传过去，条形码却是从最后的同学传过来的。
殷怀愿接下自己的条形码，坏心眼地把魏庭巍的条形码扯下来，又贴回原先贴自己的条形码处算是报复昨天这个人嘲讽她。
条形码被传给前面的同学，又被送到魏庭巍手上，她能看到对方愣了一下，而后才找到自己的条形码，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
考试还没正式开始，魏庭巍转过来看她。
殷怀愿能看到他的口型。
他说：“坏人。”
铃没响前不让答题，殷怀愿百无聊赖的给自己的视线找了个落点。
八点左右已经出了太阳，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前面那个人的身上，她忍不住去看魏庭巍，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
一个很好看的后脑勺。
铃声终于响起，殷怀愿提笔。她有预感，这次也能得到不错的成绩。
你透支了我太多的似水流年[化了]学校，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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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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